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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雪师姐的故事

  在我回到房间后,两位师姐也停止了争执。她们各自都没言语,径自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在心里反复思索她们两教给我的那四招或是逃命,或是破围,抑或是防身的功法招式,运转体内真气流动,可还是不能很好地掌握。过了好一会儿,我准备歇息了,突然房门响起了敲门声,“师弟,睡了么?我一个人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天。”来人是雪师姐,我本不想答应她的问话,装作已经睡熟了的,却突然觉得刚才在庭院中斥责她们两太过失礼,心里有愧,便应声道:“师姐,我还没睡,你等会儿,我就出来!”“好,我在石凳那里等你。”

  我从房间走出来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了,此时月到中天,庭院的青石板映照着月光,散发出一种空明之感,我来到石凳前,看到师姐坐在石凳上,右胳膊撑在石桌上,右手撑着下巴,脸朝另一边的厅堂,刚好是背对着我的,我走到她对面的方向坐了下来,虽然正值初夏,这大理石凳传来的丝丝凉意还是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时师姐恍然梦醒,放下右臂,把目光转向了我。

  “师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噢,没什么,就是想找人聊聊天而已。”我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肯定不仅仅是睡不着而已。“师姐,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说,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弟对吧?!心里有啥不愉快的只有说出来人才会好受,否则一直憋在心里面迟早会把自己憋出毛病来!”

  “唉,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我不是和你珊师姐教你我们各自的术法么。我看到你珊师姐总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就心中有气,结果伤了我们同门三人的情谊!我应该向你和师妹道歉!”“噢,说到这个,师姐,该道歉的是我才对,你和珊师姐都没有做错,要不是因为我一直学不会,你们也不会生彼此的气!”“是我太急躁了,这术法本就不是朝夕之功,我却想着强行让你在一两天甚至是一晚上学会,真是太强人所难了。”

  “师姐,其实不要紧的,真要是我遭遇危险,我相信你和珊师姐突破再大的困难险阻也会来救我,这个任务对于你们来说本来就是小菜一碟不是么!我也不相信说风雪城的城主c风将军c武元将军会在酒菜里下药,更不相信他们能阻止你和珊师姐自由来去。所以,这个任务在我看来就是万无一失!”雪师姐惨然一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

  “而且,师姐,我本身有宝物傍身,更何况还有师父给我留下的两件法宝,我只要能知道用法,区区几十万大军肯定不在话下的,不是么?”“嗯?你刚刚说什么?”“我有宝物傍身啊。”“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师父给我留了两法宝。”“哎呀,我和珊儿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师父给你留了法宝啊!我记得是在。。是在哪天留的来着?”“是师父收我为徒的那天,刚收我为徒就把手头两件法宝都留给我了。”“对对,我应该记得的!”雪师姐还沉浸在发现我有师父留下的法宝的喜悦中。

  “师姐,你现在就告诉我怎么用这两件法宝呗!这样你和珊师姐也不用为我能不能学会你们的功法焦头烂额了!”“嗯,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师父创造的法宝总是有些复杂,我不太会用,每次都得琢磨大半个月才能渐入佳境,反倒是珊儿古灵精怪对师父的脾胃,师父发明的古灵精怪的法宝也对她脾胃,她一两天就能弄懂,还是明天等你珊师姐起来之后,我们再研究研究两件法宝怎么用吧。”

  “好的,师姐。”“解决一件大事之后心里畅快不少呢,我感觉我今晚能睡到一个舒舒服服的安稳觉了。”“我也是。”“那我们就各自早点休息吧?让身体为明天做好充足的准备!”

  “话是这么说,不过,师姐,正好有时间,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你能告诉我么?”“师弟想问问关于师姐我的小秘密?”雪师姐的表情有些揶揄。“也可以这么说吧,所以师姐你愿意跟我聊一聊?”“也好,反正现在没什么别的事情需要考虑,聊一会儿也无妨,当然,事先申明,我能解答的事情可能会很有限,因为往事有些说起来真的需要很长时间,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简略地告诉你个大概,没有问题吧?”“可以的,那我们这就开始吧。”“嗯。”

  “师姐,你和师父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又是怎样认识的?”

  “我和师父应该是在一千三百二十年前,那时候社会比较繁荣,我当时十六岁。师父当时应该也就二十五出头,不过算不上是个道士,而更像个游侠,懂一些小法术,游行天下,扶危济困,免费帮一些穷人驱邪看病,有时候也打劫一些为富不仁的巨贾富商,把钱粮分给百姓,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从不会超过一个月。说到我和师父是怎么认识的嘛,这就有些费事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听?”

  “只要师姐你愿意说,做师弟的总是愿意听的。”

  “噗嗤,师弟你偶尔油嘴滑舌倒是真的像极了师父,那我就继续讲下去吧。虽然社会经济挺繁荣的,但天灾遇上了总是避免不了,也就在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郎中来看都没有法子,我家里又确实不富裕,为了给我治病,我爹娘只能更加勤劳地工作,也就是干农活,可我身子一天天垮下去,他们又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这样日益消瘦,就向给我们家租地的地主借了二十两银子,足足讨了大半个月,才借到十两银子,约定半年之后归还,结果还没有过两个月,这钱就用在了各种煎药见郎中上,更是有一些庸医钻在了钱眼里,给我开的药和我的病症完全相反,我爹娘又不懂得药理,只想给我最好的药让我快点好起来,结果反而事与愿违。”

  说到这里,师姐神情很是有些黯然,我隐隐猜到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也不忍心再让师姐说下去了,“师姐,想起这些往事会让你难过的话就别想了,我刚开始也只是好奇而已,但不想你难受!我们还是换个话题聊吧!!”

  “没事。”师姐微微笑了笑,可我依然能看出她的伤感,却又找不到另外的理由打断她“就这样,我爹娘只能再一次找那地主借钱,结果这次地主不但没借,反而让我爹娘在一个月之内还了之前的钱,连本带利一共三十两,这才不到三个月时间,这钱比本金翻了两番,就如我刚才说的,我爹娘都是农民,一时半会哪能凑这么多钱,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地主来催债,我爹娘没钱还,地主就找了几个流氓地痞把我爹娘打了一顿,还说若是再不还钱,就烧了这房子,让我去给他家当佣人,呵,他倒也不嫌我身上恶疾缠身!”说到这,师姐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全是愤恨。

  “我哪受得了这种气,而且乞巧节的时候曾听姐妹们提起有一个青年四处行侠仗义,若是有人需要帮助,只需要在城郊放一只绘有太极阴阳八卦的风筝达一个时辰,他就会来帮你解决你的难处。我当时也就当是市井传闻听了听,不过人在危急的时候总是想抓住一切希望,我就和爹娘说,‘我不想治疗了,就想放一次风筝’,然后详细说了风筝需要的图案以及图案需要有多大,爹娘向来宠我,尽管我身患重病,不宜外出,他们也还是带我去了城郊放了风筝,不管那个人能不能来,至少那个下午是我生病以来最开心的时光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那个地主又带了地痞流氓来了,这一次来得还有他儿子,一行人也不废话,直接就想把我掳走,那地主儿子还说些风言浪语,‘小娘子我中意你很久了,和本少爷走吧,包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我站在床边,拿着剪刀,‘别过来,我身上有病,传染给你就不好了,而且,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我就刺死我自己’,现在倒是觉得那时候挺傻的,事情总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吧,没必要把自己的命也押上。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他突然瞅准我身体虚弱地时候,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我,夺过了我手中的剪刀,然后就开始硬拽我的衣衫,我爹娘见了想要阻止,被那几个地痞流氓踢到在地,‘秦老汉,你就从了吧,你女儿嫁给了我儿子,以后咱两家就是亲家,你们也不用过得那么苦了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师姐脸上一半红一半青,显得又是恼怒,又是羞愧。我不方便插嘴,就静静地等着,过了一会儿,师姐继续说道“我爹他虽然也想过让我答应,但他更想我幸福,所以苦苦哀求‘刘老爷,小女命薄福浅,哪里配得上你家公子,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家吧。’‘去你的,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一把踢开我爹‘让你女儿嫁给我儿子是看得起她,不然谁稀罕娶个穷姑娘!’‘是是是,您说得对,那就放过我们吧。’‘放过你,门都没有,要么还钱,要么拿你女儿来赎!’这时我真的只有一个想法,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离去,我要让地主儿子付出后半生不能再生育的代价!!再咬舌自尽,以此保全清白!”想不到雪师姐如此烈性,以前我确实不太了解她!

  “他把我外衫脱得差不多了,我于他只有最后一层屏障了,正当他准备褪去那屏障,也是我准备誓死一搏之际,师父来了!”

  “师父?他终于来了!”

  “是啊。那时我只觉得这个青年是那么地俊俏,那么地潇洒,我从我家篱笆旁的桂花树上纵身跃下,带起一阵桂花香气扑来,‘住手,你们这些恶贼,放开那个姑娘和她的父母!’‘呦呦呦,看不出来,老家伙,还会找帮手?!’‘没,没有,刘老爷,我们并不认识他,也许只是个路过的年青人罢了!’‘既然和你们家没关系,他又怎么会来帮你们,你是在侮辱的我智商咯?给我打!!’那些流氓一起上,狠狠地殴打我的父母,我看着他们,心中焦急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流泪。这时候那青年说‘给我住手!!’说完,他飞身上前,三下两下就把那些流氓打翻在地,顺便把那地主家的傻儿子也揪起来扔到了窗外,还把身上的长袍扯下来盖在我身上。地主见大势已去,连忙说‘走,快走,老家伙你够种,给我等着!’”

  “师弟,我累了,下次再说吧!”“噢,其实师姐你不用说这么多的,牵动那些痛苦的往事总归是很让人难受的!”“没事,再难过也只是往事罢了!人总得去面对,它们不会消失,只是会随着你自己的决定留在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越是逃避想起的时候也就越是痛苦,好了,我累了,师弟,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晚安!”说完,自顾自站起身来,走到她房间去了,我隐隐听到她传来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就这样,我得知了雪师姐的一些故事,可能并不算时候。。

  我也走回了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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