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莫欺少年穷
临行前，事务所主任李向东主任请我到他家一聚，盛情难却，我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按照李主任给的地址，在约定的周五的傍晚，我到了李主任家里。
“请进，”李主任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是小赵，这是我妻子张玉洁，这是我女儿李小燕，”我看见李主任后面跟着一个腰系围裙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学生模样女孩子，连忙说，“阿姨好，小燕好。”
“小赵，那么客气做什么，快请坐”张玉洁用手擦了一下围裙，接过我手里的袋装水果。
我坐了下来，接过李小燕递过来的茶杯，这茶叶清香撩人。我怋了一口，嘴唇如同涂抹了一层淡淡的油脂，口c喉c胃，清爽无比。
“有口福哦，这是我爸的同学捎来的黄山毛峰，谷雨前的茶叶，专门在冰箱冷藏着，颜色c香气c口味不走形。”李小燕说道。
“谢谢”我欠了欠身道。
“是谁啊——”随着苍老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c约摸七c八十的老奶奶从里屋走出来。
“妈，这就是那个救咱家的奶奶的孙子，小赵。”李主任上前搀着老奶奶，一边看向我。
“奶奶好”，我忙站起来，向老奶奶打招呼，对于李主任说什么“救咱家的奶奶的孙子”大惑不解。
老奶奶颤巍巍走向前来，握住我的手，说，“哦，孙子都这么大啦，好，好，好”
“奶奶，怎么回事啊”李小燕很是惊奇。
“小燕啊，难倒你爸没和你说啊，唉，这个向东啊，发达了，怎么就能忘了人家呢。”老奶奶数落李主任道。
“当初，六零年‘工厂风’闹大饥荒，多少人饿死了，什么也没得吃，裤腰带也煮吃了，老鼠也被人逮光了吃尽了，你爷爷连饿带病，就这么走了，向东才几岁，饿了几天，奄奄一息，连口热开水也不想喝了，小腿浮肿，一按下去就是个坑，半天也弹不回来，眼看着也不行了”老奶奶眼里噙着泪花，说道。
“奶奶”李小燕也是泪光晶莹。
“妈，别跟个老小孩一样”，张玉洁递给老奶奶一杯茶，然后转身继续到厨房忙活去了。
老奶奶呷了一口茶，“奶奶要说出来，让你们牢记人家，这一大家怎么来的，没有当初，你爸早饿死了。”
“我一看情况不妙，再这样拖下去，就得全家一个一个都得饿死，要绝户了”老奶奶沉浸在过去的往事中，“我就挣扎着到山里挖野菜去，可是莽莽大山，我哪认得路啊，饿了就吃篮子里的刚采摘的野菜，渴了就在山涧里用手捧水喝，我身上也是全身浮肿，还是又累又饿，在一个村口，一头栽倒，就人事不知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炕头上了，一个大嫂正用勺子喂我面糊糊。面糊里夹杂着野菜和肉丝，那个香啊。”老奶奶咂了咂嘴，感慨道“当时我也是饿疯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抓住盛着面糊的碗，用手掏着面糊往嘴里倒，刚吃完一碗，那个大姐一端过来一碗，我也照样吞吃了，那个大姐没有再盛面糊了，说‘大妹子‘不能再猛吃了，再这样吃法，会撑死的，我当时眼睛好渴望，再吃几碗，哪怕撑死，这辈子也值得了，回去，还得眼睁睁看着儿子饿死，然后自己再饿死，想到这里，我就没了吃的念头，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了，脑子一片空白。”老奶奶说道这里，竟然抽泣起来
“你们没象我那样饿过，穷过。”
“那个大姐看我这样，就问我的情况，我说丈夫被活活饿死了，还有个四岁的儿子，在家饿得等死。那个大姐二话不说，转身到屋后拎着一袋面粉出来说，家里只剩这一袋面粉了，咱们把它分了，你半袋，我半袋，妹子你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了，咱也有娃，大家都不容易。我一看，就扑通一声跪下了，泣不成声。大姐和我说，山里人容易活，可以打野兔c鸟雀吃，还可以换面粉。就这样，那个大姐除了给我半袋面粉，还有几只腌制的野兔，我让大姐告诉我姓名，大姐不肯说，最后我急了，如果不告诉我姓名，我宁愿饿死，也不会要粮食，被人家救人活命，却不知道人家是谁，这一辈子良心过不去啊，大姐实在拗不过我，就说盘山村赵铁枪家，我这才千恩万谢，带着面粉和野兔，摸索着下山，回家熬面糊，救活了你爸，那年代，一年半载也难得见到肉啊，担心你爸吃肉拉肚子，我就每顿一点点肉丁，加盐，和着面粉，熬成面糊，就这样撑过了几个月，大饥荒才缓解”老奶奶坐在椅子上，叹着气，问我道“孩子，你奶奶呢，她还好吗？”
“十年前去世了”我回答道。
“唉，好人不长命啊，那么好的大姐，”老奶奶伤心地道，“后来我到城里投靠你舅舅家，情况才慢慢好转，有吃有喝，你爸缓过气来，恢复身子骨，后来上学读书，参加高考，经过奋斗才有了今天。”
“向东，你可不能忘了人家。”老奶奶说道。
“妈，你放心”李主任回答道“这不请小赵吃饭，还要商讨事情呢。”
“哦，你可不能亏待人家”老奶奶道。
到了吃饭时间，饭桌上摆满了菜肴。李主任坐中间，张玉洁李小燕依次坐在左手位置，我坐李主任右手位置。李主任本来请他母亲上桌吃饭，老奶奶只肯在房间里，吃馒头就咸菜，喝碗肉汤，说几十年就这样习惯了。
“小赵，来喝一杯”，李主任拿出了二十年陈的衡水老白干，给我满上了。
“李，李主任，我不胜酒力”，我慌忙道。
“唉，不要那么生分，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出门在外，免不了交际应酬，没个几杯的量，怎么吃得开”李主任笑盈盈地说道。
“老头子，看把你馋酒馋得，还把人家孩子拖进来。小赵，吃菜”张玉洁阿姨说着，一边往我碗里夹菜，再往女儿小燕碗里夹菜。
“不会让他多喝的，酒量可以慢慢锻炼。男人吗，不整几杯，还有男人的豪气吗”李主任讪笑道。
我站起身来，双手捧起酒杯，对着李主任c张阿姨c李小燕微微转了一下，说，“谢谢您们全家的盛情款待，我赵二狗万分感谢，在此先干为敬了！”说完，我扬脖一饮而尽。这酒入口辣辣的，如火烧一般，从喉到胃一条细线一般，淋漓爽快。
“吃口菜，不要那么性急嚒”李主任一边说话，也是举杯一饮而尽。
张姨和小燕端起了杯中的饮料，呷了一口。
“好好干！”李主任对我说道，“你的注册会计师证书就放在我们所，过个一c两年就有签章签字字权了，就是名正言顺的项目经理了”
“谢谢主任，”我站起身来，又要端起酒杯敬酒，李主任出手制止，“好啦，不要再猛喝了，喝酒是为了交流，增加气氛，点到为止，”我点了点头。
“小赵你做审计业务做了半年，也知道大概程序，实际上审计就是为了一个结论，需要掌握支撑的依据c风险的把握，这个是从审计的这个面来看的，还需要从另一面来看问题，被审计对象角度，企业是怎么经营运转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才能理解很多数字后面的秘密。”李主任呷了一口酒说道，“所以你提出辞职，当时我是觉得惊讶，后来我了解到你是为了段小雨的事，去奋斗，我才觉得释然，男人嚒，就该为了事业理想，为喜欢的女人去奋斗！”说道这里，李主任看向张玉洁。
“就你话多，”张姨佯嗔道，“不过，当初老李和我刚开始那会儿，就像我许诺，一定不会让我难过，老李白天拼了命接活干，晚上回来写什么出纳实操c会计核算实操c成本管理实操c税务筹划实操等到出版社投稿，那时候还没有电脑，全靠手工写c修改，老李不爱做家务事，还不讲卫生，邋遢懒散，那时我们租住在四面漏风出租房里面，就这样，我也感到幸福，因为他努力奋斗，我就觉得有希望，承诺就不会落空。实际上，就是老李一直穷下去，我跟着受多少苦，我也愿意c也值，老李一心向着我，三十年了，小到开始上班的一百元工资，到现在一次性稿费十几万，全部上交给我。”
“还是你话多吧，让孩子们看笑话了”老李爽朗地笑道。
“唉——那个二狗哥，你怎么那么牛啊，竟然把注册会计师一次性过了”小燕看向我道，“我们大学的老师，博士生c副教授眼睛章，也只是过了五门，没过的那门财务成本管理正好是58分。估计全国一次性过的没几个吧，你好厉害，我跟我们室友说了，他们全部惊动了，要过来向你取经，大家好崇拜你，我也是。”
“运气，侥幸”我说道。
李主任说道，“你奶奶于我家有一饭之恩，救了我和母亲一命，我知道知恩图报。”
“谢谢叔的栽培，”我说道，“虽然过了cpa全科，但是我还没有执业资格，叔您就让我挂名项目经理了，原来是叔的提携和照顾。”
我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要和李主任碰杯，李主任让开了，向我示意道，“慢慢喝”
李主任喝了一口，我也跟着喝了一口。
“莫欺少年穷，我也是从穷书生一步一步打拼过来的。”李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道。
“年轻人最忌两个极端，一个是过于自负c胆大莽撞，一个是没有主见c得过且过c不思进取。”
“小赵你很有潜力，你到大城市历练一下，可以系统了解一下企业的经营管理，这对以后得发展非常有用。”李主任继续说道，“听说是家餐饮公司准备聘你做财务总监是吧”
“过了初选第一关，还得要经过面试这一关，”我忙说道。
“薪水范围多少”李主任问道。
“15万元左右，如果效益好，还会有奖励。”我回道。
“哦，比河北是高，所里有签章的注册会计师，一般在8000元左右，没有签字权的注册会计师担任审计助理在3500元，实习生是2000元，你没有签字权，让你担任项目经理，这样你才能有4000元，我得协调所里其他合伙人的意见，平衡关系。”
“谢谢您的关照，先干为敬！”我不由分说，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看到我脸色泛红，额头有汗珠，张姨忙不迭说道，“不要喝得太猛，快吃菜。”
“这次你到上海，不行得话，就回来，所里随时欢迎你，”李主任说道，“如果能够聘任你做财务总监，就好好地干。面试关，对刚进入职场的年轻人，最大的致命伤就是没有经验，因为没有经历过，或者就是经历过，也不能好好理解企业的经营管理过程。”
“爸——你兜什么圈子啊”小燕在旁边插嘴道。“有什么绝活，就拿出来，我今年大三了，明年还要报考注册会计师，还指望二狗哥手把手教我呢，二狗哥可是我的学习榜样。”
“不同行业的经营管理不同，实际上源于企业产品c劳务c服务的不同，也就是成本核算c管理的对象不同，”李主任呷了一口酒说道，“一静一动一价值，一静就是理解产品c劳务c服务的自身特点，一动就是供c产c销动态的物流c资金c信息的流转，一价值就是围绕企业价值，这个价值简单理解就是盈利，复杂一点就是企业整体利益c战略目标。企业最关注的兴趣点就是增加价值，痛点就是偷税漏税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围绕三个一c兴趣点和痛点，针对餐饮业去搜集信息c准备资料吧。”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似懂非懂。
“好抽象噢，爸，你就不能具体点啊，比如餐饮公司会问些什么问题”小燕子在旁边焦急地问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李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也不是每个行业的财务都做过，就是做过，也不能未卜先知他们会问些什么这些框架是我做管理c财务顾问的总结，理解了，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了。”
就这样，晚饭在边喝c边吃c边聊天中度过。
吃过晚饭，李主任让小燕子送我下楼，在电梯里，小燕子突然问道，“小雨姐很漂亮吗”我嗫嚅地没有搭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是学校的校花，小雨比我还漂亮吗？”小燕子把头一歪，莞尔一笑，脸色一红，迅即恢复正常。
我本就喝酒脸色通红，这会更觉得脸色发紫，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幸运，来自于你以前人品和善良的积累。”小燕子说道。
此刻时，在朦胧的月色中，小燕子两眼如星光闪烁，白裙临风飘动，长发瀑布轻泻，宛如仙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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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李主任给的地址，在约定的周五的傍晚，我到了李主任家里。
“请进，”李主任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是小赵，这是我妻子张玉洁，这是我女儿李小燕，”我看见李主任后面跟着一个腰系围裙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学生模样女孩子，连忙说，“阿姨好，小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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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就是那个救咱家的奶奶的孙子，小赵。”李主任上前搀着老奶奶，一边看向我。
“奶奶好”，我忙站起来，向老奶奶打招呼，对于李主任说什么“救咱家的奶奶的孙子”大惑不解。
老奶奶颤巍巍走向前来，握住我的手，说，“哦，孙子都这么大啦，好，好，好”
“奶奶，怎么回事啊”李小燕很是惊奇。
“小燕啊，难倒你爸没和你说啊，唉，这个向东啊，发达了，怎么就能忘了人家呢。”老奶奶数落李主任道。
“当初，六零年‘工厂风’闹大饥荒，多少人饿死了，什么也没得吃，裤腰带也煮吃了，老鼠也被人逮光了吃尽了，你爷爷连饿带病，就这么走了，向东才几岁，饿了几天，奄奄一息，连口热开水也不想喝了，小腿浮肿，一按下去就是个坑，半天也弹不回来，眼看着也不行了”老奶奶眼里噙着泪花，说道。
“奶奶”李小燕也是泪光晶莹。
“妈，别跟个老小孩一样”，张玉洁递给老奶奶一杯茶，然后转身继续到厨房忙活去了。
老奶奶呷了一口茶，“奶奶要说出来，让你们牢记人家，这一大家怎么来的，没有当初，你爸早饿死了。”
“我一看情况不妙，再这样拖下去，就得全家一个一个都得饿死，要绝户了”老奶奶沉浸在过去的往事中，“我就挣扎着到山里挖野菜去，可是莽莽大山，我哪认得路啊，饿了就吃篮子里的刚采摘的野菜，渴了就在山涧里用手捧水喝，我身上也是全身浮肿，还是又累又饿，在一个村口，一头栽倒，就人事不知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炕头上了，一个大嫂正用勺子喂我面糊糊。面糊里夹杂着野菜和肉丝，那个香啊。”老奶奶咂了咂嘴，感慨道“当时我也是饿疯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抓住盛着面糊的碗，用手掏着面糊往嘴里倒，刚吃完一碗，那个大姐一端过来一碗，我也照样吞吃了，那个大姐没有再盛面糊了，说‘大妹子‘不能再猛吃了，再这样吃法，会撑死的，我当时眼睛好渴望，再吃几碗，哪怕撑死，这辈子也值得了，回去，还得眼睁睁看着儿子饿死，然后自己再饿死，想到这里，我就没了吃的念头，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了，脑子一片空白。”老奶奶说道这里，竟然抽泣起来
“你们没象我那样饿过，穷过。”
“那个大姐看我这样，就问我的情况，我说丈夫被活活饿死了，还有个四岁的儿子，在家饿得等死。那个大姐二话不说，转身到屋后拎着一袋面粉出来说，家里只剩这一袋面粉了，咱们把它分了，你半袋，我半袋，妹子你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了，咱也有娃，大家都不容易。我一看，就扑通一声跪下了，泣不成声。大姐和我说，山里人容易活，可以打野兔c鸟雀吃，还可以换面粉。就这样，那个大姐除了给我半袋面粉，还有几只腌制的野兔，我让大姐告诉我姓名，大姐不肯说，最后我急了，如果不告诉我姓名，我宁愿饿死，也不会要粮食，被人家救人活命，却不知道人家是谁，这一辈子良心过不去啊，大姐实在拗不过我，就说盘山村赵铁枪家，我这才千恩万谢，带着面粉和野兔，摸索着下山，回家熬面糊，救活了你爸，那年代，一年半载也难得见到肉啊，担心你爸吃肉拉肚子，我就每顿一点点肉丁，加盐，和着面粉，熬成面糊，就这样撑过了几个月，大饥荒才缓解”老奶奶坐在椅子上，叹着气，问我道“孩子，你奶奶呢，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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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你可不能忘了人家。”老奶奶说道。
“妈，你放心”李主任回答道“这不请小赵吃饭，还要商讨事情呢。”
“哦，你可不能亏待人家”老奶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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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主任，我不胜酒力”，我慌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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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干！”李主任对我说道，“你的注册会计师证书就放在我们所，过个一c两年就有签章签字字权了，就是名正言顺的项目经理了”
“谢谢主任，”我站起身来，又要端起酒杯敬酒，李主任出手制止，“好啦，不要再猛喝了，喝酒是为了交流，增加气氛，点到为止，”我点了点头。
“小赵你做审计业务做了半年，也知道大概程序，实际上审计就是为了一个结论，需要掌握支撑的依据c风险的把握，这个是从审计的这个面来看的，还需要从另一面来看问题，被审计对象角度，企业是怎么经营运转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才能理解很多数字后面的秘密。”李主任呷了一口酒说道，“所以你提出辞职，当时我是觉得惊讶，后来我了解到你是为了段小雨的事，去奋斗，我才觉得释然，男人嚒，就该为了事业理想，为喜欢的女人去奋斗！”说道这里，李主任看向张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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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侥幸”我说道。
李主任说道，“你奶奶于我家有一饭之恩，救了我和母亲一命，我知道知恩图报。”
“谢谢叔的栽培，”我说道，“虽然过了cpa全科，但是我还没有执业资格，叔您就让我挂名项目经理了，原来是叔的提携和照顾。”
我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要和李主任碰杯，李主任让开了，向我示意道，“慢慢喝”
李主任喝了一口，我也跟着喝了一口。
“莫欺少年穷，我也是从穷书生一步一步打拼过来的。”李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道。
“年轻人最忌两个极端，一个是过于自负c胆大莽撞，一个是没有主见c得过且过c不思进取。”
“小赵你很有潜力，你到大城市历练一下，可以系统了解一下企业的经营管理，这对以后得发展非常有用。”李主任继续说道，“听说是家餐饮公司准备聘你做财务总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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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水范围多少”李主任问道。
“15万元左右，如果效益好，还会有奖励。”我回道。
“哦，比河北是高，所里有签章的注册会计师，一般在8000元左右，没有签字权的注册会计师担任审计助理在3500元，实习生是2000元，你没有签字权，让你担任项目经理，这样你才能有4000元，我得协调所里其他合伙人的意见，平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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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喝酒脸色通红，这会更觉得脸色发紫，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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