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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晋阳别义父 五原逢双亲

  少顷,吕布随丁原到后院,见过其义母孙氏。孙氏亦对吕布亦甚是喜爱,取下其身所佩玉珏以赠之,对吕布满意万分。双方叙谈良久,孙氏方得放吕布离去。

  稍后,丁原于府中摆开宴席,延请吕布一众人等,邀并州相熟之文武多人,同席吃酒。席间,丁原介绍义子吕布与众人相识,并将并州众人一一介绍于吕布,尤重介绍刺史董卓于吕布。后,众人饮宴无度,皆大欢喜。

  次日,吕布想早日归家,向丁原辞行。丁原不准,强留吕布于府,典韦c程立等众人,皆被丁原安排人手接于将军府安顿不提。

  吕布于丁原府中无甚事作,索性每日读书练武。间或与典韦等人切磋一番,与程立谈论天下之事,偶得义妹丁枫相寻。只是其义妹其人,却总带面巾,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知其面貌若何,吕布更是不便相问。

  丁原夫妇每有闲暇,皆寻吕布,或谈家事,或说州事,或说武事c兵事c国事等等,无事不说,无事不提,无话不谈。吕布从丁原处,亦知晓不少父母近况。

  期间,吕布亦专往拜访并州颜家,以谢颜家信赖相助,皆处甚欢。又寻时日,沐浴盛装拜访刺史董卓不提。

  又过十数日,吕布归家之心愈切,心情再也无法平静,坚持与丁原辞行,方得丁原准行。丁原夫妇与吕布依依惜别,不忍相离,义妹丁枫更是相送吕布众人出晋阳城十数里,直至吕布承诺不久再来相见,方始挥泪作别,不再相送,放吕布众人离去。

  吕布别过丁原夫妇c义妹丁枫,收拾离愁别绪,率众人一路向北,经十数日,终至五原郡城。

  五原郡,为战国时赵国及秦始皇所置九原郡之东部。九原郡于古籍之中被称为“北假”c“河南地”也。赵武灵王二十六年(前300年),赵国“攘地北至燕c代,西至云中c九原”,将此地纳入赵国版图。战国末年,五原郡地匈奴所据。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发兵三十万人北击胡,略取河南地,置九原郡,号为新秦,此即汉代之五原c朔方二郡。秦末,河南地又为匈奴所据。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年),匈奴侵入渔阳c上谷,杀千余人。武帝令车骑将军卫青出云中以西,至高阙,遂略河南地,至于陇西。汉军向北掠地至北假,遂以秦代九原郡故地置朔方c五原郡。五原郡境内,有石门水,即今昆都仑河。武帝c昭帝时,于临近匈奴之地,修筑长城c修要塞,以拒匈奴。五原郡北境有石门障,出石门障向北,有光禄城。光禄城西北一线,有支就c头曼c呼河c宿虏(受降城)等数座鄣塞,中以长城相接,称为列城。成帝元延c绥和之际(约前8年),五原郡领十六县。平帝元始二年(2年),有约四万户户,二十三万余口,多为汉民,杂以匈奴。王莽改五原为获降城,汉建武五年(29年),卢芳自称天子于九原,建都九原城,占据五原c朔方c云中c定襄c雁门五郡。建武十一年(35年),罢朔方刺史部,五原c朔方等郡遂属并州。建武十二年,九原守将随昱降汉,卢芳亡入匈奴。建武二十年(44年),省五原郡,徙其吏人置河东。建武二十六年(50年),南匈奴内附,郡民迁回五原郡。明帝永平中,五原屡遭北匈奴入寇。永和五年(140年)九月,南匈奴句龙吾斯c车纽叛乱,乃侨置朔方郡于五原郡五原县之地。

  抬眼望五原城,吕布感慨万千。想当初,自己于幼年之时,即随左师前往天柱山学艺,又先后拜李彦c童渊c卢植为师,学得一身本事。如今十数载过去,这五原城并未有多少变化,自己却从一黄口孺子,长大成人矣!能不感之慨之乎?又想到自己离去之时,双亲那饱含深情,而又满是期待之眼神,不由慨然涕下。

  按下心情不表,拭去泪水,吕布急率众人驱马归家。

  吕良夫妇闻讯吕布归来,忙出门相迎,与吕布相见,皆相望,呆立相望良久。

  忽地,吕布遽然向前,以双膝跪地告双亲曰:“父亲c母亲,不肖子吕布归来了!”说罢,吕布早已双目含泪,哽咽以至难再作声,引得众人皆泫然欲啼也。

  吕良夫妇忙向前扶起吕布,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吾之布儿长大了!”吕布与双亲,皆相互搀扶,掩面而啼。世间感人至深之事,莫过于此。

  吕良c黄氏与吕布缠绵良久,忽想起众人皆在家门之外,忙请家人带众人,归家安顿而去,领吕布前往后院相叙。

  吕良夫妇见吕布已然长大,甚是欣慰,吕良谓吕布曰:“布儿,汝自幼便随左兄学艺,十数载已去,如今归来,可学有所成?”

  吕布忙道:“回禀父亲,吾初随左师习拳练剑,修文习武数载。后,又拜于李彦c童渊二位师长门下,习得枪戟弓箭之术,皆有所得。于下山归家途中,过庐江城时,又拜卢植卢师门下学习经文c兵法c战策,因时日尚短,仅略有所得而已。”

  吕良听闻吕布这十数年来竟有如此经历,颇为感慨道:“不料想布儿这十数年来,竟有如此境遇。汝之事,左兄c卢兄皆有书信前来告知于吾,只是书信囿于篇幅,吾知之甚略,只知其概略矣。今听布儿所述,吾已尽知之矣。汝于众位贤师处所学所得,切莫忘怀,亦要勤学苦练,活学勤用。若有疑惑之处,他日若有机会,当多多向贤师请益,汝可知之否?”

  吕布忙对曰:“诺。吾尽知已,父亲告诫,孩儿竟勉,请父亲放心。”

  吕良欲再度说教吕布,此时黄氏按捺不住,抱怨道:“好了,好了,布儿离家十数载,今刚归来,吾未曾细看吾儿,汝便在此多番训诫,还怎地好好说话?”

  吕良听闻黄氏之言,便不再度教诲,一家人各叙衷肠,述说别后种种。期间,吕布说起经晋阳义父丁原处,说起归家途中所经所历种种事物,惹得吕良夫妇尽皆唏嘘感叹不已。三人叙谈,直至深夜,各自休息不提。

  待次日醒来,吕布忙去向父母请安,其父已前往军营点卯。黄氏已等候吕布多时矣。

  吕布本欲与其母再作叙谈,黄氏却说,现军情紧急,乃九原多事之秋,非是等闲时候,让吕布前往军中以助其父。

  吕布无奈,谨听母亲所言,又急于襄助其父军务,遂寻典韦c程立c颜良c文丑c徐晃五人,共往军营听候吕良调遣,留颜良c文丑随从,为家中护卫。

  一番通报后,吕布六人进得军营,吕良正于营中议事。吕布等人道明来意,吕良甚是动容,谓众人道:“此正用人之际,汝等前来,正如久旱而逢甘霖也!吾代董刺史c丁军侯及五原之乡亲父老,谢诸位之臂助!”

  稍歇,吕良又道:“汝等即入军营,当知兵戈之事非小,今后举动当依军令,恪守军纪,不可懈怠,汝等能持否?”众人皆对曰:“能持。”

  话虽如此,吕良却又难下决断,毕竟其子吕布始归,与典韦等诸人又正方年幼,况又不知众人有何才能。吕良这厢为难,却也无所表示,观众人杀敌报国之心拳拳,且俱刚毅c雄健,皆有勇力之辈,这才做出一番安排道:“众人听令:今令吕布为军司马,于吾越骑校尉部新设一部,令典韦c颜良c文丑c徐晃皆为屯长,为吕布所率,限月内自行募兵千人,后屯居中军大帐之右,日日操演,且待军令;令程昱为参军,且助吕司马募兵。”

  众人均应哄然应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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