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名酒，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美酒佳酿。”他漂了一那人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这‘雪白泉’却仅在这一带盛传，因为此间的主人并没有把它发扬广大的打算，所以外人只知道蜀中有美酒，却不知道它的名字叫做‘雪白泉’。”
那人哈哈大笑道：“老夫适才说过，老夫已经十余面未饮过酒水，便是因为喝不到‘雪白泉’而对其他所有的酒失去了兴趣。”他目光露出怀念的追思，长叹一声道：“当年亦是在这里，喝到了第一口‘雪白泉’，也因此和这白居庄的生出了难以割舍的感情。老夫还记得，当年这里的主人叫做白桦，这里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都还与当年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祝倬奇道：“老人家难道曾经在这里定居不成？不然怎会对一切都如此的了解？此处的主人的确是白桦，但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现在此处的主人是他的大儿子，姓白名杨。”
那人畅快笑道：“非也非也。老夫四海为家，飘无定所。还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年。今次之所以回到蜀中，有一半原因摆弄是为回味一下‘雪白泉’的美味。至于白杨那孩子，十年前我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应该已经长大chéng rén了。”
他正说着，伙计已经把两壶“雪白泉”送了上来。
那人将瓶盖拧开，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似在回味。接着猛的将正壶拿起，仰头灌了进去。
祝倬看的目瞪口呆，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糟蹋“雪白泉”，尤其还是眼前这个看似斯文，给人以高深莫测的人。
那人一口将一壶酒灌下，重重的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眼中闪出一丝神光，畅快叫道：“好酒，果然还是当年的味道。”
祝倬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感觉到眼前这人言之在酒，其意却并不在上面。但是到底是怎样一会事，他却并不知晓。而且他更看不透他，只觉得他是一弯深似汪洋的大海。
祝倬喝到杯中的酒，心中想到的却是他来到接近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他可不认为自己一个酒鬼会吸引他这样的人物过来搭讪。
微笑道：“酒再美，不过是入口后一瞬间的感觉，是不是原先的味道，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在什么时候喝，与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喝。就如同老先生现在这般，心思并不在酒上，所以喝下的‘雪白泉’，到底是不是原先的味道，只怕您根本无暇理会。让在下告诉老先生好了，这‘雪白泉’已经经过在下的改良，去除了原先的清醇，而多出了一些清新和鲜味的果子酒的味道。老先生，您来此处，到底是来寻酒，还是在寻人？”
酒意过去，祝倬早已恢复原先的冷静，事实上他身怀一向奇特的技能，便是真真正正的千杯不醉。很多时候他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之所以来这里痛饮，便是要为自己寻找一个暂时摆脱相思之苦的借口。
而现在他再也没有想到公孙慧心，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莫明的恐慌，因为眼前的人就如飘渺在云端的淡雾，依稀可见，而又捉摸不透。尤其是你在他面前的时候，你更对他生不出任何厌烦的念头，有的只是对他渐渐臣服，忍不住匍匐在他的脚下，痛声哭泣的可怕感觉。
那人哑然是笑道：“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接着摇头道：“只可惜你虽然资质不错，但可惜却未尽其用，不然你绝对不会只有六品王道的境界。可惜，可惜，若是在十年前遇见你，我定然不会任由你如此，定会尽力把你雕磨成材。”他连连摇头，好似在为祝倬而叹息。
祝倬心中一动，低声道：“还未请教老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洒然耸肩道：“名字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并没有特殊的意义。前世我或许叫做林世杰，来世我或许叫做李子义。而今世我则叫做万青山。”
万青山这个名字，贫民百姓或许不会晓得，但再没有人比燕园内的人对他更为了解的人。他是一个所有人的恶梦，当年晋汉与李缜相互挣扎，僵持到了一个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境界，就是因为万青山如若无人的闯入石头城，如同神兵天降一般驾临在汉王的主帅。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更没有偷偷摸摸，甚至连刺杀都谈不上。而是如同踏云沾水，飘然将所有试图阻止他的人抛在了身下。
“他就是那个险些将少爷杀死的万青山，天啊，他怎么会来到郦山？” 祝倬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心中生出立即逃开此地的念头，有多远走多远，再不要坐在这个鬼地方。
万青山神态仍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好似没有看到祝倬的反常一般，悠然自若的道：“小兄弟似乎听说过我。想不到老夫几年未在人世走动，竟然还有人记起我。”
他双目闪闪生辉打量了他一阵，忽然沉声道：“老夫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本不属于这个世上的气息，虽然很淡，但却真实的存在。”
祝倬骇的差掉没叫出声来，却听万青山摇头叹道：“可惜它太淡，可见并不是出自你的身上。老夫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就是老夫所要找的人，可现在却发现你不过是曾经接触 过那股力量，从而沾染上了它的气息。”
祝倬心中生起立即逃跑的念头，因为他晓得无论怎样，他都不能让万青山从他身上发现自己少爷的行踪。他虽然不敢肯定，但却知道如果万青山真的找上黄落云，那将是一场谁都难料结果的事情。
万青山的眼神定格在祝倬的脸上，眼中暴出一丝精光，沉声道：“小兄弟定然是知道或许已经接触过三天前发生在这里的奇特景像，老夫想问的是，三天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祝倬心中一叹，暗叫：“来哩！”
水月见我目露愕然，脸上露出苦笑，道：“是的。很神奇不是？从你的本命星来看，你的寿命本就只有二十六年，在石头城的时候，你就应该死在万青山的手中。‘月孛’被‘苍水’所克，所以你此生注定将死在他的手里。”
我再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是我现在仍然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并没有死啊。”
水月并没有责怪我违背诺言，开口说话，而是摇头叹道：“这正是妾身所说奇怪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本不应该发生，但是它却真切的发生在了你的身上。”水月用一种复杂难懂的眼光望向我，说道：“所以奴家说你是个奇怪的人，好似总受老天的眷顾。”
我正要开口说话，有听水月道：“奴家知道你想问什么，只可惜奴家也不知道。所以只是大胆猜测，可能有某位奇人，亦或者什么仙家异宝，替你换了命格，竟然在‘月孛’之后，有多了一颗‘大辰’替你护法。也就是说，你很可能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拥有双星命格的人！”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总之不会是好心情。
水月定睛的看着我，沉声道：“所以你今生已经注定不是个平凡的人，回有都的数不清的事情来缠上你。天下，大势，黄道之运。甚至星辰牵引所带动的任何变化，都会让你有所反映。而就在最近，奴家感觉到‘苍水’已经驾临在蜀中，也就是说，万青山很有可能已经赶到了蜀中！”
我长叹了口气，眼睛飘到了窗外，道：“我本yù平凡，奈何天注定，而今忽闻事，想问天何如？”
水月目露疑惑，奇道：“你这人怎么好象没事人一样，难道你没有一点的担心吗？”
我晒然一笑，道：“小姐希望我怎样？难不成还要我就此收拾好东西，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窝藏一生，或是见到万青山就立即有多远走多远？若是这样，我还不如就此躲在燕园，弄儿为乐算了。”
我淡然道：“既然上天已经注定我此生不会平凡，我何不顺应天命，投身入着时代的大漩涡之中？”我只身一叹，道：“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如果天下不平，我将永远不会有安宁生存的日子。小姐或许认为我虚伪，但我心中确是这样所想。为了香妃也好，为了莹月也罢，有或者是为了我自己。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直立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道：“至于万青山，我早已有预感，我和他注定将有一战，亦或者如小姐所说，我将会和他纠缠一生。与其让他来找我，不如我主动去寻他，若有可能，我倒真的希望能和他做个了结。”
水月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忽地叹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妾身真的很后悔告诉你。”
我微笑不语。
水月忍不住白了我一眼，道：“真不知说你是勇敢，还是说你不自量力。莫非你以为以你现在的实力，就能够同万青山一决雌雄吗？你太天真了。万青山如今已经臻至了神道上九天的至境，已经走到了‘人’的至境，只限一步就能够达到大陆游仙的境界。虽然他所走的‘路’已经注定他此生与‘天门’无缘，但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与他相较。
你体内的太阳真火虽然在xìng质上是当世至强至圣，可是你根本不能将它控制。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有‘境界’之上稳胜他一筹，在实力上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又如何？”
水月气的扬起手想抡上我一耳光，纤声举到一半，最后恨恨的放了下去，怒道：“你想死就去吧。奴家才不会揽着你，若你真的在乎莹月的幸福，就好好的保重自己！奴家可不想有一天莹月找我哭诉，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忽地生出作弄她的念头，开玩笑道：“既然如此，小姐何不就此跟我去建康，有小姐神算天机的‘仙术’，小弟岂不就可高枕无忧？”我说出这句话纯粹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有奢望她能答应。谁知道水月沉默了一阵，忽地抬头定睛的看着我，认真道：“好，奴家答应你去建康，帮你完成平定天下的宏业，但做为jiāo换，你也要答应奴家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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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嫣然一睹
更新时间2007-5-23 21:36:00 字数：3958
她竟然答应了！
水月如此爽快的答应陪我去建康，让我顿感措手不及，立即待楞在了那里。随即心中涌起无限的狂喜，连忙道：“我答应。别说是三件事，只要小姐答应助我，就算是十件三十件，小弟也绝对应允。”
水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看着我叹道：“黄落云啊，你真是我和莹月命里的魔星啊。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会让莹月对你呵护的像个宝贝一般。你可知在你离开西秦的那刻起，莹月就给我传来信息，要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不要你受到任何危险。原本我以为只要将《外法天光》jiāo与你，就足以让护的你不受任何伤害。谁晓得你竟然就是被罹劫选中的人，成了天下大势的主宰。诶，奴家现在已经违背了先前的意愿，而且与原来的路越走越远。”
我忽地想到现在身在北汉的佳人，她现在还好吗？莹月对我的恩德，我已经受之太深，恐怕今生是再难还的清了。
水月见我忽地沉默，便已看穿我的想法，叹道：“其实这一切都不怪你，怪只怪发生在你身上的奇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实话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命格，不但连妾身看不清楚，恐怕连罹劫也再看不透！所以奴家才会说一切已经出现了变数，今后的事情会发展到地步，谁也看不清楚了。”
我暂时收住心思，坦然道：“谁都看不透的命运，岂不是变的更加有趣，不是吗？”
我的思绪忽地回到当年的战场。泗水之战是我最颠峰的成就。那个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傲视天下，可自从李诩的yīn谋，加之万青山的亲自出手，这一切都完了。
自我在神农谷拾回一条命后，我简直如行尸走ròu，对生活再没了丝毫眷恋，若不是香妃陪在我身边，我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去自杀。而在西秦的那段日子，亦是香妃的温柔，和莹月对我表达心意。让我生出返乡过些清茶淡饭的日子了事，安慰的做个富家瓮算了。
我并非失去奋斗的雄心壮志，而是再没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但是现在不同了，似乎那四年的失意，换回了上天的眷顾，在这几日内加倍的回报了给我。《玄极惊世书》让我看到了一条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路”，甚至已经不再属于武学的范围。由此我将有了和万青山一拼的资本，再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甚至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
我不会任由命运安排我的将来，因为我已经晓得一切再不是定局。因为正如水月所说，天下大势正掌握在我的手中，远在建康的李煜正等待着我与他轰轰烈烈的并肩作战。
放下无奈不说，我真的很想完成天下大同的理想。
水月叹道：“你们男人啊，永远都不会让女人省心。莹月倾心与你，真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我一笑，笑的从未有过的灿烂，轻声道：“相信我，莹月看上我绝对不会错。因为我将拿这整个天下，来给她做嫁妆。”
看似说的轻松无意，水月心中却泛起莫明的震撼。
当一个男人，肯说出把整个天下当做礼物送给他的女人而不求别的，只求她嫣然一睹。这样的男人，难道就不值得女人把一生都托付于他吗？
水月忽然垂下头，竟有些不肯看黄落云笑的异常灿烂的脸，心中不知激dàng起何种情绪。
我自然不知道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话会给水月带来什么样的震撼，而是心中充盈起对莹月的思念和无限的爱意。
林莹月懊恼的看着手中的星咎，对伺候在一旁的唐棠抱怨道：“棠儿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义父传下来的‘九星大衍之术’竟然失灵，再测算不到黄大哥的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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