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淅沥小雨
正当姜奇发愣时，他的电话响了。
“小姜，还是没找到小雨，怎么办啊？你电话打通没？”柳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虑。
安检室此刻非常安静，外面空无一人，所以被撞坏的门起不到隔音效果也没什么。
虽然不是开的免提，但电话里柳晴的声音，很清楚的传进柳小雨的耳朵，让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老姐，我找到她了，就在安检室。”姜奇说。
“什么？”柳晴高声叫道，停顿了数秒，随即又降低分贝问：“安检室不是检查过了吗？”
“门锁了，警卫只有撞门，让她以为是坏人，所以用了隐咒。”
“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你们等着，我马上来！”柳晴随即挂断了电话。
两分钟后，柳晴带着几名警卫来到安检室。
“小姜！你跑进你怎么还没出去？”
这两分钟给了柳晴足够的时间，让她想起姜奇违背她的命令，跑回大楼这件事，开口就准备训斥，但身旁的警卫让她改了口。
“额脑袋有点发烧，嘿嘿。”
姜奇挠着头陪笑着，看出柳晴的忌讳，于是也用暗语表示自己属于头脑一发热就冲进来了。
“没事就好，那个谁，走吧，警卫会带你们出去。”见柳小雨没事，柳晴也就收起了关心，变回积怨大姐的形象。
“老姐，”姜奇靠近拉住柳晴，悄悄说道：“小雨有个仪器可以探测灵体，刚她用过了，仪器显示整栋楼里都没有灵体。”
“不可能！你也看到那牢笼是空的，数据库里显示的是在库状态，而且灵体这东西依存于创造它的刻竹，所以它不能离开刻竹半径约一百米的范围，如果不是跑了，难道是”低声回应的柳晴，突然愣住了。
“有家贼。”姜奇捂着嘴悄悄说道。
柳晴立即找借口支走了带来的警卫。
“立社，你还在储存室吗？”见警卫走远，柳晴拉上门，掏出手机给刘立社打了一个电话。
“那你马上去查看三零一的刻竹还在不在！注意，悄悄的去，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收到肯定的回应，柳晴立刻给刘立社下达了指令。
“嗯，知道了，这事你要注意保密，就这样。”
得到刘立社传来的信息，柳晴脸色相当不好看，但也保持了平静的语气。
“看来真有贼，胆儿够肥的啊！被我抓住不弄死他！”挂掉电话，柳晴却脸色大变，怒道。
姜奇还是第一次看到柳晴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更是多了一层威压感。
老姐真生气了。
这是姜奇的感受，却不是柳小雨的。
此时的柳小雨一直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柳晴，表情复杂。
“在想什么呢？”
姜奇远离了怒火冲天的柳晴，却发现柳小雨的异常。
“姐姐。”回答依然精简。
“她怎么了？”
“讨厌我。”
姜奇闻言，想起柳晴的心思，却不知如何给柳小雨解释。
“手机。”
“嗯？”姜奇没懂。
“听到了。”
“她，关心我。”
等到柳小雨好不容易说完，姜奇才重新组织起屈指可数的关键词，回忆刚才的情景，这才弄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前柳晴关心柳小雨的情绪，都表达在了与姜奇的通话中，而柳小雨全听见了，也感受到了，所以面对这个平日里特别讨厌自己的姐姐，她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些矛盾重重的言行。
“嘿嘿，老姐就是嘴硬心软，小雨，她其实很关心你的。”姜奇笑道。
“比如你这安检室的喇叭在哪儿？”
“拆了，吵。”
“她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关心你，那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安静，喜欢到直接拆喇叭的程度？”
“嗯。”
柳小雨点点头，若有所思。
“既然灵体不在这里，那我就取消紧急状态，让大家各自回岗位了。”柳晴息怒之后走过来，对姜奇说道。
“别啊！老姐你气糊涂了吗？”姜奇连忙阻止。
“嗯？怎么了？”手已经摸到了通讯器的按钮，柳晴闻言又放了下去。
“你现在取消紧急状态，不就表示局里已经知道灵体不在这里了吗？”姜奇解释。
“好像是，你接着说。”
“你刚才叫小刘偷偷查看那什么刻竹，是不是想保密？”
“对啊！唉，我真是气糊涂了！这时候取消紧急状态，小偷不就知道我们掌握的信息了嘛，那就更难抓了！”柳晴叹气道。
“所以我们要在这段时间里尽快搜集线索和证据，老姐，你有什么计划？”
“我没计划啊。”
“没计划那你刚才为什么支走警卫，还叫小刘保密？”姜奇汗颜。
“当时也没多考虑，就是不想这么早就露馅。小姜，你主意多，你说怎么办？”柳晴请教道。
“我对局里还不那么熟悉呢，没多少主意，不过那里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们不会连个监控录像都没有吧？”
“有是有，但今天要带你去就偷偷给关了，虽然负责监控的安保组不是我们行动科的，但还是归我管，唉，早知道就先录着，出来再删也来得及，又没人盯着。”柳晴懊恼道。
“大姐，你这得有多生气啊？现在都还糊涂着，就我所知，你的分析能力可没这么差吧？今天是发现了灵体被盗，但不代表就是今天被盗的啊！这很简单的逻辑啊！”姜奇说道。
“对啊！”柳晴说罢使劲摇摇头，马尾差点甩到姜奇脸上，“唉，我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智商真有点不够用了。”
“说正经的，你现在安排小刘他们立刻去调留存的监控录像来看，那个什么储存室的监控一般保存多长时间？”
“只保留一周，每周日晚上技术研究储存室都会进行一次牢笼入库率的清点，所以监控只保留一周就够了。”
“那这样看来，既然是家贼，那肯定熟悉技术科这些规律，所以偷盗事件发生在周一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在周日清点之前，尽量掌握充足的时间用以掩盖证据，理论上最好的选择就是周一凌晨进行犯案。”姜奇分析道。
“那我马上让立社他们从周一的录像开始查。”说罢柳晴便打电话联系刘立社。
姜奇乘空闲，转头看向柳小雨，却发现她早已经坐回老位置开始鼓捣起自己的“玩具”，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姜，安排好了，现在该做什么？”柳晴打完电话，问道。
“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啊，现场的调查你们肯定已经在进行了，就算我们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也是，不过什么都不做心里好烦。”
“那聊聊天等着呗，对了，老姐，问你个事儿。”姜奇拉着柳晴出了门。
“小雨是不是说话有障碍啊？”姜奇低声问。
“你姐都急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泡妞？”柳晴不开心了。
“就是因为看你急，而且急也没用，转移注意力，聊天轻松一下嘛。”
明知这小子在诳自己，但看姜奇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让她也忍俊不禁。
“行，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原来，柳小雨并不是天生有什么毛病。
虽然是自己原配的孩子，但思想迂腐的柳家家主并不对一个女孩抱什么希望，所以在柳小雨一岁时，继母便给她生了一个弟弟。
有了儿子的柳家家主，更是全然不管柳小雨了，直接将才一岁的她，交给自己那个哑巴妹妹抚养。
于是，虽然独身一人的姑妈很宠爱柳小雨，可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变通，除了生活上的照顾，她也多做不了什么，甚至连说话都没办法教给她。
柳小雨就这么长大到六岁，幸好她的父亲为了主家脸面，还是在她够年龄时，让她去组织里成立的私立学堂学习文字c知识。
但是，柳小雨不会说话的缺陷太过于显眼，很容易给她在这种幼年级学堂里惹来麻烦。
如果不是当时在学堂里担任实习老师的柳晴实在看不下去，不知当时只有十一岁的柳小雨，会被那些主家出身，不知轻重c无法无天的孩子给欺负多久。
就这样，即使离开了学堂，柳晴依然把自己的余威留了下来，像结界一样，在学堂整整保护了柳小雨七年，直到她顺利毕业成年，被无情的父亲打发到c市分局。
孤僻的性格也就此陪伴了她十几年，甚至连她最喜欢的姑妈去世，也只是哇哇大哭，没有喊出一个正常的词。
柳晴说着眼圈有些红了，她看了一眼屋里，回头继续说：”去年她来到局里，我也是照顾她的习惯，把她安排到几乎没人打扰的安检室上班。”
姜奇沉默了，心里不是同情，而是愤怒!
之前他以为柳小雨可能得了什么失语症，但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凄惨的过去，而且是人为造成的。
同情，不过是优势人群对劣势人群的俯瞰，而愤怒，对这种人为的不公平的愤怒，才是作为一个人从根源上对另一个人真正的关心。
什么迂腐思想!
什么狗屁家族!
什么混账父亲!
“老姐，你和白局的计划，我现在正式申请的加入!我和那狗屁组织，不死不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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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还是没找到小雨，怎么办啊？你电话打通没？”柳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虑。
安检室此刻非常安静，外面空无一人，所以被撞坏的门起不到隔音效果也没什么。
虽然不是开的免提，但电话里柳晴的声音，很清楚的传进柳小雨的耳朵，让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老姐，我找到她了，就在安检室。”姜奇说。
“什么？”柳晴高声叫道，停顿了数秒，随即又降低分贝问：“安检室不是检查过了吗？”
“门锁了，警卫只有撞门，让她以为是坏人，所以用了隐咒。”
“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你们等着，我马上来！”柳晴随即挂断了电话。
两分钟后，柳晴带着几名警卫来到安检室。
“小姜！你跑进你怎么还没出去？”
这两分钟给了柳晴足够的时间，让她想起姜奇违背她的命令，跑回大楼这件事，开口就准备训斥，但身旁的警卫让她改了口。
“额脑袋有点发烧，嘿嘿。”
姜奇挠着头陪笑着，看出柳晴的忌讳，于是也用暗语表示自己属于头脑一发热就冲进来了。
“没事就好，那个谁，走吧，警卫会带你们出去。”见柳小雨没事，柳晴也就收起了关心，变回积怨大姐的形象。
“老姐，”姜奇靠近拉住柳晴，悄悄说道：“小雨有个仪器可以探测灵体，刚她用过了，仪器显示整栋楼里都没有灵体。”
“不可能！你也看到那牢笼是空的，数据库里显示的是在库状态，而且灵体这东西依存于创造它的刻竹，所以它不能离开刻竹半径约一百米的范围，如果不是跑了，难道是”低声回应的柳晴，突然愣住了。
“有家贼。”姜奇捂着嘴悄悄说道。
柳晴立即找借口支走了带来的警卫。
“立社，你还在储存室吗？”见警卫走远，柳晴拉上门，掏出手机给刘立社打了一个电话。
“那你马上去查看三零一的刻竹还在不在！注意，悄悄的去，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收到肯定的回应，柳晴立刻给刘立社下达了指令。
“嗯，知道了，这事你要注意保密，就这样。”
得到刘立社传来的信息，柳晴脸色相当不好看，但也保持了平静的语气。
“看来真有贼，胆儿够肥的啊！被我抓住不弄死他！”挂掉电话，柳晴却脸色大变，怒道。
姜奇还是第一次看到柳晴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更是多了一层威压感。
老姐真生气了。
这是姜奇的感受，却不是柳小雨的。
此时的柳小雨一直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柳晴，表情复杂。
“在想什么呢？”
姜奇远离了怒火冲天的柳晴，却发现柳小雨的异常。
“姐姐。”回答依然精简。
“她怎么了？”
“讨厌我。”
姜奇闻言，想起柳晴的心思，却不知如何给柳小雨解释。
“手机。”
“嗯？”姜奇没懂。
“听到了。”
“她，关心我。”
等到柳小雨好不容易说完，姜奇才重新组织起屈指可数的关键词，回忆刚才的情景，这才弄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前柳晴关心柳小雨的情绪，都表达在了与姜奇的通话中，而柳小雨全听见了，也感受到了，所以面对这个平日里特别讨厌自己的姐姐，她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些矛盾重重的言行。
“嘿嘿，老姐就是嘴硬心软，小雨，她其实很关心你的。”姜奇笑道。
“比如你这安检室的喇叭在哪儿？”
“拆了，吵。”
“她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关心你，那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安静，喜欢到直接拆喇叭的程度？”
“嗯。”
柳小雨点点头，若有所思。
“既然灵体不在这里，那我就取消紧急状态，让大家各自回岗位了。”柳晴息怒之后走过来，对姜奇说道。
“别啊！老姐你气糊涂了吗？”姜奇连忙阻止。
“嗯？怎么了？”手已经摸到了通讯器的按钮，柳晴闻言又放了下去。
“你现在取消紧急状态，不就表示局里已经知道灵体不在这里了吗？”姜奇解释。
“好像是，你接着说。”
“你刚才叫小刘偷偷查看那什么刻竹，是不是想保密？”
“对啊！唉，我真是气糊涂了！这时候取消紧急状态，小偷不就知道我们掌握的信息了嘛，那就更难抓了！”柳晴叹气道。
“所以我们要在这段时间里尽快搜集线索和证据，老姐，你有什么计划？”
“我没计划啊。”
“没计划那你刚才为什么支走警卫，还叫小刘保密？”姜奇汗颜。
“当时也没多考虑，就是不想这么早就露馅。小姜，你主意多，你说怎么办？”柳晴请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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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看来，既然是家贼，那肯定熟悉技术科这些规律，所以偷盗事件发生在周一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在周日清点之前，尽量掌握充足的时间用以掩盖证据，理论上最好的选择就是周一凌晨进行犯案。”姜奇分析道。
“那我马上让立社他们从周一的录像开始查。”说罢柳晴便打电话联系刘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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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啊，现场的调查你们肯定已经在进行了，就算我们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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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聊聊天等着呗，对了，老姐，问你个事儿。”姜奇拉着柳晴出了门。
“小雨是不是说话有障碍啊？”姜奇低声问。
“你姐都急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泡妞？”柳晴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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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原来，柳小雨并不是天生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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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雨就这么长大到六岁，幸好她的父亲为了主家脸面，还是在她够年龄时，让她去组织里成立的私立学堂学习文字c知识。
但是，柳小雨不会说话的缺陷太过于显眼，很容易给她在这种幼年级学堂里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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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即使离开了学堂，柳晴依然把自己的余威留了下来，像结界一样，在学堂整整保护了柳小雨七年，直到她顺利毕业成年，被无情的父亲打发到c市分局。
孤僻的性格也就此陪伴了她十几年，甚至连她最喜欢的姑妈去世，也只是哇哇大哭，没有喊出一个正常的词。
柳晴说着眼圈有些红了，她看了一眼屋里，回头继续说：”去年她来到局里，我也是照顾她的习惯，把她安排到几乎没人打扰的安检室上班。”
姜奇沉默了，心里不是同情，而是愤怒!
之前他以为柳小雨可能得了什么失语症，但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凄惨的过去，而且是人为造成的。
同情，不过是优势人群对劣势人群的俯瞰，而愤怒，对这种人为的不公平的愤怒，才是作为一个人从根源上对另一个人真正的关心。
什么迂腐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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