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离
，
在城门口的湖畔坐了一夜。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晨曦不带一丝暖意，风过，湖水泛起薄雾，不知名的野花飘落湖中。此间场景，仿若相识。姬青禾解下手上的帕子，只见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伤口酥痒。
守夜的官兵换了一轮，打开城门，血腥味扑面而来，浓郁到久久不能散去。
一排马车从远处驶来，守城的官员全部跪下，姬青禾自然也是注意到这一幕。起身一看，只见走下马车的人身着玄色道袍，气度非凡。
男人把目光转向她，勾起一抹笑。
姬青禾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木然地走到男人面前，侍卫想拦住她，却不料男人先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国师？”姬青禾心下一惊，自己困到居然如此神志不清地走过来。摇摇欲坠之时，九歌道人连忙扶住她。
九歌抱起姬青禾放到马车内，小声说：“殿下好生歇着，本座去去就来。”姬青禾看着他放下车帘，阳光划过玄色道袍，映出其上龙形的暗纹。
姬青禾怎么也想不出属于姬卿尘的记忆之中关于国师的片段，深究，皆是一片混沌。而她自己没过多久，便沉沉入睡。
醒来时，姬青禾发现自己到了陌生的地方，跫音和赵嬷嬷守在旁边。“这是哪儿？”她问。
“这儿是驿站，国师大人带您来的。”跫音解释，端上脸盆，“小姐您赶紧梳妆打扮一下，穿上礼服，好去拜谢国师。”
姬青禾注意到她们重要的东西全放在角落里头了，没有王怀素的。“师兄人呢？”
“早些的时候，京城里头的人，让我们将东西带到驿站，我还以为王先生和您在一块呢，东西全收拾到隔壁了。”跫音边给姬青禾梳发髻，边说。
“那些病人”姬青禾犹豫要不要问。
跫音立马露出崇拜的目光：“这瘟疫啊，国师大人祛除了瘟疫之气，这病不会再传染了。可惜了那些已经得病的，我还听了那些幸存的人说，要给国师大人建生祠。”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侍卫恭敬地问：“公主可醒过来了？”
“公主梳洗片刻，就出去。”赵嬷嬷立马回答。
王怀素穿着一身雪白的道袍，背着行李，站在驿站前厅。姬青禾见到他，霎时间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过来的，面色苍白如纸，眼中布满血丝。
“你可知，昨夜下的命令害死了多少本来可以救回来的人？”王怀素冷硬的音色砸在姬青禾耳中，后者面色一变，还没有说话，王怀素接着质问：“你可知，昨夜又多少人变成刀下亡魂？”
姬青禾无话可说。
九歌道人不知何时来的，打破死寂：“素儿，你失血过多，拿着这东西。”语罢，从袖中取出一支瓷瓶。姬青禾这才注意到九歌道人，见他周身散发着一层常人无法见到的功德金光。
姬青禾担忧王怀素的身体，却不知如何开口。后者没有接过药瓶，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九歌道人，缓缓地说：
“小生去杭城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诸位各自保重。”
“师兄！”姬青禾追上去，却因为过长的裙摆，绊倒在地。听到倒地的声音，王怀素顿了顿脚步，终究没有转过身，迈过门槛，消失在她眼中。
“师兄，你说过带我一起走的。”姬青禾抓住跫音搀扶的手，借力起来，撩起裙摆追上去。“师兄！”
驿站建在荣山脚下。跑出驿站，便是官道。姬青禾只见王怀素骑上一匹马，扬鞭而去，她也想去取马，被柳明拦下。“王妃，你要想明白！”
“你放开我。”姬青禾推开他，“应该想明白的人不是我。”
“王妃，你还不明白吗？道不同，不相为谋。”柳明展开双臂，用足了气力，挡在姬青禾面前，“昨夜，你的是这般选择，就该有这个结果。”
“走不走？”姬青禾怒问。随即给她下了一个定身术。
姬青禾跑向马厩，忽然，发上的银步摇被马厩边上的枝丫勾到地面，牵连了满树石榴花。姬青禾拾起，低头瞧这些掉落的红艳艳的石榴花：在怒放之际，骤然零落。
抓着那支步摇，姬青禾遥望这条长到没有尽头的官道。
跫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尽管她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几人只言片语，她也有预感，这两人，怕是走不到一起了。
柳明看到姬青禾放弃追上去，倒是松了一口气。
午后，大雨如注，姬青禾在驿站的廊沿下，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宋明镜不知何时来了驿站。宋明镜还不知道王怀素已走。“青姑娘，王先生人呢，本官特地来道谢的。”
“走了。”
“王先生去哪儿了？”宋明镜疑惑，梧桐街里的病患有许多还没有掩埋，总不能他还想救吧——他能有多少血？
姬青禾没回答，反而问：“昨夜州府下令杀了患者，是对是错？”
“错，也对。”宋明镜叹气，平心而论，“若是没有国师大人，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宋大人怎么知道我与师兄在驿站的？”姬青禾避开王怀素这个话题。
“是守城的士兵说的。”宋明镜回答完，总觉得姬青禾的语气怪怪的，讲回最初的事情，“王先生究竟去哪里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他去杭州府的杭城了。”姬青禾伸手接住外头的雨点，“可能很久不回来。”
宋明镜听到这个回答就有点惊讶，问：“怎么会这样？”他也不是看不出来，王怀素和他的师妹之间暧昧得不行，又怎孤身一人去往那么远的地方。
“我还打算请你们喝我的喜酒。”宋明镜有些遗憾，“就在这个月底。”
“若是他回来得早，会来的。”姬青禾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外头冷，宋大人，小女子先回房了。”
跫音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看到姬青禾进门，便详尽地说：“三日后，梧桐镇里头面全收拾好了，到时候我们就搬回去。对了，国师来问过小姐，要不要回京？”
“若我回京，师兄如何寻我？”
“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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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驿站，国师大人带您来的。”跫音解释，端上脸盆，“小姐您赶紧梳妆打扮一下，穿上礼服，好去拜谢国师。”
姬青禾注意到她们重要的东西全放在角落里头了，没有王怀素的。“师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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