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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埋葬

  也许是昨天挖的坑起作用了,亦或许是柴油味道遮盖了人味,又或者那只该死的疯牛在养伤,一晚上比较幸运的没发生什么事,平安度过。

  每一天都是受难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挣扎,每个人都在争渡,也没怎么考虑长远打算,想的再多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苏路慢悠悠的醒来,揉揉眼睛只感觉腰酸腿疼的发胀。昨天只干了一天活,却一副快要站不起来的神情,狠狠鄙视了下自己,这小体格子体力不行啊!睁开眼起来后老爸老妈都没在地窖,上面传来动静声,应该都在是上面忙活着。

  昨天晚上就停电了,做饭只能靠煤气罐了,好在提前准备了现在不用发愁,至于以后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呗!现在也没什么蔬菜了,前两天也只是就着超市里买的东西吃,都吃腻歪了。

  今天好些,老妈把地窖里的过冬大白菜炒炒,在胡乱弄下地窖里没卖完的苹果弄成沙拉,只感觉牙齿都快咬掉了。

  还是热乎乎的炒菜好吃,平常的居家菜吃出了五星级的享受。舒服啊!只是吃完饭后,感觉更加饥饿了,明明刚吃完饭撑的要死,但还是感觉饥饿,好像吃下的饭不顶事一样。

  前两天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不太明显,今天显得更加清晰了。该不会以后吃完饭也还会饥饿吧?该不会是真的吧?可身体的饥饿感却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切都是真的。这可咋整啊!活生生的饿死?这个问题很严重啊!

  “爸,你感觉怎么样?”苏路慌忙问道。“什么怎么样?”老爸不解的冲着苏路说道。一着急竟然嘴笨没说清楚,脑子里光想着怎么办了。“额,恩,我感觉身体还是很饿,肚子明明很撑可也没吃饱”吭哧吭哧半天苏路才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到底该怎么说。

  “饿一会再吃嘛!缓缓家里还有东西吃”老爸一脸不在意的回答道。呸,恨不能甩几个耳光子给自己,嘴那么笨呢!

  “不是,是感觉饭越来越不顶饿了,前两天有感觉不太明显,今天吃完饭感觉更明显了”苏路有些着急接着解释道。

  老爸放下手里的筷子道:“你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还以为只是我自己饭量大了,没多寻思”。跟老爸左思右想也没搞明白咋回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自己也阻止不了,只好饿的时候再多吃点,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今天苏路起来比较晚,走出屋门,外面已经大亮了。草木繁盛鸟鸣虫叫好不热闹,外面天空依旧没什么不同,还是浅蓝色的,没有几朵云彩,空荡荡的,只有炙热的太阳孤零零的挂着。

  貌似好像也许感觉草丛更茂盛了,果树们长得也更高了。或许是错觉吧,想着一晚上的时间变化应该不太大,植物应该是需要光合作用才能生长吧!

  苏路反身回屋先搜寻了一下小屋子里,没发现什么可用的材料,到时前些年捕鸟用的鸟网扔在墙角的袋子里,上面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跟老爸又回家翻箱倒柜的,寻找有一切有用的东西,到是在偏屋发现了被当做果园围栏的铁丝网,不过就是窟窿太大了,防人用的,做不成防小体型动物的护具。也没找到钢筋和适合的长柄武器。

  自家里没找出多少东西,老爸就打算去马路对面的邻居家里翻找翻找,希望能找到有用的东西。虽说苏路有些不太愿意过去,到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再看到邻居家三叔的凄惨样子,心里不舒服看着不好受。

  没人住的房子,总感觉缺少了人气,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邻居家大门依旧敞开着,院子里的砖头地上已经有嫩芽钻出,周围有不少的泥土碎屑,看来被不少东西光顾了。一个骷髅脑袋孤零零的,黑洞洞的双眼似茫然的望着天,似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悲惨?又似是在追忆过去家人。

  再次看到邻居三叔的尸骨,没有呕吐,也许是适应了,又或者只剩下了焦黑的骨头没有了血腥,也没有了第一次的冲击,只是感觉有些伤感,情不自禁悲从心来,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被凶残的动物杀死,曝尸荒野?有人会给自己收尸么?

  还是就那样静静的被扔在边边角角里任时光匆匆流去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会不会变成化石吖?以后的新人类考古会不会发现化石也是个颠覆三观历史的发现?惊现远古人类与当代人类相似度百分之几几几,怀疑远古人类会使用火种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今日我葬你,他日谁葬我?不知道林黛玉当初一个人在贾府葬花的时候跟自己是不是一个心情。只是葬啊葬呀葬哦就想到了那水做的妹纸。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燃烧过后的邻居尸体处一片焦黑,有不少骨头都凌乱的散开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抛飞。苏路心里又是一阵子的感伤,死后鞭尸,古来最严酷最悲惨的刑罚莫过于此。

  世界上有没有鬼魂不知道,但农村人讲究入土为安,虽然只剩下骨头了,但还是入土的好。老爸四处寻找着零散的骨头聚集在一起,在邻居三叔他死亡的地上撬开砖头,挖了一个土坑埋葬了他,老爸掏出了平时舍不得抽的烟盒拿出了一根烟,点燃了烟插在土堆上。

  看着烟气袅袅升起,或许三叔也会享受到了吧!又或许会借着烟雾缭绕的时机安息去了地府?小小的土堆代表着一段人生的结束,生活于此,死在这里最后亦埋葬在这里,也许邻居的鬼魂也不会觉得孤独寂寞吧!

  收拾下心情,人活着还是要向前看,在邻居三叔家里也没翻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到是又找到了一张铁丝单人床和几根撬棍,把邻居家剩余的粮食面粉之类的食物和茶米油盐酱醋茶用品搬回去果园小屋。

  倒是邻居家没有粮食垛有点可惜了。还有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些小物件,比如手电筒打火机之类的。更幸运的是找到一块太阳能手机充电板,也不知道邻居家是哪来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产品。苏路回身又找个多动能插头,手电筒和手机等就下子以后有太阳的天气就都可以用了。

  收拾收拾东西,扫荡完苏路跟老爸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果园。一家人继续昨天的挖坑工作,还是老妈负责放风警戒。

  正想埋头苦干,忽然苏路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对呀!可以把鸟网立起来,放在自己跟老爸挖坑的另一面,虽说可能不会有大用,但对折一下,还是可以提前预防的。不求能挡多久,只要再出现类似的野猫之类的,就可以阻挡一下。

  万一野猫之类的它被缠住,那对不起了,送你送到小盒息,送你驾鹤上西天,送你装逼送你飞。

  “爸,你看这样行不行,把鸟网支起来”苏路急忙抬头和老爸说了下,说的再好不如行动。“恩,可以试试,反正放着也没用”老爸听了之后说道。

  很快鸟网就被立起来了,放在草丛和坑道之间。多了一层防护感觉就是不一样,正好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不用紧绷着神经或许也可以抓到几只鸟打牙祭。

  苏路跟着老爸又开始抬头苦干起来,先往外加宽,随后加深,争取挖一个两米多宽的壕沟,最好是围着屋子弄一圈。昨天只是围着屋门口挖了一道壕沟,今天的活儿有些任重道远啊!

  不考虑危险因素,虽说是十二月份,但外面是春光明媚,阳光晒在人身上懒洋洋暖暖的的,树木葱葱,绿草岑岑,时不时一阵顽皮的小风吹过,伴着不知名的虫儿飞鸟儿叫,再有两三个妹纸,各种吊带装,露脐装,迷你裙,三点装,粉颈玉脖,高胸美腿,前凸后翘,在周围戏耍玩闹,口水直流,还是很有惬意的感觉。生命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烦躁,不好不好。

  在休息的时候苏路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莫非是眼看着春天到了,难道自己也开始思春了?帅不过三秒矮矬穷?傻白甜?丝逆袭出任ce一,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还是传说中的萝莉养成?话说萝莉有三好:身娇体柔易推倒。苏路想到得意处,不禁傻呵呵的歪嘴乐起来。

  “想什么?笑得这么得意”“哦哦哦,没什么,就是发呆走神了”。老妈明显一脸怀疑的望着我,不相信苏路的回答。苏路也没办法跟老妈说自己做白日梦娶媳妇呢!还不尴尬丢死人了。那么大的人了,在老妈面前还是要多注意下。

  天空很清澈,感觉整个人都跟着干净起来。也许是没有人类活动的打扰,可以更加注意周围的景色吧。天空没有云朵,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颜色,偶尔空中会有一条条不规则的白线闪过,留下细细的乳白色尾巴又隐藏起来,也没有听到声音,再仔细一看又消失不见了,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遥远的尽头一阵阵响亮的鸣哨声传来,只见一片黑影飞得很高从远远地天空呈片状划过天空。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让人会联想起迁徙的候鸟排着人或者一字型队伍飞翔,自由自在。听哨子声应该是鸽子群,在农村也只有鸽子群会带哨子。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天又快要过去了。没有了高楼大厦的阻挡,太阳大大洒下最后一点余韵在草丛里,慢慢隐入了地下,只留下绿绿的小草似在品味醉酒的韵味。

  天刚一变黑,一家人就收拾东西回到了屋里,把屋门都锁死弄严实了。在地窖里开着电瓶灯,苏路跟老爸准备做武器。长柄武器不太好弄,虽然撬棍拿在手里很合适但没办法弄尖,只能当棍子使,真遇到什么事杀伤力估计还如不砍刀呢!弹弓比较容易做,把硬铁丝多弄两条捆在一起,做成凹字形,下面在用钳子弄出一个把手就可以了。

  没有现成的皮筋,只能拿摩托车轱辘备用内胎用剪子剪成条状使用了。一番捣鼓下来,大号弹弓做好了,虽然很丑陋,但杀伤力估计还是很可观的。老妈又找了些破布出来,把把手处缠了几圈勒紧,防止打滑,顺道把砍刀刀柄也照样缠了几圈。护具就比较难办了,铁板太重也没法加工,铁丝网窟窿太大了也没法利用。

  最后还是用三合板钻孔做了一个简易的遮挡物,不过很不方便,三合板太直了,影响走路。想想也不用费劲做护具穿在身上了,还是做成手持盾牌比较好。

  苏路找了块铁皮用铁钉顶在木头板子上,大小适中不会太大影响行走也不会太小减少防护面。农村家里一般都会有农用三轮车,别的东西可能缺少,但工具箱是一定会有的必备用品。

  鼓捣弹弓和盾牌什么的工具箱帮了大用,不然你就是有材料也没法用手做。把铁丝网也修整了一下,晚上固定在地窖口,可以形成第二道防线,也不用盖紧出口盖子了。

  万一再出现屋门被撞飞打开,跑进小型动物的时候铁丝网就可以阻拦下进地窖。拳头大的窟窿对比如今普遍增大的动物还是很狭窄的,不信它们可以通过。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在地窖里也放了小桶的汽油和柴油,虽然会有味道散发出来,让人闻起来不太舒服,但火攻还是一道保险措施以防万一。

  忙活完,准备休息了。熄灭了灯,一瞬间竟有那么一丝害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腿脚比较酸胀,不舒服反过来调过去睡不着失眠了。

  地窖里瞬间显得一片漆黑,让苏路联想到棺材里是不是也这样黑暗。想到自己一个人在漆黑的地下被关在里面,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恐惧绝望的一度包围着苏路。好在自己不是一个人,虽然看不见但苏路知道父母就在那里。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

  黑暗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都不为过,地上挨着出口的窗户本来就封的很死,透不出光亮,又是在地窖中更是没有一点亮光只能看到一片黑。人一失眠就容易胡思乱想。

  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自己又能够挺多久。脑袋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不过心中还是隐隐作痛,从来没想过死亡会距离自己这么近。

  二十五六年的平淡生活让苏路感觉自己离死亡很远,也没想过自己会中途死亡,也许自己会在白发苍苍的年纪里死去,也许自己会在子孙们的环绕下睡去,更或许和老伴一起走离开这个精彩的世界。

  但真的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突然结束,在人生的路上半途嘎然而止结束,让人来不及思索来不及准备。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哲学的终极三问自己还没思考,自己还没有遇到白雪公主,还没迎娶白富美,还没有养成小萝莉公举,更没有像老爸那样叫自家的皮小子起床,还有大把的心愿还没实现呢!怎么可能就这样就完蛋了,自己一定要小心警惕再警惕。虽然在心底给自己不停地打气,但理智还是执拗的告诉苏路在这接下来的时间里,操蛋的日子里,时间还长着呢!要《要怀着希望》,低吟着那西班牙的牛人诗睡去了,不要叫醒我,千万不要叫醒我,除非你给我介绍对象

  你懂得生活吗?你懂,

  你要它重复吗?你正在原地徘徊。

  坐下,不要总是回首往事,要向前冲!

  站起来,再挺起胸,这才是生活。

  生活的道路啊;

  难道只有额头的汗水,身上的荆棘,仆仆的风尘,心中的痛苦,

  而没有爱情和早晨?

  继续,继续攀登吧,咫尺既是顶峰。

  别再犹豫了,站起来,挺起胸,岂能放弃希望?

  你没觉得吗?你耳边有一种无声的语言,

  它没有语调,可你一定听得见它随着风儿,随着清新的空气,

  掀动着你那褴褛的衣衫,

  吹干了你汗淋淋的前额和双颊,

  抹去了你脸上残存的泪斑。

  在这黑夜即将来临的傍晚,

  它梳理着你的灰发,那么耐心,缓缓。

  挺起胸膛去迎接朝霞的蓝天,

  希望之光在地平线上已经冉冉升起。

  迈开坚定的步伐,认定方向,信赖我的支持

  迅猛地朝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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