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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第五十六章

  寇融和寇夫人已经来了几天了, 据寇淮观察, 寇母虽然还是不理寇融,但是已经有了软和的迹象。

  只是不管外面怎么变迁,寇淮也只能眼巴巴的躺在床上。

  吴月兰看寇淮虽然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 但是这几天明显寇淮心里有事。

  吴月兰觉得寇淮的每个笑容都是强颜欢笑。

  失去自由,失去行动能力, 那个骄傲的人在渐渐失去生机。

  南泽还没有回来, 吴月兰只得再次去找南国。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才会告诉我相思毒的解药?”

  南国:“我没有什么想要你做的。”

  “帮你找你相公吗?”

  “不。引魂香我这几日已经做好,南泽姐姐也答应过会带我去找。”

  “那要怎么样我才可以救她?要我拿命换吗?”

  南国见吴月兰的眼底没有一丝的希望, 有的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你不会想知道解药是什么的, 以你的性子,你必然是宁愿少爷死也不会想知道解药是什么的。阿枝, 这就是我不告诉你解药是什么的原因。”

  吴月兰任冬日的寒风带走她身上的温度。

  她都那么努力了。

  她都那么努力了啊。

  相守怎么这么难。

  这些时日,寇淮大多时候都在屋内,而她为了让相公安心,也不敢露出一点一滴的难过。

  她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爱哭。

  可是此时, 泪水划满脸颊,被风一吹就像密密麻麻的伤痕。

  “告诉我!我总要知道我要失去的是什么。”

  “阿枝”南国想吴月兰再考虑考虑。

  “告诉我。”

  吴月兰的声音很低,但是语气还是很坚定。

  “我在南泽姐姐那里听来的是少爷要和一个少爷不喜欢, 也不喜欢少爷的女子欢爱一场。”

  “就这样?”

  这样还不算很难吗?南国有些不懂吴月兰了。

  “阿枝?”

  吴月兰抬头看天空又是飘雪,今年的雪下的太多太烦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

  吴月兰说完, 转身就要离开。

  南国却叫住她:“阿枝, 你选择少爷的命还是属于你的爱情?”

  吴月兰:“我可以两样都要吗?”

  自然不可以, 两样都要, 这太贪心!

  所以,南泽不是去找解药。

  真的只是去接云泠和云笙。

  而公婆除了像相公所说是来缓和关系和好以外,更多的是来和相公团聚。

  所以,相公才没有提前告诉她。

  那么,从头至尾,寇淮都是没想着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才一日一日的失去活力。

  吴月兰在漫天飞雪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以为这样所有的抉择都会被甩在背后。

  前方依然是她们相守的时光。

  那些吵闹的,开心的,耍赖的,幸福的

  那些她们不受打扰的时光。

  吴月兰在外面跑了很久,回到家的时候人都冻僵了。

  寇母正好从正屋出来,在院子里遇见吴月兰。

  “快去准备温水,伺候少夫人沐浴。”

  这是吴月兰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寇淮听见院子里一片喧哗,不一会寇母就带着几个丫鬟送晕倒的吴月兰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寇淮焦急地问,但是她只能躺着看一切发生。

  “晕过去了。”

  寇母把她知道的告诉寇淮。

  “别担心,大夫一会就到。”这次寇融从京城带了大夫过来。

  等大夫来完脉,寇母扶寇淮坐起来。

  丫鬟们正在给吴月兰换衣服,寇淮死死的盯着帐子。

  “别担心,会没事的。”

  丫鬟换完衣服,大夫就过来把脉。

  这个大夫沉吟了片刻,在这片刻间,寇淮的心都揪了起来,提在半空中。

  若是娘子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以她现在的情况,她该怎么保护她?

  “少夫人这是力竭之症状。”

  寇淮:“力竭?”

  娘子这是去做了什么,就竟然力竭。

  “是。只需要睡一觉缓过来就好,若是还不放心,我开个方子抓副药来也可以。”

  大夫下去抓药。

  寇淮靠在寇母身上,“娘,等兰儿醒了我就带她出去闲散几天。家里就麻烦你和爹爹了。”

  寇母摸摸寇淮的头。

  “真这么喜欢她?我还是希望你有个家。”

  “娘,喜欢一个人,不受我控制,得问问我的心。你和爹爹就别好好谈谈吧,我怕有一天你和爹都会后悔。”

  寇母:“那你们就去吧。月兰照顾你一个人就很幸苦了,就留在家里。其他事情我帮你安排。”

  “多谢娘。”

  吴月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她其实睡得不好。

  整个梦里,她都在不断的去追寻前方隐隐约约的寇淮的身影。

  她知道那是寇淮,可是那个人似乎不认识她。

  只在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对她回眸一笑。

  于是有了她的追寻。

  “你醒了?”

  吴月兰坐起来,全身酸痛。

  “相公,我睡了多久?”

  寇淮看着窗外,大雪过后又是晴天。

  “不久,也就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吴月兰忙翻身下床,这样的话寇无言必然没有吃东西。

  “不要急,小心头晕。”

  吴月兰握住寇淮的手,“言儿昨晚有没有哭,是不是饿着了?”

  “没有,娘给他找了个奶娘,现在睡得正香呢。”

  吴月兰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就仔细看寇淮。

  “你呢?昨天晚上晚饭吃什么?谁照顾你起夜?”

  寇淮:“管家婆,我现在好得很。”

  吴月兰伸手摸摸寇淮的脸,确实红润暖和。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怎么跑成那样?”

  寇淮问吴月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这就起床啦,相公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寇淮没再追问,看着外面的天气,只说:“想吃娘子做的桂花酒酿圆子,这种早上喝上一碗是多么暖和的事情。”

  吴月兰应下,起身穿衣,头发松松的挽个发髻,用一根碧玉簪固定。

  整个人轻快明丽,穿好自己的,她又过来给寇淮换衣服。

  是绣着几杆玉竹的直缀,家里多了好些人,寇淮不可能穿女装。

  所以家里寇淮的衣服又都换成了男款。

  换好衣裙,洗漱完。

  寇淮裹着厚厚的斗篷坐在轮椅上被吴月兰推着向伙房走去。

  只因为她想看吴月兰做饭。

  行到半路,寇淮示意吴月兰停下来。

  “怎么了?”

  吴月兰低头询问。

  “是不是有桂花开了?”

  吴月兰也随着寇淮的目光四处打量院子里的桂花树。

  “这个时节?”

  吴月兰不信。

  寇淮:“娘子,如果真有桂花盛开,咱们今日出去闲散闲散怎么样?”

  “好啊。”吴月兰应下来。

  之前的时候,吴月兰要顾及寇淮的身体,她们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那你快去找找看,有没有桂花盛开。”

  吴月兰看着寇淮片刻,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根本就没闻着桂花香。”

  寇淮笑着说:“你去看看嘛,我真的想出去走走。”

  吴月兰在寇淮身上闻了闻,“我觉着相公你身上的味道才是真的香。不过,若是没有,那你就不出去了。”

  寇淮其实也不知道院子西南角的那棵四季桂开了没有。

  四季桂香味清淡,不特别注意很难发现它开花了。

  尤其此时梅花开得正浓,四季桂就更不引人注意了。

  不一会,吴月兰抱着一把四季桂回来。

  “真的开花了。”

  她将花放在寇淮的膝盖上,推着寇淮往伙房走去。

  厨娘见寇淮和吴月兰过来,上前来问安。

  “少爷好奶奶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做。”

  吴月兰笑着推辞,“我打算给相公做桂花酒酿圆子,其余的早餐你看着做吧。”

  寇淮抱着四季桂,坐在火塘边看吴月兰忙碌。

  从纱布里把干桂花拿出来用清水浸泡,又将糯米粉用开水和成团,用手搓成小丸子。

  这边厨娘帮着在火上架上锅烧水,等水烧开,将搓好的小丸子倒入锅内,煮至小丸子浮起水面。

  寇淮在一边提醒:“浸泡洗干净的桂花可以放了。”

  吴月兰正在用勺子搅动锅里的小丸子,回头对寇淮微微一笑。

  按寇淮说的加入浸泡洗干净的桂花,倒入酒酿后再加入几块冰糖。

  桂花被开水煮开,香味从锅里飘出来。

  “什么这么香?”

  寇融抱着刚睡醒的寇无言走过来问。

  厨娘忙不迭地说:“是少夫人煮的桂花酒酿圆子,可香了。这颜色配起来也好看。”

  寇融也在火塘边不拘一格的坐下来,对吴月兰说:“给我也来一碗。”

  寇淮:“这是我媳妇煮的。”

  寇融逗着怀里的寇无言,挑衅的看了寇淮一眼,说:“吴氏,我觉得有些话应该对你说清楚。”

  寇淮:“给爹盛一碗。”

  寇融接过吴月兰端过来的桂花酒酿圆子。

  喝了一口,舒爽的呼出一口气。

  “你以为我吃了就不说了?吴氏,寇淮这小子昨天就计划着今天要你带她出去耍。”

  吴月兰笑着端了一碗桂花酒酿圆子走过来,吹冷喂寇淮。

  寇淮得意的看寇融一眼,这种幸福某个人生病的时候必然是没享受过的。

  寇融转头吩咐丫鬟:“去请夫人过来,就说是少夫人请夫人来吃桂花酒酿圆子。”

  厨娘一看这情形,就顺势把早饭摆在伙房里,摆好早饭带着丫鬟退下去。

  寇淮和吴月兰收拾好出发已经是中午。

  雪被太阳照融化,地上一片泥泞。

  吴月兰护着寇淮,她们打算前去紫阳洞府。

  到了紫阳洞府,吴月兰使了个障眼法,让跟来的下人没注意到紫阳洞府的异样。

  只单纯的认为这是寇家的某处别庄。

  吴月兰又看见了那个俏丽的丫鬟,只是寇淮一路行来,早已经很疲倦。

  吴月兰也没顾得上其他,只能先让寇淮去休息。

  紫阳洞府内,因为阵法的原因,此时和桂花村外倒是不一样的季节。

  总是比外面的时间快一些,平常人感知不到,寇淮一清二楚。

  春日的清晨还有些凉意,寇淮却早早起来。

  自从她中毒以来,都没好好瞧过早上的样子。

  今天的早晨下起蒙蒙细雨,落在屋顶,淼淼白烟自屋顶升起;落在地上,长廊下的几盆花木鲜艳夺目;落在小水沟里,冒起一个个小气泡。

  “少爷,你怎么起这么早。”

  寇淮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俏丽明艳的丫鬟,她之前没见过。

  “奴婢叠翠见过少爷。”这丫鬟见寇淮看过来才徐徐行礼。

  叠翠看起来一脸担忧,要把披风披在寇淮身上。

  寇淮想让却没让开,叠翠看出寇淮的意思,没靠近寇淮,拿着披风站在远一点的地方。

  “娘子,你看清晨真美,活着真好。”寇淮对端着早膳的吴月兰说。

  吴月兰接过叠翠手里的披风披在寇淮身上。

  给寇淮拉紧披风,转过头陪寇淮一边吃饭一边继续看春雨。

  “哪里美了,这下雨多麻烦,而且近来紫阳洞府日日下雨,哪里有什么不同,哪里有什么美?”

  叠翠退下去收拾屋子,在屋里叠着被子,难得昨晚少爷一晚睡得好,今儿少夫人看起来也睡的不错。

  “鸾去凤飞兮云不归,九疑惑叠翠兮横湘语。这名字真美!”吴月兰故意在寇淮身边说。

  “那也和我没有关系,只要她不靠近我。”

  这话也就这样揭过去。

  下午的时候,窗外雨过天晴,媚阳如水。

  吴月兰半张清丽的脸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蜷缩在窗下睡得香甜。

  叠翠进来看着少夫人睡得香甜,就轻轻走了出去。

  屋内吴月兰早就醒了,整个人懒懒的倚靠在窗檐,闻着寇淮身上的香味。

  寇淮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全身虚汗。

  叠翠给寇淮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喂了半杯温水,再伺候着用了些清粥小菜。

  “叠翠,我要晒太阳。”

  “少爷,这太阳太毒辣了。”

  “可是我冷。”

  寇淮真的感觉冷,外面骄阳似火,春光璀璨,她却如坠冰窖,瑟瑟发抖。

  吴月兰竟然把叠翠送到她身边。

  在她明确的拒绝了不会要叠翠以后,娘子吴月兰还是作出了她的选择。

  她竟然真的敢。

  她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她不是只想她寇淮只属于她吴月兰一个人的吗?

  可是现在,竟然送一个她才见过一面的女人到她身边来。

  “退下去吧。”寇淮吩咐叠翠。

  她不想迁怒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鬟,甚者这个丫鬟还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叠翠哭着跑了出去。

  寇淮知道,吴月兰必然在这个屋内。

  可是她现在不想理她。

  吴月兰却偏偏自己走了出来。

  “滚出去!”

  “可是你会没命的!”

  “原来你知道这个解毒的法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做任何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

  吴月兰怎么会不知道。

  看着叠翠只靠近寇淮一点点,她逗想出手杀了叠翠。

  她恨的还有为什么能解毒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她爱着自己的女人,想她活着又有什么错。

  南泽找到云泠和云笙的时候,云泠好些,至少还算清醒。

  云笙却是已经不省人事。

  南泽阻止云泠想要凭借一己之力,费尽修为救云笙。

  “来不及。”

  云泠也知道来不及,纵使她费尽修为,也救不回云笙。

  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云笙死在她面前。

  “可去死前的幻梦中阻止。”

  人在死前,总会出现一些和自身死亡的幻梦,这些幻梦和即将要死的人有关。

  常人死前幻梦只在一瞬间,表现出来有些人认为她死去的亲人来接她同去。

  但云笙修为不错,再加上云泠的修为,幻梦的时间够用来救人了。

  一旦幻梦崩塌,她们就都会死去。

  云泠:“你的意思是”

  “找到云笙,阻止她死去可能还有机会。”

  云泠喜出望外,求南泽助她。

  云泠走进云笙的幻梦中。

  云笙又一次从噩梦里惊醒!

  长剑刺穿胸口的疼痛感让人窒息。

  “云笙。“云泠跑进来给云笙披上衣服。

  ”云笙,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云泠把云笙抱在怀里拍背。

  云笙扯了扯云泠的衣袖,云泠低头,发现怀中云笙像受惊的小奶狗一样,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窗外。

  云泠知道云笙这又睡不着了。

  自从去年云笙七岁生辰掉进水里救起来以后,就时不时做噩梦,醒来以后要很久才能入睡。

  云泠把云笙抱在怀里,裹紧被子。

  云笙看着窗外的月光,似水一般从窗户里倾泻下来。她知道她要是再不做些什么就要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云笙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会被长剑刺死,可是她说了总是没有人相信。

  云泠这猜这是她遇见云笙之前的事情。

  这个幻梦中,逻辑清晰没有漏洞,是真实世界发生云笙经历过投射在云笙幻梦中的。

  云笙在刘府长大,爹爹是刘风,母亲长安王氏之女。家境优渥,爹娘相濡以沫,两个弟弟刘雍刘钧活泼聪明。父亲处外,母亲处内。

  刘府乃北宋衡阳大户。只知道父亲会些佛教外门功夫,常常抓着两个弟弟修炼,而母亲则主持中馈,教导云笙世家礼仪。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云笙开始倒是对这个世界好奇,后来生活安稳融入这个家,所以慢慢对外的消息也不怎么关注了。

  一天,母亲说爹爹厌倦佛道两派厮杀,决定金盆洗手投身仕途。捐官的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母亲说完露出舒心的笑容,看来是支持父亲做的这个决定的。

  直到那天,父亲要举办金盆洗手盛会。

  刘府来了很多江湖侠客,像什么少林,丐帮,华山,衡山,泰山的掌门人都带着弟子来了。

  父亲看起来也红光满面。

  刘风看女儿那转呀转的眼睛,忍不住头疼。女儿太跳脱了,虽然在夫人的教导下,该懂的懂,该会的也会。可是这跳脱的性子难改。

  “想什么呢?”

  “女儿在想当初为什么不跟着爹爹修炼。”

  ”哎,你娘啊希望你做淑女。爹也没办法。“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天爷也给面子。

  鞭炮齐鸣,礼乐奏起。礼物一担一担送进来。

  云笙在内院陪着母亲调度,记账。母亲让两个弟弟跟着父亲在外院接待,一是学学为人处世,待客之道;二是两个弟弟已经到了出去见见世面的时候了。

  礼时已到,母亲安排丫鬟们按提前安排的那样把金盆,清水端出去以后就歇了下来。云笙也忙着对礼单。

  突然,一队黄杉人冲了进来。踢开周围的丫鬟下人抓住王氏和云笙。

  云笙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为所欲为,她却无能为力。

  “你们是谁?”

  云笙听母亲问。

  云笙和王氏被押到行金盆洗手礼的大堂上,没想到那里两个弟弟也在。

  云笙一进去就把两个弟弟拉到身旁,左边最小的弟弟刘钧,右边是弟弟刘雍,然后把母亲护在身后。

  父亲似乎在和谁争执。

  云笙等人进去以后,父亲见家眷全被押在大堂。

  于是很生气地问:“道门到底来了多少弟子?”

  云笙从她的方向看了出去,只见自家楼上,屋顶全都是人。

  如果说之前云笙还存有侥幸,毕竟此时大厅上天下英豪群集。都是名门正派,想来不会乱来。

  但是看着眼前的局势,云笙知道作为家眷,她们是会被用来威胁父亲刘风的。看眼前局势,要解决刘府这十几口人,道门派几百号人来。这是为了一击即中,决不给机会了。今日这是要在劫难逃了。

  云笙想到这里慌乱的看向父亲。

  希望父亲能带给她一些希望。

  此时佛门清逸师太站了出来,云笙抓住母亲的手。定逸师太能带来转机吗?

  没想到父亲居然说头可断,志向不可移。

  父亲不是这样的人,父亲不是那种真的只为一个捐来的官就不管不顾的人。

  难道父亲真的和道门有勾连?

  在父亲把手伸向金盆的时候,和道门的弟子打了起来。旁边押着刘雍的胖子右手扣住弟弟刘雍脖子,左手提剑威胁父亲要杀刘雍。

  此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从楼顶跳了下来,踢翻父亲的金盆。再一次强调:”刘师兄,门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云笙看着父亲气的牙都差点咬碎,”门主欺人太甚。“

  云笙把目光投向清逸师太,她旁边坐着一个谦谦有礼的男人,想来是华山剑派掌门人岳不群。

  局势一触即发,有谁可以救他们一家。

  此时,尖嘴猴腮的男人才道明来意。

  “众位师兄,门主吩咐下来,要我向刘风查明,刘风师兄和道门暗中有什么勾结,设下了什么阴谋来对付我佛门正道。”

  众人露出惊讶的神色,都在等父亲的一个解释。父亲解释他从未见过道门之人,也没有阴谋和勾结。

  在道门佛门面前,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云笙知道,她们的生机在于父亲撇干净和道门的关系。

  尖嘴猴腮的男人步步紧逼:“道门中有一位真人叫抱朴子的,不知道刘师兄是否相识啊?”

  尖嘴猴腮的男人提高声音洋洋得意:“请刘师兄和各位掌门说说啊,你认不认识道门中有一位真人叫抱朴子的。“

  刘风一脸坦然。

  “不错,我抱朴子。而且他是我唯一的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云笙听到周围吵杂的讨论声,以及母亲似乎认命的叹息声。

  刘风闲庭阔步般走到尖嘴猴腮的男人面前。

  “我与抱朴子只是酒友和至交,也只谈些酿酒的法子,从未谈论过佛道两家之争,我们问心无愧。”

  于是,人群里传来要父亲杀死抱朴子的声音。

  云笙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父亲爱酒,如痴如醉。母亲王氏甚至开玩笑说他爱酒甚于她。

  更何况那还是父亲唯一的知己!

  各位看客都在发表看法,甚至有人说可以替刘风杀了抱朴子。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洋洋得意的宣布刘风的罪名。

  还虚伪的絮絮叨叨的说正邪不两立。

  所有人都站在尖嘴猴腮的男人那边去。

  云笙周围的空气都被在抽空,喉咙干涩发痒,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黑白吗?

  拉一个正邪不两立的大旗,就要滥杀无辜吗?

  就算刘风和道门真的有联系,可是刘雍和刘钧呢?

  他们一个十岁,一个八岁。人生都还没正式开始!他们和道门又有什么关联?

  王氏,一个弱不禁风的妇人。从来只呆在內宅,她又做错了什么?

  所谓的普度众生在哪里?所谓的锄强扶弱在哪里?

  这些只要扯一个好看的大旗,就可以全部丢掉。就要杀别人全家,斩草除根。

  母亲颤抖着,眼泪打湿云笙的衣衫。拉紧三个孩子的手!

  刘风平静的问刘雍:“儿子,你怕吗?”

  云笙听见哥哥刘雍激动的答到:”我不怕。“

  刘风转过身去,传来王氏一声尖叫。

  云笙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又好像记得所有的事。一股恨意漫过她的眼睛,漫过哥哥刘雍躺在地上尸体,漫过背过身去的父亲,漫过志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没有人会救人。

  长剑穿过心口的冰冷,带来一阵子的麻木,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闭上眼睛之前,看见母亲,看见哥哥刘钧倒下,看见父亲和他们打作一团,看见父亲被救走。

  云笙闭上眼睛,任眼泪打湿脸颊。

  轻声的抽泣在夜里显得嘹亮!

  云泠轻轻拍打着云笙瘦小的背脊。

  “莫怕,莫怕。”

  王氏披着外衣走了进来,从云泠手里接过女儿。丫鬟叫醒了她和丈夫以后,刘风去请大夫去了。

  云笙把自己埋在王氏怀里,双手抓紧王氏,好像在用力克制自己哭出来的声音。

  最终还是嚎啕大哭出来。

  “娘,好疼啊!太疼了!”

  王氏听着女儿喊疼的声音,眼泪也止不住留了下来。

  云笙梦里发生的事情也很快如期而至,只是这一次,刺向云笙的剑被云泠挡住。

  幻梦也从这里开始破碎。

  云泠救下云笙,拉着她往来处跑去。

  “你是谁?”

  “云泠。”

  “以后,你会不会抛下我,让我被杀死?”

  “不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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