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老友
蓝光城，这座滨海之城修筑在一片广袤的沙滩之上，漆黑的长条石料深深的打入地中，成排铸就石基。而在长条石块的上面便是一块块堆叠的深蓝色石块，厚重而剔透，人们就是用这些石料铸成了这座雄伟美丽的城市。此时乌云还未到达天际的一半，刺眼的日光射入蓝光城中央的苍蓝支柱。这座高耸的剔透的石柱就是蓝光城名字的由来，石柱高耸，其余的建筑根本无法与他相比。阳光洒下，在石柱内经过层层偏折就将整座城市带入一种蓝色的梦幻之中。而在夜晚当火焰点起之后，整座城市都会笼罩在蓝光之下，在这座城市里很少滋生黑暗里的怪物，守夜人也就格外稀少。
蓝光城一面临海，海浪数百年来不断拍打在外层那铠甲似的厚重石块上，却无半点损坏的样子，但生命的顽强也往往超过可怖的气候，厚厚的海藻覆盖攀爬其上。西南海岸往海中延伸形成了一处天然的港口。在港口之中大大小小的由各种海兽拖动的船只为这座城市带来丰厚的利益。在雄壮的披着铁甲的海兽的背上，面带不知名图案面具的贵族们在海口巡逻着。这座城市相传建立在苍蓝国建国之前，来此的方士与巫师为这座城市祝福，从此海浪与狂风不可侵其分毫。
面带灰色面具的行人们在位于东侧的大门来来往往。庞大的城门开在半透明的城墙上，铁做的城门上刻满刀剑的划痕。城门之外，一条由青色石砖铺就的道路延伸到目力尽头。两只铁质的巨兽盘踞在城门两侧，那是如同蛇一般的巨兽，铁的身上被日日打磨，反光犹如镜面。
黄昏，乌云逐渐靠近这片区域，整座城市内的灯火逐渐燃起，整个城市正散发出莹莹的蓝光。
殷天和殷九走入城门，两人的背包中散出阵阵腥臭味，那是鲜血与体液的味道，使行人远远的避开了他们。
殷九带着殷天东拐西拐的在城市中的小巷和大路穿行，穿过一座座的廊坊，穿过巨大的拱顶建筑，躲避来来往往小贩的叫卖，在最后带着殷天来到了一处小店之前。小店没有任何招牌，地处无人来往的阴森小道之中。小店由石砖铸就，擎苍色的石砖一反常态的呈现不透明状。
殷九推开了木质的大门，直接推门而入。殷天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着门上的图案，门上柳着成排的铁钉，包着一层红漆，上框处纹着一条条在云内翻腾不止的云鲸，边框处满是装饰用的云纹。门内是蓝色的石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桌后那位年老的男子正卧在一张太师椅中，身上盖着一张巨大的兽皮，上面有着斑斓的纹路。
殷九将包裹放在桌子上，对着那位男子说道“无眠者的骨架。”
那年老男子没什么动静，安稳的卧着。
“方泽，你这个老小子，要在我面前端架子，嗯？”
男子转头看了殷九而后，眨眨眼，而后便从椅子里跳起，一张吞云鲸的面具戴在他的脸上，细眼无眉巨口长须，细密的云纹从嘴角蔓延到额头。身穿一袭大蓝色的广袖长袍，披头散发，灰白色占据了大部分。他没有看这货物，而是仔细的观察着殷九。
“殷九，是你。”
“每次来你都会给我那么大的惊喜。我就在想这声音则么这么熟悉呢，再仔细看看果然是你。”
老年男子一把抱住殷九，“你个老混蛋，你说，你多久没来看我了，十年啊，十年啊，你个混蛋。”
男子没有去看那包袱反而盯着门口的殷天看个不停，“后面那个就是贵公子吧，上次看见他还是一个才到你腰间的小家伙呢。现在已经那么大了，可以去找媳妇了！我跟你讲啊，我有了一个孙女，长得很标致的。”
男子眼角的笑纹成鱼尾嘴巴高高扬起，带着来自内心深处毫无杂质的好意与欣喜。
殷九没好气的看着那位男子“停一停，方泽，我们今天来是有事想拜托你。”语气不耐，但是殷天确实可以感受到父亲的喜悦。
方泽大声打断了殷九的话“什么事情等下再说，我先请你们去好好吃一顿。”
“走走走，小子，我带你去吃蓝光城最美妙的饭菜。”说完拉着殷天就走了出去“别理你那个没有情趣的父亲，那个家伙一天到晚都是那么平淡。”
三人很快就离开，房屋中的阴影将这随意摆放的无眠者骨架遮挡，水纹似的抖动，阴影里走出来的同样带着吞云鲸面具的一位年轻女子将骨架提起。眉目里满是惊讶“无眠者的骨架啊，连三血纹的面具的人都无法击杀的无眠者竟然死于灰白面具的人的手里。殷氏，是某个不出现的家族吗？爷爷咋么可能与灰白面具的人有交集？”
“看样子还很熟系。”
年轻女子摇摇头“不知道，不想了。回去询问一下就是了”
女子走入了阴影中，融于其内，消失不见。
建立在蓝光城的最高处的饭店里，面带兔子面具身形曼妙的女子在四处走动，托着各式菜品。
“方老，您想在哪里就坐？”就在三人刚进入饭店，饭店老板便迎了上来笑容殷切。
方泽笑着回答道“要最好的座位，最好的饭菜，最好的酒！”
三人来到了顶层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全城，旁晚的风很喧嚣，从围栏外吹拂而来。
“说吧，什么事？”方泽问道，“让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殷九笑道，“怎么，难道我有愧于你，让我不敢出现？我也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就像你必须接下你父亲手中的这座城市一样。”
“说起来，最开始，不辞而别的人，可是你啊，方泽。让我想想，那一日，四十年之前？”
方泽替殷九殷天每人倒了杯茶，“时间啊，你知道的，总是很淘气。”
“尝尝看吧，这茶是蓝光城的特色，从海底巡游向淡水去产卵的秋鱼会在这里的海口褪下他的厚重的皮，变得瘦长，而他们会死在产卵之后。这茶就是由这皮和其他物产炮制而成的，有人说可以喝出泪水的味道，苦涩却甜蜜。”
殷九喝了口茶水“味道不错，我们来是为了一件事。我和那位大人有一处交易，我们需要一条可以跨海的船只。”
方泽奇怪的看了一眼殷九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不会是苍蓝城的那位大人吧？”殷九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的。”方泽咽了口口水。“一条船不过只是一件小事。不过是什么任务，可以透露一下吗？”
殷九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而殷天却想起了那位夜大人，不过说出来殷九也不会相信的吧？殷天想着，走到了旁边的窗子口看向远方的海面。
远方的海面，海面在惊涛骇浪中翻滚，在狂风下掀起滔天巨浪。海浪层层叠叠涌向蓝光城然后拍打在蓝光城厚实的墙壁上碎成片片白纹。可以看到远方的港口处灯火通明，一只只巨大的海兽在港口内大声鸣叫，他们有着类似海狮的模样，但是却个个有房屋那般的体型。在另一侧，一艘艘帆船上早已没有人烟，在那里，守夜人巡逻者来回徘徊。
乌云就在不经意间将要扩散到了整个天空，在海面上亮着一条条船的灯光，在漆黑的海面上上下起伏，如同火星。
方泽同情的看着那边，说道“那些都是可怜人啊，迫于生计，谁会希望在黑夜中捕鱼的呢？每年又有多少渔民死在黑暗之中？黑夜中的怪物们不单单滋生于陆地上，在那漆黑的海底的怪物更是不记其数！”
“我曾经也去夜捕过鱼群，当然是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想要感受夜捕的感觉。”
“我和另外一人驾着船只夜晚出海，将船只顶端的火盆点亮，漆黑的夜晚，海水的色泽就如同黑铁般，又像是粘稠的黑漆。我们的船只在潮头和潮谷之间起伏，附近有着数艘船只。”
“我洒下网去，静静等待着。第一网拉起来，确实收获了不少的渔获。直到午夜，世间的一切彻底的沉静下来。”
“不知不觉间，旁边的船只数目变得稀少起来，我知道他们是扩撒开去。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发生。”
“离我们最近的那艘船只运气不好，我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漆黑的触手从深海伸出，将船只扯住，那些渔夫绝望的努力，无力的使用船桨拍打着触腕，但是毫无作用，最后触腕将船只扯入深海之中，一如不曾出现一样。”
殷九做了个嘘的手势，看着殷天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松了口气。
方泽继续说着，“不说夜捕的事情了。你听闻夜潮将要来临的消息了吗？不知不觉上一次夜潮已经过去四十年了，四十年啊，四十年，四十年前的那场夜潮你我才二十岁吧，持续了一年的时间，这次的夜潮的规模听闻将远胜从前拜火的祭司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就像一群疯子，歇斯里底。”
殷九没有接话，好似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是多么让人敬畏的漫长黑夜啊。在家族中磨砺出一身技艺的殷九在兽群中救出了外出的云鲸一族不肖的后代方泽，于是开始了他们一生的友谊。
殷九喝了一杯茶，眼神迷离，他回想起了自己一人杀入茫茫的兽潮，犹如礁石击破海面，溅起的是漆黑的血花。又想起众多在其中和他一同并肩的家伙们。就好似沉入深沉的海底，过去的一切有如浪花般的翻涌。
一会之后，菜品开始上桌了，掌柜亲自上来为他们斟酒。掌柜眉目清秀，身穿紧身广袖青色衣裳，将美好的身段勾勒而出，头发盘起成团状，一只玉簪斜插。
“三位大人，这是墨酒，取自深海墨鱼的墨汁，配以春兰花的花片以及蜂蜜，入口清凉，回味无穷。”掌柜是一位年轻女子，声音轻柔如同春日的微风。殷九这才从回忆中苏醒。
三人举杯，将酒倾入口中。
“这是陀头兽的心头肉，壮气血，生津液，还可以壮阳。”说完掩面轻笑。
“这是月光鱼的鱼肉，油炸制成，外酥内嫩，入口爽滑。”
。。。。。。
在掌柜一一介绍后，掌柜就站到了一旁如同店员般替这三人斟酒。将一些近来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是一场十分尽兴的晚宴，方子和殷九喝的大醉，殷天想着那位夜大人，和与他的交易有些心神不宁，他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对着一块悬挂在旁边的镜子发呆，在镜子里的灰白色面具的人的眸子里，尽是漆黑。
最后殷天和殷九就入住了这家酒店，方子似乎是这座城市中非常有威望与地位的人，有另外一位面带吞云鲸面具的人赶来替他们买单，然后扶着大醉的方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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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城一面临海，海浪数百年来不断拍打在外层那铠甲似的厚重石块上，却无半点损坏的样子，但生命的顽强也往往超过可怖的气候，厚厚的海藻覆盖攀爬其上。西南海岸往海中延伸形成了一处天然的港口。在港口之中大大小小的由各种海兽拖动的船只为这座城市带来丰厚的利益。在雄壮的披着铁甲的海兽的背上，面带不知名图案面具的贵族们在海口巡逻着。这座城市相传建立在苍蓝国建国之前，来此的方士与巫师为这座城市祝福，从此海浪与狂风不可侵其分毫。
面带灰色面具的行人们在位于东侧的大门来来往往。庞大的城门开在半透明的城墙上，铁做的城门上刻满刀剑的划痕。城门之外，一条由青色石砖铺就的道路延伸到目力尽头。两只铁质的巨兽盘踞在城门两侧，那是如同蛇一般的巨兽，铁的身上被日日打磨，反光犹如镜面。
黄昏，乌云逐渐靠近这片区域，整座城市内的灯火逐渐燃起，整个城市正散发出莹莹的蓝光。
殷天和殷九走入城门，两人的背包中散出阵阵腥臭味，那是鲜血与体液的味道，使行人远远的避开了他们。
殷九带着殷天东拐西拐的在城市中的小巷和大路穿行，穿过一座座的廊坊，穿过巨大的拱顶建筑，躲避来来往往小贩的叫卖，在最后带着殷天来到了一处小店之前。小店没有任何招牌，地处无人来往的阴森小道之中。小店由石砖铸就，擎苍色的石砖一反常态的呈现不透明状。
殷九推开了木质的大门，直接推门而入。殷天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着门上的图案，门上柳着成排的铁钉，包着一层红漆，上框处纹着一条条在云内翻腾不止的云鲸，边框处满是装饰用的云纹。门内是蓝色的石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桌后那位年老的男子正卧在一张太师椅中，身上盖着一张巨大的兽皮，上面有着斑斓的纹路。
殷九将包裹放在桌子上，对着那位男子说道“无眠者的骨架。”
那年老男子没什么动静，安稳的卧着。
“方泽，你这个老小子，要在我面前端架子，嗯？”
男子转头看了殷九而后，眨眨眼，而后便从椅子里跳起，一张吞云鲸的面具戴在他的脸上，细眼无眉巨口长须，细密的云纹从嘴角蔓延到额头。身穿一袭大蓝色的广袖长袍，披头散发，灰白色占据了大部分。他没有看这货物，而是仔细的观察着殷九。
“殷九，是你。”
“每次来你都会给我那么大的惊喜。我就在想这声音则么这么熟悉呢，再仔细看看果然是你。”
老年男子一把抱住殷九，“你个老混蛋，你说，你多久没来看我了，十年啊，十年啊，你个混蛋。”
男子没有去看那包袱反而盯着门口的殷天看个不停，“后面那个就是贵公子吧，上次看见他还是一个才到你腰间的小家伙呢。现在已经那么大了，可以去找媳妇了！我跟你讲啊，我有了一个孙女，长得很标致的。”
男子眼角的笑纹成鱼尾嘴巴高高扬起，带着来自内心深处毫无杂质的好意与欣喜。
殷九没好气的看着那位男子“停一停，方泽，我们今天来是有事想拜托你。”语气不耐，但是殷天确实可以感受到父亲的喜悦。
方泽大声打断了殷九的话“什么事情等下再说，我先请你们去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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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很快就离开，房屋中的阴影将这随意摆放的无眠者骨架遮挡，水纹似的抖动，阴影里走出来的同样带着吞云鲸面具的一位年轻女子将骨架提起。眉目里满是惊讶“无眠者的骨架啊，连三血纹的面具的人都无法击杀的无眠者竟然死于灰白面具的人的手里。殷氏，是某个不出现的家族吗？爷爷咋么可能与灰白面具的人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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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子摇摇头“不知道，不想了。回去询问一下就是了”
女子走入了阴影中，融于其内，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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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您想在哪里就坐？”就在三人刚进入饭店，饭店老板便迎了上来笑容殷切。
方泽笑着回答道“要最好的座位，最好的饭菜，最好的酒！”
三人来到了顶层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全城，旁晚的风很喧嚣，从围栏外吹拂而来。
“说吧，什么事？”方泽问道，“让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殷九笑道，“怎么，难道我有愧于你，让我不敢出现？我也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就像你必须接下你父亲手中的这座城市一样。”
“说起来，最开始，不辞而别的人，可是你啊，方泽。让我想想，那一日，四十年之前？”
方泽替殷九殷天每人倒了杯茶，“时间啊，你知道的，总是很淘气。”
“尝尝看吧，这茶是蓝光城的特色，从海底巡游向淡水去产卵的秋鱼会在这里的海口褪下他的厚重的皮，变得瘦长，而他们会死在产卵之后。这茶就是由这皮和其他物产炮制而成的，有人说可以喝出泪水的味道，苦涩却甜蜜。”
殷九喝了口茶水“味道不错，我们来是为了一件事。我和那位大人有一处交易，我们需要一条可以跨海的船只。”
方泽奇怪的看了一眼殷九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不会是苍蓝城的那位大人吧？”殷九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的。”方泽咽了口口水。“一条船不过只是一件小事。不过是什么任务，可以透露一下吗？”
殷九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而殷天却想起了那位夜大人，不过说出来殷九也不会相信的吧？殷天想着，走到了旁边的窗子口看向远方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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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同情的看着那边，说道“那些都是可怜人啊，迫于生计，谁会希望在黑夜中捕鱼的呢？每年又有多少渔民死在黑暗之中？黑夜中的怪物们不单单滋生于陆地上，在那漆黑的海底的怪物更是不记其数！”
“我曾经也去夜捕过鱼群，当然是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想要感受夜捕的感觉。”
“我和另外一人驾着船只夜晚出海，将船只顶端的火盆点亮，漆黑的夜晚，海水的色泽就如同黑铁般，又像是粘稠的黑漆。我们的船只在潮头和潮谷之间起伏，附近有着数艘船只。”
“我洒下网去，静静等待着。第一网拉起来，确实收获了不少的渔获。直到午夜，世间的一切彻底的沉静下来。”
“不知不觉间，旁边的船只数目变得稀少起来，我知道他们是扩撒开去。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发生。”
“离我们最近的那艘船只运气不好，我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漆黑的触手从深海伸出，将船只扯住，那些渔夫绝望的努力，无力的使用船桨拍打着触腕，但是毫无作用，最后触腕将船只扯入深海之中，一如不曾出现一样。”
殷九做了个嘘的手势，看着殷天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松了口气。
方泽继续说着，“不说夜捕的事情了。你听闻夜潮将要来临的消息了吗？不知不觉上一次夜潮已经过去四十年了，四十年啊，四十年，四十年前的那场夜潮你我才二十岁吧，持续了一年的时间，这次的夜潮的规模听闻将远胜从前拜火的祭司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就像一群疯子，歇斯里底。”
殷九没有接话，好似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是多么让人敬畏的漫长黑夜啊。在家族中磨砺出一身技艺的殷九在兽群中救出了外出的云鲸一族不肖的后代方泽，于是开始了他们一生的友谊。
殷九喝了一杯茶，眼神迷离，他回想起了自己一人杀入茫茫的兽潮，犹如礁石击破海面，溅起的是漆黑的血花。又想起众多在其中和他一同并肩的家伙们。就好似沉入深沉的海底，过去的一切有如浪花般的翻涌。
一会之后，菜品开始上桌了，掌柜亲自上来为他们斟酒。掌柜眉目清秀，身穿紧身广袖青色衣裳，将美好的身段勾勒而出，头发盘起成团状，一只玉簪斜插。
“三位大人，这是墨酒，取自深海墨鱼的墨汁，配以春兰花的花片以及蜂蜜，入口清凉，回味无穷。”掌柜是一位年轻女子，声音轻柔如同春日的微风。殷九这才从回忆中苏醒。
三人举杯，将酒倾入口中。
“这是陀头兽的心头肉，壮气血，生津液，还可以壮阳。”说完掩面轻笑。
“这是月光鱼的鱼肉，油炸制成，外酥内嫩，入口爽滑。”
。。。。。。
在掌柜一一介绍后，掌柜就站到了一旁如同店员般替这三人斟酒。将一些近来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是一场十分尽兴的晚宴，方子和殷九喝的大醉，殷天想着那位夜大人，和与他的交易有些心神不宁，他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对着一块悬挂在旁边的镜子发呆，在镜子里的灰白色面具的人的眸子里，尽是漆黑。
最后殷天和殷九就入住了这家酒店，方子似乎是这座城市中非常有威望与地位的人，有另外一位面带吞云鲸面具的人赶来替他们买单，然后扶着大醉的方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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