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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反杀

  柳芷灵和丁婉佳觉得她们的算盘打得有点乱了。

  流寇是全都被抓住了, 但是怎么丁凝的事情完全没有被传开!?

  更有甚者,她们还听说丁凝根本没有被抓走, 而是在江面上看烟火。

  那烟火她们也瞧见了,又大又好看。可c可怎么就成了丁凝放的了!?

  这事情扑朔迷离, 根本弄不清楚哪方是真的哪方是假的。这个主意主要是柳芷灵想的, 为的不过是讨好丁婉佳,只因为丁婉佳曾经在她们这些小姐妹的聚会中透露过宸王妃宴席的事情, 更好死不死的将容烁这个名字带了进去, 柳芷灵这么千方百计的讨好,其实就是希望丁婉佳能将她当做一个好姐妹,混一个出席的名额。

  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婉佳姐姐。”柳芷灵自己不方便去丁永隽那边打探消息,只能来问丁婉佳:“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丁婉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

  柳芷灵没达到目的, 反倒被骂了,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 她想了想,鼓足勇气建议道:“婉佳姐姐, 我可以保证丁凝那个小贱人肯定是被抓走了!一定是他们用了什么阴谋诡计给隐瞒了!我看那个江上的事情一定是掩人耳目, 丁家的人向来都是这样狡猾,您可千万不能被骗了!”

  丁婉佳:“现在还能怎么样, 没能抓那个小贱人一个现形, 功夫都白费了!”

  柳芷灵眼珠子一动, 开始献计:“婉佳姐姐, 若是丁凝真的被抓走了, 你觉得她会被怎么样!?”

  丁婉佳:“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理了理袖子:“那一日下山的人里面,有不少是女子,我打听过了,被抓上山,除了被那些山匪侮辱的,就是用来打骂出气,帮着干一些活儿。那些被折磨的女子,根本不像个人样,可惜这些人里面,就是没有那个小贱人!”

  柳芷灵眸子一动:“你怎么就知道,丁凝能好端端的回来!?说不定她是被偷偷地带走的。”

  丁婉佳的眸子一眯:“你什么意思!?”

  柳芷灵:“婉佳姐姐,你与丁家三房那边好歹是亲戚,亲戚之间走动一下十分正常,为何不借此机会,去看看丁凝那丫头到底怎么样了呢!说不定她被折腾的更惨,所以你三叔才将人偷偷借走!咱们这次是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让她吃了亏,如果她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咱们可不能让那边的人轻轻松松就给掩盖下来!”

  丁婉佳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识是,去打探一下?”

  柳芷灵点头:“若是那小贱人走运没有被怎么样,咱们也只能再想办法,但只要她非完璧,我们就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死也要将事情闹大!那小贱人就是最好的铁证,你三叔那边再掩饰都没用!”

  丁婉佳的心跳渐渐加快:“我我们怎么办好!?”

  柳芷灵莞尔一笑:“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确定那小贱人的状况。”

  丁凝被救回来的第三天上午,丁荃匆匆茫茫的从外面回到庄子,一路往丁婕那里跑:“大姐!我打听到了!那些山匪根本”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的卡住了。

  丁荃看着那位几乎没有来串过门子的堂姐丁婉佳,差点没一跟头栽到地上。

  丁婉佳对丁荃风风火火的性子也算是很了解了,这会儿她眸子一动,望向丁婕:“阿婕,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丁婉佳就过来了,还送了不少的礼物,说是之前听到有关于丁凝的流言,虽然分了家,但是到底是一个丁姓,所以父亲丁永善让她来私底下问问,若是有什么误会,也该早点说清楚。

  丁婕四两拨千斤的应付着,简直滴水不漏,问起丁凝,一句不在府里出去玩了就打发了。

  丁婉佳正在发愁不知道怎么继续深入挖掘消息的时候,丁荃就回来了。

  丁婉佳这会儿咬住不放了:“阿荃去打听山匪的事情了!?”

  丁婕终于皱起眉头,不悦的看了一眼丁荃,似乎想让她赶紧离开。

  丁荃也慌忙点头,转身就要走。

  “站住!”丁婉佳强行按耐住心中的兴奋,板着脸拦住丁荃,“阿荃,你告诉我,你出去做什么了?”

  虽然来往不多,但是丁婉佳也知道丁荃的性子和丁婕完全不一样。丁婕就是个啃不动的石头,说话做事难以有破绽,但是丁荃就不一样了,自小冲动莽撞,凭着一股气性做事,对付这样的人,简直太容易了。

  丁荃果然有些慌了,不断地望向丁婕。

  丁婕也走过来了:“婉佳姐姐,此事——”

  “阿婕!”如果说刚才丁婉佳是苦于找不到突破口无法施威,那此刻就是一个最好的扭转局势的端口:“阿婕,你觉得堂姐是一个无事生非的人嘛!?若非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何苦来问你们这些!?难道你们觉得,我希望我们丁家的姑娘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一直都很稳当的丁婕脸色微微一白,仿佛是被丁婉佳给问住了。

  丁婉佳趁着丁婕出现破绽的机会,立马又转向丁荃:“阿荃!我再问你,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丁荃慌了手脚:“我我我出去”

  丁婉佳:“你刚才说山匪,你是不是去打听那些被抓的山匪被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是不是外面的流言是真的!?阿凝是不是真的被山匪怎么样了,所以你们才这么关心山匪的下场!”

  “不是!”

  “不是!”

  这一次是丁婕和丁荃异口同声,可是这个反应更像是一种慌乱的掩饰,丁婉佳的眸子里全是兴奋,偏偏又不能将这种兴奋表现的太明显,硬生生的扭曲成一种怪异的愤怒表情。

  “你们两个还想骗我!”丁婉佳:“外面的留言都是真的是不是!阿凝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要见她!”

  丁荃一把拉住丁婉佳:“婉佳姐姐!不行啊,阿凝真的不在家啊!您就别再问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啊!”

  丁婉佳单干肯定干不过丁荃的,她今天危险的慎重,丫头都留在外面没带进来,这会儿被丁荃拦着,气得不行,心中也越发笃定丁凝是出事了:“阿荃,你简直糊涂!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们以为这样遮掩着瞒着就有用吗!你们这是在害阿凝!你们会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这种事情瞒不住的!即便你们能为她抱保住暂时的清白,甚至找一个好人家,你们以为局不会穿帮了吗!”

  丁婕走了过来帮着丁荃一起拦着:“婉佳姐姐,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才是你听错了,根本没人说什么山匪的事情,若你今天是来探望我们这些姐妹,我们无任欢迎,但若是来提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恕阿婕无话可说!”

  丁荃更是一副懊恼的样子躲在丁婕的身后,深怕自己再多说话露馅似的。

  丁婉佳和她们折腾了一阵子,也乏了,猛地撤了手,失望的看着她们:“阿婕,阿荃,我就问你们一句话,问完了我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我们是一家人,也是一条血脉的亲姐妹,我不会害你们。”

  丁婕的眼神有些不确定:“姐姐想问什么!?”

  丁婉佳:“阿凝到底是不是出事了!?她被欺负了!?”

  丁婕和丁荃对视一眼,纷纷望向别处,不作回答。

  丁婉佳已经完全确定了。她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外面说得都是真的。你们真是糊涂!”

  说完,她转身就走。

  一直等到丁婉佳离开,丁荃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恢复正常,她从丁婕的身后探出脑袋望向丁婉佳离开的方向:“大姐,真的是她嘛!?”

  丁婕的脸上哪里还有一丝慌乱!?

  她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袖子,淡淡道:“也只能是她了。”

  丁荃来劲儿了:“她真的会继续折腾么!”

  丁婕:“你以为呢!?”

  丁荃有点不确定:“可是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厚道啊”

  丁婕轻笑一下,眼神里透着漠然:“阿荃,你且记着,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惩恶之心不可无。若是她点到即止不在闹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都会在这里止步,接下来她会有什么后果,都是自己作孽的结果。”

  丁荃讷讷的听着,没反应过来。

  丁婕转过头来,带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秦大人那边,可都说通了!?”

  丁荃挠挠头:“我与他说了,他竟然说这没什么,小事一桩。”

  “小事一桩!?”丁婕意外地挑眉。这件事情,怕不是什么小事吧。

  这个秦大人,还真是为了佳人毫无原则。

  丁荃:“嗯,他说若能惩治背后元凶,采用非常手段也是情有可原的。”

  得了消息的丁婉佳飞快的回到了府里,等在府里的柳芷灵兴奋的打听结果。

  “婉佳姐姐,怎么样了!?”

  丁婉佳兴奋的双目放光:“没错,丁凝肯定是被山匪给糟蹋了,我今天见了丁婕和丁荃,两个人的样子都怪怪的!可惜没看到丁凝,否则的话”

  “还否则什么!这回决计跑不掉了!”

  柳芷灵:“婉佳姐姐,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些山匪还没有被处置!”

  丁婉佳:“这话怎么说!?”

  柳芷灵笑笑:“婉佳姐姐,这次你可以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了!”

  接近年关,秦泽这头刚刚处理完了一堆要送到太守那边的公文,这一头的衙门就闹腾起来了。

  有人来告状。

  击鼓鸣冤的声音恨不能将整个衙门都震碎,正安捧着秦泽的官服过来的时候,有些感慨:“这些日子简直没有太平日子,这地方官可真不好当。”

  秦泽慢条斯理的穿上官服,淡淡一笑:“今日应当不是什么难题,是一场闹剧。”

  丁婉佳一身素衣,神情肃穆。

  “这丁家的姑娘都是怎么了?三天两头的闹上公堂!”

  “这丁家的姑娘,都没一个消停的。”

  “八成又是有好戏看了!”

  “诶你们听说没,之前抓下山好多山匪流寇,还有不少山下人家的姑娘,虽然现在都回家了,但是听说里头还有丁家的姑娘!说不定今儿个和这件事情有关呢!”

  秦泽上了公堂,丁婉佳直挺挺的跪在堂下,姿态很是强硬,因为尚未出阁,所以脸上还遮着面纱。

  秦泽神色淡淡的:“堂下何人,何事击鼓鸣冤。”

  丁婉佳是来告状的,告的就是日前从山上抓下来的那群流寇山匪。

  丁婉佳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那些犯人至今还没有得到应有的罪名,但是在他们肆虐于此的期间,却有不少女子被他们欺负,这些女子可能一生都毁在了这一刻,但是官服至今都不作为,所以她要状告那些山匪侮辱良家女子,按照大靖的律法立即判罪!一来是杀鸡儆猴,给那些妄图对女子下手的歹人们一个提醒,二来,也是还那些女子一个公道。

  丁婉佳这次出面,不是以个人的名义,而是站在良家女子的离场,要为这些良家女子讨一个公道。这个角度就十分的高尚了。

  大靖的律法随着国力渐强,也一同日益完善,按照律法,侮辱良家女子,严重者要施以宫刑。

  但事实是,若真有哪家的女子被侮辱了,真正的做法是努力的将女子嫁给那个侮辱她的人。否则,即便是讨回了公道,那些女子往后也不要想嫁一个好人家了,今生今世都要背负一个污名。

  丁婉佳的做法很委婉,一来她是站在一群人的角度,而非个人角度,二来,她所提出的罪名又是女子深恶痛绝却又不好自己说出口的;她的这个做法也很聪明,即便不针对任何人,也总有人能把事情的根源牵扯到丁家身上——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为何要趟这摊浑水!?再结合之前的流言,很容易就想到丁家有姑娘被欺负了是真的,丁婉佳作为好姐妹,愤愤不平前来为自己的姐妹讨一个公道。

  等到那些匪徒真的被处决了,丁婉佳算是为女子发声,维护女子尊严的典范,更是维护亲妹的好姐姐。至于外界会不会说她此地无银,根本是推自己的姐妹下火海毁名声,那就不重要了,因为丁婉佳从头到尾都没有扯到过自家姐妹,全都是外人猜测。

  最重要的是,被抓走的那个人又不是她。

  消息传了出去,不过短短片刻,公堂外面就围绕了不少人看热闹。

  丁婉佳有备而来,句句铿锵,仿佛要将秦泽说得无力还口,非立刻处决匪徒不能平民愤。

  “大人,民女要说的话已经足够清楚了,难道大人还要继续姑息养奸,让这群恶人还有逍遥法外的机会吗!”

  秦泽沉默了一下,道:“丁婉佳,不日前逮捕的山匪每一个都是罪大恶极,烧伤抢掠无恶不作,即便你今日不来告状,他们也一样难逃法网,但若你一定要以欺辱良家女子的罪名来给他们的定罪,总得要有足够的人证物证。”

  秦泽一席话,看似随意,却给众人提了一个醒——不错,这些山匪被抓了,他们一路烧伤抢掠的罪名根本跑不掉,可是丁婉佳偏偏要多此一举的来加一条罪名,催促秦泽尽快审判这些犯人。

  丁婉佳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

  秦泽倒是不急不缓,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建议:“本官绝不会姑息所有的犯人,但本官也不会污蔑任何一个好人,抛开他们原有的罪名不谈,若你一定要将他们定罪,最起码要拿出你的证据来。”

  丁婉佳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秦泽会跟她玩这一手!

  不管秦泽是不是配合了三叔他们帮忙转移丁凝,都不该在这个时候让她拿出证据来。

  丁婉佳短暂的犹豫之后,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似的,她似笑非笑的抬起头来直视秦泽:“当日上山营救的人里头就有衙门的人,到底有多少人人证,秦大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话语多了几分挑衅,摆明了就是在暗指秦泽维护丁凝。

  秦泽听到这话,当真觉得好笑,这个丁婉佳,脑子是糊涂了吗?

  “本官的意思,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你要告状,就得有证人。只要你能证明那些匪徒真的对谁做出了禽兽之事,本官绝不姑息!”

  这句话像是一个刺激,丁婉佳猛地就沉不住气了:“大人何必这样咄咄逼人!难道女儿家的名声在大人的眼里看着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就在这时,公堂外一个妇人缓缓开口:“这位姑娘,若是你真的看重女子的名节,又何故要在此将一群已经罪责难逃的山匪们身上再加一条罪名!?依老妇看,你这不是在惩治罪人,而是在拉一群无辜的姑娘下水,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姑娘既然知道此事事关一个女儿家的名声,还是三思而行,不要胡言乱语。”

  “我并未胡言乱语!”丁婉佳彻底的沉不住气了:“大人要人证,好!我就给大人一个人证,山匪侮辱的,正是民女的堂妹丁凝!阿凝自脱险之后,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如今更是避不见人,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能为她负责!?”

  丁婉佳一席话,惹得公堂上一阵哄闹——

  “竟然真的是丁三老爷的那位千金!?”

  “就是前几日闹上公堂的人!?”

  丁婉佳:“若是大人不信,就请大人将阿凝与山匪们传到堂上来辨认!”

  秦泽的脸色一沉,不作言语。

  这个丁婉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丁婉佳已经忍不住了,她本来没想把自己的目的暴露的这么明确,可是秦泽不按照规矩来,她也只能打乱原有的计划。

  丁凝已经被欺辱,这个机会千载难得!

  “去庄子上将四姑娘接过来!”丁婉佳转身对下人吩咐道。

  事到如今,丁婉佳已经有点将人逼上梁山的味道了,秦泽身为县老爷,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是不得不当堂对质了。

  他沉声对丁婉佳道:“丁姑娘,此事事关女儿家名节,丁姑娘当真想好了!?”

  丁婉佳毫不相让:“大人!民女只希望在一切得到证实之后,大人能还给受害之人一个公道!可是眼下看大人迟迟不肯传唤犯人,难道还百姓一个公道真的这么难么!?”

  秦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太好看”这个词来形容了。

  他对正安道:“传,作案流寇。”

  正安一脸担忧:“大人”

  “传!”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家丁慌张的跑回来,对丁永善道:“老爷,听说大姑娘闹上公堂了,好像是因为之前山匪的事情。”

  丁永善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给掉了:“你说什么!?大姑娘上公堂?!”

  “外面的人都在说,说大姑娘上公堂状告山匪流寇去了”

  “这个混账!”丁永善猛一拍桌子,“备马!”

  犯人被带上了公堂,一共来的有十个人,全都带着手铐脚镣。

  据说看押重犯的时候,都是不可以让他们大量到牢里的地形样貌的,怕的就是他们想办法传消息出去,引人来救。所以这些重刑犯,都是带着头套。

  罗老大还横着,知道自己到了县太爷面前,还在满口喷粪:“狗官,有种放了老子,老子打得你跪下来叫爹!”

  一个衙役上去,手中的木棍照着痛穴就是一顿乱揍,“公堂之上不得无礼!”

  罗老大疼的一直闷哼,总算消停了一下。

  大汉身上的恶臭让丁婉佳觉得恶心,但是她的心情却止不住的雀跃。

  “大人,丁家姑娘带到。”

  秦泽目光沉沉的:“传——”

  没多久,丁凝就在丁荃和丁婕的带领下上了公堂。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好像不太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反观丁荃和丁婕,都神色淡然,好像一点也没有担心和害怕。

  丁婉佳适时地开口了:“大人,人都在这里了,还请大人能够公正严明,为民做主。”

  秦泽微微一摆手,正安给衙役们使了个颜色,衙役将大汉们脸上的头套全都摘了。

  重见光明的山匪们一个个都眯起眼睛。

  丁婉佳兴奋地望向丁凝:“阿凝!还不拿下你的面纱!”

  丁婕忽然挡在丁荃面前,“婉佳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丁婉佳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错过时机。

  她索性自己冲上去,伸手就要去抓丁凝的面纱:“丁婕!你以为你这就是在帮阿凝吗!现在阿凝必须要指正这些禽兽!还她一个公道!”

  丁荃眼疾手快,一把将丁婉佳推开,委屈道:“堂姐!你在胡说八道谢什么呀!什么指正什么禽兽,什么公道!?你是不是疯了!?”

  丁荃那一下不仅把丁婉佳推开了,还把她的面纱给撤掉了!

  丁婉佳就这样在公堂上露出了自己姣好的容颜。

  谁料就在这时候,罗老大盯着丁婉佳,竟然愣住了。

  “小娘子”

  丁婉佳一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罗老大对着自己喊话。

  然而,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罗老大哪怕手脚被束缚着,还是扑上来抱住丁婉佳的脚:“娘子!好娘子!咱们一夜夫妻百日恩,在山上你都跟我拜堂了,救救我!救救我!你把我救出去,我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啊娘子!”

  丁婉佳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把他扯开!把他扯开啊——”

  丁家的家丁见状,冲上来就要维护主子,一声惊堂木响,秦泽冷声道:“无关人等,入堂内一步,按律用刑!”

  一句话,将丁家家奴拦在了外面。

  丁婉佳哭了:“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滚开!滚开!”

  可是罗老大那么大一只,化作狗皮膏药的时候也非常的可怕,难得他生的五大三粗,竟然哭的委屈可怜,“娘子我真错了,我只要出去了肯定细心革面,我一定好好对你我求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吧”

  秦泽冷声道:“罗强,面前的这个女子,你认得!?”

  罗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小人人认罪了,这姑娘是小人当天掳上山的。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强占了她,小人愿意负责,小人愿意啊”

  “你含血喷人——”丁婉佳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被反咬一口:“我c我什么时候被你抓上山了!你你胡说!”她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抓丁凝:“是她!你抓得人是她!染指的人也是她!”

  “阿凝!”丁婕想去阻拦,没想丁婉佳此刻已经有些癫狂了,想也不想的推开了丁婕,一把扯掉丁凝的面纱,“你看清楚!是她!是她!”

  罗老大就在丁凝的脸上扫了一眼,越发痛哭起来:“娘子我知道我是个山匪没有前途可是我自己睡过的女人,我心里还没数吗你和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我罗强还分得清楚”

  丁凝瞪大眼睛,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你说谁毛都没长齐”

  “阿凝!”

  “放肆!”

  丁婕一把将丁凝拉回来,秦泽也出声呵斥。

  秦泽望向剩下的山匪,冷声道:“本官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有没有抓丁家的姑娘上山!?”

  当晚跟在罗老大身边的刀疤脸颤颤巍巍道:“我我们是抓了不少姑娘,可是也没来得及把她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丁家的姑娘我不知道,但但是确实有个姑娘长得跟这位姑娘很像”

  这位姑娘,指的就是丁婉佳了。

  “啊——”丁婉佳抱着头尖叫起来:“你你们冤枉我!你们冤枉我!”

  一个气没提上来,晕了。

  丁永善闻讯赶来的时候,案子审了一半被迫中止。

  丁婉佳被抬到后面抢救,丁永善有心训斥丁婕等人,却在秦泽这里得知,从一开始,就是丁婉佳主动闹事,人也都是丁婉佳叫出来的。并没有其他人主动闹事。

  终于弄清楚情况的丁凝这会儿也配合的极好,“大伯,大人说的对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叫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婉佳姐姐怎么了!?”

  至于丁婕和丁荃,更是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好像之前丁婉佳根本没去找她们似的。

  总之就是一个态度,丁婉佳莫名其妙的就闹起来了,非要说阿凝曾经被山匪捉走,自己被山匪认出来了,就晕了。

  同一时刻,罗老大等人被重新带到了牢房。

  不过回去的时候,他们没有戴头套,一个个进了牢房之后,安静如鸡的缩在一边。

  牢房的另一头,周世昭坐在干草上,边上摆着刚刚上上来的鸡肉和美酒,一手鸡腿一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群刚刚演完戏的弱鸡。

  啪。

  随意啃了几口的鸡腿被丢在一边,周世昭喝了一口酒,转过头对送人进来的狱卒笑道:“怎么样,表现还满意吧。”

  狱卒会意一笑:“大人让小人传话,今儿多谢昭爷。稍后一定好好向昭爷赔罪兼道谢。”

  周世昭哼笑一声,又去抓另外一只鸡腿。

  就在几日前还带着兄弟们风光无限的罗老大,此刻像一只小鸡仔似的,惊恐的看着对面愉快吃鸡的周世昭,浑身上下被揍的疼痛还未消除。

  “昭c昭爷,咱们是不是真的能出去啊?”

  罗老大乖巧的发问。

  周世昭看也不看他,冷冷道:“从今往后,带着脑子,记着规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门儿清,别的地方不敢保证,这个地方,你们暂时是进不来了。”

  一席话,说得众人老泪纵横,纷纷上前狗腿捏肩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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