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第三章 摊牌
“少爷，起床了。”
寇淮翻过身继续睡。
“少爷，起床了。”
一木这个死脑筋。因为寇淮的女儿身，书童一木是不能进寇淮卧室的。所以每次寇淮睡懒觉时他就只能在门外扯着嗓子喊。而且从不换台词，只会一句”少爷，起床了”。
“少爷，起床了。”
寇淮的书童一木在寇淮的房门前越喊声音越小。
寇淮听不到一木的声音以后幸福的睡得更香。
“一木。”
清脆的声音，犹若林籁泉韵，让只会一个声调的一木听得呆起来。
“你是谁？”
一木直直的望着倚门而立的女子。在清新的早晨，在鸟鸣清幽的早晨，在桂花簌簌落下的早晨。温柔娴雅，清素如九秋之菊。
“咱们昨天见过。”
女子眉眼带笑，若山泉跌落山涧，明亮沁人。
“我知道。你是谁？”
“我是你家少爷的妻子。”
“妻子是谁？”
“妻子？”吴月兰思考了一下。
“妻子就是以后代替一木你叫你家少爷起床的人。”
一木听了这话急了。
“少爷，起床了！少爷，起床了！”
吴月兰淡然的笑了，任一木放开嗓子喊，反正相公是不会听见的。
“一木，今日叫少爷起床的事，你就交给少夫人吧。你看，这是什么？”
吴月兰的陪嫁丫环南国端着一碗红豆圆子把爱吃的一木骗走。
致知堂又恢复了寂静，吴月兰莲步轻移，站在桂花树下。
昨晚夜雨绵绵，园中桂花有不少被雨打落，地上铺上了金黄的一片。
吴月兰闭上眼，任桂花的香气将她浸染，满足的笑爬上眉梢。
转身轻快的走向卧室。
寇淮好久没睡得这么舒爽了，一夜无梦。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床。
“相公，要月兰服侍你穿衣吗？”
寇淮一边穿上摆在床前的衣服一边套鞋。
“不用了，要穿也让丫鬟来。”
吴月兰听了偏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丫鬟南国，南国福了个礼退下去。
“相公说哪里话，靠近相公这件事只有月兰能做，相公又不是不知道。”
寇淮停了下脚步，才反应过来吴月兰指的什么事。
等寇淮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踏出房门，看见吴月兰聚精会神的看着桂花树。
寇淮闲适的踏步准备去给寇母请安，与母亲用过早饭以后去书房温书。
“相公。”
身后传来软糯乞求的声音。
寇淮不理，继续往前走。
“相公，婆母养的猫困在树上了。”
“喵，喵，喵。”
寇淮抬头，一直白猫蹲在桂花树上，有一只脚似乎被绳子套住了。
寇淮看了看猫，又看了看吴月兰。
“你站远点。”
吴月兰乖巧的退到门边，远远的看着。
寇淮撩起袍子，利落的爬上树，把白猫抱下来。小猫真是不懂感激，一落地就跑了个没影，只能吴月兰来道谢。
“谢谢相公。”
寇淮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
“娘，儿子来给你请安了。”
“昨晚睡得可好？”
寇淮见吴月兰还杵在面前行万福，碍眼的很。一把把她拉过来。
“你先去摆饭吧，我和淮儿说会话。”寇母温柔的对吴月兰说。
见吴月兰带着丫鬟们出去，寇淮严肃的看着寇母。
“娘，你不会忘了我是女儿身吧？”
“没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个要参加科举的人，还怕娶个媳妇。”寇母冷静的回答道。
“就因为要参加科举，所以更不能娶，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本就是欺君之罪。”寇淮寸步不让。
“娶亲是掩盖你是女儿身的方法之一。”寇母饮一口茶。
“你只要参加了科举，就没有恢复女子身份的那一天，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不管如何，你终究是要娶亲的。”
寇淮背脊挺直，坐如钟。
“那吴月兰为何知道我是女儿身又答应嫁给我？”
“三月三花朝节那天，我和县令夫人相约出游。县令夫人家的小女儿春日贪玩着了凉没去成。我带着家仆在城外赏玩时恰巧遇到摔伤的吴老爷，派人送去医馆救了吴老爷一命。哪知大夫说即使吴老爷醒来也命不久矣。”
吴老爷醒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以后，就将独女和家产打算托付给寇母。后得知寇母有一儿子，未婚在外读书，就改了主意，对寇母跪拜叩求，只求把女儿嫁给寇淮。寇母逼不得已说出寇淮是女儿身，但吴老爷觉得自己受了寇母的救命之恩，还想托付女儿，逼的别人不得不说出秘密，这已经是强人所难。在知道寇淮是女儿身以后，虽有悔意，然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来，最终还是把女儿嫁了过来。又因为自己即将身死，为女儿将来打算。所以就急急忙忙的把两人的婚礼给办了。在吴月兰婚后不到三天，吴老爷就身亡了。
寇淮一边听，一边蹙眉思考，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可是从寇母的说话中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别想了，我让人查过，吴老爷就是咱们本县人。在这胶州从祖上到吴老爷这一代住了好几辈人了，只是近年来人丁单薄，竟然只剩下吴老爷这一根独苗。月兰也是无处可托付了。”寇母叹息道。
寇淮静静的听母亲说完，知道她叹息的其实是寇淮的父亲寇融。寇融这一支到寇融这一代也只剩寇融这根独苗，父亲寇融和寇母又甚是相爱，没有纳妾，这一代也只有寇淮，人丁更加单薄。
寇淮的父亲寇融自小天资过人，立志科举考试，同辈读书的都认为他有大才，必中。但是在寇淮出生的那一年，他病得一塌糊涂，郁郁而死。
寇母本打算随寇融而去，才出生三天的稚子哇哇的哭叫声阻止了她。没想到寇融一去，族中的族人就上门相逼，想让寇母让出家产。
寇母心一狠，打点好接生婆子和家仆。就把寇淮当儿子养大并早早的送到书院读书以完成其父的遗愿。在外人包括寇母都觉得寇淮乃是有先知的人，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外人都当有其父必有其子。相信寇淮将来定能成才，从而才降住了族里贪得无厌的族人。
早饭摆上来以后，八珍玉食，色香味俱全。仔细一看却又都是素菜，不见荤腥。
寇淮才记起来吴月兰还在守孝。
“咱们婚礼是在爹爹去世前办的，算不得在热孝里赶着办的，没那么多规矩。只是今日要劳烦相公携月兰为父亲上几柱清香了。”
等开动以后，寇淮发现吴月兰食量惊人。连着吃了三碗满满的米饭还要继续添？
“你吃得是不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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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淮翻过身继续睡。
“少爷，起床了。”
一木这个死脑筋。因为寇淮的女儿身，书童一木是不能进寇淮卧室的。所以每次寇淮睡懒觉时他就只能在门外扯着嗓子喊。而且从不换台词，只会一句”少爷，起床了”。
“少爷，起床了。”
寇淮的书童一木在寇淮的房门前越喊声音越小。
寇淮听不到一木的声音以后幸福的睡得更香。
“一木。”
清脆的声音，犹若林籁泉韵，让只会一个声调的一木听得呆起来。
“你是谁？”
一木直直的望着倚门而立的女子。在清新的早晨，在鸟鸣清幽的早晨，在桂花簌簌落下的早晨。温柔娴雅，清素如九秋之菊。
“咱们昨天见过。”
女子眉眼带笑，若山泉跌落山涧，明亮沁人。
“我知道。你是谁？”
“我是你家少爷的妻子。”
“妻子是谁？”
“妻子？”吴月兰思考了一下。
“妻子就是以后代替一木你叫你家少爷起床的人。”
一木听了这话急了。
“少爷，起床了！少爷，起床了！”
吴月兰淡然的笑了，任一木放开嗓子喊，反正相公是不会听见的。
“一木，今日叫少爷起床的事，你就交给少夫人吧。你看，这是什么？”
吴月兰的陪嫁丫环南国端着一碗红豆圆子把爱吃的一木骗走。
致知堂又恢复了寂静，吴月兰莲步轻移，站在桂花树下。
昨晚夜雨绵绵，园中桂花有不少被雨打落，地上铺上了金黄的一片。
吴月兰闭上眼，任桂花的香气将她浸染，满足的笑爬上眉梢。
转身轻快的走向卧室。
寇淮好久没睡得这么舒爽了，一夜无梦。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床。
“相公，要月兰服侍你穿衣吗？”
寇淮一边穿上摆在床前的衣服一边套鞋。
“不用了，要穿也让丫鬟来。”
吴月兰听了偏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丫鬟南国，南国福了个礼退下去。
“相公说哪里话，靠近相公这件事只有月兰能做，相公又不是不知道。”
寇淮停了下脚步，才反应过来吴月兰指的什么事。
等寇淮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踏出房门，看见吴月兰聚精会神的看着桂花树。
寇淮闲适的踏步准备去给寇母请安，与母亲用过早饭以后去书房温书。
“相公。”
身后传来软糯乞求的声音。
寇淮不理，继续往前走。
“相公，婆母养的猫困在树上了。”
“喵，喵，喵。”
寇淮抬头，一直白猫蹲在桂花树上，有一只脚似乎被绳子套住了。
寇淮看了看猫，又看了看吴月兰。
“你站远点。”
吴月兰乖巧的退到门边，远远的看着。
寇淮撩起袍子，利落的爬上树，把白猫抱下来。小猫真是不懂感激，一落地就跑了个没影，只能吴月兰来道谢。
“谢谢相公。”
寇淮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
“娘，儿子来给你请安了。”
“昨晚睡得可好？”
寇淮见吴月兰还杵在面前行万福，碍眼的很。一把把她拉过来。
“你先去摆饭吧，我和淮儿说会话。”寇母温柔的对吴月兰说。
见吴月兰带着丫鬟们出去，寇淮严肃的看着寇母。
“娘，你不会忘了我是女儿身吧？”
“没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个要参加科举的人，还怕娶个媳妇。”寇母冷静的回答道。
“就因为要参加科举，所以更不能娶，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本就是欺君之罪。”寇淮寸步不让。
“娶亲是掩盖你是女儿身的方法之一。”寇母饮一口茶。
“你只要参加了科举，就没有恢复女子身份的那一天，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不管如何，你终究是要娶亲的。”
寇淮背脊挺直，坐如钟。
“那吴月兰为何知道我是女儿身又答应嫁给我？”
“三月三花朝节那天，我和县令夫人相约出游。县令夫人家的小女儿春日贪玩着了凉没去成。我带着家仆在城外赏玩时恰巧遇到摔伤的吴老爷，派人送去医馆救了吴老爷一命。哪知大夫说即使吴老爷醒来也命不久矣。”
吴老爷醒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以后，就将独女和家产打算托付给寇母。后得知寇母有一儿子，未婚在外读书，就改了主意，对寇母跪拜叩求，只求把女儿嫁给寇淮。寇母逼不得已说出寇淮是女儿身，但吴老爷觉得自己受了寇母的救命之恩，还想托付女儿，逼的别人不得不说出秘密，这已经是强人所难。在知道寇淮是女儿身以后，虽有悔意，然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来，最终还是把女儿嫁了过来。又因为自己即将身死，为女儿将来打算。所以就急急忙忙的把两人的婚礼给办了。在吴月兰婚后不到三天，吴老爷就身亡了。
寇淮一边听，一边蹙眉思考，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可是从寇母的说话中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别想了，我让人查过，吴老爷就是咱们本县人。在这胶州从祖上到吴老爷这一代住了好几辈人了，只是近年来人丁单薄，竟然只剩下吴老爷这一根独苗。月兰也是无处可托付了。”寇母叹息道。
寇淮静静的听母亲说完，知道她叹息的其实是寇淮的父亲寇融。寇融这一支到寇融这一代也只剩寇融这根独苗，父亲寇融和寇母又甚是相爱，没有纳妾，这一代也只有寇淮，人丁更加单薄。
寇淮的父亲寇融自小天资过人，立志科举考试，同辈读书的都认为他有大才，必中。但是在寇淮出生的那一年，他病得一塌糊涂，郁郁而死。
寇母本打算随寇融而去，才出生三天的稚子哇哇的哭叫声阻止了她。没想到寇融一去，族中的族人就上门相逼，想让寇母让出家产。
寇母心一狠，打点好接生婆子和家仆。就把寇淮当儿子养大并早早的送到书院读书以完成其父的遗愿。在外人包括寇母都觉得寇淮乃是有先知的人，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外人都当有其父必有其子。相信寇淮将来定能成才，从而才降住了族里贪得无厌的族人。
早饭摆上来以后，八珍玉食，色香味俱全。仔细一看却又都是素菜，不见荤腥。
寇淮才记起来吴月兰还在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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