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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种田日常

  秦月顿时石化在原地, 他是开玩笑的吧吧吧

  “愣着做什么?”容非很“疑惑”地问她。

  她咬咬牙,豁出去了,拿了手巾就回来,大无畏地与容非对峙。

  容非看看她, 又看看他自己,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秦月拿着手巾, 咬着牙往他脖子上开始擦拭,一直擦一直擦

  “小月儿,”容非的声音里夹了一丝无奈,“我的脖子快被你擦破皮了。”

  是是吗?秦月擦了一把额头上和鼻尖上的汗珠,将手巾往下挪了挪, 擦拭他的胸前。

  隔着手巾, 都能感觉到,触感真好啊

  容非:“小月儿, 胸前也要被你擦破了。”

  好吧, 那就换胳膊

  最后擦到小腹, 秦月一边将脸别向一旁, 一边拿着手巾只在那一块地方盘旋,生怕一不小心就越界了

  容非:“小月儿,腹部”

  “还没干对吧?我再擦擦!”秦月赶忙截住他的话, 真的不能往下了啊老天

  容非又道:“小月儿”

  秦月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截住他的话, 擦得越发用力:“嗯嗯, 我会擦干一点的!这里还没干”

  她满头大汗, 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睛也一点也不敢乱瞟,只要视线一不小心稍微往下了一丢丢,便能看到

  嗷呜

  也不知道擦了多久,直到容非带了笑意的声音传来:“可以了。”

  她顿时如蒙大赦,只差没跪地大喊“皇恩浩荡”了。

  似乎对她这幅感恩戴德的样子十分满意,容非大手一挥:“下去吧。”

  秦月毫不迟疑,立马扔了手巾就跑,也不管这落荒而逃的样子有多狼狈

  容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和眼梢爬上浅笑,久久不散。

  那天之后,秦月再不敢去偷药了,日子又恢复从前的宁静。

  只是没过两天,秋染园来了一个妖冶的女子,说是云王赏给容非的姬妾

  那姬妾长得很是妖娆,叫做梦姬。

  容非将梦姬安排在外院,她却老往内院跑,说是要与揽夏切磋舞艺,顺便也可以帮她调教秦月的舞艺,可明眼人都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月看她进园子好几天了,却连容非的面都没见上几回,更遑论完成她身为姬妾的伟大使命,不禁有些同情起她,啧啧,怎么偏遇上容非这种清心寡欲的人呢?

  揽夏却哼哧一声,说她是自讨的,对她非但不同情,反而甚为鄙夷。

  为此,秦月忍不住与揽夏展开了如下热烈而和谐的讨论。

  “为什么你不喜欢梦姬啊?人家是云王送给容非的礼物,容非既已经收下,就该好好对她。”秦月严肃地申明她的观点。

  揽夏不屑地一笑:“要不是世子极力怂恿云王送公子姬妾,你以为公子会收下梦姬?以前云王不止一次要送公子女人,公子都一一婉拒了,这次世子极力坚持,公子几番拒绝,导致云王大怒,公子这才勉强收下她的,她倒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秦月一诧。

  咦?居然是云晔那小子在搅混水。

  “那现在梦姬也是容非的人了啊,他怎么能把人一大美女晾在那儿呢!”

  “晾在那儿才好呢!”揽夏挥了挥手中用来督促她训练的皮鞭,恶狠狠地说,“下次她再借口与我切磋舞艺,我就与她切磋切磋武艺,打得她满地找牙!”

  秦月打了个哆嗦,仍旧义正言辞道:“揽夏,你这是羡慕嫉妒恨,这种心态要不得呐。”

  揽夏登时炸毛:“我羡慕嫉妒恨?!我羡慕她被云王当成礼物送来送去,还是羡慕她被公子晾在一边根本不理?”

  揽夏这么一说,秦月反倒更觉得梦姬这姑娘太不容易了,正想反驳,揽夏又戳着她的额头骂:“还不都是你搅的事?要不是上次你勾了世子的心,而公子护着你,让世子误会了,世子能这样不惜得罪公子,也要塞一个女人给他?”

  哎哎哎?怎么突然扯上她了?秦月觉得揽夏歪楼了,忙正经道:“咱就事论事,实事求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勾了世子的心了,他那天不是回去了么?”

  话音刚落,背后就响起了容非的声音,带了隐隐的不快:“小月儿,世子来看你了。”

  秦月回头,云晔正站在容非的身后,见她看过来,竟微微红了脸。

  她无语凝噎,云晔这样子活脱脱她上次怎么着了他!

  云晔轻咳了一声,当着众人的面,看着她深情款款道:“月儿,自从上次一别,我回去后辗转难安,反复思量了这么些天,我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今日鼓足勇气登门拜访才知道,原来你是容公子前不久捡回来的孤儿,容公子将你当成了亲生妹妹一样疼爱,我上次鲁莽地要将你要回去,也难怪他会不答应。”

  说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继续道:“方才容公子已经跟我约定好,三月为期,若我能得你芳心,他便做主将你嫁与我。我我向来高傲,但你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喜欢的女人,我愿意追求你,让你慢慢爱上我,自愿嫁给我!”

  晴天一道惊雷,秦月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容非,你真毒!

  什么三月为期,还没等到三个月呢,她就得作为舞姬给云王献舞了,要是云王眼瞎了看上她,那她可就华丽丽晋级为云晔的后妈了!

  任凭任何人遇上这样情况,都得玻璃心碎一地吧?

  云晔做完这一番表白,便罔顾容非和揽夏,径自朝她走来。

  秦月回过神,想起了上次被他磕中锁骨,全身一抖,下意识便后退。

  云晔见她后退,脚步反而更快了。

  秦月脑袋一发懵,便转身拔腿就跑。

  云晔竟追了上来

  秦月更加懵了,下意识不敢停,便胡跑乱跑,跑到了容非经常观赏的荷花池旁边,沿着荷花池边上的小路一刻不停地跑,没注意迎面竟走来了一个人影。

  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收不住脚步了。

  两声尖叫,她和对面的人影相撞,随后人影便被她撞落了水。

  “救c救命”人影在水中扑腾,“我不会c不会游泳”

  秦月吓愣在原地,呆呆地看了水中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梦姬那倒霉姑娘被她撞进水里了。

  当时想也没想,她便跳了下去,想要将梦姬救上来,然而却忘了她自己也不会游泳

  于是,她也只能一边扑腾,一边仰着头大喊:“救命!”

  又多了一件不堪回首的狼狈往事啊

  这时,一直追着她跑的云晔立刻便赶到了。

  秦月只看到一片黑影从天而降,然后身体就被拢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安定下来。

  “别怕,没事了。”云晔在她耳边轻声道。

  虽然很烦云晔这臭小孩,但是这时的他真的很让人安心,秦月心下一松,乖顺地任他将自己抱上岸。

  梦姬也被下人们救了上来。

  秦月扫了一下四周,容非还没有过来,明明他方才没有追过来,现下不在也是正常的,可是她心里却突然一阵难受。

  她捉摸不清自己为何会这样,便索性不去想,闭了眼睛歪在云晔怀里。

  还没安静个两三秒,容非的声音便响起在她耳边:“怎么会落水?”

  秦月猛地睁开眼睛,容非竟然赶来了,她刚刚怎么就没看到?

  那边厢梦姬已经抽抽噎噎地哭诉道:“奴家往内院找揽夏姑娘,迎面却被秦月姑娘撞了个满怀,脚下一时扭了,便要往池子里摔去。我c我慌乱中向秦月姑娘伸出手,她却没有拉我反倒推了奴家一把”

  秦月登时睁大了双眼。

  梦姬几时伸出手了?她又几时推梦姬下水了?纯属胡扯!诬陷!

  她皱皱眉,正要反驳,云晔却冷笑出声:“你当本世子是瞎子不成?还亏得这傻丫头还跳下水去救你,你还恩将仇报!”

  梦姬的脸色一下子比刚从水里救上来还要白。

  秦月心想这也许是个误会,便拉住云晔的袖子,喝住他:“云晔,闭嘴!”

  云晔反倒呵呵笑了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秦月绝倒。

  容非这时淡淡吩咐身旁的揽夏等人:“揽夏送秦月去洗澡休息,揽春带梦姬下去梳洗。世子,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你暂且回去吧,容我处理一番。”

  云晔听罢,便将秦月亲手交给揽夏,在她耳边道:“我过两天来看你。”

  秦月在心里默念着可别来看她了,嘴上只能微微一笑道:“世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这句“谢谢”倒是实话,但要让她再违心地说什么“那我明天等你哦”,她可做不到。

  过了两天,却再没看见梦姬。

  秦月心里一咯噔,想起她看过的无数小说,炮灰女配路遇女主,不管有意无意,只要惹得女主落水或是其他,男主便会心生不满,暗暗将炮灰女配

  难怪那天容非让她与梦姬下去休息之后,就没有明面上处置梦姬了,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原来原来他竟是偷偷处置了!

  秦月坐不住了,心里想了一万个梦姬被迫害致死的版本,最后终于忍不住跑去问容非。

  事实证明,她想太多。

  容非抿了一口茶:“梦姬?世子向我讨她,她既是云王送我的,我转赠世子,想来云王也并不会觉得不妥,所以我便答应了。”

  秦月默然。

  果然小破孩就是小破孩,前一秒还说什么真心实意喜欢她,下一秒就将梦姬要走了,难怪这两天也没有来看她。

  虽然心里有点被比下去的不爽,但没有云晔纠缠她,她乐得轻松,心情便大好起来。

  过了两天,云晔那个厚脸皮居然又来找她了,很义正言辞地对她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害你落水,还害得你差点被冤枉。”

  秦月莫名其妙:“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撞了别人,才会让梦姬姑娘落水,而且也谈不上什么被冤枉,也许是梦姬姑娘误会了对了,梦姬在你府里过得怎么样?”

  谁知道云晔哼了一声:“什么误会?她摆明了就是陷害你,要不是容公子相信你,你不就被她平白地冤枉了去?都是因为我怂恿着父王将她赠给了容公子,才让她有机会陷害你!她留在你身边迟早是个祸害,所以我才出面将她要了去,这下便没有人妄图陷害你了。”

  秦月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没想到云晔竟然这样小题大做,那么梦姬现在

  “你把梦姬怎么了?”她的声音寒了下来,虽然一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的信条,但梦姬对她并没有造成任何实际伤害,如果因她而出现不测,她绝对会于心不安。

  事实证明,她又想多了。

  云晔邀功似的对她说:“我派人将她送出云国了,并让她永生不得踏入云国。”

  秦月默了一默,云晔这样做其实还是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幸好他看上去骄纵得不可一世,但心地还算不坏,至少梦姬的性命是保住了。

  事已自此,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后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为什么啊?”云晔一脸委屈。

  秦月则慢悠悠地往回走,对他说:“不知道容公子告诉你没有,他为了将我调教成德艺双馨的‘良家妇女’,所以最近派了丫头教我跳舞,我没那么多空闲招待你,你以后少来找我。”

  云晔追了上来,笑眯眯:“我知道,那我以后少来找你,但我来找你时,你得见我。”

  秦月翻了个白眼,心里哀叹一声,这日子真是越发难过了。

  好在云晔来的频率不高,再加上云王五十大寿将至,他作为世子,越发忙碌起来,而她这边的训练也越来越紧张了。

  容非倒似相信她,每日也只是看看,就算她做错了动作,他也不怎么着急。

  揽夏可就不同了,眼看着就要到云王大寿了,秦月一做错个动作,她就着急上火,还好皮肤底子不错,不然准长一脸包。

  没过多久,云王的大寿终究是到了。

  其实,三个月了,秦月还是不知道容非的身份,只是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似乎在云国是个尊贵的人物。但是他却没有在朝为官,整日便在秋染园待着,甚少出门,而又得云王邀请,参加云王的寿宴。

  “想什么呢?”揽冬突然在她耳边问。

  秦月与揽冬并不太熟,不过揽冬善于梳妆打扮,于是今日便由她亲自为秦月装扮。

  秦月摸摸鼻子,笑了笑:“没什么。”

  揽冬一边替她挽发,一边叮嘱她:“今天的宴会很重要,你千万莫搞砸了。”

  秦月囧,姐姐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她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么?

  “好了揽冬,专心手上的活,让她安静待会儿。”揽夏倚在门边道,“秦小月,你要相信自己,这些天训练得很不错,一定能将云王迷得神魂颠倒。”

  秦月知道揽夏在安慰她,前几天她还跳错了舞步,把揽夏急得眼睛发红。

  不过好在不是她单舞,而是另有一群姑娘们与她配合,给她伴舞,所以纵使跳错一两个舞步,云王也未必看得出。

  “放心吧,揽夏。”秦月朝她笑了一笑,心里暗想,她的水平绝不至于让云王为她神魂颠倒,现在只求一切顺利,让她不出岔子地跳完舞向容非交差,从容非那里拿了解药远走高飞就好。

  这样真的可以说是十分美滋滋了。

  秦月想着想着,便嘴角弯弯地笑了起来,仿佛这会儿已经拿着包袱走出了秋染园。

  揽冬在此时打断了她的美梦:“好了,妆面已经完成了,快看看。”

  秦月从幻想中醒过神来,愣愣地一眼望进镜子里,铜镜中的自己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穿着白色的霓裳羽衣,头上别了一只白玉簪子,将长发歪歪挽住,面上打了浅浅的一层粉妆,两颊添了一些桃红色妆粉,眼睛勾了妖娆的眼线,嘴上涂了艳丽的大红色,让她原本平凡无奇的脸也看出了一丝魅惑的影子。

  单只看这一眼,她真要以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

  都说化妆是魔术,还真不假,揽冬要是跟着她回现代,肯定是被无数人豪掷千金但求一妆的存在。

  不过,秦月其实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觉得人还是真实一点比较好——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她可不想被云王看上啊啊啊!

  “还不错。”容非突地跨进门来,瞧了她一眼。

  不知怎的,她猛然矫情起来,觉得有些羞赧,便低下头去。

  下一刻,下巴被人轻轻抬起。

  和初见时一样,容非直直地看向秦月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眼睛干净纯粹,没有杂质。这样便好。”

  好你妹!

  秦月恨恨地想着。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破理由,容非便将她留在了秋染园,害得她今天胆战心惊,面临命运的考验。

  只一瞬,容非便放下手,转身离开:“我要先走了,你们收拾好之后,便乘另一辆马车去王宫,秋染园的令牌我已交给容叔。”

  这是秦月第一次来到云国的王宫,红墙碧瓦,酷似现代的紫禁城,只不过规模稍逊一些。

  除去她,另有八个伴舞的姑娘,这八个伴舞的姑娘分坐在两辆马车上,而她与揽春等四个丫鬟则同乘一辆,容叔驾着这俩马车,带着我们十三个人从固定的通道进入云国王宫。

  云王寿宴是在云王平日办公的锦延宫前的空旷场地上举行,以云王为首,往左右摆了桌椅,桌椅前面是一座圆形的高台,便是表演用的。

  这些秦月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因为待会儿云王和出席宴会的宾客就要来了,她们是不被允许逗留的,所以在看过一眼场地之后,她们便被导引公公带到了一处闲置的宫殿,所有准备表演的人都在这里。

  容叔送她们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他要随侍在容非身边。

  秦月见其他表演的人也都个个穿着甚美,姿态自信,不由得心里打鼓,她赶鸭子上架练了三个月,能行么?万一出了岔子,惹恼了云王,那该怎么办?

  揽夏猛然给了她一拳:“抬起头!我揽夏教出来的人岂能输给这些庸脂俗粉?”

  秦月被她吓一跳,大口顺气,顺着顺着心情也就平静下来了,同时,一股莫名的求胜心也被勾了起来。

  既然都到这里来了,那就展现出她的最佳状态,管他之后会如何!

  天渐渐黑下来,寿宴的表演部分这才正式开始。

  每到一队人表演,便有引导公公和引导嬷嬷来宣旨,然后接了他们去。

  秦月不知道自己排在第几,于是只能坐立不安地等在闲置宫殿里。

  揽夏时不时和平常一样讽她几句,她开始还接她几句话来缓解紧张,后来便变成了强颜欢笑。

  揽夏看她这样子,也不再言语,只是握住她的手轻轻晃着。

  无论怎么跟自己说无所谓,秦月其实还是无比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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