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1.13 纹饰之谜
许久不见的梦中女子重新出现在阙空的梦里，问他是否觉得这个世界有异样？
当女子缓缓转过头来，阙空正想着可以看清她的脸，却骤然觉得耳膜一振，虚无空间里传来一声大吼：“喂！起床啦！听见没有？”
这不是萨恩的声音吗？眼前一切消散。阙空睁眼那一刻，有种想戳死萨恩的冲动！
时间确实不早，阙空这一觉睡得太沉，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起床气，跟着侍卫去吃早饭，不时还斜眼瞪一下萨恩。
喻语忍不住圆了个场：“好啦好啦，你睡得太沉了，我们怕你叫不醒。”
阙空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那也不用吼啊！我耳朵现在还在嗡嗡嗡的叫没醒就先变聋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正对着萨恩耳朵吼了一嗓子。
“喂！”萨恩赶紧往旁边闪了闪：“是你自己说看藏品如何如何重要，自己倒好，居然还赖床！”
“你不知道，梦里面那个女子正跟我说到关键，就被你叫醒了。”
“少找借口！你这赖床的毛病真得改改了！”萨恩说完，也就没放在心上了。阙空也当作翻了篇，只是多少觉得可惜。
整顿早饭，阙空都在仔细回味那个梦她说这个世界有异样？是指什么异样？老实讲，他自己真有担心过出现蝴蝶效应，影响时空秩序。即便不是个物理生，电影总是看过的吧。
“你们有觉得这个世界不对劲吗？”阙空边走边问，他们已吃了饭，往藏品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萨恩接话道。
“我也没感觉，就是梦里那女子问我，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哪里不对劲？”阙空接着解释。
萨恩和喻语想了想，摇了摇头。
到了绘画藏厅，侍卫说：“几位算是来的及时，这些画过几日就要搬到凡尔赛的古董厅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要布置上多久才能看。我就在门外等各位，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吧。”
藏厅内的墙壁挂满了画；这种“满”是但凡墙上有一点空白，都一定能找到一张尺寸合适的挤进去，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大厅。
然而，阙空走近一看，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
旁边的喻语拉了拉他，说道：“阙空，你快看这幅画，我感觉不太对”
阙空凑近一看，那应该是普桑的《阿卡迪亚的牧羊人》。
普桑虽然是法国本土画家，但一生都将罗马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年轻时研究了大量古典雕塑和文艺复兴绘画。路易十四的父亲，路易十三曾经邀请他担任宫廷画师。法国国王都很重视本土艺术的勃兴，所以卢浮宫内收藏了许多普桑的画作。而眼前这幅《阿卡迪亚的牧羊人》可以说是普桑最为讳莫如深的作品。
虽然普桑被归入到巴洛克时期的画家，但画风却常出现古典式的风景，恬静而写实，充满了理性，却又诗情画意，他喜欢以神话c历史和宗教历史为主题。这幅《阿卡迪亚的牧羊人》描绘的是三名牧羊人发现一块碑上用拉丁文写着“et arcadia eg一”（甚至阿卡迪亚也有我在），正觉得困惑和惊讶的时候，身后一位优雅的女性出现，为他们解读这块碑的含义。艺术史家普遍认为，这句话中的“我”指的是死神。而阿卡迪亚在西方人心目中，大约等同于中国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所以整句话的大意是：即便是人间乐土，死亡也依旧存在。牧羊人不同的表情，正是对死亡的恐惧c沉思和困惑。
但眼前这幅画，却有点奇怪
“嗯”喻语歪着头看画：“这幅画里面石碑的文字是不是反过来？还是说是一种我不认识的文字？”
阙空眉头紧蹙回答道：“不只是这石碑的文字，整一幅画都像被ph一t一sh一p做了水平翻转一样，左右颠倒。”
顿了顿，阙空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喻语，你常去曼恩公爵处，可有翻看过书本之类的吗？”
喻语答：“没有，公爵每次都拉我找动物聊天。”
阙空又问不远处信步游走的萨恩：“你呢？也没有看到什么文字或者图画类的东西吗？”
“文字我觉得看不懂，也就压根没看，图倒是偶尔瞄到一些施工图。怎么了？”萨恩说着朝他们这走过来，本来艺术品他就没什么兴趣，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阙空继续问：“对了，你当初在哪里拿到了地图”
萨恩道：“从公爵那里拷贝的啊。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有法国地图。我就将地图扫描进我电脑，然后又找了张纸拷贝下来。”
当时事出紧急，阙空和喻语都没来得及细看地图。
“萨恩，你电脑里还有那张地图吧？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阙空说道。
萨恩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打开了a一z里的地图。喻语和阙空凑上前去看，萨恩继续道：“说到这事，当时去公爵书房的路上，曼特侬夫人给我带路，居然指着右边跟我说左边，你说奇不奇怪？阙空，你不是说曼特侬夫人学识过人吗？想不到她”
“不是的。”阙空突然变得很严肃，他看着萨恩说：“不是曼特侬夫人左右不分，而是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本来就左右颠倒你看这张法国地图的地貌都是反过来的。”
喻语补充道：“何止啊！萨恩，你当时就没发现地图上这些地名文字，全都是反过来的吗？”
“我都不懂法文，就没细看。”萨恩接着说：“之前大家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
“细细一想，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凡尔赛宫，因为凡尔赛本身是对称的，我们又没细看过文字类的东西，就算到了巴黎，也是各种误打误撞，现在想想确实很多蹊跷的地方。”
阙空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他们所经历的这一切不是在17世纪的法国？
那么这里又是哪？
喻语说：“这么说，我们认识的这些人都不是历史上真正的人物？”
“这我也不清楚，但像黑弥撒事件，确实是跟历史记载很相似，这些历史人物也跟文献记载很像，但是你看看这些画国王藏品不可能有假，就算有，也不可能每一幅画错得那么一致，全都左右颠倒，就好像就好像镜子里的影子。”
说到这里，四不像古镜像有了感应，隐隐发光
阙空忍不住掏出古镜来看，看到镜子背后那行文字时说：“对了！白朗先生看镜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拓本就能看懂这行字的意思！”
萨恩回忆起当初细节，白朗先生确实是在擦镜子纹饰上墨迹的时候就已经念出：心如镜。
“那句‘心如镜’指的又是什么？”萨恩像在自己问自己，摸着下巴思索道。
阙空大脑急速在飞转，嘴里念念有词：“心如镜镜像的意大利文即便不懂艺术的人，也都知道有一个意大利艺术家使用左手写出镜像文字。那就是”
“达·芬奇！”喻语抢答。
“对！我记得卢浮宫有收藏他的一些画，赶紧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卢浮宫藏有不少达·芬奇的画，但在多如星辰的画廊里确实不好找。
阙空好不容易找到了《岩间圣母》和《圣安娜与圣母子》。这两幅画的构图同样是左右颠倒。阙空拿出古镜，看看对着这两幅画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结果很让人失望
“会不会不是达·芬奇？”喻语说：“我们还是找找看有没有画着镜子的图画？”
阙空正想答应喻语的建议，就听到萨恩在喊：
“喂！你们快来看！”
阙空和喻语赶紧跑过去。
萨恩很兴奋，像找到宝藏一样地指着墙壁最上端的一幅肖像画。
他们顺着萨恩所指望去
看到一幅人们再熟悉不过的画作：《蒙娜丽莎》。
然而，为何会这样？
《蒙娜丽莎》竟然没有左右颠倒！
当所有绘画都是错误的情况下，突兀地出现一张正确的画！
大家都有些诧异。
阙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欣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萨恩镇定地托着额头道：“惨了，书呆子又鬼上身了”
阙空自顾自地激动着：“我们只知道镜子纹饰是灯芯草，却没有去想它的引申义。达·芬奇曾经设计过一个自己的签名，类似于丢勒那种l一g一一样的纹饰。因为他姓氏里有“vci”（芬奇）这个单词，又因为他出生的地方也是叫vci（芬基镇），所以他将家乡一种名叫vchi的草（灯芯草的一种）作为自己的签名，这种草生长在意大利托斯卡纳的芬基奥溪（vci一）旁，而且发音跟自己的姓氏和家乡相似。”
喻语问：“你的意思是这种叫vchi的草，就是”他指了指镜子上的纹饰。
阙空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纹饰的意大利名。这镜子背后的纹饰不是普通的镜框纹饰，而是达·芬奇为自己设计的签名。”
“那还是不能解释，其他达·芬奇的作品也左右颠倒，只有《蒙娜丽莎》没有啊。”萨恩郁闷道。
“因为《蒙娜丽莎》的背景正是达·芬奇的故乡！而且，据说这上面有这个纹饰作为签名！”阙空激动地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就是这幅画！”喻语精辟的总结道。
“那还解释什么？把镜子对着画，看看这次我们会去到哪吧！”性急的萨恩拿过镜子照向了《蒙娜丽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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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子缓缓转过头来，阙空正想着可以看清她的脸，却骤然觉得耳膜一振，虚无空间里传来一声大吼：“喂！起床啦！听见没有？”
这不是萨恩的声音吗？眼前一切消散。阙空睁眼那一刻，有种想戳死萨恩的冲动！
时间确实不早，阙空这一觉睡得太沉，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起床气，跟着侍卫去吃早饭，不时还斜眼瞪一下萨恩。
喻语忍不住圆了个场：“好啦好啦，你睡得太沉了，我们怕你叫不醒。”
阙空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那也不用吼啊！我耳朵现在还在嗡嗡嗡的叫没醒就先变聋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正对着萨恩耳朵吼了一嗓子。
“喂！”萨恩赶紧往旁边闪了闪：“是你自己说看藏品如何如何重要，自己倒好，居然还赖床！”
“你不知道，梦里面那个女子正跟我说到关键，就被你叫醒了。”
“少找借口！你这赖床的毛病真得改改了！”萨恩说完，也就没放在心上了。阙空也当作翻了篇，只是多少觉得可惜。
整顿早饭，阙空都在仔细回味那个梦她说这个世界有异样？是指什么异样？老实讲，他自己真有担心过出现蝴蝶效应，影响时空秩序。即便不是个物理生，电影总是看过的吧。
“你们有觉得这个世界不对劲吗？”阙空边走边问，他们已吃了饭，往藏品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萨恩接话道。
“我也没感觉，就是梦里那女子问我，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哪里不对劲？”阙空接着解释。
萨恩和喻语想了想，摇了摇头。
到了绘画藏厅，侍卫说：“几位算是来的及时，这些画过几日就要搬到凡尔赛的古董厅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要布置上多久才能看。我就在门外等各位，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吧。”
藏厅内的墙壁挂满了画；这种“满”是但凡墙上有一点空白，都一定能找到一张尺寸合适的挤进去，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大厅。
然而，阙空走近一看，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
旁边的喻语拉了拉他，说道：“阙空，你快看这幅画，我感觉不太对”
阙空凑近一看，那应该是普桑的《阿卡迪亚的牧羊人》。
普桑虽然是法国本土画家，但一生都将罗马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年轻时研究了大量古典雕塑和文艺复兴绘画。路易十四的父亲，路易十三曾经邀请他担任宫廷画师。法国国王都很重视本土艺术的勃兴，所以卢浮宫内收藏了许多普桑的画作。而眼前这幅《阿卡迪亚的牧羊人》可以说是普桑最为讳莫如深的作品。
虽然普桑被归入到巴洛克时期的画家，但画风却常出现古典式的风景，恬静而写实，充满了理性，却又诗情画意，他喜欢以神话c历史和宗教历史为主题。这幅《阿卡迪亚的牧羊人》描绘的是三名牧羊人发现一块碑上用拉丁文写着“et arcadia eg一”（甚至阿卡迪亚也有我在），正觉得困惑和惊讶的时候，身后一位优雅的女性出现，为他们解读这块碑的含义。艺术史家普遍认为，这句话中的“我”指的是死神。而阿卡迪亚在西方人心目中，大约等同于中国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所以整句话的大意是：即便是人间乐土，死亡也依旧存在。牧羊人不同的表情，正是对死亡的恐惧c沉思和困惑。
但眼前这幅画，却有点奇怪
“嗯”喻语歪着头看画：“这幅画里面石碑的文字是不是反过来？还是说是一种我不认识的文字？”
阙空眉头紧蹙回答道：“不只是这石碑的文字，整一幅画都像被ph一t一sh一p做了水平翻转一样，左右颠倒。”
顿了顿，阙空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喻语，你常去曼恩公爵处，可有翻看过书本之类的吗？”
喻语答：“没有，公爵每次都拉我找动物聊天。”
阙空又问不远处信步游走的萨恩：“你呢？也没有看到什么文字或者图画类的东西吗？”
“文字我觉得看不懂，也就压根没看，图倒是偶尔瞄到一些施工图。怎么了？”萨恩说着朝他们这走过来，本来艺术品他就没什么兴趣，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阙空继续问：“对了，你当初在哪里拿到了地图”
萨恩道：“从公爵那里拷贝的啊。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有法国地图。我就将地图扫描进我电脑，然后又找了张纸拷贝下来。”
当时事出紧急，阙空和喻语都没来得及细看地图。
“萨恩，你电脑里还有那张地图吧？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阙空说道。
萨恩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打开了a一z里的地图。喻语和阙空凑上前去看，萨恩继续道：“说到这事，当时去公爵书房的路上，曼特侬夫人给我带路，居然指着右边跟我说左边，你说奇不奇怪？阙空，你不是说曼特侬夫人学识过人吗？想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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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语补充道：“何止啊！萨恩，你当时就没发现地图上这些地名文字，全都是反过来的吗？”
“我都不懂法文，就没细看。”萨恩接着说：“之前大家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
“细细一想，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凡尔赛宫，因为凡尔赛本身是对称的，我们又没细看过文字类的东西，就算到了巴黎，也是各种误打误撞，现在想想确实很多蹊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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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也不清楚，但像黑弥撒事件，确实是跟历史记载很相似，这些历史人物也跟文献记载很像，但是你看看这些画国王藏品不可能有假，就算有，也不可能每一幅画错得那么一致，全都左右颠倒，就好像就好像镜子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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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恩回忆起当初细节，白朗先生确实是在擦镜子纹饰上墨迹的时候就已经念出：心如镜。
“那句‘心如镜’指的又是什么？”萨恩像在自己问自己，摸着下巴思索道。
阙空大脑急速在飞转，嘴里念念有词：“心如镜镜像的意大利文即便不懂艺术的人，也都知道有一个意大利艺术家使用左手写出镜像文字。那就是”
“达·芬奇！”喻语抢答。
“对！我记得卢浮宫有收藏他的一些画，赶紧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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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空和喻语赶紧跑过去。
萨恩很兴奋，像找到宝藏一样地指着墙壁最上端的一幅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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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些诧异。
阙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欣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萨恩镇定地托着额头道：“惨了，书呆子又鬼上身了”
阙空自顾自地激动着：“我们只知道镜子纹饰是灯芯草，却没有去想它的引申义。达·芬奇曾经设计过一个自己的签名，类似于丢勒那种l一g一一样的纹饰。因为他姓氏里有“vci”（芬奇）这个单词，又因为他出生的地方也是叫vci（芬基镇），所以他将家乡一种名叫vchi的草（灯芯草的一种）作为自己的签名，这种草生长在意大利托斯卡纳的芬基奥溪（vci一）旁，而且发音跟自己的姓氏和家乡相似。”
喻语问：“你的意思是这种叫vchi的草，就是”他指了指镜子上的纹饰。
阙空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纹饰的意大利名。这镜子背后的纹饰不是普通的镜框纹饰，而是达·芬奇为自己设计的签名。”
“那还是不能解释，其他达·芬奇的作品也左右颠倒，只有《蒙娜丽莎》没有啊。”萨恩郁闷道。
“因为《蒙娜丽莎》的背景正是达·芬奇的故乡！而且，据说这上面有这个纹饰作为签名！”阙空激动地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就是这幅画！”喻语精辟的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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