正文 第五章 这真是要赖上我了
“学生必定牢记铭内！”这是直接传授处世之道啊！慕阳心下感动，端端正正的行了弟子礼！
老夫子赞许的点点头道：“陪老夫走走。顺便说说你的情况。”
“学生的情况教授您都知道啊。”慕阳有点不解，知根知底的有啥好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此方是君子之道。你可是明白？”崔士杰很严肃。
慕阳不是太大明白，或者说他认为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事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不过这就跟夫子说的一样，自己的情况确实是没啥好隐瞒的。既然夫子要听，那说就是了。
慕阳从自会记事开始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陪着夫子往城外走走停停，一路看着风景说着往事。慕阳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也有好多好多愉快回忆！！！
跟着城中的玩伙爬树捣鸟窝下河摸泥鳅，跟着城中的小大人捡柴火追野兔；日子虽然清贫，还时不时的会断饮，可也没怎么饿着自己啊。
想着过往种种，慕阳一时喜一时悲，一时怒一时哀，话闸子随着心情变动开始宣泄开来，宇眉间苦郁渐渐散开，一抹神彩若显若现。
崔老夫子见得如此，不由抚着胡子喜上眉稍。这个孩子终是给掰回来了。玉山书院那是儒家圣地，传承的可不仅仅只有文化！若是没有一颗光明的心，儒家圣学他日后如何继承？凭什么继承？
老夫子欢喜之下，不再只是当个听众，接着慕阳的话头参与了进去。老人家学识渊博见识广阔，不多会俩人角色就调换了过来，一个个趣闻一桩桩奇谭直听得慕阳直呼神妙。
不知不觉间，月兔渐升。
葛瑞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这回正守在学堂外面，暴躁的转来转去。和他一样守着学堂大门的还有一名身着天青色麻衣的老者。
只是相对于葛瑞的暴躁，这名老者就显得悠然许多了。这回儿正手拿着一个小袋子席坐于地，嘴里嚼着炒得香脆的豆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葛瑞。
“葛恩赐你个老东西看什么看！小心噎死你！”葛瑞一脚将一块石子踢飞，就冲着老者喝骂道。
葛恩赐往口里扔一颗豆子，嚼了嚼后道：“这不能，这小豆子噎不死人的，大壮你要不？我这还剩着不少。”
“你一叫一谁一大一壮一呢！”葛瑞眼冒杀气，咬着牙齿一字一字说道。举着拳头就要往葛恩赐身上招呼。
“嗯，这样子看着蛮凶狠的，只是啊，你真能下得了手吗？弟弟。”葛恩赐完全无视掉葛瑞的怒火。
“谁是你弟弟！你全家都是你弟弟！”葛瑞双掌来回变幻了几种形状，脖子上青筋毕露，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最恶毒的话来。
葛恩赐看着葛瑞，叹了口气道：“你至于吗？想要葛家家业，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给你。至于这般千方百计的去刁难你侄子么？你是要我绝后你才甘心？”
“你还有个儿子叫葛易是吧？”
“这你都知道了？易儿现在在天凉山上修道。怎么？你收拾怀儿收拾的不舒坦准备去收拾易儿？我劝你别去。我认你这个弟弟，易儿可不一定认你这个叔叔。”
“天行也要上山了。”
“我知道，天玄剑宗，名头比天凉山响亮太多了。恭喜啊。”葛恩赐朝着葛瑞举了举手，算是行礼。表情自如神情镇定不做作。不等葛瑞说话，葛恩赐接着道：
“天行和慕清锋的儿子都被天玄剑宗的仙家看中了，不用这么看着我，说实在的，我挺看不起你的。慕清锋给你出主意帮着你从我们手里争权，你却在他死了后对那对母子不闻不问！有时候我都替你羞得慌。”
见葛瑞要开口，葛恩赐摆摆手，“你不用给我解释，反正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可不管他的死活。”
“所以，你这次要将暖丫头许配给他就是打的他那个天玄剑宗名额的主意？！”葛瑞这时候居然不动怒了。
葛恩赐瞄了天空一眼，轻声说道：“大壮啊，这个事你知道了对你没有一点的好处。我这做大哥的劝你一句，慕阳这个孩子不是我们这些凡俗蝼蚁能染指的。”
葛瑞目光一缩，“你这话什么意思？”话语中竟然透出了莫大恐惧！
“就是这个意思。”葛恩赐说完这句话，就不在多言，嚼着豆子闭目养神。
葛瑞想要说点什么，但几次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崔士杰和慕阳这会正在小摊上吃小食。
崔士杰见慕阳吃得急，就轻拍了几下慕阳的后背，缓声说道：“慢点吃，吃急了会伤胃的。”
慕阳傻笑了声，有点不好意思。把嘴里的吞了下肚后，抹了抹嘴，道：“教授，谢谢。”
崔士杰笑着问：“谢老夫作甚？”
“学生以往胸中郁郁心中愤愤，虽不至孤僻乖张，却也自卑寡言。今日方才知道，这是因为学生只知山不就我，却从未想过我去就山之故。故是，学生谢教授点拨。”
崔士杰哈哈一笑，指着碗里的小吃食道：“都吃，吃完咱俩该回去了。”
两人吃完结了账，回到学堂的时候就见到了葛恩赐与葛瑞两人。
慕阳有点紧张，下意识扯了扯崔士杰袖子。
崔士杰见他紧张，就安慰道：“放心，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要是不乐意见他们，就先进去。”
慕阳“嗯”了一声，便与崔士杰迎了上去。
葛瑞葛恩赐两人也是迎了上来，到得面前，两人作揖请了个安。
慕阳则趁着两人行礼的空档快步进了学堂。
“你们俩还能凑到一块来，倒是难得。”崔士杰待两人行过礼后，便开口揶揄了一句。
“让教习见笑了。”葛恩赐道，“教习，小老儿打扰了，还望勿怪。”
“看你俩人模样怕也是等了有些时辰了，有事就说事吧。”
葛恩赐看了一眼葛瑞，见他不吭声就知道葛瑞被吓着了。于是，他笑意盎然的说道：“教习，小老此来就是想告知教习一事。小老家里那位小女儿，出身于上林葛家。家里老祖宗花大力气给小囡囡算定了一桩姻缘。这姻缘线的另一头就是那位慕公子。”
“牵涉到仙家人物，小老不敢多嘴，上林已经传话过来了，待小囡囡十岁就会派人接两人回上林去。教习你要是在这之前将慕公子带走，小老家中百十口人怕是再没活路了啊！”
“上林葛家崖洲三大世家之一。”崔士杰脸色凝重。“葛瑞你呢，你背后的仙家也看中了慕阳了？”
葛瑞苦笑道：“可不就是么，那位第一仙门下上次来此挑选弟子时就相中了天行与慕童生。这眼看又到挑选的日子了。”
“这就有趣了，一方是楚国第一宗派，一方是崖洲三大世家之一，呵呵，老夫不过只是想找个学生传承衣钵罢了，没成想却找了个烫手山芋。”崔士杰轻笑道。
“如此也好，你俩人的话老夫会告知慕阳，他是要去当赘婿还是想上山苦修就由着他决定，他自家的事情老夫不好替他作主。”
葛瑞与葛恩赐听到这话，顿时目光一亮！“这么说，教习你不会带慕阳外出游学了？”
崔士杰爽朗大笑道：“若是他愿意随老夫外出游学，老夫为何不带呢？上林葛家？天玄剑宗？能夸我何？”
说完，崔士杰目光扫过俩人，淡然说道：“给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徒费口舌，退下吧。”
葛瑞葛恩赐俩人被崔士杰目光扫过，顿时就觉得似有一头噬人巨兽正盯着自己！似乎下一瞬间就会骤然发难将自己撕成碎片！俩人顿时冷汗如雨全身紧绷口不能言！
崔士杰摇摇头，拂了拂衣袖就转身入了学堂，留下俩只正打着摆子的呆木头人。
慕阳这会正忐忑不安的不断朝着大门口张望，一见到崔士杰，就忙跑过去。
崔士杰板起脸来，训斥道：“气度，气度！这般毛毛躁躁的只会令你方寸尽失！先随老夫到书房去。”
慕阳这会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忙呼吸几口气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就紧跟在崔士杰身后。
崔士杰的书房很简陋，一桌一椅，除此外就是几个大书架，上面列满各类书籍。
崔士杰坐在椅上稍作思考，慕阳则去冲了杯茶端到他面前。
“方才葛瑞与葛恩赐所说之事其实不过一个意思，他们各自代表着一方找上了你，要你近期不能离开葛村城。”崔士杰说着就将那俩人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慕阳听完后，反应出乎意料，“这般说来，葛家真的是赖上学生了？这也太扯了吧！”
“你就关心这个？”崔士杰眼皮动了动。
“教授您以前不是教过学生嘛，子不语怪力乱神。学生是不信世上有神仙的，即便是有，那也不过只是知识所带来的力量罢了。知识越高深，力量越强大！”
崔士杰哈哈一笑，问：“你会如何选择？是去上林葛家还是天玄剑宗？”
“学生两处都不去，学生只愿随教授游学，行万里路！”
“哈哈！若是老夫让你选一处呢？”
“啊？”
“有一样你错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并不代表世上就没有这些。有一样你对了，世人口中的神仙确实就如你所说，掌握了知识以及其带来的力量。”
“教授，学生认为，学堂才是获得学识的正确选择。”
“对凡人而言确是如此，但是啊，小童生你已经不能算是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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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赞许的点点头道：“陪老夫走走。顺便说说你的情况。”
“学生的情况教授您都知道啊。”慕阳有点不解，知根知底的有啥好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此方是君子之道。你可是明白？”崔士杰很严肃。
慕阳不是太大明白，或者说他认为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事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不过这就跟夫子说的一样，自己的情况确实是没啥好隐瞒的。既然夫子要听，那说就是了。
慕阳从自会记事开始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陪着夫子往城外走走停停，一路看着风景说着往事。慕阳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也有好多好多愉快回忆！！！
跟着城中的玩伙爬树捣鸟窝下河摸泥鳅，跟着城中的小大人捡柴火追野兔；日子虽然清贫，还时不时的会断饮，可也没怎么饿着自己啊。
想着过往种种，慕阳一时喜一时悲，一时怒一时哀，话闸子随着心情变动开始宣泄开来，宇眉间苦郁渐渐散开，一抹神彩若显若现。
崔老夫子见得如此，不由抚着胡子喜上眉稍。这个孩子终是给掰回来了。玉山书院那是儒家圣地，传承的可不仅仅只有文化！若是没有一颗光明的心，儒家圣学他日后如何继承？凭什么继承？
老夫子欢喜之下，不再只是当个听众，接着慕阳的话头参与了进去。老人家学识渊博见识广阔，不多会俩人角色就调换了过来，一个个趣闻一桩桩奇谭直听得慕阳直呼神妙。
不知不觉间，月兔渐升。
葛瑞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这回正守在学堂外面，暴躁的转来转去。和他一样守着学堂大门的还有一名身着天青色麻衣的老者。
只是相对于葛瑞的暴躁，这名老者就显得悠然许多了。这回儿正手拿着一个小袋子席坐于地，嘴里嚼着炒得香脆的豆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葛瑞。
“葛恩赐你个老东西看什么看！小心噎死你！”葛瑞一脚将一块石子踢飞，就冲着老者喝骂道。
葛恩赐往口里扔一颗豆子，嚼了嚼后道：“这不能，这小豆子噎不死人的，大壮你要不？我这还剩着不少。”
“你一叫一谁一大一壮一呢！”葛瑞眼冒杀气，咬着牙齿一字一字说道。举着拳头就要往葛恩赐身上招呼。
“嗯，这样子看着蛮凶狠的，只是啊，你真能下得了手吗？弟弟。”葛恩赐完全无视掉葛瑞的怒火。
“谁是你弟弟！你全家都是你弟弟！”葛瑞双掌来回变幻了几种形状，脖子上青筋毕露，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最恶毒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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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个儿子叫葛易是吧？”
“这你都知道了？易儿现在在天凉山上修道。怎么？你收拾怀儿收拾的不舒坦准备去收拾易儿？我劝你别去。我认你这个弟弟，易儿可不一定认你这个叔叔。”
“天行也要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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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和慕清锋的儿子都被天玄剑宗的仙家看中了，不用这么看着我，说实在的，我挺看不起你的。慕清锋给你出主意帮着你从我们手里争权，你却在他死了后对那对母子不闻不问！有时候我都替你羞得慌。”
见葛瑞要开口，葛恩赐摆摆手，“你不用给我解释，反正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可不管他的死活。”
“所以，你这次要将暖丫头许配给他就是打的他那个天玄剑宗名额的主意？！”葛瑞这时候居然不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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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瑞想要说点什么，但几次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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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士杰见慕阳吃得急，就轻拍了几下慕阳的后背，缓声说道：“慢点吃，吃急了会伤胃的。”
慕阳傻笑了声，有点不好意思。把嘴里的吞了下肚后，抹了抹嘴，道：“教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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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以往胸中郁郁心中愤愤，虽不至孤僻乖张，却也自卑寡言。今日方才知道，这是因为学生只知山不就我，却从未想过我去就山之故。故是，学生谢教授点拨。”
崔士杰哈哈一笑，指着碗里的小吃食道：“都吃，吃完咱俩该回去了。”
两人吃完结了账，回到学堂的时候就见到了葛恩赐与葛瑞两人。
慕阳有点紧张，下意识扯了扯崔士杰袖子。
崔士杰见他紧张，就安慰道：“放心，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要是不乐意见他们，就先进去。”
慕阳“嗯”了一声，便与崔士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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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还能凑到一块来，倒是难得。”崔士杰待两人行过礼后，便开口揶揄了一句。
“让教习见笑了。”葛恩赐道，“教习，小老儿打扰了，还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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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葛家崖洲三大世家之一。”崔士杰脸色凝重。“葛瑞你呢，你背后的仙家也看中了慕阳了？”
葛瑞苦笑道：“可不就是么，那位第一仙门下上次来此挑选弟子时就相中了天行与慕童生。这眼看又到挑选的日子了。”
“这就有趣了，一方是楚国第一宗派，一方是崖洲三大世家之一，呵呵，老夫不过只是想找个学生传承衣钵罢了，没成想却找了个烫手山芋。”崔士杰轻笑道。
“如此也好，你俩人的话老夫会告知慕阳，他是要去当赘婿还是想上山苦修就由着他决定，他自家的事情老夫不好替他作主。”
葛瑞与葛恩赐听到这话，顿时目光一亮！“这么说，教习你不会带慕阳外出游学了？”
崔士杰爽朗大笑道：“若是他愿意随老夫外出游学，老夫为何不带呢？上林葛家？天玄剑宗？能夸我何？”
说完，崔士杰目光扫过俩人，淡然说道：“给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徒费口舌，退下吧。”
葛瑞葛恩赐俩人被崔士杰目光扫过，顿时就觉得似有一头噬人巨兽正盯着自己！似乎下一瞬间就会骤然发难将自己撕成碎片！俩人顿时冷汗如雨全身紧绷口不能言！
崔士杰摇摇头，拂了拂衣袖就转身入了学堂，留下俩只正打着摆子的呆木头人。
慕阳这会正忐忑不安的不断朝着大门口张望，一见到崔士杰，就忙跑过去。
崔士杰板起脸来，训斥道：“气度，气度！这般毛毛躁躁的只会令你方寸尽失！先随老夫到书房去。”
慕阳这会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忙呼吸几口气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就紧跟在崔士杰身后。
崔士杰的书房很简陋，一桌一椅，除此外就是几个大书架，上面列满各类书籍。
崔士杰坐在椅上稍作思考，慕阳则去冲了杯茶端到他面前。
“方才葛瑞与葛恩赐所说之事其实不过一个意思，他们各自代表着一方找上了你，要你近期不能离开葛村城。”崔士杰说着就将那俩人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慕阳听完后，反应出乎意料，“这般说来，葛家真的是赖上学生了？这也太扯了吧！”
“你就关心这个？”崔士杰眼皮动了动。
“教授您以前不是教过学生嘛，子不语怪力乱神。学生是不信世上有神仙的，即便是有，那也不过只是知识所带来的力量罢了。知识越高深，力量越强大！”
崔士杰哈哈一笑，问：“你会如何选择？是去上林葛家还是天玄剑宗？”
“学生两处都不去，学生只愿随教授游学，行万里路！”
“哈哈！若是老夫让你选一处呢？”
“啊？”
“有一样你错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并不代表世上就没有这些。有一样你对了，世人口中的神仙确实就如你所说，掌握了知识以及其带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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