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第六十章
“娘, 相公呢？”
她这一问问得苍白无力。
“你过来, 咱们去屋里说。”
寇无言躺在寇母怀里，咿咿呀呀地向吴月兰伸出手。
吴月兰走过去，接过寇无言。
寇无言温软的小身子靠近吴月兰胸膛的一瞬间。
藏在胸腔里的心酸, 强制隐藏的泪水如泉涌。
“不用了，我要亲自去问寇淮。”
“我要她给我一个答案。”
“你和言儿还什么都没吃呢, 吃点东西你要做什么再去。更何况, 寇淮去哪儿了你知道？”
吴月兰没法拒绝寇母的要求。
寇母说得对，她可以不吃, 寇无言却不行。
踏进屋里, 吴月兰尽量忽视屋里所有熟悉的摆设。
寇母把一切都看在心里。
“寇融也是今早走的。”
公公今日也走了？
“娘？”
“你没听错。”
“老夫人，少奶奶, 奴婢进来了。”
叠翠把寇无言的蒸蛋和半碗米粉端进来。
“你先去忙吧。”寇母对叠翠说。
吴月兰抱着寇无言，他已经认得很多人，也知道桌上的蒸蛋和米粉可以吃。
他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桌上的蒸蛋和米粉。
寇母微笑起来，没在接着之前的话题说, 而是谈起寇淮小时候的事情。
“淮儿也是自小聪明，和言儿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盯着饭菜。”
说完, 她用调羹舀一小勺蒸蛋，吹冷, 试一下温度喂给寇无言。
婆媳俩一个抱着孩子, 一个给孩子喂饭。
不知不觉间, 寇无言就吃饱了。
寇母放下勺子, 门外自有丫鬟时时注意这些情况。
一个伶俐的丫鬟进来撤下餐具，叠翠带着另外的丫鬟把吴月兰的早饭端过来。
吴月兰刚坐下，叠翠又走了进来。
“老夫人，云泠师父和云笙小师父前来辞行。”
“请进来吧。”
云泠带着云笙进来，两人提着行囊。
“我们这就要走，不知道寇夫人你可有话要我们带给寇少爷？”
吴月兰这才知道，云泠和云笙这是要去找寇淮。
她连忙放下碗筷。
寇夫人看了她一眼。
“不知云泠师父可否等一日再走，我这儿媳妇也想和你们同行。你们一起走，彼此在路上也有个照应。”
云泠应了下来。
“吃饱了吗？”
“劳烦娘操心我。”
叠翠带丫鬟进来收拾，吴月兰接过寇无言，打算哄她睡觉。
寇母微微一笑，“我哪有什么操心的，是你自己想通罢了。一直在一起相处的是你们自己，外人说再多，你也得自己去判断。”
云泠和云笙回到房里。
云笙自顾自地爬上床睡觉，不打算理云泠。
“云笙，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起来练功。”
云泠难得对云笙生气。
“练功或者不练功有什么分别。”
若不能和师父在一起，那还不如死了。
自云笙懂得情爱以后，就认为世间再也没什么比和师父在一块更高兴的事情。
可是，痛苦的根源也在这里，师父不想和她在一起。
她今天刺激吴月兰的时候，更多的是想劝自己。
别打上相思子的主意。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要是可以的话，她想多采几颗送给师父。
“云笙！”
云泠气愤地叫云笙地名字。
她这人向来有些呆傻痴气，以前的时候，云笙是个乖徒弟，什么事情都顺着她，什么事情都听她的，现在这个叛逆的云笙，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云笙翻身下床，提着佩剑出去练剑。
云泠看着云笙的背影，没有跟去。
最近，由于道教纯阳子死在她和云笙手下，这让佛道两家本来就暗流汹涌的关系变得如履薄冰。
她收到不少传信，道家在各地捕杀佛家幼儿，想要找到佛子，灭去佛家根源。
寇淮交代，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寇无言和吴月兰。
而寇淮出山，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
这边寇淮和南泽一行人正往应天书院赶去。
四月十四，佛道两家在应天书院有一次讲法论道。
南泽和南国一辆马车。
从早上到晚上，她们二人还一句话都没讲过。
一路奔驰，离应天书院已然不远。
“跑了一天，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寇融对寇淮说。
恰好不远处有一座茶亭，众人下车。
南泽一袭黑衣，威风凛凛。
茶亭里的人见了都“退避三舍”，尽量不接触南泽的目光。
南国在人世间行走得久，实在看不过去。
“你收敛一点行不行？”
“你愿意理我啦。”
南泽欣喜得声音竟然让南国更生气。
南泽和寇淮合谋许久，说什么帮她找她相公，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南泽反而将她相公变成傻子，让他们相见不相识。
而另一边，自南国和她说话，南泽自以为南国已经原谅她。
于是殷勤地给南国倒茶水。
南国见南泽什么解释都没有，只给她倒茶水，她生气地掀翻茶水。
没想到用力过猛，这茶杯装着茶水射向茶亭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老道长身上。
老道长原是闭目养神，在茶杯飞过来的时候，闭着眼睛拈花一笑般轻松写意地接到茶杯。
竟然比寇淮和南泽出手还快些。
南泽不懂人情世故，站在一旁。
南国是还在生气，不想理凡夫俗子。
寇淮走过来，弯腰道歉。
“对不住老丈。”
“最近，都传说老秃驴的家底曝光了，老道我还不信。今日见着你这小生，老道算是信了。”
说完以后仰天长啸，信步而去。
寇淮运起灵力追了上去。
“道长可认得纯阳子和抱朴子？”
“自是认得，我那两个没出息的徒儿想来是打扰小公子了。”
声音从远山处传来，寇淮已然追不上。
后面南泽也不放心地追过来。
“那老道很厉害，你别一个人去追。”
寇淮：“我知道。”
前世她还是玄鸣的时候，和这老道交手几次，还没这么厉害。
她是该尽快想法子恢复所有的修为了。
回到茶亭，寇融正等着寇淮。
“爹。”
“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就先回京城帮你稳住京城的局势吧。”
“多谢老爹。”
寇淮扶着寇融上车，寇融揭开车帘子，看了寇淮好一会。
叹声道：“别太幸苦，你娘会担心。”
他知道，寇淮再次回到应天书院，佛道两家的争斗就将摆到明面上来。
不幸苦是不可能的，可是作爹娘的，总是希望自家孩子活得轻松些。
“爹放心，我会注意休息。”
“嗯。你做事我放心，不过，若是不能再退让，那就迎难而上。”
寇淮自信一笑，面朝骄阳。
寇融这是指她从应天书院出逃，逃到紫阳洞府一事。
那时候，更多的考量，还在于能不起争端就不起争端，若退避能给黎民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那她寇淮气短一点，退避一下又何妨。
但是世间事情，你若退一寸，对手必定进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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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问问得苍白无力。
“你过来, 咱们去屋里说。”
寇无言躺在寇母怀里，咿咿呀呀地向吴月兰伸出手。
吴月兰走过去，接过寇无言。
寇无言温软的小身子靠近吴月兰胸膛的一瞬间。
藏在胸腔里的心酸, 强制隐藏的泪水如泉涌。
“不用了，我要亲自去问寇淮。”
“我要她给我一个答案。”
“你和言儿还什么都没吃呢, 吃点东西你要做什么再去。更何况, 寇淮去哪儿了你知道？”
吴月兰没法拒绝寇母的要求。
寇母说得对，她可以不吃, 寇无言却不行。
踏进屋里, 吴月兰尽量忽视屋里所有熟悉的摆设。
寇母把一切都看在心里。
“寇融也是今早走的。”
公公今日也走了？
“娘？”
“你没听错。”
“老夫人，少奶奶, 奴婢进来了。”
叠翠把寇无言的蒸蛋和半碗米粉端进来。
“你先去忙吧。”寇母对叠翠说。
吴月兰抱着寇无言，他已经认得很多人，也知道桌上的蒸蛋和米粉可以吃。
他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桌上的蒸蛋和米粉。
寇母微笑起来，没在接着之前的话题说, 而是谈起寇淮小时候的事情。
“淮儿也是自小聪明，和言儿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盯着饭菜。”
说完, 她用调羹舀一小勺蒸蛋，吹冷, 试一下温度喂给寇无言。
婆媳俩一个抱着孩子, 一个给孩子喂饭。
不知不觉间, 寇无言就吃饱了。
寇母放下勺子, 门外自有丫鬟时时注意这些情况。
一个伶俐的丫鬟进来撤下餐具，叠翠带着另外的丫鬟把吴月兰的早饭端过来。
吴月兰刚坐下，叠翠又走了进来。
“老夫人，云泠师父和云笙小师父前来辞行。”
“请进来吧。”
云泠带着云笙进来，两人提着行囊。
“我们这就要走，不知道寇夫人你可有话要我们带给寇少爷？”
吴月兰这才知道，云泠和云笙这是要去找寇淮。
她连忙放下碗筷。
寇夫人看了她一眼。
“不知云泠师父可否等一日再走，我这儿媳妇也想和你们同行。你们一起走，彼此在路上也有个照应。”
云泠应了下来。
“吃饱了吗？”
“劳烦娘操心我。”
叠翠带丫鬟进来收拾，吴月兰接过寇无言，打算哄她睡觉。
寇母微微一笑，“我哪有什么操心的，是你自己想通罢了。一直在一起相处的是你们自己，外人说再多，你也得自己去判断。”
云泠和云笙回到房里。
云笙自顾自地爬上床睡觉，不打算理云泠。
“云笙，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起来练功。”
云泠难得对云笙生气。
“练功或者不练功有什么分别。”
若不能和师父在一起，那还不如死了。
自云笙懂得情爱以后，就认为世间再也没什么比和师父在一块更高兴的事情。
可是，痛苦的根源也在这里，师父不想和她在一起。
她今天刺激吴月兰的时候，更多的是想劝自己。
别打上相思子的主意。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要是可以的话，她想多采几颗送给师父。
“云笙！”
云泠气愤地叫云笙地名字。
她这人向来有些呆傻痴气，以前的时候，云笙是个乖徒弟，什么事情都顺着她，什么事情都听她的，现在这个叛逆的云笙，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云笙翻身下床，提着佩剑出去练剑。
云泠看着云笙的背影，没有跟去。
最近，由于道教纯阳子死在她和云笙手下，这让佛道两家本来就暗流汹涌的关系变得如履薄冰。
她收到不少传信，道家在各地捕杀佛家幼儿，想要找到佛子，灭去佛家根源。
寇淮交代，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寇无言和吴月兰。
而寇淮出山，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
这边寇淮和南泽一行人正往应天书院赶去。
四月十四，佛道两家在应天书院有一次讲法论道。
南泽和南国一辆马车。
从早上到晚上，她们二人还一句话都没讲过。
一路奔驰，离应天书院已然不远。
“跑了一天，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寇融对寇淮说。
恰好不远处有一座茶亭，众人下车。
南泽一袭黑衣，威风凛凛。
茶亭里的人见了都“退避三舍”，尽量不接触南泽的目光。
南国在人世间行走得久，实在看不过去。
“你收敛一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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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泽欣喜得声音竟然让南国更生气。
南泽和寇淮合谋许久，说什么帮她找她相公，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南泽反而将她相公变成傻子，让他们相见不相识。
而另一边，自南国和她说话，南泽自以为南国已经原谅她。
于是殷勤地给南国倒茶水。
南国见南泽什么解释都没有，只给她倒茶水，她生气地掀翻茶水。
没想到用力过猛，这茶杯装着茶水射向茶亭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老道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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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是还在生气，不想理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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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淮：“我知道。”
前世她还是玄鸣的时候，和这老道交手几次，还没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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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茶亭，寇融正等着寇淮。
“爹。”
“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就先回京城帮你稳住京城的局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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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声道：“别太幸苦，你娘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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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苦是不可能的，可是作爹娘的，总是希望自家孩子活得轻松些。
“爹放心，我会注意休息。”
“嗯。你做事我放心，不过，若是不能再退让，那就迎难而上。”
寇淮自信一笑，面朝骄阳。
寇融这是指她从应天书院出逃，逃到紫阳洞府一事。
那时候，更多的考量，还在于能不起争端就不起争端，若退避能给黎民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那她寇淮气短一点，退避一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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