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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天选阁,帝师

  第二日早成,萧鹰已经在门口候着自己了,昨日与紫蕊聊过之后,紫蕊告诉自己,自己去天选阁的日子是明日,因此一早紫霄便准备出门了。

  路上紫霄问萧鹰:“萧大哥若是我接下来不留在天极,萧大哥是否要回沃州?”

  萧鹰想了想道:“若是少主不在天极,我就不太方便留在少主身边,毕竟我是沃州的将军,在其他地方难免遭人议论。”

  “嗯,那萧大哥还是提前准备准备,我或许不久就要离开天极,到时萧大哥还是回沃州去吧。”紫霄想萧鹰此行也算有所锻炼,回到沃州之后应该能进一步的增强沃州的军力,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天域的未来乌云密布。

  萧鹰想紫霄此番话应该是宅子里那人安排了什么,紫凌大人不喜欢宅子里那人,因此自己也是尽量不和那人相见。一路上以萧鹰对紫霄的了解,他也不是任人操控之辈,也不必对他太过担忧。

  只是有些话,尽管紫凌让萧鹰不要对他说,让紫霄自己体会,萧鹰此时还是觉得说出来会比较好。

  “少主的姐姐,或许有些问题,并不是说她所做的事,而是她的身份有些问题,少主要多留心。”萧鹰细声说道。

  “嗯,萧大哥放心,我会注意的。”

  紫霄看了他一眼,心想或许不是今日自己说道要离开的事情,萧鹰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没有再追问。

  马车不久便来到了西北城区一处有禁军把守的地方,紫霄只见此处官府衙门并不是太显眼,大门也有些简朴,只有门头上的天选阁三个字彰显着它的地位。

  “之后我便不能进去,我在门口等候少主,”萧鹰把紫霄送到门口后说道。

  紫霄拿着昨日紫蕊给自己的文牒,走到门口之后守门禁军看了一下便放他进去了。

  进去之后有人在指引着自己向后面的一处走去,路上紫霄看到很多士子是进了中间较大的一处阁楼,便问引路人道:“我们不是要去那处地方吗?”

  引路人说道:“紫霄公子有所不知,这天选阁选才一般都是先进刚才的中阁去登记考核的,公子有副阁主推荐,直接去后阁面见文大人便是,今日除了公子外,还有一位也是直接去了后阁。”

  紫霄行礼道:“原来如此,多谢大人告知。”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后阁,引路人示意紫霄进去后,自己便离开了。

  此处有数个黑羽军士把守,看到紫霄是引路那人带来的,也没有阻拦紫霄进去。

  进去之后,紫霄看到这后阁只有两层,第一层似是什么人平日办公的地方,整齐摆放着一些书籍和册子,整个空间显得十分考究。

  这时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紫霄公子来了吗,快些上来”,文载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高兴。

  紫霄刚上到二楼还未来得及观看,便被文载彦一把拉住带到阁楼中间的地方,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身着灰色的古朴长袍,长袍上绣着一根羽毛,充满睿智的老者坐在此处。

  文载彦介绍到道:“这位是家父,也是天选阁的阁主,”又对父亲说道:“这位公子便是我和父亲提过的紫霄公子。”

  紫霄即刻躬身向老者行礼道:“小子见过文大人!”这位帝师的事迹紫霄早就熟记于心了,此时见到真人,还真是有一些激动。

  老者对紫霄的表现很是满意,在他看来,紫霄很有礼貌,但也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姿态,只是有一点惊喜挂在脸上。

  文昌笑说道:“不必多礼,且先坐下,我们今日好好聊聊。”

  紫霄这时才看见场中除了文家父子,还有一人已经坐好,此人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便是那日在街上跟着羽苏的那个少年。

  “这位是来自牧家的慕星公子,”文载彦为紫霄介绍到。

  紫霄和慕星两人也是相互行了个礼,便坐了下来。

  “这选才一事嘛今日我们暂且不急,两位小友不妨先与我父子二人聊些闲话,”文昌淡淡的说道。

  在两个少年想来,这闲话怕就是帝师对二人的考教了。

  文昌似是好奇的说道:“两位来这天极城应该也是逛过了,这天极城可有什么事让两位在意?”

  果然,考教来了,紫霄心想,天极城有什么在意的事,自己也就看了半天而已,要说真有那么点事,就是天极城太好了,太繁华了,但是虽然不知道这帝师卖的什么药,总不能这样说吧。

  慕星先开口了:“学生来这天极城虽只有一日,但却是被天极的繁华吸引,想我牧州最繁华的牧城,也不过天极城的十之一二。”

  三人心里都表示认可。

  “只是这天极城虽大,但其中百姓却与我等相距甚远,普通百姓居住于东南面和两城的夹角,而他们却是天极城中的大多数人,虽然也衣食无忧,但相比之下,却是有些寒酸了。”

  叹了口气他又接着说道:“且这城中如此构造,一旦有变,百姓会成为外墙与内墙之间的一道屏障,并不能得到有效的保护。”

  “呵呵,慕公子所言不差,此事也是老夫一直思索的一个问题,”文昌对他赞赏道。

  文昌接着看向紫霄道:“紫霄你呢,你觉得天极城如何?”

  紫霄真是想不出慕星这么多的问题,只能无奈的说:“小子见识浅短,就觉得城中繁华,百姓也极为友善c快乐吧。”

  “哈哈,你说的也未尝不是天极的现状,”文昌大笑道,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趣,真当自己是在和他聊家常呢,只见文载彦和慕星也是憋着点笑意。

  之后几人又随便说了一些话题,大多数都是慕星表现的较好,紫霄也只当这是一次聊天,没有往心里去。

  突然文昌的脸色严肃起来,说道:“此番两位来天极都有一些波折,对这些事情你们怎么看。”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两个人的心里,这攻击各州士子,挑战羽皇权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次小子我先说吧”,紫霄想了想说道:“天域已经有将近千年的和平了,一路走来,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幸福。或许有些人不认可现在的天域,暗地里要动一些手脚,但我认为,这天道不变,人民生活幸福,必不会得逞的!”

  “这些没人支持c没人喜欢的事情必将受到制裁!”慕星也愤愤是补充到。

  看到两人都对现在的天域景象满意,又对破坏这种和平安定的行为较为愤慨,文昌也是感到安慰,毕竟自己看来,这二人以后都是这天域的栋梁,或者能够改变历史的进程也不一定。

  “敢问文大人,这天域千年来都是安宁祥和,为何从二十年前开始便多了些魑魅魍魉,而且最近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呢。”慕星问道,他的爷爷或许知道一些,但是却没对自己说。

  “这个问题即便我今天不说,想来不久之后你们也会知道,只是今日我所说,我不希望传到第五个人耳朵里!”文昌郑重的说道。

  “父亲放心!”

  “文大人放心!”

  得到三人的答复后,文昌说道:“慕星老夫先来考考你,这天州称雄天域,羽族统治天域有多久了?”

  慕星算了算说道:“接近千年,准确来说是九百八十年。”

  “那羽族是如何开始统治天域的?”文昌又问道。

  慕星又说道:“传说当时圣皇创世,之后便将这天下的权利交给了几大家族,而其中的羽族由于最受圣皇器重,圣皇便将天域的皇权传承给了羽家,之后羽家历代也是励精图治,天域繁荣昌盛。”

  “嗯,你所说的基本也就是现在的天域人民所知道的,但还有一些传说,羽家并没有让他流传,但你所说的那些个家族,却是代代相传。”文昌的话越发认真了。

  “老夫早年有所奇遇,了解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知道这传说还有另一个版本,如今牧家也该知道才是。”

  “传说圣皇当年即将离开天域,从自己身边选了几个忠心的仆人,让他们镇守天域各地,并选了其中对自己帮助最大的羽族来管理其他家族,并承诺羽族和各家,天域千年受圣皇庇佑,风调雨顺,氏族兴旺,子孙不灭。”

  “但千年之后,天域自寻新主,圣皇只保各族千年!”文昌说完后没有说话,他知道在场三人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信息了。

  石破天惊,在场三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若文昌所说不假,文昌似乎也没有必要编这个故事,那么近二十年来的诸多怪事似乎就说得通了。

  如果说天域千年的和平是因为圣皇的庇佑,或者说是大家的盟约,那么千年之后天域有重新选择域主的时候。

  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和平了千年的天域却进入了多事之秋,谁不想掌控天极,成为这一域之主,各州的霸主们或许连这最后的二十年也不想等了吧。

  慕星的心里可没想紫霄那么多,他只在意若是羽家只能统治天域二十年,那么羽苏又该如何自处,天域无论是谁要掌控权利势必要先攻下天极,灭了羽家。

  放心吧羽苏,只要我慕星在一天,便不会让你有事的,慕星在心里下了决心。

  “那最近的暴雨是否也和传说有关?”紫霄很担心,若是那么可以尽量避免,如果天灾也出现

  文昌回答了他的疑惑“据老夫所知,最近几年却实有很多地方出现极为怪异的情况,前几日的暴雨也算一种,十多年前很少,最近几年却越来越多了,虽然还没造成什么大的破坏,但是长此下去,只是早晚的事情。”

  这次四人都沉默了,天灾看来都是免不了的,又都想到,只是一个传说,为什么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呢,就算四人现在身处这繁华的天极,都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看着三人有些许颓丧的表情,文昌立马说道:“我和你们说这些,并不是让你们在这沉思的,而是要让你你们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你二人都不是一般人,世家子弟,又都心地善良,机智聪敏,若这天下有变,你二人的决定甚至是这天域一半生灵的命运。”

  文昌说的没错,紫霄是牧州少主,慕星是牧州未来的继承人,两人的权利确实不小,当然如他所说,责任也不小。

  “老夫有一句话送给两位小友,”文昌终于想到有必要把自己的信念传递给两人。

  “文大人请说,小子(学生)定当铭记!”两人也是佩服文昌的高义,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天下算计,小谋谋利,大谋谋德啊。”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这是在告诫三人,为了利益的算计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本事,真正的大智慧是要有圣人一般的品德。

  今日的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慕星看着文昌走了,也是想赶紧回去整理下今日以及以后的事情,便和另外两人行礼告辞。

  紫霄也想回去整理下思路,可刚要离开,便被文载彦拉住了。

  “小友你先别急,家父可是吩咐今日要请你到府中一叙呢!”文载彦连称呼都变了,紫霄感觉有点不妙,不过文载彦抬出了帝师的面子,自己还是不能不给的。

  出去给萧鹰说了一声要到文家去,让他回去给姐姐说一声,在萧鹰暧昧的眼神注视下便赶紧走了。

  回家路上的文昌丝毫没有刚才的严肃,只是拉着紫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路上也是聊得极为开心,文载彦却在心里暗暗地想到,父亲不会真要把芯儿许配给这个小子吧,不就是救了芯儿的命,抱了芯儿两次吗,好像这些也够了

  文宅也在东北区域,看似离紫宅应该也不远,和天选阁一样,文宅也是古朴考究的风格,给人一种安宁舒适的感觉。

  文宅门口可是有几个黑羽在护卫的,似乎是羽皇对自己的老师格外的重视。

  进门之后一个中年女子便走了过来,叫到:“父亲,夫君你们回来了,这位公子是?”在妇人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带过这样年纪的人回府吃饭,并且今天这事,也没给自己说过呀。

  “这位是拙荆,夫人这位是紫霄公子,”文载彦为两位介绍到。

  “见过文夫人,”紫霄躬身行礼道。

  “紫霄公子不必客气,妾身先去准备饭菜了,”说完便走了。

  “小友你先在旁边花园转转,我与父亲先去换身衣服,”文载彦说了一声便跟着父亲走了,心里也是纳闷,花园不是芯儿看书的地方吗,父亲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把客人领进来自己走了也不是文家的待客之道啊。

  追上去的文载彦刚要开口便被父亲打了一下头,自己虽然贵为一阁的副阁主,但是四十多年来父亲还是遇事就敲自己的头,自己也不敢说什么。

  “芯儿今年几岁了?”

  “这几日芯儿养病可是经常发呆?”

  “你说到紫霄的事情她是不是很感兴趣?”

  问了三个问题的文昌又说了一句,“想不通你今晚就别吃饭了,去和雅儿说一声,晚点吃饭,通知下人别去花园晃悠。”

  似乎明白了问题关键的文载彦赶紧去找自己的夫人了,可是路上又想到,就算紫霄不错,芯儿也喜欢,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呀,女儿嫁出去就不在自己身边了,紫霄是沃州人,那不是

  对了,沃州,想到今日下午父亲的话,天极城,未来必是是非之地,芯儿如果远去沃州

  哎,还是父亲想得远,难怪自己四十多岁了,还经常被父亲“敲打”。

  紫霄也有些搞不明白这文载彦,哪有请人到家自己跑了的,不过还是按照文载彦的话,来到了左边的花园中。

  好吧,紫霄感觉今天自己是中计了,还是美人计。

  只见花园中间有一处亭子,亭子里摆放着一张石桌,此刻正有一个身着淡黄色纱裙的女子在桌上写字,女子透露着一种清秀的气质,这不正是文芯吗,果然换了一身女装之后,越发吸引人了。

  文芯正在写字,并未注意到有人进入花园,因为平日自己在花园中的时候,也没人会进来打扰自己。

  紫霄此时想到,进一步吧,好像是会打扰到佳人,退一步吧,似乎会浪费文家父子的心意,哎,还是不能辜负文大人一番美意啊。

  慢慢的走到文芯身边,只见此女在抄写一些诗句,诗句什么的自己也不懂,就没有说话。

  文芯感觉有人走向自己,抄完了手上的两句诗,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紫霄公子吗,怎么到自家亭子来了,难道是想念自己,悄悄翻墙进来了

  莞尔一笑,自己是看侠义小说看得多了吧,这紫霄与自己不过数面之缘,还犯不上为了见自己偷偷进入文宅吧。

  起身行礼道:“芯儿见过公子,公子可是家父请回来的。”文芯想或许是文载彦要感谢紫霄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请他上门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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