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未知的记忆
周权醒了过来。却感觉脑袋十分昏沉，全身乏力，动弹不得。
眼睛很轻易地睁开了，四周一片黑暗。他闻到了浓烈的药水气味，似乎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嗓子很干，像被火烧一样。
最后的记忆，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那个黑衣男子。
他被抓走了？还是馄饨姐来救他？烛九阴不会打架，他是知道的。那这里是哪里？难道是青城派？
艰难地呼吸了几下，他发现自己还带着吸氧机。他吃力地想直起身，却依然使不出力。
忽然，似乎有人捏住了他的手腕。那人的指甲在周权的指腹上划着，疼痛让周权清醒了一点。他偏过头，想知道是谁在旁边。
身边的仪器亮着几丝绿光，周权能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眸。那双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去，手指在周权手心里划着。从手指柔软的触感看，很可能是一个女人。
是馄饨姐？不对，脸有些圆。周权眯着眼睛，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过了一会，周权才发现她似乎是在自己手上写字。她不断重复着几个字符，不时加大力度，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不要反抗。”她一笔一划地写到。她的动作非常慢，似乎并不在意时间。
过了一会，周权确认是这四个字，然后无力地握了一下手掌，示意自己知道了。
女人抽回了手指，却没有离开。周权看过去，对上了她的双眼。
她的眼神很复杂，让周权很困惑。
很快，她站起来，轻轻地关上门，房间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周权放松下来，感觉脑袋还是很疼，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躺在床上，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然后他又睡了过去。
在梦里也不得安宁。周权似乎走在一个狭小的通道内，两边全是尖锐的原石，脚下更是崎岖不平的台阶。他小心翼翼地探着路，脚下似乎踩着一潭水，发出噗噗的响声。
周权弯着腰，背后的黑暗仿佛千斤巨石，压着他十分难受。他艰难地抬起头，通道尽头似乎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点。他喘着气，任由梦境把他往前扯去。
一滴水滴了下来，声音很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你是谁？”耳边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周权。”他在梦里答道。也没感觉到自己有没有开口。
“你师父是谁？”
“钟离望。”
“他现在在哪？”
周权没有说话，抬起了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他摸了摸身边的石墙，感觉满手滑腻，似乎长满了苔藓。这些举动不受周权的控制，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他甚至不知道回答问题的是不是他。
“我不知道。”梦里，他低下头，继续往前走着。这个声音好像不属于这个梦境，清脆的声音深深探入他的大脑，让他有些难受。
过了一会，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鲁班把东xc在哪里？”
“鲁班？谁是鲁班？”周权很疑惑，这是他从没有听过的人。
“吴启明，他和你都在鸣山藏书阁生活过。你记得吗？”
“你是说，那个电磁炉？”这是周权对吴启明仅存不多的印象，他甚至想不起吴启明的样子。似乎有这个人，只是一直住在地下室。
周权没有停下脚步，出口的白点离自己越来越近。
声音停了一会，又不依不饶地问道：“寒宫在哪？”
寒宫？这名字有些耳熟。
听到这个名字，石道似乎消失了，周权不知道自己走在什么地方。他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似乎是一个女人走到了他面前。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着。周权看不清她的脸，那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只感觉到一张咧开的嘴，和一口白牙。那个笑容挂在一张空白的脸上，显得十分可怕。
但下一刻，周权又回到了石道中。手指摸在冰凉滑腻的墙壁上，继续往前走。
“在北边。”周权开始感觉温度有些冷，让他有些清醒，想起了苏尽在藏书阁和他说过的话。
“具体在哪里？”
“我不知道。”
声音的主人似乎被气得不轻。周权听到窸窸窣窣地讨论声传来。他挥挥手，像在赶走几只苍蝇。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快到出口。
奇怪，刚才明明感觉很远。
“那条通道，那条去寒宫的通道在哪？”洞口的风很大，身后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周权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猛烈的风雪向他卷来，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站在洞口。
洞口外是一片冰原，除了雪还是雪，洞口顶上长满了冰凌。周权眯着眼往远处看去，发现前方有一座高耸的雪山。雪山很高，他昂起头，却看不到山顶。而且风雪太大，看不真切。
“什么通道？”周权赶走了纷扰在脑海中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
他往前走去，没有注意到刚才摸过石墙的手，上面满是血迹。暗红色的衣服盛开在雪原之上，像一朵醉人的玫瑰花。
“他真的是噎鸣的弟子？”谢少卿站在房间外，隔着玻璃看着周权，向身旁的清虚问道。
“你我都见过，有什么好怀疑的。”清虚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什么都不懂。”
房间里，催眠周权的人向房间外看了一眼。谢少卿和清虚走进房间，示意他离开。很快，其它医护人员走进来，准备把半躺在床上的周权移回房间。
“您说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我们的人问不出来。”谢少卿皱着眉头说道：“我听说书院有人能读懂人心。”
“是獬豸。”清虚点点头，说道：“张晓晓和张小小，说白了，就是公正堂。当然，墨阁张灵秋也算在里面。每代獬豸都是双生子。”
“公正堂三十六位富商，富可敌国啊。”听到公正堂三个字，谢少卿的眉毛不露痕迹地挑起。
“能读人心，察人性，做生意，当然无往不利。他们又没犯法，国家拿他们能怎么办？”清虚看着被推出病房的周权，问道：“他，查的怎么样？”
“没有更多了。从出生到十年前，他的履历十分干净。”谢少卿说道：“但很多事情绝不是巧合。”
“他父母十五年前就开始吵架。最后拔刀相向，酿成悲剧。似乎就是性格问题。”清虚等医护人员出去，关上门，继续说道：“但是他母亲多次失业，父亲投资亏本，最后嗜赌成性c酗酒甚至是家庭暴力。如果这些不是巧合，那那些性格暴躁的公司主管c推荐他买彩的亲戚，难道都在这场局里？上面查得透彻，连那把杀人的刀在哪买的都一清二楚，没有丝毫疑点。唯一不妥的，就是这件事太过巧合。真的太过巧合。但如果不是巧合，是有人把他的父母一步步培养到那种地步，然后周权可以顺理成章的逃跑，又理所应当的遇到噎鸣”清虚在这里停住了，没有说下去。但谢少卿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这是一场戏，可能从十五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准备了。
“他还有一个哥哥，那个人查得出来吗？”谢少卿像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清虚摇头。要不是他们查遍了附近所有医院，包括黑诊所的记录。绝不会知道这周权的父母还曾经有另一个儿子。只是似乎一出生就卖给了别人。
“我们自己的人也查不出来？”谢少卿压低了声音。
清虚看了他一眼，还是摇头。
谢少卿用手抚着床沿，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用更轻的声音说道：“这样来历不明，这血怎么敢用？”停了一会，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先把那个女人抓了。已经查明白了。”
“确定是内部的人？”清虚问道。
“是。”谢少卿从怀里掏出一份资料，说道：“赵翰月，24岁偃京大学毕业的生物学博士，25岁到第七军区，五年前来临天。参与了五十号到一百号实验体的实验。是比较核心的人物。只是没想到却是书院女娲的傀儡。”
“五年前就死了？”清虚接过资料看了一下，非常惊讶：“明明检查了那么多次。”
“从她身上看不出来。我只是把当年的事件查了一遍。书院掩盖得很好。但有心还是能查出来。”谢少卿说道：“而且，上周从书院逃跑的祝融，很可能被她藏进了青城派。雷武说他没有往森林跑。如果不是在墨阁，就是在我们这。”
“她见过上校吗？”清虚皱起眉头，问道：“还有窦先生，还有2号试验区？”
“都没有，这部分我一手负责。她没有权限下去。该杀的已经杀了。”谢少卿说道。
“记得请示上校。”清虚点点头，准备离开病房。
“已经说过了。”
“那快去。”
“可能会遇到祝融，我要带几个人。”
“随便。”清虚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谢少卿一个人，他似乎不急着离开，而是慢慢把资料收好，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病床，嘴角牵出一道微笑，却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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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很轻易地睁开了，四周一片黑暗。他闻到了浓烈的药水气味，似乎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嗓子很干，像被火烧一样。
最后的记忆，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那个黑衣男子。
他被抓走了？还是馄饨姐来救他？烛九阴不会打架，他是知道的。那这里是哪里？难道是青城派？
艰难地呼吸了几下，他发现自己还带着吸氧机。他吃力地想直起身，却依然使不出力。
忽然，似乎有人捏住了他的手腕。那人的指甲在周权的指腹上划着，疼痛让周权清醒了一点。他偏过头，想知道是谁在旁边。
身边的仪器亮着几丝绿光，周权能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眸。那双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去，手指在周权手心里划着。从手指柔软的触感看，很可能是一个女人。
是馄饨姐？不对，脸有些圆。周权眯着眼睛，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过了一会，周权才发现她似乎是在自己手上写字。她不断重复着几个字符，不时加大力度，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不要反抗。”她一笔一划地写到。她的动作非常慢，似乎并不在意时间。
过了一会，周权确认是这四个字，然后无力地握了一下手掌，示意自己知道了。
女人抽回了手指，却没有离开。周权看过去，对上了她的双眼。
她的眼神很复杂，让周权很困惑。
很快，她站起来，轻轻地关上门，房间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周权放松下来，感觉脑袋还是很疼，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躺在床上，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然后他又睡了过去。
在梦里也不得安宁。周权似乎走在一个狭小的通道内，两边全是尖锐的原石，脚下更是崎岖不平的台阶。他小心翼翼地探着路，脚下似乎踩着一潭水，发出噗噗的响声。
周权弯着腰，背后的黑暗仿佛千斤巨石，压着他十分难受。他艰难地抬起头，通道尽头似乎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点。他喘着气，任由梦境把他往前扯去。
一滴水滴了下来，声音很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你是谁？”耳边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周权。”他在梦里答道。也没感觉到自己有没有开口。
“你师父是谁？”
“钟离望。”
“他现在在哪？”
周权没有说话，抬起了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他摸了摸身边的石墙，感觉满手滑腻，似乎长满了苔藓。这些举动不受周权的控制，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他甚至不知道回答问题的是不是他。
“我不知道。”梦里，他低下头，继续往前走着。这个声音好像不属于这个梦境，清脆的声音深深探入他的大脑，让他有些难受。
过了一会，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鲁班把东xc在哪里？”
“鲁班？谁是鲁班？”周权很疑惑，这是他从没有听过的人。
“吴启明，他和你都在鸣山藏书阁生活过。你记得吗？”
“你是说，那个电磁炉？”这是周权对吴启明仅存不多的印象，他甚至想不起吴启明的样子。似乎有这个人，只是一直住在地下室。
周权没有停下脚步，出口的白点离自己越来越近。
声音停了一会，又不依不饶地问道：“寒宫在哪？”
寒宫？这名字有些耳熟。
听到这个名字，石道似乎消失了，周权不知道自己走在什么地方。他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似乎是一个女人走到了他面前。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着。周权看不清她的脸，那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只感觉到一张咧开的嘴，和一口白牙。那个笑容挂在一张空白的脸上，显得十分可怕。
但下一刻，周权又回到了石道中。手指摸在冰凉滑腻的墙壁上，继续往前走。
“在北边。”周权开始感觉温度有些冷，让他有些清醒，想起了苏尽在藏书阁和他说过的话。
“具体在哪里？”
“我不知道。”
声音的主人似乎被气得不轻。周权听到窸窸窣窣地讨论声传来。他挥挥手，像在赶走几只苍蝇。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快到出口。
奇怪，刚才明明感觉很远。
“那条通道，那条去寒宫的通道在哪？”洞口的风很大，身后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周权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猛烈的风雪向他卷来，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站在洞口。
洞口外是一片冰原，除了雪还是雪，洞口顶上长满了冰凌。周权眯着眼往远处看去，发现前方有一座高耸的雪山。雪山很高，他昂起头，却看不到山顶。而且风雪太大，看不真切。
“什么通道？”周权赶走了纷扰在脑海中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
他往前走去，没有注意到刚才摸过石墙的手，上面满是血迹。暗红色的衣服盛开在雪原之上，像一朵醉人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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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见过，有什么好怀疑的。”清虚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什么都不懂。”
房间里，催眠周权的人向房间外看了一眼。谢少卿和清虚走进房间，示意他离开。很快，其它医护人员走进来，准备把半躺在床上的周权移回房间。
“您说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我们的人问不出来。”谢少卿皱着眉头说道：“我听说书院有人能读懂人心。”
“是獬豸。”清虚点点头，说道：“张晓晓和张小小，说白了，就是公正堂。当然，墨阁张灵秋也算在里面。每代獬豸都是双生子。”
“公正堂三十六位富商，富可敌国啊。”听到公正堂三个字，谢少卿的眉毛不露痕迹地挑起。
“能读人心，察人性，做生意，当然无往不利。他们又没犯法，国家拿他们能怎么办？”清虚看着被推出病房的周权，问道：“他，查的怎么样？”
“没有更多了。从出生到十年前，他的履历十分干净。”谢少卿说道：“但很多事情绝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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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场戏，可能从十五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准备了。
“他还有一个哥哥，那个人查得出来吗？”谢少卿像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清虚摇头。要不是他们查遍了附近所有医院，包括黑诊所的记录。绝不会知道这周权的父母还曾经有另一个儿子。只是似乎一出生就卖给了别人。
“我们自己的人也查不出来？”谢少卿压低了声音。
清虚看了他一眼，还是摇头。
谢少卿用手抚着床沿，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用更轻的声音说道：“这样来历不明，这血怎么敢用？”停了一会，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先把那个女人抓了。已经查明白了。”
“确定是内部的人？”清虚问道。
“是。”谢少卿从怀里掏出一份资料，说道：“赵翰月，24岁偃京大学毕业的生物学博士，25岁到第七军区，五年前来临天。参与了五十号到一百号实验体的实验。是比较核心的人物。只是没想到却是书院女娲的傀儡。”
“五年前就死了？”清虚接过资料看了一下，非常惊讶：“明明检查了那么多次。”
“从她身上看不出来。我只是把当年的事件查了一遍。书院掩盖得很好。但有心还是能查出来。”谢少卿说道：“而且，上周从书院逃跑的祝融，很可能被她藏进了青城派。雷武说他没有往森林跑。如果不是在墨阁，就是在我们这。”
“她见过上校吗？”清虚皱起眉头，问道：“还有窦先生，还有2号试验区？”
“都没有，这部分我一手负责。她没有权限下去。该杀的已经杀了。”谢少卿说道。
“记得请示上校。”清虚点点头，准备离开病房。
“已经说过了。”
“那快去。”
“可能会遇到祝融，我要带几个人。”
“随便。”清虚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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