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小雪
帐外大雨如瀑,而帐内欧阳莲抱着双腿蜷缩着坐着,身上白色的蒸汽升腾,她是在用战气蒸干自己的衣服。
直到欧阳莲湿漉漉的头发都全部变干,她的眼神才终于聚焦,然后偏头看向牧云,用有些空洞的声音问道:“喂,你杀过人吗?”
曾几何时这是牧云问过欧阳莲的问题。
“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牧云挑眉,用睥睨天下的语气说道。
“是吗。”
欧阳莲淡淡应了声,把头转了回去,声音依旧空洞。
良久,少女才开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我面前。”
牧云沉默,少女所选择的道路不仅布满荆棘,而且铺满了白骨与鲜血,这次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倒在了少女面前,只要少女依旧沿着这条路前进下去的话还会有更多和少女更加亲近的人在少女面前倒下。
“我以后也要杀人吧?要杀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牧云继续沉默,因为少女的话根本不是问句。
“好害怕。”
少女怕冷一般抱着膝盖蜷成一团。
牧云心脏猛的一抽,现在的少女脆弱又惹人怜惜,刚才在外面坚强的如如浴血的玫瑰一样的少女和这个在风雨中颤抖的少女都是同一个人啊,只不过少女知道在外人面前他必须坚强,而眼前的则是因为信任只有牧云能看到的少女脆弱的一面。
牧云的心随着少女的颤抖也开始绞痛起来,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是他不敢,过于深厚的羁绊在分离的时候只会产生更多的痛苦,自己对于少女来说应该只是一个过客,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只有这样不管对于少女还是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自己能够给予少女的只有诅咒而已。
牧云只是沉默着,沉默着看着少女的肩膀停止了颤抖,沉默着看着少女重新变得坚强,变得比以前更坚强。
“睡吧。”
停止了颤抖的少女说了一声,然后躺了下来,沉沉睡去。
随着少女睡去牧云脸上惫懒的表情慢慢消失,看着外面的雨幕帐篷和黑暗对牧云来说根本不存在一般。
片刻后又是一道惊雷,雪亮的电光再次点燃了天地,牧云开始有了动作,他左手握拳,右手则以想要从左手拔出什么东西一样的姿势从左手缓缓抽离,而事实上也的确有什么东西在被牧云用右手从左手拔出,随着牧云右手离左手越来越远,渐渐的已经能够看出那东西的轮廓起来,那是一柄剑,一柄晶红的剑,剑身纤细,双刃,看起来薄而轻,混合了晶体的颜色与钢铁的冷硬,仿佛在闪着光一样,美轮美奂。
牧云双手接触剑刃的地方全部被剑刃撕裂,鲜血从伤口流出,却并未落地,鲜血到达剑身就消失无踪。
终于,整个剑身被牧云从左手拔出,而牧云左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整把剑终于可以窥见全貌。
这把剑有七八十厘米,但是居然只有剑身而没有剑柄,剑柄处是一道断裂的伤口,以至于牧云只能握住剑身,牧云的右手和剑刃接触的地方被撕开,就是此时牧云的右手也在不断流出鲜血,而鲜血又在剑身上消失,看起来诡异无比。
“小雪。”
牧云看着手中的剑,脸上露出真正的温柔,轻声呼唤。
牧云的声音刚刚落下,手中晶红的短剑剑身轻颤,从中飞出一名少女,少女红发红瞳一身红色长裙,肌肤赛雪,美的让人窒息,只是让人感觉有些梦幻,不似活人。
少女足尖轻轻落地,事实上却又和地面有着几乎不可察的距离的漂浮在空中,少女的眼神似乎冰冷无比,刚一落地,便向牧云投去带着强烈的杀意的眼神,声音冷冽无比:“为什么叫我出来?”
面对少女带着凛然杀意的眼神牧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温柔的看着少女,而握剑的右手伤旧在流血,只要牧云不放开这把剑伤口永远都不会好。
“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天。”
瞬间,更冷冽的杀意向牧云袭去。
翌日,第一路阳光刚刚洒了下,欧阳莲已经醒来,伸了个懒腰,诧异的发现本来绝对不会早起的牧云居然坐在自己旁边,咬着干粮看着日出。
欧阳莲整了整因为睡觉变得有些散乱的铠甲和发丝,向一旁的牧云问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你没有干什么吧?”
牧云懒洋洋的回头,吞下最后一口干粮,看了看欧阳莲,又懒洋洋的把头转了回去,接着懒洋洋的开口道:“当然没有,也就是摸了几把,亲了几下而已。”
欧阳莲脸上飞起一抹晕红,一时也分不清牧云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这么干了,一脚把牧云从帐篷踢了出去,反正不管是哪种他都该踢。
牧云被欧阳莲踢出帐篷,欧阳莲自己随后也钻了出来,然后将帐篷又收回成一个拳头大小团状物。此时陆陆续续有佣兵醒来然后将自己的帐篷收起。
牧云好奇的看向欧阳莲手中的团装物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欧阳莲此刻脸上的飞红还没有完全褪下,白了牧云一眼道:“一种魔蚕的丝制成的帐篷,只要往里面灌注能量就能让它膨胀变成帐篷,不过极其怕火。”
“原来如此。”
牧云啧啧称奇。
此时大半的佣兵都醒了过来,整个营地喧哗起来,佣兵们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不仅道路泥泞,而且生火不易,所以所有的佣兵都是骂骂咧咧的啃着冷硬的干粮,但是看起来士气居然没有多少下滑。其一是因为这里的的确都是各个团里的精锐,其二则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们是在是遇到太多了,不管是恶劣的天气或者是死亡。只有雷霆的人稍微低沉一些,不过也远不到能影响任务的程度。
欧阳莲拿过包裹从中拿出干粮,眉头一挑,她发现足够两个人吃半个月的压缩干粮居然已经不剩几块了,抓过牧云,咆哮“”“你到底吃了多少?”
牧云心虚。“没多少。”
欧阳莲继续咆哮:“够两个人吃半个月的居然只剩几块了,你告诉我没多少?”
牧云把头偏向一边,吹起口哨。
欧阳莲无奈,心里也是有点佩服,这种压缩干粮奇硬无比,干吃的话只能一点一点用口水化开,一般都是用水煮食的,除非没有别的选择否则没人会吃这个,不仅是因为它是应急的食物,更重要的原因是难吃,牧云居然就这么干吃几乎吃完了,欧阳莲也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欧阳莲颓然放开牧云,警告他除非快要饿死不然不许再吃,然后拿起一块一点一点吃了起来,边吃边皱眉,这玩意硬的像石头,又没有任何的味道,心里对牧云愈发佩服起来。
牧云看着欧阳莲一小口一小口优雅的吃着东西,指了指她脸上的伤痕说道:“你脸上有一道伤口。”
欧阳莲一怔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一道伤痕,那是昨天被双角犀伤到的,不过已经结疤。昨天发生太多事一直忘记了,牧云提醒才想起来,不过一模之下不痛也不痒,当下也就不在意了,说道:“小伤而已,没什么影响。”
牧云静默一瞬,脸上的一道小伤口对于战斗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于一个少女特别还是一位美丽的少女,这应该是和生命等同的大事,少女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当然是因为没有办法在意。
牧云沉默,然后将手伸向少女的脸庞。
看着牧云的手缓缓向着自己的脸庞伸去欧阳莲整个呆住,竟然忘了闪避,就这样让牧云的手抚上了脸庞,欧阳莲心乱如麻,一动不动,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牧云看着少女白皙的脸庞,然后缓缓抚过上面突兀无比的狰狞伤痕,体内的力量涌出瞬间修复少女脸上的伤疤,当牧云的手离开欧阳莲的脸庞的时候血痂随之而落,少女白皙的面庞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牧云右手离开自己的脸颊之后欧阳莲猛然惊醒,整个脸红到了耳根,侧过头去,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侧过头去用努力想要若无其事其实却是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都忘记你是个牧师了。”
没有听到回应,欧阳莲有些奇怪回头看去,看见牧云一脸猥琐的样子搓着摸过自己脸颊的右手,十分陶醉的样子。
欧阳莲气极,心跳立马缓和下来脸色也恢复如常,准备狠狠修理这家伙一顿,就在这时杨樊赶了过来,商队又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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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欧阳莲湿漉漉的头发都全部变干,她的眼神才终于聚焦,然后偏头看向牧云,用有些空洞的声音问道:“喂,你杀过人吗?”
曾几何时这是牧云问过欧阳莲的问题。
“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牧云挑眉,用睥睨天下的语气说道。
“是吗。”
欧阳莲淡淡应了声,把头转了回去,声音依旧空洞。
良久,少女才开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我面前。”
牧云沉默,少女所选择的道路不仅布满荆棘,而且铺满了白骨与鲜血,这次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倒在了少女面前,只要少女依旧沿着这条路前进下去的话还会有更多和少女更加亲近的人在少女面前倒下。
“我以后也要杀人吧?要杀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牧云继续沉默,因为少女的话根本不是问句。
“好害怕。”
少女怕冷一般抱着膝盖蜷成一团。
牧云心脏猛的一抽,现在的少女脆弱又惹人怜惜,刚才在外面坚强的如如浴血的玫瑰一样的少女和这个在风雨中颤抖的少女都是同一个人啊,只不过少女知道在外人面前他必须坚强,而眼前的则是因为信任只有牧云能看到的少女脆弱的一面。
牧云的心随着少女的颤抖也开始绞痛起来,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是他不敢,过于深厚的羁绊在分离的时候只会产生更多的痛苦,自己对于少女来说应该只是一个过客,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只有这样不管对于少女还是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自己能够给予少女的只有诅咒而已。
牧云只是沉默着,沉默着看着少女的肩膀停止了颤抖,沉默着看着少女重新变得坚强,变得比以前更坚强。
“睡吧。”
停止了颤抖的少女说了一声,然后躺了下来,沉沉睡去。
随着少女睡去牧云脸上惫懒的表情慢慢消失,看着外面的雨幕帐篷和黑暗对牧云来说根本不存在一般。
片刻后又是一道惊雷,雪亮的电光再次点燃了天地,牧云开始有了动作,他左手握拳,右手则以想要从左手拔出什么东西一样的姿势从左手缓缓抽离,而事实上也的确有什么东西在被牧云用右手从左手拔出,随着牧云右手离左手越来越远,渐渐的已经能够看出那东西的轮廓起来,那是一柄剑,一柄晶红的剑,剑身纤细,双刃,看起来薄而轻,混合了晶体的颜色与钢铁的冷硬,仿佛在闪着光一样,美轮美奂。
牧云双手接触剑刃的地方全部被剑刃撕裂,鲜血从伤口流出,却并未落地,鲜血到达剑身就消失无踪。
终于,整个剑身被牧云从左手拔出,而牧云左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整把剑终于可以窥见全貌。
这把剑有七八十厘米,但是居然只有剑身而没有剑柄,剑柄处是一道断裂的伤口,以至于牧云只能握住剑身,牧云的右手和剑刃接触的地方被撕开,就是此时牧云的右手也在不断流出鲜血,而鲜血又在剑身上消失,看起来诡异无比。
“小雪。”
牧云看着手中的剑,脸上露出真正的温柔,轻声呼唤。
牧云的声音刚刚落下,手中晶红的短剑剑身轻颤,从中飞出一名少女,少女红发红瞳一身红色长裙,肌肤赛雪,美的让人窒息,只是让人感觉有些梦幻,不似活人。
少女足尖轻轻落地,事实上却又和地面有着几乎不可察的距离的漂浮在空中,少女的眼神似乎冰冷无比,刚一落地,便向牧云投去带着强烈的杀意的眼神,声音冷冽无比:“为什么叫我出来?”
面对少女带着凛然杀意的眼神牧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温柔的看着少女,而握剑的右手伤旧在流血,只要牧云不放开这把剑伤口永远都不会好。
“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天。”
瞬间,更冷冽的杀意向牧云袭去。
翌日,第一路阳光刚刚洒了下,欧阳莲已经醒来,伸了个懒腰,诧异的发现本来绝对不会早起的牧云居然坐在自己旁边,咬着干粮看着日出。
欧阳莲整了整因为睡觉变得有些散乱的铠甲和发丝,向一旁的牧云问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你没有干什么吧?”
牧云懒洋洋的回头,吞下最后一口干粮,看了看欧阳莲,又懒洋洋的把头转了回去,接着懒洋洋的开口道:“当然没有,也就是摸了几把,亲了几下而已。”
欧阳莲脸上飞起一抹晕红,一时也分不清牧云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这么干了,一脚把牧云从帐篷踢了出去,反正不管是哪种他都该踢。
牧云被欧阳莲踢出帐篷,欧阳莲自己随后也钻了出来,然后将帐篷又收回成一个拳头大小团状物。此时陆陆续续有佣兵醒来然后将自己的帐篷收起。
牧云好奇的看向欧阳莲手中的团装物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欧阳莲此刻脸上的飞红还没有完全褪下,白了牧云一眼道:“一种魔蚕的丝制成的帐篷,只要往里面灌注能量就能让它膨胀变成帐篷,不过极其怕火。”
“原来如此。”
牧云啧啧称奇。
此时大半的佣兵都醒了过来,整个营地喧哗起来,佣兵们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不仅道路泥泞,而且生火不易,所以所有的佣兵都是骂骂咧咧的啃着冷硬的干粮,但是看起来士气居然没有多少下滑。其一是因为这里的的确都是各个团里的精锐,其二则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们是在是遇到太多了,不管是恶劣的天气或者是死亡。只有雷霆的人稍微低沉一些,不过也远不到能影响任务的程度。
欧阳莲拿过包裹从中拿出干粮,眉头一挑,她发现足够两个人吃半个月的压缩干粮居然已经不剩几块了,抓过牧云,咆哮“”“你到底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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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莲无奈,心里也是有点佩服,这种压缩干粮奇硬无比,干吃的话只能一点一点用口水化开,一般都是用水煮食的,除非没有别的选择否则没人会吃这个,不仅是因为它是应急的食物,更重要的原因是难吃,牧云居然就这么干吃几乎吃完了,欧阳莲也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欧阳莲颓然放开牧云,警告他除非快要饿死不然不许再吃,然后拿起一块一点一点吃了起来,边吃边皱眉,这玩意硬的像石头,又没有任何的味道,心里对牧云愈发佩服起来。
牧云看着欧阳莲一小口一小口优雅的吃着东西,指了指她脸上的伤痕说道:“你脸上有一道伤口。”
欧阳莲一怔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一道伤痕,那是昨天被双角犀伤到的,不过已经结疤。昨天发生太多事一直忘记了,牧云提醒才想起来,不过一模之下不痛也不痒,当下也就不在意了,说道:“小伤而已,没什么影响。”
牧云静默一瞬,脸上的一道小伤口对于战斗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于一个少女特别还是一位美丽的少女,这应该是和生命等同的大事,少女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当然是因为没有办法在意。
牧云沉默,然后将手伸向少女的脸庞。
看着牧云的手缓缓向着自己的脸庞伸去欧阳莲整个呆住,竟然忘了闪避,就这样让牧云的手抚上了脸庞,欧阳莲心乱如麻,一动不动,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牧云看着少女白皙的脸庞,然后缓缓抚过上面突兀无比的狰狞伤痕,体内的力量涌出瞬间修复少女脸上的伤疤,当牧云的手离开欧阳莲的脸庞的时候血痂随之而落,少女白皙的面庞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牧云右手离开自己的脸颊之后欧阳莲猛然惊醒,整个脸红到了耳根,侧过头去,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侧过头去用努力想要若无其事其实却是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都忘记你是个牧师了。”
没有听到回应,欧阳莲有些奇怪回头看去,看见牧云一脸猥琐的样子搓着摸过自己脸颊的右手,十分陶醉的样子。
欧阳莲气极,心跳立马缓和下来脸色也恢复如常,准备狠狠修理这家伙一顿,就在这时杨樊赶了过来,商队又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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