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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九原城危在旦夕 吕奉先救危解难(二)

  再一日,鲜卑人始行疲兵之策,将大军分为数拨人马,借人数优势,轮流攻城,一刻不停,疲敝守军。

  又一日,檀石愧下令,夜以继日,昼夜不停,誓破九原城。

  如此数日过去,鲜卑人死伤又三万余,汉军死伤累计逾二万,城下之死尸最多处,垒叠丈余高矣。

  城外鲜卑人依旧龙精虎猛,汉军却皆疲惫不堪,毕竟人数逊于鲜卑太多。

  此时,苏刚部屯兵已十去七八,剩下之人也多有伤员,然所余之人皆精锐,杀起人来,气势骇人,俨然老兵矣,果然战场是最好的练兵之途。

  这一日,鲜卑人攻城正紧,突然如潮退去,汉军正自疑惑,多委于地,趁机作息。不料却见鲜卑人再往城下搬运死人,众军士不知鲜卑人是何意图。小校飞报段熲,诸位将军厮杀良久,不曾稍歇,刚撤下城墙不久,便又齐聚正门,以观敌情。段熲c董卓c丁原c程立c高顺c苏刚等众人发觉端倪。鲜卑人将四处死人堆于正面城墙之下,恐要借此,集中优势兵力,从正门破城。

  正如所料,少倾,鲜卑人将数万死尸抛于城墙正门,城下死人叠起,远远望来,城墙不复高不可攀。段熲虽下令弓箭手阻敌,却收效甚微。半日功夫,正门城下死人最多处已叠起近至城墙垛口。不久,鲜卑复来攻城,其云梯已足至城墙矣,汉军守城压力更巨。

  鲜卑人以优势兵力,集火攻击正门,汉军却不能将兵力齐聚,仍要四面防守,以防鲜卑人从他出突破,形势对汉军越发不利。正门城头被鲜卑人数度攻占,皆被汉军复夺。程立将预备队悉数派上正面,又差人于城中动员百姓精壮守城。

  城上滚石c檑木早已用尽,箭矢所余亦是不多。百姓将家中红油c铁锅拿出,又将门板c门槛c门墩悉数拆下,以充木石。以铜盆等器皿,盛以冷水,俱抬上城头。

  更有百姓,于城头就地烧起火来,将那锅中红油c冷水烧沸,于鲜卑攻击时,泼下红油c沸水,更有甚者将泼下之红油点燃,点燃,以阻敌。待红油用完,大锅中俱盛冷水,烧沸之,不停将滚水浇下,将鲜卑人一次次阻于城墙之外。

  那被红油灼伤,又被点燃之鲜卑人,如同火团从云梯上掉下,叫声凄厉,四处奔跑,不久倒于地上,静静待火焰熄灭,人却早已没了声息。那被滚水烫伤之人,皮开肉绽,满脸起泡,甚至有那红的c白的c黑的脓水流下,凄厉地叫喊,于城下死尸中翻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令人闻之欲呕,胃中翻腾不已。即便如此,鲜卑人份依旧不依不饶,凶猛攻城。九原城如同汪洋之中一处孤岛,于滔天巨浪中,屹立不倒,任那波涛汹涌。然明眼人皆知,若无变故,九原早晚必被破。

  段熲c董卓c丁原等将,亲冒矢石,于城墙上厮杀,除正门外,东c西c南各门守军,渐由百姓c屯兵c伤病替代,精锐皆集于正门,休管鲜卑是否从他处攻城,先保正门不失。

  檀石愧见破城在望,令大军猛攻,鲜卑人攻城又是一通急切。

  此时,段熲操着大刀,捉一敌将厮杀;董卓一刀,将一敌军劈于地下;丁原挥着铁枪,与数个鲜卑人周旋;苏刚把那火龙枪舞得虎虎生风,一枪将一敌人刺死;高顺亦挥着长刀,与鲜卑人厮杀。眼看鲜卑人登城,人数越来越多,程立令一预备队数千人,杀上城墙,不久,将鲜卑人赶下城去。未曾稍歇,鲜卑人又杀将上来。双方你争我夺,丝毫不让,战争焦灼,战场如同绞肉,将一个个鲜活生命吞噬,剩下无有声息之驱壳,遍布城墙内外,鲜血早已凝固,呈深褐之色,如同黑河流淌,凄惨一片。

  正当城头危急存亡之时,众人各自酣战,忽听远处传来隆隆马蹄之声。城上城下,鲜卑人惊疑不定。但见,城头之上,正厮杀之鲜卑人,稍一犹疑,即被汉军所杀;城下及营中鲜卑人不明所以。城上汉军,却顾不了那么许多,先把鲜卑人赶下城墙再说。

  这隆隆的马蹄声,不时别人,正是吕布所帅近两万汉军骑兵!自从吕布完成阻敌任务回到九原后,就于城外隐蔽处安营,任凭鲜卑人如何攻城,任凭九原城如何危急,不曾漏了半点行踪,时刻关注局势,单单寻最佳时机破坏鲜卑攻城,以救九原城之危。经过迁延近月的攻守,九院城内兵民皆疲累,然鲜卑人更甚。吕布此时出击,一可救九原危难,二可打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

  自鲜卑人发现吕布出现之后,并未停止攻城,甚至攻城更猛,想先破城池。然程立令九院城内最后一批预备队登上城后,使得汉军渐溃之势遏制,又有吕布城外呼应,一时间士气大振,奋勇杀敌更胜从前,直欲将鲜卑人赶下城去。

  汉军骑兵却不管不了那么许多,以吕布为首,颜良c文丑二将居左,典韦c徐晃居右,张汛压阵,势如破竹,杀入鲜卑后营。

  此时,正是拓跋亮已搬运粮草辎重返回大营,正是此人守卫后营。拓跋亮帅本部人马万余人,依营帐抵御汉军,欲使汉军莫能杀入营帐。不料,汉军骑军已修养生息月余,正卯足了劲儿要杀敌建功,岂是拓跋亮能够阻挡?两万汉骑,一鼓作气杀入鲜卑大营,鲜卑人莫能阻挡,连拓跋亮亦被吕布扫落马下,被汉军活捉。汉军既入鲜卑后营,趁势放起火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时间,鲜卑后营乱做一团,辎重c营帐皆为火燃,牲畜c乱军,四下奔逃,再无抵挡汉军之力。

  不久,鲜卑后营溃势漫延,前营不得抽调精锐,欲夺回营帐,回击汉骑。如此,鲜卑人攻城之势不复此前,城危之势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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