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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捉虫】

  用了晚膳,言家例常是要一家子坐着聊会儿天的。今日里是言樰开的头,她不笑的样子让人看上去还有几分心慌。

  她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最后目光落在言璟脸上,道:“父亲很久之前便说想辞官回平城老家,再过两日就是十五重新开朝的日子,不若就趁着今年我们回去吧?”

  言瑾一愣,这个时候提起辞官的事情,缘由可想而知。

  他去看父亲,却见言父点了点头,“阿樰说的不错,为父也有这个打算。”

  言母松了口气,责怪道:“原来是这么件事,你们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做什么?”

  言樰却是淡淡提醒道:“母亲忘了,现在兄长可还有婚约在身,轻易走不得的。”

  言母一怔,像是才想起了这么回事,她偷偷瞧了瞧言璟的脸色,犹疑着点头:“是呢,这可怎么办呢?”她记得儿子对那个南阳王很是上心,现在得偿所愿了,估计是不会和他们一起回去的吧?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可舍不得。

  言璟神色有些灰暗,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可笑,他们在担心什么呢?那人喜欢的不是自己,一纸婚约也不过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求来的,他至今在妹妹面前都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又怎么还会巴巴地往那人面前贴呢?

  思及此,他是有些怨愤妹妹的,既然那人这么喜欢她,要毁了这婚约她自己去说一声不就好了。可是阿樰却说她不愿意再去求那人,也不愿意与那人再有任何联系。

  言璟莫名为那人有些不平,他有什么不好呢,让妹妹这么不喜欢?

  “哥哥?”言樰皱眉看着言璟变来变去的神色,打断了他的漫天胡想。

  言璟这才抬起头看过来,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啊,你们可是有主意了?”

  言樰点了点头,一字一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都不用在乎了。”

  言母惊呼:“阿樰你在说什么呢!”

  人死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婚约没了,她儿子也没有了!转头去看自家老爷,却见言父低垂着眼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言母犹疑着问他:“你c你也是这么想的。”

  言父抬起头来,看着言璟:“假死以躲过这场婚约,我正好以送璟儿回家安葬为由辞官。”

  言母这才放下心来,转念一想这样也刚刚好,那南阳王原本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他们璟儿,想必到时候也不怎么会为难。

  于是三双眼睛都转而面向言璟,言璟笑了笑,道:“这倒也算是个好主意。”

  言樰一口气松下来,原本坐得笔直的身子也弯了下去,她声音软了软,好声地对言璟说:“兄长这么好,原本就不该配那样的人。”那样没有心的人。

  言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习惯了用这样温和的面目去面对自己的父母与妹妹,说来这么多年唯一一件违逆了父母心意的事情也就是毫无顾忌地去追逐了那个人,然而现在这件事也要被改正,回到正途上来了。

  “那好,其他细碎的琐事我们想好了再同哥哥说。”言樰忽视了言璟眼底的那一丝落寞,狠着心道。

  言璟答好,不一会儿便借故困倦起身回了房。

  深夜,南阳王府的书房中还亮着灯,原叔叹息一声取来褥子推门进去。

  赵贺楹坐在桌前,案上摆着近几天暗卫送来的各种情报,大大小小,最上面的是关于西北边境的战况。

  “还没开朝,王爷何必如此操劳。”

  赵贺楹将折子合上,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拧了拧眉心放松下来。

  “明日里就是十五了,城里有花灯会,去年言小少爷邀王爷时候不凑巧,今年可不是有时间了么?”原叔见赵贺楹没了继续熬夜的意思,便也没有将褥子送过去,只是站在一旁像是不经意才说了一句。

  赵贺楹眼底亮了亮,嘴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意。

  “晚了,原叔也去歇着吧!”

  “诶,等王爷睡下了我就回屋。”

  第二日一早,赵贺楹便遣了人送信去言府。

  “怎么样?”

  送信的侍卫吞吞吐吐看着自家王爷,脸色犹豫。

  赵贺楹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慢慢沉了下来:“他不愿意。”

  “不是不是,言少爷今日身体不适,所以在家歇着不便出门。”

  身体不适?赵贺楹挥手让人退下,便想着要不要前去看一看。然而到了午后正好一封从边境来的加急战报送进京来,皇帝便召了他连同其他几位大臣立即进宫商讨战事。

  从皇宫出来天色已晚,赵贺楹出了宫门便让随身的侍卫独自回府去了,他转而往主街走去。

  街上人声熙攘,孩子们提着花灯笑闹着到处追打。

  赵贺楹慢悠悠转了转,正想着去言府看看那生病了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扑地声,孩子呜哇的哭声随着响起来。

  回过头,正是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孩子摔在地上,手心擦破了流出血来,吓得孩子泪如雨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贺楹摇头失笑,脚下动了动,然而还没跨出去就停住了,脸上笑意如同被冰冻住了般,眸中的暖意迅速冷却下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男子汉大丈夫擦破了点皮而已,可不能哭鼻子。”清浅温和的嗓音,那人一袭白衣将孩子扶起来,细心将灰尘拍打了将人哄开心送回了父母那里去。

  “阿瑾,你看这个花灯怎么样,待会儿带回去送给阿樰,小姑娘应该喜欢。”另一个蓝衣男子从旁边走过来,走近到白衣男子身边。

  白衣男子自然就是言璟,他笑着打量了一下友人手里的白兔花灯,笑得眉眼弯弯:“阿邢不愧是阿邢,讨女孩子欢心最有一套。”

  “你还打趣我?”蓝衣男子作势伸手在言璟鼻子上拧了拧,模样凶狠道:“若不是你执意不带上她,她能生你的气?”

  “好好好,是我的错。”言璟笑着躲开,接过他手里的灯笼迅速跑开了。

  人流匆匆,两个人追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赵贺楹的眼底。

  喝多了的公子哥跌跌撞撞走在路上,一不小心撞在人身上,正准备皱眉嚷嚷,却在接触到那人阴森冰冷的眸光时不禁咽了咽口水,酒意都清醒了几分,不自在地闪躲着走开了。

  不知道就这么站了多久,小贩们收摊的吆喝声响起来,赵贺楹这才动了动,转身朝着南阳王府走去。

  一旁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的修音蹲在树上,一个梨子啃掉半边,默默叹了口气。

  他不擅长讨好人,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赵贺楹如是想。

  他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只要按照自己所擅长的方法来就好。

  过了十五,开朝。

  朝堂之上皇帝第一件决断的事便是应了自己三儿子七日后大婚的请求。话音一落,众人不管是真的真心欢喜的还是存心看戏的,都是一片道贺恭喜声。

  南阳王也不客气,一一受下,还请了各位大人前去吃酒。

  午后圣旨随着聘礼便一起到了言府院内,传旨的公公笑呵呵地将圣旨送到言璟手里,转身走了。

  留下一屋子大小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言樰站在众人身后,脸上神色莫辩。

  “怎的会这么快?”言母如坐针毡,愁眉苦脸地揉着手里的佛珠。

  言父脸色亦是阴沉着,现在容不得他们再去想什么万全之策了,必须赶在大婚之前让璟儿出事:“璟儿,你准备准备,明日我就让人将你病故的消息送出去。”

  言母拉住言父的手:“哪里是这么好骗的,仵作官来了这真假不一验就知?”

  原本言父在京中与一位仵作官关系甚好,如果打点好让人帮一个忙也是可以的,但最近正好碰上那仵作官回江苏老家过年还未回来,前日还寄了信来告知还有半月就到了。

  “我明日去问问现在当值的仵作是哪一位,实在不行填些银钱进去。”

  言璟摇头:“银钱事小,如果被揭穿了就是欺君大罪,这个法子不妥。”

  “那哥哥觉得还有什么办法呢?”一直沉默不语的言樰忽然间开口。

  言璟有些诧异地转头朝她看去,言樰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口气十分僵硬,却又不愿意改口,便一脸不平地转过头去。

  言璟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道:“我不能让整个言家去冒这么大的险。”他看着言樰,“我会自己去找王爷和他说清楚的。”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言樰来不及阻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言璟的身影,想到自己曾说过的话心下不禁一慌,连忙朝着冒贤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劝少爷回来!”

  言父看着女儿如此失了分寸的慌乱样子,面上不禁现出几分疑虑来。

  “南阳王听闻素来脾气不好,璟儿这么直接去找他不会惹怒了他去吧?”言母担忧地道。

  言父闻言心下也沉重起来,一时将女儿的时常放到了一边。

  冒贤被催促着追出来拦住自家少爷,然而走出门外,街上哪里还有少爷的身影,他狠狠跺了跺脚,赶紧往南阳王府的方向赶去。

  原叔早便听说王爷与言家少爷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他正忙着让下人们打点大婚需要准备的东西。

  又遣人送了不少礼品去礼部打点关系,这皇子娶男妻,已经多朝没有前例,上一位还是现在皇帝的太公的兄弟齐王爷娶妻北周质子殿下,两人携手一生也算是一段佳话。

  但是时间久远,什么流程c礼法都不可详细追溯了。因此,这一次大婚各项事宜都只能自己摸索着来。

  想起不久这王府中就要多一位新主子,而他家王爷从此身边也有个人知冷知热了,原叔不禁打心底里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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