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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孽缘 每个人都有另一面

  吃晚饭的时候,我兴冲冲地把下去诊所心理咨询的事情告诉老樊,告诉他张医生的话让我明白了自己生命的本质,让我解开了一直以来的困惑。原本以为老樊会为我高兴,毕竟,他可以释然了,不是因为他毁了我,也不是我毁了他。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当老樊听到我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诉了张医生,立马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涨红了脸说:“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你忘了吗?” 他质问我。

  我被他的气势吓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向我发这么大的火。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该说啥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老樊,那个善解人意的“干爹”吗?我问自己。

  “我们的约法三章第二条是怎么说的,为什么还要把这些事告诉别人。”他不依不饶。

  我的眼泪在眼眶上打转,不争气地滑落下来,掉在了桌子上,砸成了一滴滴的碎片。那不是眼泪,是我的片片的痴情。我放下筷子,带着落魄的身体,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锁上。而他面部狰狞地目送我。

  后来的几天,家里异常的寂静,就好像《哈利波特》里摄神怪出没过一样,吸走了所有的欢乐,留下了刺骨钻心的冰冷。我基本上就都待在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依然记得整个天花板上有174颗星星。

  我就是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人可以变化得那么快?以前看电视剧,我从来不信那些为爱生c为爱死的狗血镜头,什么一见钟情c什么忘恩负义c什么情路坎坷c什么失恋断肠,哪有这么多的情情爱爱c朝朝暮暮。现在,我懂了,不是电视剧写得夸张,而是我们的生活太过于平淡,我们的爱情于太过平庸。只有遇到自己的唯一,为他付出生命也愿意的伴侣,才能体会到作家眼中的轰轰烈烈,才能不枉这一生在人世间走过。老樊就是我挚爱的人。

  我是个居安思危的人,在我和老樊感情最浓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爱到最深处就是分开。上苍对每个人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你不多一分,我不少一分。假如每个人的获得感是0,有些人是一生平稳度过,波澜不惊地永远是0,没有过大喜或大悲,甚至小喜和小悲也是偶尔的涟漪。有些人是丘陵般起伏,偶尔捡到100元钱,或者刮彩票得20元钱,喜高不过100,偶尔买到了不合心意的物品,或者遭到诈钱1000元,悲不过一100。而最后那些人经历的就是惊涛骇浪c高原沟壑,或状元金榜题名c坐拥天下财富,是喜无穷,必定经历或寒窗苦读三十载c家道衰落,是悲无尽。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二种人生,第一c三种就是少数。要过怎样的人生,关键在于自己如何选择。

  站在老樊的角度,我也渐渐理解他。是啊,一个在别人眼中成功的男人怎么轻易放弃自己辛苦挣来的面子。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不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不都是不要里子只要面子的。如果我真的爱他,我应该替他着想。

  床边的蓝牙音响里传出了一首李健的歌《老情人》,温婉柔情,解冻了我冰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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