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这女子正是林思弦的庶妹林思琴。
京城中圈子里的人私底下都知道,这林思琴虽然是静国公府的二小姐,但向来在府上不怎么受待见,上至林家二位主子,下至林家众多下人,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林思琴同她姐姐林思弦所遭受的待遇可谓是千差万别。两位小姐之间的关系据说也不大好,林思弦见着了这位妹妹,一向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这事情的缘由说道起来,还与十六年前京城里一宗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有关。
说是十六年前,静国公夫人姜氏刚刚怀上林思弦的时候,由于孕期反应有些大,夜里经常会起夜孕吐。林国公与夫人一直伉俪情深,林国公心疼夫人,怕夫人夜里不方便,便主动搬到书房去住。
却不知怎的,一日夜里,侯林国公应酬醉酒归来之后,第二天一早竟然同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侍女李氏睡到了一起。
姜氏孕期脾气极大,知道此时后暴怒异常,扬言要将李氏发卖出去,更是拒绝林国公进入后院。当时京城很是流传了一阵姜氏悍妻的名声,那林国公竟然也任由姜氏胡闹,真是丢尽了京城男人的脸面。
但那李氏还来不及发卖出去便被诊断出来已怀上了身孕,姜氏无法,只得将李氏留在了林府别院。但林国公自此再也没有进过那别院一次,只是每日里往夫人那边俯首低眉,道歉赔罪。
数月之后,夫人姜氏顺利诞下一枚女婴,林国公喜不自胜,对母子几人宠爱至极,一心照料刚刚生产的姜氏,国公府夫妻二人感情也才慢慢回转。
而那别院的李氏,虽然紧接着诞下一名女婴,但却难得得到林国公一次青眼,勉强得了个姨夫人的位分,却遭了全服上下的冷遇,真是凄苦至极,惹得京城中人一声惋惜。
幸好这庶女林思琴却是极为争气的,静国公林府一门荒唐,个个都只顾贪图享乐,毫无贵族气度可言。但备受林府冷落的林思琴却出落得知书达理,清丽明媚。京城中有文人作诗赞她若清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比起恶名在外的林思弦倒是多得了几分外人的赞誉。
而且林思琴虽然遭遇了家人的冷落,但从未对外言过一声家里人的不好,反而对外处处维护自己的家人,所以很多年轻的小书生提起她都会面上微红地赞她一句有谢娘遗风。
此时,林思弦这边一行人望过去,正好瞧见那边林思琴拈弓搭箭,箭如飞鸿,直没入前面的靶子里。
这一箭倒是没有正中靶心,离靶子正中心还稍微偏了一些,但是林思琴的这个架势排场倒是端了个十成十,颇有些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的气势。
但是林思琴作为一位贵门千金,近些年来,京城贵族圈的贵女们,流行的都是弱柳扶风的轻盈体态。在场其他闺秀们平日里都是走几步路就要歇上一歇的柔弱女子,自然是没有谁有她这般能耐的,便是这群素来崇尚才子风流的公子哥们,也有不少是不善骑射的,因而林思琴这一手便显得十分出众打眼了。众公子哥们再一想到林思琴对外素有才名,今天这一手让他们恨不得立刻给林思琴安上的文武双全的大帽子了。
林思琴射出这一箭后,便略带羞涩的抿了抿嘴浅笑,将手上的弓递给旁边候着的一个小兵手上,然后安静地退回到柳知意那一群女子中间。
接着,周围便爆发出一阵阵喝彩与赞叹声。
“早先只知道林二小姐温静娴雅,有咏絮之才,今日又见姑娘箭无虚发,震人心弦,倒真是让我们这些男子汗颜了。”说话的是那曾经为林思琴作诗怜惜咏赞的书生公子之一,此刻简直是两眼放光的看着林思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瞧见天宫女仙入凡了呢。
林思弦朝林思琴刚刚射过箭的靶子望过去,瞧见有五六支歪歪斜斜的疏散插在靶子上,虽然没有箭箭正中靶心,但好歹也没有脱靶落地的,那书生所说的“箭无虚发”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这都是各位公子姐姐们抬爱了,我也不过是仗着我们林家祖上是跟随□□征战的将军出身,平时读书女红之余,也不忘练练骑射之道,这才不辜负的父亲大人的殷切期盼。”
这话说的谦逊,言语中提及静国公这位父亲又尽显孺慕之情,众人想到这位静国公对这个温柔乖巧又才貌出众的二女儿的忽略,又想到那位荒唐跋扈,没有脑子却受尽父母宠爱的林家大小姐,不由得都觉得林思琴当真值得疼惜。
至于那位林大小姐则当真是可恶。
林思弦走进的时候恰好接收到林思琴投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心里对这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妹妹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想到自己在京城众人中的形象又降了一层,不过她自己心里倒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人的看法就是了。
“听闻林大小姐从小便得静国公的宠爱,一直养在身边亲自教导,想来这一身骑射之术应该更是出众,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一睹林大小姐的风采?”
说话的是工部尚书楚家的千金楚画怜,楚尚书是寒门士子出身,靠着自身的才华和能干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也算是颇受当今圣上的器重。但楚尚书向来自恃门庭清廉,羊续悬鱼,所以在心里很是瞧不上林家这种靠着祖上荫功,毫无作为的世家侯门。
楚画怜此时言笑晏晏地说出这番言语,自然不是真心抬举林思弦。她同她父亲一样的心思,向来都是不喜欢同林思弦这种胸无点墨的贵女们来往的,对外总是标榜“以才会友”。她这会儿不过是心里觉得林思弦铁定是身无长技,才故意说出了这番话要叫她好好出丑闹一番笑话的。
楚画怜这话一出,就有一些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在一旁起哄了:“是啊,林二小姐今日这箭术如此令人惊艳,林大小姐同二小姐乃是武将世家一门所出,比起林二小姐大概也不会有所差别,不如今日就让我们开开眼罢!”
林思琴听到众人的起哄与夸赞,面上是一贯的谦逊娴静,但心中却是不无自得。甭论外界如何言说林府众人,她自个儿却是清楚的很,自家那个父亲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老纨绔而已,骑射箭术c诗书文理无一精通,刚才提及父亲不过是维持自己在外孝悌的名声罢了,自家这个只知道玩乐臭美的嫡姐哪里会有这种正儿八经的本事呢。
林思弦听到周围众人的撺掇,本来是理都懒得理他们的,不过看到林思琴低垂的眉眼中隐藏的小小得意,想了一下便淡定地开口笑道:
“我们家的人向来懒散惯了,从来都懒得去花力气练习这种费力累人的活计。不过我年幼之时觉得有趣曾经学过一阵子,今天少不得要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说罢林思弦就唤人取来弓箭,沉下身子,敛声屏气。
林思琴原本嘴角含着笑意瞧着林思弦的举动,她想着平日里总是压自己一头的长姐今日总算要当众出丑了,心中自然是有一丝窃喜的。
不过她这笑意很快就凝固在嘴角了,只见林思弦搭弓射箭那只利箭离弦而出,竟是直直地向前冲去正中靶心,周围众人呆愣了一瞬,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射完这一箭,林思弦俏生生的笑道:“哎呀,许久不碰这东西,没想到这第一箭运气这般好,连我自己都被唬住了呢。”
说罢,她又镇定自若地抽出一支箭射了出去,这支箭又是如同第一支一样,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
原本还有在心里不以为然,觉得林思弦第一箭是靠了运气才中靶的一些人这时候是真正的服气了,他们也是没想到,平日里看着荒唐无为的林大小姐竟然还有这一身本领。不过当朝风气毕竟还是更尚文轻武的,想想林思弦平日里不通诗文毫无才学,还总爱追求华服锦衣,奢侈炫耀,便还是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至于刚刚才惊艳了众人的林思琴此时却是彻底被遗忘了。
她咬牙看着林思弦射出两箭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一群小姐妹掉头离开了。余下众人无不是看着林思弦离开的身影点头赞叹或是摇头惋惜,却再也没有人多关注自己一眼。
自小便是这样,只要有林思弦在的地方,她便注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自己则永远是默默无闻c无人关注。这一次本以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自己大放光彩,枉费自己读书之余还躲着众人苦练箭术,却还是被林思弦占了上风。林思琴在心里恨恨想着: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她要让林思弦
而带着一群小姐妹看似淡定离开的林思弦这时候可并没有多么宠辱不惊,虽然她也心知不能指望今天这一次举动就让别人对她的态度改观,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这个,但是只要想到那个卯足了劲要在自己面前出出风头的庶妹又被自己挫了锐气就觉得很是爽快啊!
想到自己离开时林思琴那一脸宛如便秘一般的尴尬神色她就觉得相当畅快,便更加意气风发的同小姐妹们说说笑笑。
因而她也忽视了旁边两双默默盯着她看的眼睛
“这姑娘倒是有些趣味。”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公子缓缓说道,虽然脸上带着些笑意,但是眼中却是波澜不惊,没有过多情绪。
“没想到林家还教养出这么一个鲜活的姑娘,嗯,他们家的人本来就是有趣的。”旁边站着的少年点头说着,他眼里倒是带了些许趣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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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圈子里的人私底下都知道,这林思琴虽然是静国公府的二小姐,但向来在府上不怎么受待见,上至林家二位主子,下至林家众多下人,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林思琴同她姐姐林思弦所遭受的待遇可谓是千差万别。两位小姐之间的关系据说也不大好,林思弦见着了这位妹妹,一向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这事情的缘由说道起来,还与十六年前京城里一宗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有关。
说是十六年前,静国公夫人姜氏刚刚怀上林思弦的时候,由于孕期反应有些大,夜里经常会起夜孕吐。林国公与夫人一直伉俪情深,林国公心疼夫人,怕夫人夜里不方便,便主动搬到书房去住。
却不知怎的,一日夜里,侯林国公应酬醉酒归来之后,第二天一早竟然同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侍女李氏睡到了一起。
姜氏孕期脾气极大,知道此时后暴怒异常,扬言要将李氏发卖出去,更是拒绝林国公进入后院。当时京城很是流传了一阵姜氏悍妻的名声,那林国公竟然也任由姜氏胡闹,真是丢尽了京城男人的脸面。
但那李氏还来不及发卖出去便被诊断出来已怀上了身孕,姜氏无法,只得将李氏留在了林府别院。但林国公自此再也没有进过那别院一次,只是每日里往夫人那边俯首低眉,道歉赔罪。
数月之后,夫人姜氏顺利诞下一枚女婴,林国公喜不自胜,对母子几人宠爱至极,一心照料刚刚生产的姜氏,国公府夫妻二人感情也才慢慢回转。
而那别院的李氏,虽然紧接着诞下一名女婴,但却难得得到林国公一次青眼,勉强得了个姨夫人的位分,却遭了全服上下的冷遇,真是凄苦至极,惹得京城中人一声惋惜。
幸好这庶女林思琴却是极为争气的,静国公林府一门荒唐,个个都只顾贪图享乐,毫无贵族气度可言。但备受林府冷落的林思琴却出落得知书达理,清丽明媚。京城中有文人作诗赞她若清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比起恶名在外的林思弦倒是多得了几分外人的赞誉。
而且林思琴虽然遭遇了家人的冷落,但从未对外言过一声家里人的不好,反而对外处处维护自己的家人,所以很多年轻的小书生提起她都会面上微红地赞她一句有谢娘遗风。
此时,林思弦这边一行人望过去,正好瞧见那边林思琴拈弓搭箭,箭如飞鸿,直没入前面的靶子里。
这一箭倒是没有正中靶心,离靶子正中心还稍微偏了一些,但是林思琴的这个架势排场倒是端了个十成十,颇有些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的气势。
但是林思琴作为一位贵门千金,近些年来,京城贵族圈的贵女们,流行的都是弱柳扶风的轻盈体态。在场其他闺秀们平日里都是走几步路就要歇上一歇的柔弱女子,自然是没有谁有她这般能耐的,便是这群素来崇尚才子风流的公子哥们,也有不少是不善骑射的,因而林思琴这一手便显得十分出众打眼了。众公子哥们再一想到林思琴对外素有才名,今天这一手让他们恨不得立刻给林思琴安上的文武双全的大帽子了。
林思琴射出这一箭后,便略带羞涩的抿了抿嘴浅笑,将手上的弓递给旁边候着的一个小兵手上,然后安静地退回到柳知意那一群女子中间。
接着,周围便爆发出一阵阵喝彩与赞叹声。
“早先只知道林二小姐温静娴雅,有咏絮之才,今日又见姑娘箭无虚发,震人心弦,倒真是让我们这些男子汗颜了。”说话的是那曾经为林思琴作诗怜惜咏赞的书生公子之一,此刻简直是两眼放光的看着林思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瞧见天宫女仙入凡了呢。
林思弦朝林思琴刚刚射过箭的靶子望过去,瞧见有五六支歪歪斜斜的疏散插在靶子上,虽然没有箭箭正中靶心,但好歹也没有脱靶落地的,那书生所说的“箭无虚发”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这都是各位公子姐姐们抬爱了,我也不过是仗着我们林家祖上是跟随□□征战的将军出身,平时读书女红之余,也不忘练练骑射之道,这才不辜负的父亲大人的殷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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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弦走进的时候恰好接收到林思琴投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心里对这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妹妹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想到自己在京城众人中的形象又降了一层,不过她自己心里倒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人的看法就是了。
“听闻林大小姐从小便得静国公的宠爱,一直养在身边亲自教导,想来这一身骑射之术应该更是出众,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一睹林大小姐的风采?”
说话的是工部尚书楚家的千金楚画怜,楚尚书是寒门士子出身,靠着自身的才华和能干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也算是颇受当今圣上的器重。但楚尚书向来自恃门庭清廉,羊续悬鱼,所以在心里很是瞧不上林家这种靠着祖上荫功,毫无作为的世家侯门。
楚画怜此时言笑晏晏地说出这番言语,自然不是真心抬举林思弦。她同她父亲一样的心思,向来都是不喜欢同林思弦这种胸无点墨的贵女们来往的,对外总是标榜“以才会友”。她这会儿不过是心里觉得林思弦铁定是身无长技,才故意说出了这番话要叫她好好出丑闹一番笑话的。
楚画怜这话一出,就有一些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在一旁起哄了:“是啊,林二小姐今日这箭术如此令人惊艳,林大小姐同二小姐乃是武将世家一门所出,比起林二小姐大概也不会有所差别,不如今日就让我们开开眼罢!”
林思琴听到众人的起哄与夸赞,面上是一贯的谦逊娴静,但心中却是不无自得。甭论外界如何言说林府众人,她自个儿却是清楚的很,自家那个父亲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老纨绔而已,骑射箭术c诗书文理无一精通,刚才提及父亲不过是维持自己在外孝悌的名声罢了,自家这个只知道玩乐臭美的嫡姐哪里会有这种正儿八经的本事呢。
林思弦听到周围众人的撺掇,本来是理都懒得理他们的,不过看到林思琴低垂的眉眼中隐藏的小小得意,想了一下便淡定地开口笑道:
“我们家的人向来懒散惯了,从来都懒得去花力气练习这种费力累人的活计。不过我年幼之时觉得有趣曾经学过一阵子,今天少不得要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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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琴原本嘴角含着笑意瞧着林思弦的举动,她想着平日里总是压自己一头的长姐今日总算要当众出丑了,心中自然是有一丝窃喜的。
不过她这笑意很快就凝固在嘴角了,只见林思弦搭弓射箭那只利箭离弦而出,竟是直直地向前冲去正中靶心,周围众人呆愣了一瞬,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射完这一箭,林思弦俏生生的笑道:“哎呀,许久不碰这东西,没想到这第一箭运气这般好,连我自己都被唬住了呢。”
说罢,她又镇定自若地抽出一支箭射了出去,这支箭又是如同第一支一样,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
原本还有在心里不以为然,觉得林思弦第一箭是靠了运气才中靶的一些人这时候是真正的服气了,他们也是没想到,平日里看着荒唐无为的林大小姐竟然还有这一身本领。不过当朝风气毕竟还是更尚文轻武的,想想林思弦平日里不通诗文毫无才学,还总爱追求华服锦衣,奢侈炫耀,便还是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至于刚刚才惊艳了众人的林思琴此时却是彻底被遗忘了。
她咬牙看着林思弦射出两箭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一群小姐妹掉头离开了。余下众人无不是看着林思弦离开的身影点头赞叹或是摇头惋惜,却再也没有人多关注自己一眼。
自小便是这样,只要有林思弦在的地方,她便注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自己则永远是默默无闻c无人关注。这一次本以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自己大放光彩,枉费自己读书之余还躲着众人苦练箭术,却还是被林思弦占了上风。林思琴在心里恨恨想着: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她要让林思弦
而带着一群小姐妹看似淡定离开的林思弦这时候可并没有多么宠辱不惊,虽然她也心知不能指望今天这一次举动就让别人对她的态度改观,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这个,但是只要想到那个卯足了劲要在自己面前出出风头的庶妹又被自己挫了锐气就觉得很是爽快啊!
想到自己离开时林思琴那一脸宛如便秘一般的尴尬神色她就觉得相当畅快,便更加意气风发的同小姐妹们说说笑笑。
因而她也忽视了旁边两双默默盯着她看的眼睛
“这姑娘倒是有些趣味。”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公子缓缓说道,虽然脸上带着些笑意,但是眼中却是波澜不惊,没有过多情绪。
“没想到林家还教养出这么一个鲜活的姑娘,嗯,他们家的人本来就是有趣的。”旁边站着的少年点头说着,他眼里倒是带了些许趣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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