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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第十九章c

  风停了。雨歇了。天晴了。

  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让人只觉得一阵恍惚。

  女子望着西边的落日,背对着庭院的狼籍。她撑着剑,从未倒下。

  “山鬼!”良久的沉默后,忽然就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开。那是女子的声音,却在此刻模糊了性别,只能听得出主人的愤怒。她的声音破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就这样吧。

  女子昏了过去,当她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她依旧撑着剑未倒下,而这直接导致了她的骨头酸酸麻麻。想要站起来时,却重心不稳的向前踉跄。“呲啦——”剑在地上磨过的声音算得上刺耳,但就是这把剑插入了砖缝里,撑住了继续向前的身体。女子支着剑,摇了摇头,她的脑袋有一些昏沉。但她知道,她现在就得动身。倒不是有人在催她,但她想,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越早结束越好吗?

  她撤去了结界,庭院依旧很乱,但总归没有影响到别人不是吗?女子以剑为枴,缓慢向前走去。推开半虚掩的门,却发现了几篮子的蔬菜水果,若不出所料,各自下面还会有些肉类。女子将东西象征性地挪了个位置,由门外到门里,以门槛为界限。将门悄悄合上,她则继续向前。

  “宁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一个略略发福的中年女人眉间始终带着贵气,“李婶,这是去看房子了?”女子笑了笑,声音带着嘶哑。

  “宁丫头,你这声音唉,多注意点,若有什么需要,就和李婶说。”中年女人笑得和善,眼里全是怜惜。

  女子挠挠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个,我要出去一趟,能不能请你照顾我的家人?”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瞧你这脸红的,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中年女人笑道,“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回应中年女人只有沉默,良久的沉默。

  “你们遭遇了什么,李婶我不过问。你究竟是去做什么,李婶我也不过问。但是啊,宁丫头,我希望你知道,你的父亲并不希望他的女儿为了他们做出什么伟大的奉献。”中年女人看着女人的头越埋越低,似乎是想要哭,似乎也只想要逃避,“你的父亲只希望他的女儿可以好好活着。你的父亲以你们家有一个军人儿子为荣耀,却以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为人生幸福真正来源。”

  女子颤抖着肩膀,不再理会李婶。她向前跑去,不敢回头。

  人类是一个奇妙的物种。有时脆弱得可怕,也有时坚强得可怕。

  “作为教皇,我不必理解这些感情。”

  “不不不,与神的冷漠相比较,尤其是与阁下对比的时候,我以为我足够得像一个人类。仁慈也好,虚伪也罢,甚至残忍也行,我都是有着的。”

  “不过,阁下居然不拒绝身体是女人的?啊,是我疏忽了。不过,阁下是否有兴趣用一具女性的神体来进行一些奇妙的活动。我们人类称之为‘’。”

  “不愿意么?”

  “我该说些什么呢?没想到阁下是这样的。神。”

  “我我感觉我似乎被调戏了。”

  “不过,如果能得到来自神的”

  “居然说这是玩笑。所以,你这是对我的抗拒吗?”

  “唔小姑娘来了呢。”一片山野上,教皇独自进行以上对话,当然也有可能在此有别人。教皇回转过身子,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那么,濒死的尸体呢?”教皇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

  “不就在你的面前吗?。”女子嘶哑的声线依旧带着对教皇的轻蔑,倒是存心想要气教皇,她只是故意的。女子秉承的观念估摸着也许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教皇顿了顿,决定不和一个死人计较。“那么,用这把刀。”教皇的手间有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锋利而让人寒颤。

  “这把匕首倒是个好的。杀了多少人呢?”女子盯着那把匕首,眼里全是赞叹,但并没有动。“尸体一定要用这把匕首吗?如果不是,我想用我的血祭我手中的这把剑。”

  教皇盯着女子,复而收回了目光,也收回手中的匕首。“那么请阁下尽快动手。”

  “为什么要着急呢?”女子反问了一句,“你很强大,但你一定会杀死并且只杀死那只山鬼吗?我并不相信外来人的口头话。你们就像一帮骗子,还有着各种陋俗。”

  “我以鲁姆士的名字向神起誓,我以教皇的身份再次起誓,我必将姑娘你的尸体献于真神,听从神的指令杀死并只杀死山鬼,我还将姑娘你的剑带回你的家族,我还将使你的家人再度苏醒。愿一切荣耀归于吾主,愿神圣的光辉照亮你死去的路!”教皇以一种抑扬顿挫的声音说着如上的话,似乎有些搞笑,又似乎很正常。

  “你是教皇?”

  “是的。我是教皇。愿神庇佑你。”教皇微微一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同女子一起说道“那可真是让人恶心。”

  “呵!罢了,做到你所说的吧。”女子拿起自己的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剑已经没有刚出场时的光辉,但它依旧是锋利的,轻轻一划,未见血的喷涌而出,人早已死去。一缕一缕的血丝缠绵地流着。

  “虽说这样导致的是直接死去,但既然是现场死的话,对于阁下来说,相比没什么区别。”教皇看着倒下的尸体,笑道。

  “我这是怎么了?”但是,教皇的笑容凝固了。女子醒来了,还是原来的灵魂,她一脸茫然,似是在好奇为什么她还在这里。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教皇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少了。

  “愿神圣的光辉照亮你死去的路!”空灵的声音忽然出现又忽然停止,女子和教皇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神圣光辉。但与女子死而复生的心境不同,教皇知道,女子的死而复生用的是他的功德。

  神圣的光辉照亮了死亡的路,神不只将你救赎。

  教皇眼里全是阴翳,他能感受得到罪业的高昂。

  神不要你死后受苦,他要你罪火焚身。

  “你说你有仁慈,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仁慈。”声音像卡磁的录音带,女子忽然弯过了脑袋,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睛盯着他,只叫教皇毛骨悚然。

  “咦~唉,这样么?”女子挠了挠头,刚才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但是她似乎得到了解释。

  教皇的指甲嵌入了肉里,似乎有鲜血在流出,但教皇始终微笑着,笑得那么温和c灿烂。

  女子对教皇的笑感到莫名其妙:“嘿!”

  教皇看向了女子,道:“真是抱歉呐。那么,阁下,我们该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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