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何谓刑天
虽然气上心头，战意正盛，但林琼露还是毫不犹豫地退了回来。清虚已经见过她的实力，但当刀刺向他时，他连眉毛也没动一丝。
林琼露看向那个站在台阶上的女人。她的身材很匀称，不显得过瘦或过于粗壮。她裸露在外的小臂隐约能看到肌肉的线条，显出健美的身姿。但无论如何，都很难把她身后一人高的长戟联系在一起。
这个画戟有些眼熟，林琼露不由得看向了书院方向，看向了刑天背后背的那个画戟。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余念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下一刻，两人消失在广场中央。
书院方向，藤蔓开始扭动，为一个魁梧的人影让出一条路。
他也背着一方长戟，但不一样的是，上面绘着繁杂的花纹，尽管看起来有些陈旧。
他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运动汗衫，一条没有口袋的短裤，脚上的布鞋似乎被磨穿了一个洞。他留有一圈胡渣，但眉眼之间十分干净，如果剃掉胡须，应该很年轻。如果再忽略那身健硕的肌肉，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青年。
他摘下身后的画戟，顺势举过头顶，抡了一圈，斜刺向地面。一个简单的动作，画戟破空之声却刺进场间所有人的耳朵。
书院，刑天，苏起。
书院能存续上千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历代刑天的存在。刀枪不入，力劈巨石的战神，让书院在面临外敌时无往不利。即使是后来出现了余念，也没能在他们手上占到多少上风。
刑天的传承一直是神秘的。如果师父有幸找到下一代徒弟，会在他觉得合适的时候带他到隐秘的无人处闭关。待到出关时，徒弟接过刑天的称号，而他的师父，通常都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作战能力，或瘸或瞎。最终有资格作为刑天的，只有一个人。
这世间只有一个刑天。
所以当苏起看到面前这个女人摘下背后的长戟，同样抡了一圈。他就知道了这是谁。
他没见过他师父，但教他的人把师父的一切交给了他。
因为如果刑天没有找到传承，那他会把传承的内容告诉书人。书人全部记下，然后转交给下一任刑天。
巧的是，上一任刑天解婧祎，正是书人苏不尽的夫人。
教他的人，也正是苏不尽。包括这个起手式。
尽管他一直不喜欢，要打架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起手式。
但苏不尽就挺喜欢废话的。十几年前就是这样。
叮。一枚铜钱落入了破碗。
天上正下着雨，瘦小的少年被打得半死，正缩在墙角。
叮。又有一枚铜钱丢进了碗。面前这个人似乎没有走，只是举着伞，蹲下来看着他。
少年抬起了头，尽管伤得很重，但看起来依旧桀骜不驯。男人丢了两枚铜钱，一声谢谢也没有。
“你就是狗三？”年轻的苏不尽看着这个满脸血污的少年，笑道：“听说你很能打？”他笑嘻嘻地打量少年，好像在说，你能打也被打成这样？
“呸。妈的。老子没吃饭。还是十个人，妈的。”少年满口脏话，但缩在身下的手却极快地卷走碗里的两枚铜钱，紧紧攥着。
今天饭没抢到，只剩这两文钱。
“这样，你帮我打架。我给你饭吃。怎么样？”苏不尽伸出手，像是邀请。
“打谁？打不过我不打。”少年狐疑地看着他，没有理会。
“肯定打得过，先去吃饭啊。”苏不尽没等他回话，抓住了他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
少年不敢信他，立刻甩掉他的手。尽管没吃饭，但少年的力气还是把苏不尽拉了个踉跄。
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此之弱，少年眼睛一转，看清了他穿的长衫和脸上的一副圆眼镜。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
啧，书呆子。
少年没有犹豫，轻而易举地翻倒了苏不尽。纸伞掉进水里，苏不尽摔在地上。
少年很迅速地搜走了他的钱包，飞也似地跑离了街道。
两天后，同一个地方，只是没有下雨。
叮。一枚铜钱落入了破碗，打了个转才停下。
“哟，狗三，不是很能打吗？”苏不尽蹲着，离他有五步的距离。脸上有条小伤口，可能是摔在地上的时候擦的。
“呸。”叫狗三的少年只是啐了一声，没有多话。昨天他又被人打了，这回是寻仇劫财来了。他偷的钱袋花纹太漂亮，拿出去当的时候被人跟着了。现在连那间破屋都回不去。
他迅速收走那枚铜板，缩在墙角，没有看他。
很快，一个沾满油腥的纸袋递到了他的面前。苏不尽悄悄放下，又往后缩了一步。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包子的气味开始撩拨狗三，他甚至觉得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甚至知道这比街边的包子铺塞的肉馅更足，更香。
“你不跟我回家吃，那我做了带过来。”苏不尽说道：“吃饱了和我去打架。先付账，这总行了吧。”
“先说打谁。”狗三没有动那袋包子，尽管手指已经忍不住开始搓动起来。
“哎，你小子怎么说不听呢？罢了罢了，这包子送你了。”苏不尽一甩袖子，站了起来。
时间快到正午，街道上人有点多。苏不尽走了一段，回过头却发现狗三偷偷跟了上来，手里还拿着那袋肉包子。
他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狗三也停下来，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他的脚步有些不稳，太阳把他晒得有些头晕。
“吃了再打。”苏不尽语气有些严厉。
“打了再吃。”狗三死死抓住纸袋，低着头，额头上开始渗出虚汗。
“你这么讲规矩，怎么前天还去偷王老爷家的东西。”
“凭本事偷的饭，凭啥不能吃。”狗三毫不示弱。
苏不尽反而笑了起来，说道：“那随你吧。”说完继续往前走，也不管身后的少年如何。
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很快来到一个河岸。河岸上有一艘小船，岸边是堆积如山的行李，行李下坐着一个老妇人。
“你不是说打架？”狗三站在树荫下休息。
“前几天有人打这批行李的主意。叫你来你却偷了我的钱。”苏不尽和老妇人打了个招呼，一边挽起袖子开始搬行李，一边对他说道：“人我给劝走了。现在这行李要搬，我又没钱雇人，你就过来帮忙。搬完就吃。”
狗三没有动，傻愣愣地站在树荫下。
“站着干嘛呢？”正午阳光下，苏不尽已经开始出汗。
“我，不会搬。”狗三有些不好意思。打架他是很擅长，但搬行李他确实没做过。他知道这些老爷的东西有多金贵，别说搬，平时是碰一下都不许的。
“搬东西还不会？”苏不尽皱了皱眉头，递给他一个皮箱子，说道：“你力气大，多搬几个。”
狗三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下肉包子，开始搬行李。他的力气很大，不到一刻钟，小山般的行李已经被移到船上。
“谢谢，太谢谢了。”老妇人握着他俩的手，连声道谢。并从船里端出两大碗茶，还塞给他们两袋子茶叶，说道：“自家种的，现在地也没了，以后吃不到了。”
“仗不会打太久的。”苏不尽一只手扇着风，说道：“您就顺水飘下去，就到古墨市了。到那儿，您找余大哥，和他说老苏送你去的。”
“顺着水走？”老妇人看了看水流，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墨家村？”
“现在改名啦。新政府上台，总不能还叫墨家吧。”
“也是也是。”老妇人呵呵地笑起来，一个人乘着船走远了。
苏不尽一回头，才发现狗三正狼吞虎咽地吃包子。包子已经冷了，油腥有些腻嘴，但他一脸满足的表情，好像在吃着什么珍馐美味。
“慢点吃。”苏不尽喝完手里的茶，笑道。
“那个老婆婆。”狗三咽下一口包子，说道：“是你妈？”
“怎么说话的。”苏不尽手里的木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看着已经隐去的木船，说道：“我不认识她，路上碰见的。她丈夫和儿子都参军去了。”
狗三还在往嘴里塞包子，听了这一句话，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摇摇头。眼里满是怜悯，一副这人读书读迂了的表情。
苏不尽也不和他计较，站在树荫下休息。可还没过一会，一辆马车走到两人身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女人在前面驾车，她戴着一顶普通的草帽，两臂被晒得有些黝黑。
“苏先生，该回去了。”女人摘下帽子，看了一眼苏不尽，又看了一眼在树下吃包子，满脸黑泥的狗三。
苏不尽看着狼吞虎咽的狗三，突然问了一句：“你和我一起来吗？”
“去哪？”狗三嘴里塞满了包子。
“书院。”
“我不读书。”狗三摇摇头。
“不读书也行。最近很多人来偷书，你帮我看着。”苏不尽没有放弃。
狗三抓抓脑袋，犹豫了一下，问道：“管饭吗？”
苏不尽笑了起来，说道：“管饱。”
狗三回头看了一眼镇子，又问道：“书院远不远。”
“挺远的。”苏不尽答道。
狗三用力咬了一口包子。咀嚼了很久。但最终，他还是咽了下去。
“走吧。”他站起来，往马车走去。
。。。
苏起往前走去。
他每一步都踏得很用力，台阶上甚至出现了裂纹。
他的右手举起画戟，毫无花哨地一挥。正迎上面前的一方长戟。
没有人见过两个刑天的战斗。他们不理解这种最原始的战斗方式。
只是纯粹的力量，没有其它。
恐怖的劲道传下地面，石板碎成齑粉。
金属的碰撞声直冲云霄，震麻了所有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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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琼露看向那个站在台阶上的女人。她的身材很匀称，不显得过瘦或过于粗壮。她裸露在外的小臂隐约能看到肌肉的线条，显出健美的身姿。但无论如何，都很难把她身后一人高的长戟联系在一起。
这个画戟有些眼熟，林琼露不由得看向了书院方向，看向了刑天背后背的那个画戟。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余念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下一刻，两人消失在广场中央。
书院方向，藤蔓开始扭动，为一个魁梧的人影让出一条路。
他也背着一方长戟，但不一样的是，上面绘着繁杂的花纹，尽管看起来有些陈旧。
他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运动汗衫，一条没有口袋的短裤，脚上的布鞋似乎被磨穿了一个洞。他留有一圈胡渣，但眉眼之间十分干净，如果剃掉胡须，应该很年轻。如果再忽略那身健硕的肌肉，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青年。
他摘下身后的画戟，顺势举过头顶，抡了一圈，斜刺向地面。一个简单的动作，画戟破空之声却刺进场间所有人的耳朵。
书院，刑天，苏起。
书院能存续上千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历代刑天的存在。刀枪不入，力劈巨石的战神，让书院在面临外敌时无往不利。即使是后来出现了余念，也没能在他们手上占到多少上风。
刑天的传承一直是神秘的。如果师父有幸找到下一代徒弟，会在他觉得合适的时候带他到隐秘的无人处闭关。待到出关时，徒弟接过刑天的称号，而他的师父，通常都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作战能力，或瘸或瞎。最终有资格作为刑天的，只有一个人。
这世间只有一个刑天。
所以当苏起看到面前这个女人摘下背后的长戟，同样抡了一圈。他就知道了这是谁。
他没见过他师父，但教他的人把师父的一切交给了他。
因为如果刑天没有找到传承，那他会把传承的内容告诉书人。书人全部记下，然后转交给下一任刑天。
巧的是，上一任刑天解婧祎，正是书人苏不尽的夫人。
教他的人，也正是苏不尽。包括这个起手式。
尽管他一直不喜欢，要打架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起手式。
但苏不尽就挺喜欢废话的。十几年前就是这样。
叮。一枚铜钱落入了破碗。
天上正下着雨，瘦小的少年被打得半死，正缩在墙角。
叮。又有一枚铜钱丢进了碗。面前这个人似乎没有走，只是举着伞，蹲下来看着他。
少年抬起了头，尽管伤得很重，但看起来依旧桀骜不驯。男人丢了两枚铜钱，一声谢谢也没有。
“你就是狗三？”年轻的苏不尽看着这个满脸血污的少年，笑道：“听说你很能打？”他笑嘻嘻地打量少年，好像在说，你能打也被打成这样？
“呸。妈的。老子没吃饭。还是十个人，妈的。”少年满口脏话，但缩在身下的手却极快地卷走碗里的两枚铜钱，紧紧攥着。
今天饭没抢到，只剩这两文钱。
“这样，你帮我打架。我给你饭吃。怎么样？”苏不尽伸出手，像是邀请。
“打谁？打不过我不打。”少年狐疑地看着他，没有理会。
“肯定打得过，先去吃饭啊。”苏不尽没等他回话，抓住了他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
少年不敢信他，立刻甩掉他的手。尽管没吃饭，但少年的力气还是把苏不尽拉了个踉跄。
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此之弱，少年眼睛一转，看清了他穿的长衫和脸上的一副圆眼镜。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
啧，书呆子。
少年没有犹豫，轻而易举地翻倒了苏不尽。纸伞掉进水里，苏不尽摔在地上。
少年很迅速地搜走了他的钱包，飞也似地跑离了街道。
两天后，同一个地方，只是没有下雨。
叮。一枚铜钱落入了破碗，打了个转才停下。
“哟，狗三，不是很能打吗？”苏不尽蹲着，离他有五步的距离。脸上有条小伤口，可能是摔在地上的时候擦的。
“呸。”叫狗三的少年只是啐了一声，没有多话。昨天他又被人打了，这回是寻仇劫财来了。他偷的钱袋花纹太漂亮，拿出去当的时候被人跟着了。现在连那间破屋都回不去。
他迅速收走那枚铜板，缩在墙角，没有看他。
很快，一个沾满油腥的纸袋递到了他的面前。苏不尽悄悄放下，又往后缩了一步。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包子的气味开始撩拨狗三，他甚至觉得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甚至知道这比街边的包子铺塞的肉馅更足，更香。
“你不跟我回家吃，那我做了带过来。”苏不尽说道：“吃饱了和我去打架。先付账，这总行了吧。”
“先说打谁。”狗三没有动那袋包子，尽管手指已经忍不住开始搓动起来。
“哎，你小子怎么说不听呢？罢了罢了，这包子送你了。”苏不尽一甩袖子，站了起来。
时间快到正午，街道上人有点多。苏不尽走了一段，回过头却发现狗三偷偷跟了上来，手里还拿着那袋肉包子。
他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狗三也停下来，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他的脚步有些不稳，太阳把他晒得有些头晕。
“吃了再打。”苏不尽语气有些严厉。
“打了再吃。”狗三死死抓住纸袋，低着头，额头上开始渗出虚汗。
“你这么讲规矩，怎么前天还去偷王老爷家的东西。”
“凭本事偷的饭，凭啥不能吃。”狗三毫不示弱。
苏不尽反而笑了起来，说道：“那随你吧。”说完继续往前走，也不管身后的少年如何。
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很快来到一个河岸。河岸上有一艘小船，岸边是堆积如山的行李，行李下坐着一个老妇人。
“你不是说打架？”狗三站在树荫下休息。
“前几天有人打这批行李的主意。叫你来你却偷了我的钱。”苏不尽和老妇人打了个招呼，一边挽起袖子开始搬行李，一边对他说道：“人我给劝走了。现在这行李要搬，我又没钱雇人，你就过来帮忙。搬完就吃。”
狗三没有动，傻愣愣地站在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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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搬。”狗三有些不好意思。打架他是很擅长，但搬行李他确实没做过。他知道这些老爷的东西有多金贵，别说搬，平时是碰一下都不许的。
“搬东西还不会？”苏不尽皱了皱眉头，递给他一个皮箱子，说道：“你力气大，多搬几个。”
狗三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下肉包子，开始搬行李。他的力气很大，不到一刻钟，小山般的行李已经被移到船上。
“谢谢，太谢谢了。”老妇人握着他俩的手，连声道谢。并从船里端出两大碗茶，还塞给他们两袋子茶叶，说道：“自家种的，现在地也没了，以后吃不到了。”
“仗不会打太久的。”苏不尽一只手扇着风，说道：“您就顺水飘下去，就到古墨市了。到那儿，您找余大哥，和他说老苏送你去的。”
“顺着水走？”老妇人看了看水流，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墨家村？”
“现在改名啦。新政府上台，总不能还叫墨家吧。”
“也是也是。”老妇人呵呵地笑起来，一个人乘着船走远了。
苏不尽一回头，才发现狗三正狼吞虎咽地吃包子。包子已经冷了，油腥有些腻嘴，但他一脸满足的表情，好像在吃着什么珍馐美味。
“慢点吃。”苏不尽喝完手里的茶，笑道。
“那个老婆婆。”狗三咽下一口包子，说道：“是你妈？”
“怎么说话的。”苏不尽手里的木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看着已经隐去的木船，说道：“我不认识她，路上碰见的。她丈夫和儿子都参军去了。”
狗三还在往嘴里塞包子，听了这一句话，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摇摇头。眼里满是怜悯，一副这人读书读迂了的表情。
苏不尽也不和他计较，站在树荫下休息。可还没过一会，一辆马车走到两人身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女人在前面驾车，她戴着一顶普通的草帽，两臂被晒得有些黝黑。
“苏先生，该回去了。”女人摘下帽子，看了一眼苏不尽，又看了一眼在树下吃包子，满脸黑泥的狗三。
苏不尽看着狼吞虎咽的狗三，突然问了一句：“你和我一起来吗？”
“去哪？”狗三嘴里塞满了包子。
“书院。”
“我不读书。”狗三摇摇头。
“不读书也行。最近很多人来偷书，你帮我看着。”苏不尽没有放弃。
狗三抓抓脑袋，犹豫了一下，问道：“管饭吗？”
苏不尽笑了起来，说道：“管饱。”
狗三回头看了一眼镇子，又问道：“书院远不远。”
“挺远的。”苏不尽答道。
狗三用力咬了一口包子。咀嚼了很久。但最终，他还是咽了下去。
“走吧。”他站起来，往马车走去。
。。。
苏起往前走去。
他每一步都踏得很用力，台阶上甚至出现了裂纹。
他的右手举起画戟，毫无花哨地一挥。正迎上面前的一方长戟。
没有人见过两个刑天的战斗。他们不理解这种最原始的战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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