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无奈与恐惧
周权刚睁开眼，就已经记不清刚才做的梦。
那片风雪离自己越来越远，连同那个站在雪山下的人。
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醒了过来。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房间，没有一扇窗户，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晃了一下脑袋，发现呼吸器已经被摘掉了。活动了一下左手，缩了缩身子，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他的右手还吊着针，但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奇怪的仪器绑在自己身上。只是身子因为太久没有活动，感觉酸麻不堪。
白色的床单，狭小的房间，鼻翼间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病房？
哪里的病房？
身后似乎吹起了夜晚的风，周权想起了他从墨阁回来的那个夜晚，那张曾经袭击他们的脸。
这里是青城派吧。
还是被抓回来了？
房间很黑，也很冷。周权蜷起身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我们的对手，是整个天下。”她想起了林琼露在他耳边说的这句话。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怎么打天下？拿什么打天下？
他伸手摸了摸身体，没有少什么零件。脑子里思路还算清晰，拳头也还能握紧。周权稍微松了口气，坐直身体，却感觉头晕目眩。
麻醉？抽血？不管怎样，肯定是动了手脚，不然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躺在床上？
看着不断滴落的点滴，周权叹了口气。
他会在这个黑暗的小房间里待多久，一辈子吗？
他能想象到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肥鹅，喉咙被管子撑开，被人不停地往里灌食物，直到肝脏越来越肥美。再被活活去除，去腥调味，成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肥鹅？他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周权嘴角露出了苦笑。
如果自己还能再强一点。
周权抬头看了一眼点滴。那一滴药水慢慢地聚成一个完整的圆，却迟迟没有滴下来。
房间静止了，黑暗中再传不出一丝声音。周权静静地坐在床上，整个人也仿佛一个泥筑的塑像。
是自己太幼稚了。
周权脑海里出现了余念的身影。那诡谲莫测的身法，换成是自己，怕是连一招都撑不过吧。
满打满算，他从鸣山离开，不过一个月而已。
他想起了林琼露，那个教会他使用能力的女孩。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小屋，她的棒球帽，还有她温软的小手。想起她举着棍子，站在床边的调皮模样。想起谢少卿的刀划破她柔软的腹部，那飞溅而出的血珠，历历在目。
周权闭上了眼，左手攥紧，捂在胸口。
脑海里时钟的针仿佛生了铁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周权觉得自己正在拉着一匹野马，就算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却也抵不住它的挣扎。
“啊！”周权发出了一声低吼。房间安静得可怕，一粒灰尘就停在周权眼前，丝毫不动。
他感觉头疼欲裂，仿佛洪水正冲刷着自己的大脑，下一刻，自己或许就会成为时间洪流中一粒毫不起眼的顽石。
但他没有停下，他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最好能回去。回到鸣山，回到那个晚上。
他的眼角渗出鲜血，心跳声细不可闻。
他的房间很静，仿佛会静到地老天荒。
他很快意，这是他十年来一直想要的力量。这个力量能把谢少卿大卸八块，这个力量可以挡在林琼露身前，为她拦下所有的刀。
“叮。”突然，一声清脆落在了他的耳边。周权皱着眉，吃力地抬起头。
点滴终究还是滴下来了，那枚精致的水滴慢慢地滴落。等周权抬头，它已经消失在水中。
他是听不到水滴落的声音的，这是别的声音，是警醒的声音。
就好像一柄小铁锤，敲开了拦路的石子。
洪水飞泻而下，毫无阻碍。
周权吐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瞬间浸染了白色的床单。
他盯着眼前的点滴，脸上的肉堆到一起。
他有些痛，有些无奈，也很想哭。
时间是停不下来的，更回不去。
噎鸣不是时间的主人，他们有幸进入时间的殿堂，却永远不可能寻到真谛。
这是他们的宿命。
周权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的嘴里满是鲜血，仿佛混了铁屑。
他品尝着，仿佛在饮着醉人的美酒。
。。。
门被人打开，房间里亮起了灯。几个医护人员跑进来，开始帮他收拾病房。周权看着他们忙上忙下，发现他们并没有看自己一眼。有一个十分年轻的小护士，收拾那张满是鲜血的床单时双手明显有些发抖。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拔出了他右手的针头，迅速收走了点滴。其他人也如风卷残云一般，很快清空了整个房间。就连挂帘都被人拆下来带走。
周权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打算下床。刚一有动作，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士惊得一跳，抱着东西跑出了病房。
自己长得那么可怕？周权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想照照镜子。可回头一看，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剩下。
突然，房间外传来拐杖的哒哒声。周权看到最后离开的一个人朝门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周权看着大开的房门，坐在床边，没敢动。
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很快，一个拐杖出现在了门前。周权抬起头，看到一个老人慢慢走进病房。
老人很老，一张脸似乎是由皱纹拼成的。头顶戴着一个小圆黑帽，身上穿着朴素的深蓝色绸服。绸服的颜色越往下越深，下摆漆黑如墨，快垂到地面，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海。
老人慢慢地转过头，看了周权一眼。周权这才发现老人一边眼睛竟是一个空洞，另一边眼睛泛着浑浊的黄，细小的瞳孔正盯着周权的脸。
他抬起拐杖，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腿脚很不灵便，用左手颤巍巍地扶住床沿。周权看着他的手，仿佛看着一段朽木。
老人的随从立刻递上一张椅子。老人慢慢坐下，然后挥了挥手，随从很快离开了房间。
周权明白了，他们收拾了房间里所有的尖锐器物，或许是怕自己伤到这个老人。
但老人真的很老了，就像一个披着衣服的骷髅架子。周权感觉自己随便碰一下，老人就可能西去。
“窦殷，你可以叫我窦先生。”正想着，老人突然开了口。他的嗓音十分嘶哑，仿佛一台老旧的音箱。
周权点点头，没有说话。窦殷看着他微笑着，露出残缺不堪的牙。
突然，周权感觉脚上一凉，似乎是一条冰凉的蛇顺着脚腕爬上到了他的身上。他心里一惊，就要离开。
“不要太紧张，我只想和你聊聊。”窦殷突然开口，左手按住了他的腿。
周权感到这一丝凉意贴着自己的皮肤往上走，很快从后衣领爬上了他的耳朵。周权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一看，手指一片湿润，好像是普通的水。
“您是？”周权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有罪之人罢了。”窦殷微笑着看着他。
他的声音很小，但这句话却仿佛近在耳边。
话音刚落，周权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轻点声，有人监视。”周权看着他的嘴，只是轻轻地动了动。似乎是那一条水线，连接起两人的声音。
“钟离望。”窦殷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是第一代噎鸣。你知道，他活了多久？”
周权想到自己一举一动被人监视，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70年。”窦殷拄着拐杖，眼神有些溃散，显得十分疲惫。
周权一惊，想起在馄饨的幻境里看到的钟离望，明明只有30几岁的样子。十年前送他进书院也是。他印象中的钟离望并没有那么老迈。
“很意外？”窦殷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咧出一口黄牙，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
周权还是摇头。
“因为寒宫。”窦殷还是笑着，吐字非常缓慢。
“寒宫？”周权不由得发问。这个词他听过很多次，但始终不得要领。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面有什么，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噎鸣是寒宫的宠儿。他的强大就是最好的证明。”窦殷说道：“他选择了书院，等于寒宫选择了书院。你知道为什么？”
周权摇头。这些问题，他根本一无所知。
“为了天下。”窦殷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说道：“书院中，烛九阴一脉和獬豸掌管的公正堂攫取了国家大半的经济命脉。如果再加上寒宫，世俗的权力迟早落入书院的手里。”
不等周权回答，窦殷的身子稍微前倾，继续说道：“你是噎鸣的弟子。你的出现证明噎鸣有了传承。不出意外，寒宫肯定接触过你。我们希望你如实说，你的话，关系到这个国家的未来。你不要害怕，青城派，或者说政府肯定会保护你。”
“可是我”周权确实不知道寒宫。
“你见过，只是他们没有告诉你。但是很巧，我见过寒宫的人。”窦殷看着周权，身子稍微前倾，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光。
“一个男人，你可曾见过，他教了你什么？”
男人？难道是说烛九阴。几声国家大义压在他身上，连他也开始有些动摇。
只是下一刻，另一个声音却从耳边悄悄传来。
“那个女人，她教了你什么？”窦殷盯着周权。
周权瞳孔缩了缩，右手有点抖。
窦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周权想起了馄饨。想起了那三天的幻境。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眼前的老人。但如果他是青城派的人，又何必用这种拐外抹角的法子。
过了一会，周权摇了摇头。
同时有一个声音悄悄传进了窦殷的耳朵里。
“她教我杀人。”周权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
听了这句话，窦殷的眼神好像有些黯淡。
他慢慢站起来，准备离开房间。
他的随从正好打开门，看到窦殷，鞠了一躬，说道。
“上校请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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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风雪离自己越来越远，连同那个站在雪山下的人。
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醒了过来。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房间，没有一扇窗户，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晃了一下脑袋，发现呼吸器已经被摘掉了。活动了一下左手，缩了缩身子，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他的右手还吊着针，但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奇怪的仪器绑在自己身上。只是身子因为太久没有活动，感觉酸麻不堪。
白色的床单，狭小的房间，鼻翼间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病房？
哪里的病房？
身后似乎吹起了夜晚的风，周权想起了他从墨阁回来的那个夜晚，那张曾经袭击他们的脸。
这里是青城派吧。
还是被抓回来了？
房间很黑，也很冷。周权蜷起身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我们的对手，是整个天下。”她想起了林琼露在他耳边说的这句话。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怎么打天下？拿什么打天下？
他伸手摸了摸身体，没有少什么零件。脑子里思路还算清晰，拳头也还能握紧。周权稍微松了口气，坐直身体，却感觉头晕目眩。
麻醉？抽血？不管怎样，肯定是动了手脚，不然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躺在床上？
看着不断滴落的点滴，周权叹了口气。
他会在这个黑暗的小房间里待多久，一辈子吗？
他能想象到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肥鹅，喉咙被管子撑开，被人不停地往里灌食物，直到肝脏越来越肥美。再被活活去除，去腥调味，成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肥鹅？他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周权嘴角露出了苦笑。
如果自己还能再强一点。
周权抬头看了一眼点滴。那一滴药水慢慢地聚成一个完整的圆，却迟迟没有滴下来。
房间静止了，黑暗中再传不出一丝声音。周权静静地坐在床上，整个人也仿佛一个泥筑的塑像。
是自己太幼稚了。
周权脑海里出现了余念的身影。那诡谲莫测的身法，换成是自己，怕是连一招都撑不过吧。
满打满算，他从鸣山离开，不过一个月而已。
他想起了林琼露，那个教会他使用能力的女孩。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小屋，她的棒球帽，还有她温软的小手。想起她举着棍子，站在床边的调皮模样。想起谢少卿的刀划破她柔软的腹部，那飞溅而出的血珠，历历在目。
周权闭上了眼，左手攥紧，捂在胸口。
脑海里时钟的针仿佛生了铁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周权觉得自己正在拉着一匹野马，就算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却也抵不住它的挣扎。
“啊！”周权发出了一声低吼。房间安静得可怕，一粒灰尘就停在周权眼前，丝毫不动。
他感觉头疼欲裂，仿佛洪水正冲刷着自己的大脑，下一刻，自己或许就会成为时间洪流中一粒毫不起眼的顽石。
但他没有停下，他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最好能回去。回到鸣山，回到那个晚上。
他的眼角渗出鲜血，心跳声细不可闻。
他的房间很静，仿佛会静到地老天荒。
他很快意，这是他十年来一直想要的力量。这个力量能把谢少卿大卸八块，这个力量可以挡在林琼露身前，为她拦下所有的刀。
“叮。”突然，一声清脆落在了他的耳边。周权皱着眉，吃力地抬起头。
点滴终究还是滴下来了，那枚精致的水滴慢慢地滴落。等周权抬头，它已经消失在水中。
他是听不到水滴落的声音的，这是别的声音，是警醒的声音。
就好像一柄小铁锤，敲开了拦路的石子。
洪水飞泻而下，毫无阻碍。
周权吐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瞬间浸染了白色的床单。
他盯着眼前的点滴，脸上的肉堆到一起。
他有些痛，有些无奈，也很想哭。
时间是停不下来的，更回不去。
噎鸣不是时间的主人，他们有幸进入时间的殿堂，却永远不可能寻到真谛。
这是他们的宿命。
周权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的嘴里满是鲜血，仿佛混了铁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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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人打开，房间里亮起了灯。几个医护人员跑进来，开始帮他收拾病房。周权看着他们忙上忙下，发现他们并没有看自己一眼。有一个十分年轻的小护士，收拾那张满是鲜血的床单时双手明显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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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权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打算下床。刚一有动作，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士惊得一跳，抱着东西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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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间外传来拐杖的哒哒声。周权看到最后离开的一个人朝门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周权看着大开的房门，坐在床边，没敢动。
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很快，一个拐杖出现在了门前。周权抬起头，看到一个老人慢慢走进病房。
老人很老，一张脸似乎是由皱纹拼成的。头顶戴着一个小圆黑帽，身上穿着朴素的深蓝色绸服。绸服的颜色越往下越深，下摆漆黑如墨，快垂到地面，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海。
老人慢慢地转过头，看了周权一眼。周权这才发现老人一边眼睛竟是一个空洞，另一边眼睛泛着浑浊的黄，细小的瞳孔正盯着周权的脸。
他抬起拐杖，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腿脚很不灵便，用左手颤巍巍地扶住床沿。周权看着他的手，仿佛看着一段朽木。
老人的随从立刻递上一张椅子。老人慢慢坐下，然后挥了挥手，随从很快离开了房间。
周权明白了，他们收拾了房间里所有的尖锐器物，或许是怕自己伤到这个老人。
但老人真的很老了，就像一个披着衣服的骷髅架子。周权感觉自己随便碰一下，老人就可能西去。
“窦殷，你可以叫我窦先生。”正想着，老人突然开了口。他的嗓音十分嘶哑，仿佛一台老旧的音箱。
周权点点头，没有说话。窦殷看着他微笑着，露出残缺不堪的牙。
突然，周权感觉脚上一凉，似乎是一条冰凉的蛇顺着脚腕爬上到了他的身上。他心里一惊，就要离开。
“不要太紧张，我只想和你聊聊。”窦殷突然开口，左手按住了他的腿。
周权感到这一丝凉意贴着自己的皮肤往上走，很快从后衣领爬上了他的耳朵。周权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一看，手指一片湿润，好像是普通的水。
“您是？”周权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有罪之人罢了。”窦殷微笑着看着他。
他的声音很小，但这句话却仿佛近在耳边。
话音刚落，周权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轻点声，有人监视。”周权看着他的嘴，只是轻轻地动了动。似乎是那一条水线，连接起两人的声音。
“钟离望。”窦殷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是第一代噎鸣。你知道，他活了多久？”
周权想到自己一举一动被人监视，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70年。”窦殷拄着拐杖，眼神有些溃散，显得十分疲惫。
周权一惊，想起在馄饨的幻境里看到的钟离望，明明只有30几岁的样子。十年前送他进书院也是。他印象中的钟离望并没有那么老迈。
“很意外？”窦殷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咧出一口黄牙，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
周权还是摇头。
“因为寒宫。”窦殷还是笑着，吐字非常缓慢。
“寒宫？”周权不由得发问。这个词他听过很多次，但始终不得要领。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面有什么，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噎鸣是寒宫的宠儿。他的强大就是最好的证明。”窦殷说道：“他选择了书院，等于寒宫选择了书院。你知道为什么？”
周权摇头。这些问题，他根本一无所知。
“为了天下。”窦殷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说道：“书院中，烛九阴一脉和獬豸掌管的公正堂攫取了国家大半的经济命脉。如果再加上寒宫，世俗的权力迟早落入书院的手里。”
不等周权回答，窦殷的身子稍微前倾，继续说道：“你是噎鸣的弟子。你的出现证明噎鸣有了传承。不出意外，寒宫肯定接触过你。我们希望你如实说，你的话，关系到这个国家的未来。你不要害怕，青城派，或者说政府肯定会保护你。”
“可是我”周权确实不知道寒宫。
“你见过，只是他们没有告诉你。但是很巧，我见过寒宫的人。”窦殷看着周权，身子稍微前倾，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光。
“一个男人，你可曾见过，他教了你什么？”
男人？难道是说烛九阴。几声国家大义压在他身上，连他也开始有些动摇。
只是下一刻，另一个声音却从耳边悄悄传来。
“那个女人，她教了你什么？”窦殷盯着周权。
周权瞳孔缩了缩，右手有点抖。
窦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周权想起了馄饨。想起了那三天的幻境。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眼前的老人。但如果他是青城派的人，又何必用这种拐外抹角的法子。
过了一会，周权摇了摇头。
同时有一个声音悄悄传进了窦殷的耳朵里。
“她教我杀人。”周权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
听了这句话，窦殷的眼神好像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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