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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是你亲爱的以晴

  第十二章是你亲爱的以晴

  “沈副编,找你的。”前台通知我接电话。

  “你好,我是沈以晴。”

  “你真的要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晴天,蒋凯死了。”宋凡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判决一样,在我的耳边一遍一遍机械的回响着,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的手指紧紧掐住手心。

  “宋凡,今天不是愚人节。”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感觉得出,我拿着听筒的右手在轻轻发抖。

  “你以为我愿意听到这个消息吗?他,肝癌晚期!”宋凡的声音接近咆哮。

  顿了顿,她沉声说道,“葬礼在下周一,南苑公园。你去吧,我想他会很开心的。”

  我知道,在我们这个小型的公司里,素日里的假,不好请,可是蒋凯的葬礼,我必须去。

  所以这次,只有霍启楠可以帮忙了。挂断电话,我不禁觉得在这个时候,我有些自私的利用了霍启楠对我的感情。无论怎样,这葬礼我一定要去。

  “主编,我想请你帮我请假。”

  “发生什么事了吗?”

  “参加同学的葬礼。”

  “行,我知道了早去早回。”

  “谢谢主编。”

  南苑公园,是s市有钱人家的墓地。我才知道,蒋凯的家很是有钱。

  周一,太阳并没有露出来,铅色的云黑压压的铺在天空。

  “凯死之前,最想见的应该是你。”宋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蒋阿姨说,他床边一直放着本杂志,翻开的那页文章,我知道,肯定是你写的。”宋凡的声音很是笃定。

  “蒋凯喜欢的人,一直是你,我和他只是惺惺相惜罢了。”我已经无力缠绕在他们之间,以前是,现在也是。

  “葬礼结束后,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吧。”我说。

  “好。”

  参加葬礼的人很多,西装革履,地位不俗。当众人即将散去时,我选择留下,我想和蒋凯再多呆一会儿。宋凡先去医院找蒋凯的遗物。

  站在原地,我看着照片上蒋凯深邃漂亮的眼睛,我想着我临走时,他送我上火车时看着我的眼神,那是一双隐匿着对生命渴望,对世间一切流淌过得事物不舍得留恋。

  这时,右手被人猛地抓住,我回神,看着站在面前高大英俊,着深色西服的男人。

  “放开。”我淡淡的朝他说道。

  “我亲爱的以晴,几年了,你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放开。”我加大了声音。

  “放开她。”我扭头,居然是霍启楠。诧异于我的出现后,眉头微皱,对付明杰说:“付董,公共场合,这样的行为未免有些不妥。”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护花使者。”付明杰一声嗤笑,却更加握紧了我的手,认真的说:“不过,她,我可不敢放手。”

  没听到霍启楠的回答,我更加没有心情听他们在这里你来我往。

  “付明杰,送我去蒋凯住的医院。”我对付明杰说。

  “好嘞。”趁他兴奋时候,我挣扎拿出手,转身就走。

  “哎,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知道,那可是我家老头子的产业。”后面的声音随后紧跟。

  付明杰的车一路疾行,完全符合跑车的骚包。

  “刚问你怎么知道?”付明杰穷追不舍,我现在为摊上这个大麻烦而无比懊恼。

  “猜的。”我随口敷衍。我看得出如今的付明杰身份不一般,我实在不想让霍启楠为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以晴,你一点都没变。只是比那时更,嗯,更有女人味儿了。”付明杰边开车,边扭过头看我。

  “付明杰,好好开车。”我有些烦躁。

  “还是担心我的。”他斜唇一笑,摆正头,适时的停了说话。

  建华医院是一家高级私人医院,付明杰的跑车开进去的时候,门卫还恭敬的敬礼,倘若只我一个人,我怀疑自己是否可以进得去。

  宋凡正站在病床前拿着一本杂志。看见我之后,把书递给我,“你看吧。”

  书虽然合着,可以一翻还是能翻到那一页,因为一本杂志只有在那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印记也越深刻。而那一页,是我的文章。

  来不及细想,身边已经传来吵闹声。

  “你是谁?”宋凡有些防备的看着和我同来的付明杰。

  “你又是谁?”付明杰反问。

  “我是晴天的朋友。”宋凡义正言辞的说。

  “朋友?真好笑,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朋友。她担惊受怕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

  “好了,付明杰,我们走吧。”

  我听得出来,付明杰已经生气了。我打断了他的话,那些见不得光的岁月,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够了。

  我准备拿起那本杂志一并,宋凡阻止了我,“晴天,这本杂志是从护士那里取的,病人的私人物品不可以拿走。”

  我点点头,将杂志留下。

  “我走了。”我朝宋凡说。现在无论蒋凯存在与否,我和宋凡和他都不可能回到最初。

  天阴沉得很,下一场雪马上就要来临。我靠着椅背上,望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

  “以晴,你这几年过得好吗?”身旁的付明杰轻声开口。

  不知怎么的,他的声音竟有些催泪。那段艰苦的岁月似乎在他的陪伴下,虽然气愤烦恼,可是如今回想起来,竟不再那么恐慌无措。

  “或许没有你,我能更轻松些。”他瘪瘪嘴。

  “自从被我爸逼到公司以后,人身自由都没有了。”付明杰抱。

  “我都不知道你毕业后去了哪里?”

  我朝他淡淡的笑,“那个时候,多亏你,要是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我说,“不过你父亲是为你好。”

  人生在世,只有自己的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除了我的父母。

  车进去市区后,缓缓而行,不一会便驶进我的小区。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我疑惑。

  “你自己说的。”他回答,“就在刚才。”他补充。

  我有些楞,难道我刚才发呆时,付明杰问的时候,我随口说的。

  “看来我的魅力不减当年。”付明杰一笑。

  下了车,付明杰打开车门,来到我面前。

  “以晴,之前,你说我捉弄你,不懂得穷苦百姓的不易。所以,学校安排实习的时候,我去了我爸的公司从最底层开始做起直到今天。”他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我明白了金钱来之不易,也明白了要尊重劳动人民,所以,之前的种种,你能不能原谅我?”付明杰双眼直视我。

  在大学,虽然比我大两岁,他潇洒自由,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龄,而现在的他,成熟了太多。

  “我早就原谅你了。”我点点头。

  “那,能不能。”他抓紧我的双肩,“给我一个机会?”

  我蹙眉,“什么机会?”

  “一个不让你受苦的机会,那些时光我都已经经历过了,现在我有能力让你不吃苦,可不可以来到我身边,让我像以前那样,照顾你。”付明杰的声音带着认真和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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