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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8.补更(22.23)

  舒攸宁与林婉然陪着老夫人一道在听风楼用了午膳, 老夫人见着舒攸宁虽是高兴, 可终究耐不住年岁, 吃罢了饭便觉得倦怠, 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眯缝起了眼,头一点一点的, 似是已经睡了过去。

  林婉然笑着起了身, 半跪在舒老夫人身边, 轻轻晃了晃她, 问道:“祖母可是累了?攸宁刚刚回家,便让她先好好歇歇,孙媳妇陪您回去罢。”

  舒老夫人迷蒙地睁开眼,望了望舒攸宁, 扶着林婉然的手站了起来, 笑道:“人老了老了,是不中用了。”

  “我送您。”舒攸宁上前一步扶住了舒老夫人的另一只胳膊。

  “不用, 你就在屋子里歇着, 哪儿也不许去, 然丫头陪我就行。”舒老夫人挣了两下,抹开了舒攸宁的搀扶,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慢慢挪步出了门。

  她们说话的功夫,素衣已经将餐桌收拾完毕, 看见老夫人离开, 她才敢小心翼翼地靠了上来, 抿着唇站在舒攸宁身后,伸出手想要拽一拽她的衣角,半路却又缩了回来。

  “我进门便瞧着你是有话要跟我说的。”舒攸宁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素衣的小动作,回身敛裙坐了下来,笑道:“说罢,我不在这些日子,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没有,奴婢就是见着大小姐高兴,从被送出宫以后,奴婢便再没得着大小姐的信儿,又不敢随便跟人打听,只能在郡王爷来的时候才偷偷去老夫人院里站站,也不敢凑近了偷听,心里实在着急,奴婢只恨自己无用,那日没跟在大小姐身边,才让大小姐造了难,若是那日奴婢也在,便是舍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大小姐伤着。”

  舒攸宁看着她泪涟涟的样子,窝心地笑了笑,这话放在旁人身上,她许就能信个三分,但素衣这般说,她却是全然相信的,她向着素衣招了招手,“你这丫头怎么跟水做的似的,动不动就抹眼泪,高兴不高兴都是要哭,小哭包儿一样。”

  素衣本就清瘦,与舒攸宁一样的年纪,身量却要矮上许多,人瞧着也单薄不少,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像是被刀子削了肉一般,浑身就剩了个骨头架子,两颊都凹了下去,只一双大眼睛突兀地睁着,让人瞧着十分心疼。

  “我是受了伤瘦了些,你这是怎的了,我不在府里其他人就不给你饭吃不成,怎瘦成了这个样子。”舒攸宁晃了晃她空荡荡的衣裳,夏天单薄的布衣她都似撑不起来一般,垂挂在身上。

  素衣揪着衣角低了头,“奴婢见不着大小姐,吃不下也睡不着,院子里没有大小姐在,整个便都空了,总觉得是缺了主心骨,做什么都不安稳。”

  “采薇呢?我不在的时候,你俩就不能就个伴儿,回来这半天了,怎也没见着她?”舒攸宁向外探了探头,一直都没瞧见采薇,刚刚祖母在,她便没来得及问。

  “采薇姐姐的大哥去了,要守百日丧的,一时半会儿就回不来了,小姐放心,管家按例给了银子,少夫人也赏了不少东西,她家里应该能过得去的。”

  舒攸宁并不记得前世里采薇的大哥什么时候去的,陡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替采薇难过了一阵儿,这个年头,成年男子便是家里的顶梁柱,采薇家大哥这一去,她娘和她嫂子以后日子难过。

  天气闷热,尤其是正午的时候,屋子里像是个烤炉一般,滋滋蒸得人冒热气,舒攸宁让素衣搬了把椅子到院里阴凉处,小厨房备着的莲子羹清凉爽口,正放在院中石桌上,她中饭吃得多了些,此时只能睁眼瞧着,却不敢硬往下塞。

  一个身影从院门口缓缓飘过,舒攸宁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隐约见着像是巧玉,她心里一惊,对正在打扇的素衣问道:“柳姨娘回来了?”

  “没有啊,将军不是将她发去祖庙了麽,逢年过节都不让回的,现在哪能回来。”

  “我刚好像是看到巧玉了。”

  素衣向外探了探头,“大小姐看错了,那是二小姐身边的新丫鬟,名叫铃儿,前几日才进府的,许是迷了路,转到咱们这边来了。”

  “舒攸歌添新丫鬟了?”

  “是啊,柳姨娘出府以后,二小姐本是与老夫人住在一处的,后来老夫人又将她发回了落梅阁,巧玉随着柳姨娘去了祖庙,那么大一个院子,香儿一人忙不过来,管家便又派了一个丫鬟过去。”

  舒攸宁颔首,祖母一向讨厌柳氏,顺带连舒攸歌也少给好脸色,不愿与她住在一个院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二小姐今日不在府?”提到她,舒攸宁便想了起来,她今日回家并没瞧见舒攸歌,按着她的脾性,就算不同旁人一道等在门前,此时也该过来献个殷勤露个脸,表表姐妹情深才是。

  “将军给二小姐换了新的先生,已经开课好些日子了,二小姐日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大小姐是想念她了罢。”素衣手中的扇子不停,细声回道。

  “是,我日日都想着她的。”舒攸宁挑起一抹讽刺地笑,状似无意地问道:“父亲给舒攸歌请先生,不请回家反倒让她外出听讲?”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听说请的是位女先生,便是去她的住处也不打紧的,女先生学问做的甚好,可惜年纪轻轻便没了丈夫,只能在自家后院教几个女孩子念书,以此维持生计,这是二小姐自己选的先生,将军便也就应下来了。”

  “你可知道这女先生的姓名?”舒攸宁一听是舒攸歌自己选的人,便起了些兴致,追问道。

  素衣犯了难,仰头琢磨了一下,回道:“只听说是姓何的,具体名姓奴婢实在不知。”

  舒攸宁颔首,素衣一向不管他人闲事,能知道这么多已算是不易。

  “扇了这么久,休息下罢。”墙根总共就一小块阴凉,素衣站在大太阳里给她打扇,脸上的汗都滴了下来。

  “没事,奴婢不累。”

  她憨厚的笑让舒攸宁更不忍心,强令她停了下来,素衣不敢违拗,只好抱着绣筐蹲在她身边绣起了荷包,舒攸宁轻叹一声,琢磨起舒攸歌的女先生来。

  何姓的女子,丧夫,学问还是上佳,又能入了舒攸歌眼的,帝都中当没有几个,她定然是认得的。

  舒攸宁轻靠在扶手上,单手托了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脑中瞬时闪过一个人,何蔓,定然是她了。

  舒攸宁漾出一抹嘲讽而轻蔑的笑,正午刺眼的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她脸上映出斑驳的印子,舒攸宁微眯了眼,换了个姿势躺了下来。

  前世的她在舒攸歌这个年纪,还只是个抱着祖母与父亲的腿撒着娇的小女娃娃,不过是因着重生,她才在这样的年纪表现的稍稍成熟了一些。

  她却没想到,这个异母妹妹竟如此早慧,不过九岁的年纪,便将自己的终身都定了下来,并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周密谋划。

  何蔓,是风归珩母亲何菁的同胞姐姐。

  何家在风归珩外祖父这一辈便很没落了,世代的读书人,不争不抢无欲无求,何父最高的官职只是翰林院编撰,其子何澜也不过在太常寺做了个赞礼郎,何菁虽然有幸入了宫,却也没能给家族带来多少荣光,她的性子大约是随了家门,与世无争,到死位分也只在婕妤。

  风归珩不到三岁,何婕妤便过世了,他自小是长在了淑妃宫中,淑妃为人,面上对风归珩绝对算不上坏,但却从未真正尽心,皇城之内衣食无缺,情分却是一点没有的,至于陛下,就更不能当成指望了,一国之君的子女众多,他很少能记起安安静静的风归珩。

  这世上,唯一能给风归珩一点亲情慰藉的,便只剩下舅舅何澜与姨母何蔓。

  何父这一支有一子两女,兄妹三人感情甚好,何蔓早年嫁给了一位李姓秀才,日子虽过得清苦倒也自在,但文人大多体弱,李秀才冬日里生了一场小病竟就熬不住了,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未过两月,何父也驾鹤西去,何蔓那时已经有了身子,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这孩子便没能保住。

  她从小读着圣贤书,再嫁是绝无可能的,她便就留在了李家,心甘情愿地侍奉公婆尽孝,于子女也再无指望,心头的母爱便都给了风归珩。

  她是真心待风归珩好的,皇子十五岁才能离开皇城单独建府,在这之前,她无品阶不能进宫探望,每逢年节却仍是亲手为风归珩制上一件衣服,做一顿他喜爱的吃食,让何澜托人给带进宫去。

  风归珩建府之后,曾想过要将她接进府中侍奉,可她惦念公婆也怕添人口实,便明言拒绝,仍旧住在自己的小院中,风归珩送去的金银侍女大多也被她退了回来,只偶尔会留下寥寥几锭银子,为的也是给公婆补养身体。

  君子固穷,在她身上是个很好的体现,舒攸宁敬重她的为人,前世里也曾想过要讨好这位姨婆婆,但那也是嫁进昭王府之后的事情,她从未有那个心机,能在这么早的时候就想到拜何蔓做先生。

  舒攸歌啊舒攸歌。

  舒攸宁念着她的名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从前竟如此小看了这个妹妹。

  前尘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舒攸宁再单纯也明白,风归珩并不是因为娶了她才起了夺位的念头,他的野心从始至终都在,如今没了她,却还有个舒攸歌。

  她知道舒攸歌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如她一般的高,却再不敢轻视她的心机,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舒家再成为风归珩的棋子,要寻个机会,仔细与父亲言明才是。

  她正低头思索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舒攸宁抬头望去,来人背着光,漆黑的肤色像是被炭抹过了一般,眉眼却甚是熟悉。

  她偏着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渐渐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唤了声,“二哥?”

  “怎的,几个月没见着,就不认识哥哥了?”舒言朗一身戎装,显然是从军营刚刚赶了回来,随地便坐了下来。

  “真是不敢认,你怎就黑成这样了?”舒攸宁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儿。

  舒言朗的容貌要偏像舒镇南一些,不如舒言白那般精致,但从前也能算是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间也有几分贵气,如今却是随意便坐在了地上,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也伸出了小小的一截,似乎已经爬到了鬓角,透着一股子邋遢气。

  “你瞪着我作甚?”舒言朗喝了一声,声音是出奇得大,吓了舒攸宁一个哆嗦。

  “这军营还真是锻炼人。”舒攸宁强笑一下,坐回了椅子中。

  舒言朗挠了挠头,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的举动糙了些,于是回想了下自己从前的模样,让素衣从屋里又搬了把椅子放在舒攸宁身边,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土,束手坐了下来。

  “二哥这几个月,看来是吃了不少苦。”舒攸宁笑道。

  “也没什么,男人就该进军营,练得一身好本事,保家卫国,也能保护你。”

  舒言朗挥了挥拳头,舒攸宁却突然笑了起来,真想问问他的顶头上司是谁,能把一个纨绔的世家子弟教成如今的模样,不过有了责任心总归是件好事。

  舒攸宁故意逗他,“你这般说法,大哥要不高兴了,大哥可没你那么强的筋骨。”

  舒言朗中招,一张黑脸冷了下来,“我不在家,你果然就跟大哥更亲了,你忘了你从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了”

  “大哥只能敬重,二哥才能亲近。”舒攸宁咯咯笑着打断了他,“这才像我二哥。”

  舒言朗脸红了红,拍了拍脑门才想起来自己回家的目的,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下舒攸宁,问道:“你的伤全好了?”妹妹长大了,不能动手,若是她小的时候,舒言朗只恨不得扒开她的衣服,亲眼看过了才好。

  “无事了,养了两个月,留了道疤,其他的倒没什么。”舒攸宁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是吃得下睡得着,哥哥不用挂心。”

  舒言朗看了看她红润的脸色,便也知道她并未虚言,其实很早之前他便已经知道舒攸宁平安了。

  舒言朗喘了口气望了望天,那还是在一个月之前

  他自从进了军营之后,从未想过要端少爷架子,与普通士兵一样,日日操练,一个月才有一日休沐,他一般也只是待在营中,很少回家,那天却不知怎的,眼皮跳个不停,心也发慌,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他心中忐忑,便赶回了家。

  将军府一切正常,父亲出城办差,大哥去了咸安宫修习,大嫂在寿安苑陪着祖母,便是舒攸歌都请了新的先生,一张脸上都漾着喜意,却唯独少了舒攸宁。

  他反复追问,祖母拼命地朝大嫂使眼色,林婉然却是个不会撒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在祖母的话头后面应上两声。

  舒言朗脑子一下便炸开了,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几乎可以确认舒攸宁出事了,他最疼爱的妹妹出事了。

  祖母见瞒不住了,便将舒攸宁在宫中的情况与他详细说了,并反复强调,她已经大安了,只是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回府,让他稍安勿躁。

  舒言朗只听见了舒攸宁中了一箭,昏了数天,其他的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拔腿便冲出了将军府,舒言白不在家,追出门的林婉然和舒齐只跟了一条街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一路冲向了皇城,脑中浮现的只有舒攸宁的笑脸,莫说是一道宫禁,便是她真的去了那不可说的地方,他也定要追上去,问阎王爷将人讨要回来。

  可他还没摸着宫墙,便撞上了风归离。

  “二少爷这是要去哪儿?”风归离见他风风火火的,便拦了一步问道。

  舒言朗隐约之间记得,祖母说舒攸宁受伤时,这个人是在的,他立时便揪住了风归离的领子,吼道:“我妹妹呢,我妹妹怎么样了?”

  风归离转了下脑袋便知道,舒二少爷进了军营,怕是刚刚才知道舒攸宁受伤的消息,舒言朗对自家妹妹的保护是刻进骨髓里的,他从前也是见识过的,自然不敢怠慢,将舒攸宁在宫中的情况详细给舒言朗讲了一遍。

  “不行,我要进宫去看看她。”等风归离讲完,舒言朗才松了手。

  “皇宫大内,外臣不传召不能入,这是规矩,你既无腰牌也无特令,如何能闯进宫禁?”

  “你带我进去。”

  “我?”

  风归离皱了眉头,若是扮作他的侍从,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私带外男进宫却是违律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便是陛下也护不住他,一百杖的罚他与舒言朗谁都逃不过。

  只一瞬犹豫的功夫,却让舒言朗的怒火蹿了天,舒攸宁为了救他们才受了伤,他这个当哥哥的如今连见一面都不行。

  舒言朗是个头脑简单的,一股子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绕过风归离便要往皇城而去,风归离却又拦了他一下。

  “擅闯皇城便是造反,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不管不顾,想想将军府,想想攸宁。”

  大道理他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自家妹妹受了重伤,谁拦着他谁就是他的仇人。

  风归离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舒言朗袖中的匕首贴着他的脸便刺了过来,刀锋凌厉,风归离急退两步,堪堪避过。

  舒言朗显然已经红了眼,一下下劈过去毫无章法,彪悍而勇猛,只恨不得能一刀戳死眼前这个人才算解气。

  风归离目光一寒,实在想不通一母同胞,舒攸宁温柔似水,舒言白温文尔雅,怎的舒言朗会是个火雷的脾气,一丢丢火星子就能点着,炸不死人还决不罢休。

  两个贵公子在皇城根上打了起来,也幸亏是在皇城边,来往行人不多,要不风归离还当真丢不起那个人。

  他们缠斗了几个回合,风归离看准了时机,一个虚招过后,手中折扇抵着舒言朗的脖子便将他摁在了身后的矮墙上。

  “你撒够疯没有?”风归离掐住舒言朗的脉门,略一使力,他手中的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舒言朗奋力挣了两下,却发现自己的蛮力在风归离手里完全不起作用,断墙顶在后背上,凸起的石头硌得人生疼,也让他恢复了些理智。

  “你不让我见攸宁。”舒言朗被风归离扼住了脖子,脸憋得通红,半晌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风归离失笑,这半是赌气半是委屈的一句话,像极了一个胡闹的孩子,他松了手,往墙边靠了靠,舒言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重重咳了两声。

  “攸宁在宫里很好,她住在华阳宫里,皇后娘娘亲自过问她的日常,太医也时时在身边照料,你不用担心。”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不亲眼瞧着,我总难放得下心。”

  “进出后宫程序复杂,几道请示下来她许都痊愈回家了。”风归离拍了拍他的肩膀,“攸宁初时的确伤得极重,将军府离皇城虽不算远,但太医却不建议挪动,她又是为救宸王而伤的,皇后娘娘便将她留在了宫中,最初也是许将军府来人探望的,是舒将军自己恪守宫规,除第一日她生死未知时来了一趟,其他时候再未入后宫半步,反正都已经养了一个月了,索性便等痊愈再出宫,陛下与娘娘也能安心。”

  风归离耐心解释,舒言朗也难得耐心听了下去,他撇嘴道:“攸宁是将军府的宝,听闻她伤了,府里上下谁能不担心,陛下和娘娘便只求自己能心安,半点也不顾及旁人。”

  “二少爷慎言。”风归离冷下了声音,“皇家人行事便是这样,为人臣子只能遵从,况且这对攸宁来说并不是坏事,太医院的医术和御药房的珍稀药材,都不是民间的大夫能有的,对她的恢复大有好处。”

  舒言朗重重叹了一声,“那她何时能出宫回家?”

  “大约还要养上一个月罢。”

  舒言朗默不作声,轻轻一跳,坐在了矮墙上,风归离的话让他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偏头打量了下这个曾经在他心里颇为不齿的少年,隐隐觉得舒攸宁说的是对的,自己对他是有误解。

  “抱歉,郡王爷,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舒言朗先开了口。

  “无妨,可以理解。”

  “听说攸宁受伤这段时间,多亏您常来将军府,递了不少消息给我祖母,才让我祖母略能放心,我这里先替家里多谢您了。”

  “客气。”风归离瞥了一眼这个驴一样的大舅子,他心平气和的时候还是蛮有礼数的。

  两个人并肩坐在一堵矮墙上,一同望着夕阳西下。

  舒言朗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打我妹妹的主意了?”

  风归离一愣,没想到他能问的这么直接,但还是点头应道:“我心悦于她。”

  “郡王爷该不是对每个漂亮些的女孩都能轻轻说出心悦二字吧。”舒言朗斜着眼睛,脖子一梗,“我曾亲眼瞧见你去过闻香楼,那妈妈还对你极恭敬的模样,显然是知道你身份的。”

  风归离黑了脸,这下用不着堵啸影和风清容的嘴,自己是这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他正色回道:“我是去了闻香楼,但绝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为着什么我不便说,但绝不是行苟且之事,我只心动于攸宁一人,再无旁人。”

  舒言朗有些愣神地看着他,虽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他不自觉地就相信了,有些人就像大哥说的那样,浩然正气长存于身,风归离似乎就算是一个。

  “你心悦攸宁我是管不了的,可我自己的妹妹我却是能看着的,你将来若是欺负了她,我便一拳头锤烂了你。”舒言朗冲着风归离晃了晃铁拳。

  风归离折扇一展,兀自摇了摇,笑道:“你打不过我。”

  舒言朗吃瘪,刚提起的气势瞬间便偃了下去,他嘟囔道:“你等着,早晚有一天。”

  风归离佯装听不见,朗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二少爷再不回家,老夫人怕要焦心了。”

  舒言朗跳下了墙,回头对风归离道:“今日的事,不许告诉攸宁。”

  “行,那我今日同你说的,也不可告知于她。”

  舒言朗哼了一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只要风归离不说,他是一个字都不会告诉舒攸宁。

  等到他再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林婉然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生怕他在外面捅了娄子,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悬了一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在城外办事的舒镇南听说了这个消息,特意赶了回来,结结实实地抽了他一顿鞭子,舒言朗一下没躲尽数挨了。

  冲动和蛮力都没有用,他只有不断磨砺自己,迅速成长起来,才能守护妹妹,守护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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