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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孽缘 家嘉回京

  我的心情好多了,出房门的次数也多了,开始留意起老樊的动静来。这些天,他在干什么,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我不是个主动的人,多么希望老樊主动对我说,儿子,爸错了,我们别闹了。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家依然寂静如一潭死水。看来,老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打开了电视机,从冰箱里拿出了些水果打算充饥,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快饿死了。电视里正在放邓超和孙俪演的《甜蜜蜜》,里面的情节就好像我和老樊这般跌宕起伏。

  正当我有点伤感的时候,房门传来开锁的声音。难不成是小偷?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人敢强攻?我有些疑惑,有点害怕,立马去厨房拿起了一把水果刀,走向门口。那开锁声断断续续,折腾了好一会,门却一直未打开。直到“崩”的一声,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瓜子脸蛋,雪白皮肤,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樱桃小嘴,精致的妆容,外加一件朋克衣服。

  她见到我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大笑道:“别害怕,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我手握着水果刀没动:“你别动!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光天下化日之下强闯我家?”我保持镇定,不让自己失了气势。虽然我也知道危险解除了,这姑娘穿成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偷。

  “你家?”又传来姑娘一阵爽朗的大笑,“也对,也对,是你家,但也是我家”。她不慌不忙,开始把她的行李往门里搬,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姑娘还带着件行李呢。刚才真的是吓得过度了。仔细想想,这姑娘必定是老樊的女儿樊爱嘉。“你是爱嘉?”我吞吞吐吐地问道,我在老樊的床头相册里见过她的照片。

  “对。都怪我鲁莽,也没敲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樊爱嘉,是樊星的女儿,刚从美国回来。”她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我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说到:“你好,我叫林暮!是你家的房客。经常听老樊说起你。”

  “我爸也常提起你。”她放下行李箱后,自己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起来。“这么多年了,家里一点都没有变化呀。刚才真是吓到你了。”她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顺手放回了厨房。

  我有点惭愧,我这大老爷们的行为是有点过激了。嘴上却说:“没有,没有,刚才正在削水果呢,听到声音,还以为是送快递的呢。”我不禁笑了,被自己的圆谎逗乐了。她也笑了。

  正当我们大笑的时候,家门又开了。老樊从门外走了进来。

  “爸爸。”爱嘉就像一只小鸟飞向了老樊。

  老樊还没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是宝贵女儿回来了。“嘉嘉!你怎么回来了?我的乖妞妞。”

  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抱的紧紧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家嘉的小名。

  过了一会,两人才分开。“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老樊嗔怪到,但没有一点的责怪,尽是爱意。

  “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嘛,surprise!”家嘉娇嗔地解释道,在他爸怀里撒娇着。

  “惊喜是惊喜,也有点惊吓。你这一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菜也没买,饭也没做”他轻轻地敲着她的脑袋。“更何况,我把你的房间租给小林了!”老樊他没有看我。

  “那你就是说,你不欢迎我回来喽!”家嘉假装生气到,拿起了行李箱假装往外走。“那我走啦,回美国了!”

  老樊哪里舍得,立马抢下行李,拦住家嘉。“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听爸爸说,爸爸的意思是让你先住在奶奶家。好吗?”

  “不好,为什么呀?回家了还不可以住自己家!爸,我就想和你住。”家嘉抱着老樊。

  这两人正是把我当空气呀,问都不问我的意见。也对,毕竟我是外人嘛。

  “不用,不用,家嘉刚回国,就别让他折腾了,就住我的房间。我先搬回学校住会吧。”我忙补充道。

  “这哪行,你可是交了房租的。”老樊一脸严肃的跟我说,没有一点的表情,和对家嘉的态度判若两人。

  “没事的。不碍事。”我说到。反正我和老樊还僵着呢,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大家都冷静冷静。

  “别了!她这一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呢?况且,你学校的宿舍床位早已经租给别人了,你哪有地方去。”老樊说道。

  老樊说的是事实。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自从上研究生以后,我从来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出来住之前,有学校发的国家研究生津贴和导师发的科研补贴,过生活是绰绰有余的。只是现在出来住宿了,有了住宿费,有点收支不能相抵。为此,我就把学校的床位租出去了,这样也减轻点经济压力。

  “没事,我可以暂时住我师弟那里。他出差了。”我辩解道。我真的不想每天都在温暖的边缘盘旋。眼睛看着火热,身子确是冰冷。

  “你师弟也就是出差几天。这搬来搬去也不个事。这样吧,你搬到我房间,我们俩住。家嘉住你的房间。”老樊说得不容许反驳。

  “好好好,就这么安排了。”家嘉拍手赞成,挽着他爸推着行李去了我的房间。

  而我呆在原地,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樊竟然要和我住在一间房间。这是大喜还是大悲呢?我满是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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