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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茫然

  看着老妈慢慢睡去,苏路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门旁,茫然的望着外面,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国家呢?军队呢?

  是像电影和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完蛋了么?偌大的国家真的完蛋了么?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恐慌害怕,猜不到外面的情形也不希望国家会完蛋。

  如果国家真出了问题,那就是雪上加霜真的灾难来临了,任何人都在劫难逃,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与天上的飞鸟斗,与地上的走兽斗,还要和人类自己争斗,还有活路么?自己真的可以么?

  百无一用的书生妥妥的小白,可以活下去么?自己死了,父母怎么办?已经不年轻的父母还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苦难,想想就不寒而栗。狠狠甩了几下头把不好的思想抛出去。

  末世降临,大概电影和小说里各种人性的黑暗就都会一一上演吧!光是想想就恐怖无比,如果亲身经历那种种阴暗的生活,人生就没有奔头一片黑暗了。

  到现在为止村里也没个反应,按理来说发生大事都会有通知告诉大家该怎么办,即使通知不及,村里的陈旧大喇叭也会播报一下该怎么应对。

  现在自己一个人也不太敢去村里查看,老爸昏迷着,老妈身体也不适,自己是唯一的战斗力了,不能随便离开父母身边万一有情况就来不及了。

  站起身检查弄好电闸试了一下,还有电,自来水也可以使用,除了手机网络没有信号,好似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但是却缺少了人气,没有了往日里喧闹车辆的人来人往,总是会有一种被世界抛弃了孤零零的感觉。如果不是外面诡异的天气茂盛植被和邻居家的惨况时不时闪现在脑海里提醒着自己,还以为都是一场梦,噩梦一切都会过去,醒过来就没事了。

  电视机依旧没有信号,花白的雪花屏幕似是在讽刺着这个世界。打开电脑经典的d一s画面闪出,也没什么更新,各种论坛也没有今天的帖子,信息都是昨天的。

  推荐头条也是昨天的信息,一切好像显示着时间停在了昨天没有重新走动,也就没有了明天。好像世界都没了,消失了,就剩下了你自己孤孤零零的坐在电脑旁,一时间有些颓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老天看苏路呆傻够了,敲打了他的脑袋,苏路心里猛然涌起一个念头:不行,不能就这样下去,爸妈还在呢!一家人都还平安着,自己要努力带着家人活下去。

  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不可能就剩下你自己,肯定还有别人。在遇到别人之前首先你自己要努力活下去,再艰难也要挣扎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

  首先想想该干些什么,生存第一点,食物水?感谢电影和小说的描写,自己提前准备了一些物资,跟着老爸也准备了一些,米面暂时还有,实在不够家里还有粮食垛,水煮小麦玉米什么的也不错可以顶饿,短时间内不用太担心。吃的方面不用太担心。

  生存第二点,那么就是要求安全了。屋子里怎么看也不是太安全,为了采光,农村家里的窗户都是又大又亮,玻璃窗也多,虽说不是很脆弱,但稍微强烈点的撞击也是禁不住的。想到那天在超市买办回来路上那傻鸟的疯狂撞击劲,多几只窗户肯定顶不住。

  家里又没什么可以加固的东西,思考了一下。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把用不到的棉被用钉子钉起来遮住窗子,如果有鸟之类的撞击的话,应该也可以顶一阵子,又把大件的家具挪动顶在被子后面,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生存第三点,切忌发出太大声音和亮光。也不知道改变习性的动物们是怎么寻食的,气味声音其他什么的,把柴油汽油味道大的散在了窗户和门口外,应该可以掩盖一些人类的味道。

  生存第四点,武器装备。又把前几天在集市上买的匕首挂在腰间,砍刀拎在手里,家里面也没有其他杀伤力大的了。小说里也有描写某些人把刀具背起来或者放在一边,危机来临时被秒杀的情景。作为老书虫,千万不能犯这个错误,砍刀还是拿在手里的好。

  其实理想的安全地点是果园的地窖,那里虽说房间不大,但为了防贼也弄得比较结实,小房子窗户都是用钢条焊接上的,屋子门也是铁的,更不用说地下了。

  但是转移不过去啊!老爸还昏迷着,老妈也还迷迷糊糊的,反而苏路自己渡过了最初那一段时间渐渐感觉身体除了饥饿外,身体没有其他大碍变得更有精力了。

  虽说家和果园距离不远,也就百十多米,没有居住的被子之类还是小事情可以搬几床过去。

  关键是地窖里的食物不如家里充沛,粮食垛还在家里呢,自己一个人即使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懂五鬼搬运之类的法术一下子变过去吧!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转移过去,分批次?来来回回要很多次,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

  再者地窖那里虽说有煤气罐,但做饭的厨具什么的一点都没有,饮用水也不如家里充足,不可能生吃吧!另外,这不短的距离如果碰上什么东西,自己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

  老妈只是普通的农村父女,老爸还昏迷着,如果转移需要背着老爸过去,就不能拿武器戒备,没武器就转移怎么看怎么像自己上赶着送死。遇到意外,即使自己不怕敢拼,但老爸还昏迷着碰上点什么事也一起被连累了。思考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先缓缓,不要盲目转移根据地,等老爸苏醒了商量下再说。

  窗外没听到有什么动静,显得很安静,时间一点点随着钟表滴答声在流逝,静静无声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寂静的环境让人发疯。

  长久拿着砍刀的手有些酸麻,肚子又有些饥饿了,早饭吃的东西消化的很快。也顾不得凉,啃着馒头就着老干妈罐头腌制品就又猛吃了起来。大吃特吃了一顿肚子才不在折腾,此时地下已经堆满了拆开后的包装袋。

  砰砰砰屋子外面传来一阵子的撞门声,苏路心里一惊,手一抖放在手边的砍刀顺势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咣的一声。

  苏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慢慢捡起砍刀,侧耳倾听者屋外的动静。哐当哐当又连续撞击了好几下才渐渐没有了声音。

  该不会是吃了邻居三叔的东西吧?不是都离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阴魂不散啊!难道它知道屋里有人?靠,不会成精怪了吧。

  自己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实在是害怕啊!如果被它知道屋里有人而赖着不走就麻烦了,撞门声会不会引来其他未知危险。它也许体型大进不来,但自己可没忘记去邻居家趴在门洞子里听到的咀嚼啃咬声。还有假如有乌鸦鸟之类的落下来,会不会引来其他捕食者注意?

  就这几天观察看来,动物们体型都在渐渐变大,这是在返祖么?听说在白垩纪什么的动植物都很巨大化。如果是家猫之类的小东西单个还好说,自己也是堂堂男子汉也不怕它,但多来几只自己估计就扒瞎了。又等了一阵子,外面没有其他的声音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似是离开了。

  苏路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出去看看,如果知道是什么东西心里还放松些,未知的恐惧自己会胡思乱想精神也不太稳定,也许自己可以提前想办法解决掉它。出门前苏路又给自己武装了一下,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虽然就外面的天气说有些闷热,但安全重要。用围脖死死地围住脖子和脸子,带上棉皮手套。

  又脱下了右手的棉皮手套,嫌弃抓不牢砍刀,只能换一个薄一点手套。在屋门口被子后侧耳倾听没什么动静,又撩起一条缝左手举着锅盖放在胸前,右手拿着砍刀小心翼翼的掀开门口的被子走出去。

  检查了一下,大门还算结实,没有什么明显太大的损伤。只是又多了几个凸起。门后顶着的铁锹有的滑到了,没滑倒的,地下的一头深深的插进土里。门销的插口有些崩坏了,很明显的松动了,还有些勉强的连着,估计再撑几回就不行了。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大门前地下深深地蹄子印陷在泥土里。很难想象得到什么东西这么大的蹄印,还一个劲的撞门,也不知道铁门怎么得罪你了。

  苏路找了几块砖头掩在门口下面,又重新把滑倒的铁球顶起来。把平时栓大二黑的狗链子也拿来捆在门上防止插销断裂。又把摩托车放倒塞进门后面顶着,增加重量。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大门质量不错,但门插销连这几次撞击已经松动了。

  正忙活着,突然喵的一声猫叫把苏路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瞬间心里充满了害怕。哪来的猫叫,怎么刚才没看到,是被响动吸引过来的么?苏路不敢动弹,也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一回头就咬被脖子。

  往往通常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比如某个人行走在夜路上听见背后有什么动静或者有人喊你的名字或者有东西搭在肩膀上,你一回头它就咬掉你脖子然后你就死翘翘了。

  虽说穿的比较厚实,捂得也严实,但还是害怕的不太敢回头。喵喵喵又连续几声比较急促的叫声在身后传来,苏路慢慢的低下腰一点点的挪动着步伐捡起一旁的砍刀和锅盖,左手把锅盖竖在胸前挡住脸和脖子,让出右手拿着的砍刀飞速的转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胡乱劈砍了一阵子。结果却什么都没砍到,身后没东西。

  喵喵喵喵又是几声高低不平的声音像是在呼叫同伴又像是在宣战的猫叫声自门前面传来。

  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何况还有大铁门挡着,给了苏路莫大的安全感。刚悄悄地靠近门缝,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这次更加接近,打眼看去,一个黑影从门缝前窜过,差点扫到苏路眼睛,苏路瞳孔瞬间就缩小到了极致,鸡皮疙瘩也瞬间炸了起来。

  不经意间被吓了个够呛,最是恐惧不经意的惊吓了。定了定神,放慢呼吸,缓解了一下被吓一跳的心脏。

  只见门口前绿油油的野草覆盖了门口前的地面,也不知道那了得草种子还长在平时经常走路的坚硬土路上。

  不远处的马路上一只平常土狗样的大黄猫在凄厉的嚎叫着,只听声音就让人不寒而栗。样子有些凄惨,尾巴短了一截,好似在与什么东西对抗,弓着身子皮毛都树立起来,尖尖的爪子一个劲的抓着路面。

  可是由于门缝太细,看不见它的对面是什么东西。周围一滩滩的应该是血迹吧!不过大概打量了一下,比家猫大了一圈的黄猫身上也没什么明显上口啊!应该不是黄猫的,应该是它对面生物的。

  喵的一声,大黄猫跳了起来,爪子向前扑,又是一阵子尖锐喵叫。打斗中它们互相换了一个位置,这时苏路才看清楚与大黄猫对峙的是什么东西。那应该也许大概是一个人,时而蹲下四肢着地移动,又站起来两脚直立可以看出是个人形。

  不过面目由于血渍呼啦的看不清,已经破相了。身上的外套毛衣破破烂烂一条一条的毛线在身子后面飘荡着。

  他有明显伤口的是肚子和脸,肚子可能因为行走活动暴露出来被攻击的较多,血水一个劲的流淌下来,把衣服裤子都弄湿了,地上也有滴不少的血迹,随着走动在身后留下一条条血线。时而双脚后蹬,双手向前扑击着,完全像是野兽一般。

  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人怎么会跟黄猫对峙干起来了。即使干起来也没必要这么惨烈吧!即使你手头上没有趁手武器工具,但乡下别的不多,砖头木棍之类的总有吧!不至于赤手空拳的干架吧!再说也不至于四肢着地吧!

  学人猿泰山?亦或似变身加血加蓝?可这样不是更容易被攻击到要害脑袋么?任何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架吧!即使对象是一只猫,正常人不说分分钟k一它,也不会让它占便宜。

  再说哥们儿你肚子都一个劲的流血好歹还可以也处理一下吧!即使对峙再没时间,勒紧了止下血应该可以。

  即使打不过你可以跑啊!即使跑不过你也可以找个房子躲起来或者其他有利地形在干仗啊!没必要像是一只野兽一样撕扯扭打吧!野兽,野兽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可嘴边上却说不出来。

  对,就是野兽,而不是人。总是感觉有些奇怪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像人而是没有理智,不会思考,只会撕咬的那种野兽。

  吼吼吼,那个人发出了似愤怒的吼叫声,人与黄猫又来来回回撕打了几回,可却谁也没奈何的了谁。黄猫太灵活了,那个人只能一次次徒劳的挥舞着手臂,抓不住黄猫。而相对人来说,黄猫还是有些体弱攻击力差,打在人要害位置伤害有限。

  到了这里也许有人会说了怎么不去帮助那个人,杀死那只黄猫,发挥下有爱团结互帮互助精神巴拉巴拉的。

  但外面危险是一方面,再忘掉那个人明显的不正常,自已也不认识那个人,虽说有很大可能是村里人,但你可别忘记刚才的撞门声才消失没多久,鬼知道它会不会还回来,动物狩猎的本能是卓越的,万一来个埋伏自己明年的坟头上估计都长草了,不,没有坟头了,还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里。

  虽说有些不忍直视,看不得那个人受罪,但要自己出去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心里还是不太情愿。

  社会很现实,这年头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情多了去了。什么消防官兵救落水儿童被冲进河水中失去生命,而落水儿童家人却消失无踪怕承担财务损失之类的新闻报道多了去了。扶老奶奶起来被人讹诈钱财碰瓷之类的新闻也不少。

  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太伟大的人,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说实在的讲牺牲讲奉献对于自己来说很不现实。

  虽说有些于心不忍但自己不是圣母婊也不是嘴炮党,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帮些忙,救助下别人可以。不是父母家人血亲的,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很可能办不到。

  不要以其他的标准去批判他人,己不所欲勿施于人。对别人高标准讲究无私奉献,对自己得过且过,看到一些新闻什么还一个劲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穷,只会让人感觉恶心。自己做不到也不会去刻意批判他人来显示自己高尚。

  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让他去牺牲生命成就他人,对不起,没那个爱好爱谁谁一边玩去。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自己有很正面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不会去犯罪作恶拥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会帮助他人,但也不会傻傻的去送死救人,牺牲自己救活他人,还真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毕竟生命仅仅只有一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珍贵的。

  正紧张的看着,人与猫又再次交锋起来。也许是对峙时间久了,黄猫体力有些不支,在跳起来咬人类脖子的时候被抓到了。

  喵喵喵喵一阵凄惨的猫叫声响起来,那个人双手很用力地死死攥紧了黄猫,把它的身子都快勒断了。黄猫爪子一个劲的扑腾着,由于那个人手腕处的毛衣遮挡,没受到什么伤害。

  只看到那个人人低下头狠狠咬在了黄猫的耳朵上,一口撕扯下来,鲜血直流,黄猫的耳朵被咬在那个人嘴里说不出的狰狞与邪恶。

  黄猫也更加凄厉的凄惨嚎叫着,闻之不寒而栗。那个人把猫耳朵一口吞咽下去接着又连着撕咬好几口。呕呕呕,实在看不下去了。

  苏路转过头捂着耳朵不敢再看,活生生的现场直播生吞活剥连皮带肉。黄猫开始还有惨叫,后来也渐渐没了声息。想来是已经被吞掉了,这下子不用怀疑,那个人明显没有了理智不是正常人成了野兽派,说不好自己出去也会被攻击。自己也不会因为没有去帮助他而纠结心里不舒服了。

  正想着回过头再看看结局,可刚一回头,一张血肉糜烂的脸就挤在门缝里,血水顺着门缝流淌,碎肉挤进门缝掉在门后面。一双充满血丝肿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不到瞳孔,像是两个血泡,鼻子位置是两个窟窿。

  苏路心里也没个准备一下子被吓得狠狠倒在地上,手里的锅盖和砍刀掉在地上咣的一声响。可能也是声音大吓到了门外那张脸,它一下子不见了。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猫叫,是那黄猫的同伙?那个人因为猫群而逃跑了?过了一会外面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苏路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动,双手双脚一个劲的发抖。过了好久神志才慢慢恢复过来,太吓人了,一张血森森的脸就跟你对视着,就问你怕不怕?

  幸好有门挡着,不然自己估计要完蛋了。苏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把门口加固了一下,手脚还是不加力气的慢慢挪动回屋。感觉气闷呼吸不畅,把衣服裤子鞋都解开扔在一边,手里的刀也拿不住了扔在地上,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感觉再也起不来了。

  谁能想到外面变得更加危险了,连人都能变成了野兽派。是病毒么?丧尸之类的?自己会不会也被感染了?也要变成那个样子?不要,自己宁可痛快的死去也不要那样。

  可是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是被其他人传染的么?还是饮用水源有问题?空气有问题么?全都没有答案,耗费掉脑细胞也还是搞不明白,好好的人咋变成野兽了。

  吓得自己是两股战战肝胆俱裂三魂皆冒,这样下去正常的人类还有什么活头,遍地狼烟举世皆敌啊!

  还会有明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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