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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继续给人看看病(二)

  胡先生明明是我所说的&q门户之中的健将&q,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骂门户、骂传统,千言万语,强贴不休,真使明眼人觉得好玩不过。看过&q打黄盖&q的人,会自然想到胡先生在做些什么。只是他没周瑜聪明,他不但达不到&q顾曲周郎&q的境界,反倒露出了弱点。下面就让我们看看他批评别人,露出的弱点:

  ①胡先生说:

  我看青年的面子,以李敖自动提供的一个&q西化青年的代表标本&q,(《代表取例》法?)看他说些什么、想些什么、表现些什么。

  我要澄清的是,我从没&q自动提供&q过什么&q西化青年的代表标本&q,我不能说这位民意代表(立委)在造谣,我只好说他&q看青年的面子&q而对我为&q代表&q;至于&q标本&q,我不敢当,我还没死,更不愿被老一辈放在玻璃匣中!

  胡先生说他&q细读&q我的文章,可是我看他写出&q代表取例法?&q和&q代表选取法(?)&q来骂我&q滥用英文名词&q的时候,我真对胡先生的&q认真&q感到疑惑了!因为我从没用过&q代表取例法?&q,也没用过&q代表选取法(?)&q,我用的乃是代表取样法(representativesampling),而胡先生却乱改写我的原文,转而大骂:

  &q代表选取法&q(?)是讲归纳逻辑之根据的,也不能这样译。

  我没这样说,也没这样译;是胡先生这样说,而又骂&q不能这样译&q,这种糊里糊涂的打乱仗,真令士林齿冷!

  胡先生说他&q一生看的书大概外国书还比中国书多一点&q,而他竟连洋书中起码一个sampling(取样,抽样)还茫无所知,甚至&q强不知以为知&q,错认颜标是鲁公!我劝胡先生赶紧去买本统计学入门,看看sampling在统计学中占什么地位,然后再看下列四本书:

  (A)Hansen.HurwitzandMadoleSurveyMethodsandTheory.

  (汉森,赫尔维茨,墨斗:样本调查之方法与理论)VolI.1953,N.Y.p.11-34.p.110-115.

  (B)W.E.Dewing.SomeTheoryofSampling.(戴明:抽样理论)1955,N.Y.P.76-99.

  (C)W.G.Co:SamplingTeiques.(柯赫兰:抽样技术)1953.N.Y.p.11-17,p.31-35.

  (D)G.W.Snedec.Co:StatisticalMethods.(斯内德克,柯赫兰:统计方法)1957,p.496-501.

  看过了,再回头看看他骂李敖&q之牵附会,乃至张冠李戴&q的话,他就知道&q这位年青(轻!)人&q并非&q西洋名词不理解&q了。

  ②胡先生既说我&q嘻笑怒骂不成文章&q、又说我的一些话&q无非是处&q,同时还&q谬附知己&q的说他的(丁)竟&q与李敖的固有文化如果真有真金一定不怕火炼,说法一样。&q大概这次又是:&q看青年的面子&q了。但胡先生不怕我的&q古怪的&q&q文体&q的&q传染&q吗?

  胡先生说&q老先生吴稚晖,青年李敖都主张全盘西化,而走到《何典》文体&q。我要告诉胡先生,瞎猜&q李敖之文可能是看见这部书而得灵感&q,他错了。我不看&q三流以下的著作&q,当然他推荐的《嫖经》我也不看。他对《何典》、《嫖经》这两部书的兴趣好像特别大,在他那本《言论自由在中国历史上》(一九五八年《民主潮》社版)说过了,现在又挪到《文星》上来说,好像一下笔不把《嫖经》拐进来就不过瘾,这大概就是他的&q灵感&q的来源吧?

  ③胡先生说他对我的文章&q做最善意的解释&q,并且&q绝不愿,亦不忍,以什么过分的现成名词加之,因为这很容易,而也是同样浅薄的&q。但他做到了吗?没有!不但没有,他还送了我一顶&q梅毒主义&q的大帽子,和一个&q苏茜黄世界&q的&q天堂&q,我真不知道他从何说起!他用的字句是:

  李敖之梅毒主义。

  他(李敖)自称其天堂是&q苏茜黄世界&q。

  凡是读过我的原文的人,都知道胡先生此处用了诬蔑的手法。

  我什么时候冒出了&q梅毒主义&q?我什么时候&q自称&q过我的&q天堂&q?胡先生是怎么&q细读&q我的文章的?这种起码的&q心智真诚&q都没有的行为是什么&q善意&q?我宁愿我的原文被驳倒,也不愿我的原文证明胡先生是一位说谎者,因为那将使一些捧他的人儿失望,这又何苦来?至少在文化沙漠学格扫地的台湾,胡先生还可以拿三十年代文人的招牌叫叫座。至于他说&q李敖说自古以来只有我叫座&q一节,他又没看清我的原文。不过这次不能怪他,他要挟&q青年的面子&q来衬他的面子,他既&q犹见此才&q,我只好&q怜其年老&q了!

  ④胡先生举出我用的feel一字来证明&q那些英文多无必要&q。这种武断,不但犯了举一概全的逻辑谬误,并且不了解feel一字的引申用法。在较新的字典TheAmeriCollegeDiary中,feel一字有十八个精炼的意义,咱们中文的词汇很难妥贴的这译。我所以写出feel,就是感于我译的&q体感&q二字还不足以表达我的feel。胡先生没弄明白,就先论断了,未免太粗心!我请胡先生参看特纳尔(FrederickJ.Turn-er)的(TheFrontierinAmeriHistory)(《美国史中的边境》19201st.ed.1940),在第三百四十五页中看看人家对这个字的运用,其缜密的程度岂是我们中文词汇所能表达的?岂是胡先生认为&q无必要&q的?我觉得胡先生自己用的TheFallacyfpartizanship、essential、priority等字才是真正的冗词才是元必要&q的。

  ⑤胡先生又&q以Ego-tricPredit为例&q,来以偏概全的证明我&q全不了解&q我所用的英文,他说我译为&q自我中心的论断&q不当,他的高论是:

  按Predit是拉丁文,与另一希腊字源之字Cat-egory是同义语,即范畴。但在此处,用为一种理论之困难局势之意。所以这两英字应译作&q自我中心的难局&q。

  这真是学究的板眼了!Ego-triPredi所表示的问题,在近代哲学上,溯源于代嘉德(R.Descartes旧译笛卡儿)

  所提出的TheCogitumeationⅡ里头,代嘉德建立&q自我&q的存在。他企图在任何思维活动中来确产&q自我&q的存在;即令怀疑的思维活动也包含在内。在这一论证中,涵蕴一个知识论的问题。这个问题,在现代哲学里,为美国新实在论领导人物之一的柏瑞(R.B.Perry)所导出。胡先生缠了半天,其实与我对于E.P.的用法(usage)不相干。他主张译为&q难局&q,旨在炫耀他对这词儿的一知半解,与我的用法更不相干。这都可从我用&q以自我中心论断&q的上下文(text)上看出的。一个名词意义是什么,或多或少受到它出现的上下文的决定。没有任何一个名词在独立于任何上下文的情况下,可有任何意义。这是现代语意学的常识。

  固然许许多多的名词有它们的历史根源可寻,但是没有任何人有理由非把任何语言词束缚在其历史的线索上不可。

  日词沿用旧义并非不可,但是若因沿用日词旧义而妨碍到新观念的承载,我们大有自由日瓶装新酒。这种实例,在现代文学文献中,真是举不胜举。碰到这种情形,如果少见多怪的人,拿起日酒瓶一闻,发现有异味,转而骂人装错了酒,该多笑!他实在该骂他的鼻子!我在原文中用&q以自我为中心论断&q,只不过是说,传统派自以为中国文化乃世界最优美的,并且执著自己的一套价值判断来衡量异己,尤其是卫道之士在潜意识中大感威胁的西方文化。我称这是&q以自我为中心论断&q,有何不可?当然对一些患鼻炎的人说来,我只好任他们在旧义中去打滚了!

  同样的理由,当我看到胡先生指摘我用&q大言炎炎&q一词批评他时,我真怀疑这种抱着成玄英之流的注疏的&q学人&q,是否能读得懂&q齐物论&q?他甚至连章太炎的新注都不知道,更别提用旧词来承载新观念了!

  ⑥关于Egoism,我译为&q唯我论&q,胡先生译为&q利己论&q。

  这纯粹是翻译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这类名词还没有能够像数学物理等类科学名词一样的,由专家来一个名词厘定大会,将公定的结果,颁布一体通用。我和胡先生这两种译法,按说都是可通的,甚至可说各有短长。既然这样,胡先生凭什么强迫别人一定非用他的译法不可?何况他说他自己&q亦不免&q

  &q译错了&q。他在说这话后不一会,就&q译错了&q一个名词给我们看:他把Burlesque译为&q不勒斯克&q,过了十五行,又忘了这译法了,又译为&q布列斯克&q。这就是骂我&q滥用&q的胡先生的作风!其实他这两次音译都不对,此字的发音当是(be:〔对不起,不会打,用e代替〕lesk),胡先生所&q滥用&q的译名实在不敢恭维。这种滥译,在他的长文中到处流窜,其不准确则一。

  不客气的说,胡先生在&q音译法&q(transliteration)上的表现实在太差劲,连&q传统派&q还不如,只好说是&q士担&q、&q仙士&q、&q飞林&q的&q广东派&q!

  ⑦胡先生说:

  又如他说:&q你们的思想都逃不掉后设历史学Metahistory的追踪。&q按今日有实证派痛骂形而上学,却跟着希尔柏特之后高谈&q数而上学&q,或缺尔契之后高谈&q逻辑后学&q。如是英国柏林偶用Metahistory(可译史而上学,或史而后学)一词,其实此词与&q历史哲学&q、&q形式的历史哲学&q、&q历史学论&q、&q历史逻辑&q同义。如是偶尔有一二实证派受此暗示,想建设&q历史后学&q,却说不出所以然。可以说,至今为止,并无什么Metahistory;我并且相信,除了&q实质的历史哲学&q、&q形式的历史哲学&q、&q史学方法论&q外,永远不会有什么Metahistory。

  这是何等奇论!胡秋原又叫胡石明;胡石明又叫胡秋原(按胡先生字石明)。名字不同,所指(whatisdesignated)一也!因此,如果我们承认有胡秋原,就得承认有胡石明。若一方面承认有胡石明,但同时却坚持说:&q永远不会有什么胡秋原!&q这是何等滑稽的事!这又是何等天方夜谭式的&q逻辑&q!然而,胡先生却天才的&q创造&q了这种&q逻辑&q:他一方面说&q其实(metahistory)此词与历史哲学……同义。&q同时又说:&q永远不会有什么Metahistory。&q只有胡秋原的天才加上胡石明的自信,才会&q超越前进&q出这种千古奇谈!以他这个样子的逻辑程度,怎样能够摸得着&q希尔伯特&q和&q缺尔契&q的影子!怎样配教训青年人&q思考逻辑&q!

  同样的例子,如他承认pattern是思想模式,却不承认medesofthinking是。这又犯了胡秋原不认识胡石明的毛病了。我只好引胡石明的话说:&q我能愤慨?能骂什么话吗?

  不,我无可说了。&q

  ⑧关于胡先生所谓的&q历史教育问题&q,他攻击我下面这段话:

  日本没有孔子,可是何碍子他们的维新?韩国很少国粹,可是何碍于他们的新政?我们当年的藩属都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胡先生说:&q我不知他在哪个学校学历史,这三句话至少五个错。&q可是我找了半天,只找到他指出的三个&q错&q,另外&q至少&q

  有两个&q错&q&q是他的幻想&q!

  现在让我看看我&q错&q了没有?

  第一、我说&q日本没有孔子&q,这话我真不知道&q错&q在哪里?日本若有孔子,孔德成那笔开支颇可观的公费早就不要我们小百姓负担了!胡先生不正面考证&q孔子乘桴浮海扶桑论&q,却跟我扯起日本&q能造航空母舰&q,我实在看不出&q能造航空母舰&q的日本就能造个孔子出来。所以胡先生虽然说了九行半毫不相干的话,却丝毫不能证明日本有孔子。

  第二、我说&q韩国很少国粹&q,在逻辑上,并非即&q韩国没有国粹&q,只是相对于国粹满街的中国而言,&q很少&q而已。胡先生又把我意思曲解,又扯进朴正熙将军,我不知胡先生在搞什么?我是李敖,不是李秀英,朴将军不会接见我!

  第三、胡先生问:&q日本几时做过中国藩属的呢?&q胡先生欲知答案,请想想自己教训别人的话:&q——读书,读书,读书!&q请读《汉书》地理志、《后汉书》东夷传、《论衡》增儒篇、《三国志》魏志、《梁书》东夷传、《晋书》武帝纪……再想想&q汉委奴国王&q印是谁送的?&q&q亲魂倭王&q的拓本是怎么来的?胡先生既劝别人&q不可不由教科书入门&q,他自己为什么还在门外头?

  胡先生该打开&q遵照教育部修正课程标准&q,适合&q高级中学学生用&q,孙正容编的《高中新本国史》,把里头&q日本实为汉代的藩属国&q十个字默写十遍,免得被人骂&q东洋史的知识,不比高中学生高明&q!

  ⑨胡先生真是他们黄肢土话中所谓的&q缠经人&q。他把他不知道的,&q不管是否必要,是否用得上,意义如何&q,全部&q缠&q

  在一起,当做攻击别人的武器,没头没脑的乱打一番。例如他自己用了&q矮小化&q,却攻击我用&q矮化&q(dwarf)。他的解释是:&q矮化,乃在美俄二大巨人出现后,形容欧洲自嘲之词。&q这就是&q缠经&q的一例!其实此字早在十九世纪的穆勒(JohnStuartMill)就用过(见Utilitarianism,LibertyandRepresentativeGover页一七0)。我借他指出&q矮化&q人民的意思来指传统派&q矮化&q思想,深觉此字能用具体的写法道出抽象的意义。而胡先生读书不细心,最后又留下笑柄。他说:&q这位年青(轻!)人读书是专弄玄虚而不求实际。&q现在我有书为证,并且也领教了胡先生大言欺人的掼帽子战法,到底谁在&q专弄玄虚&q、谁在&q不求实际&q、谁在&q信口开河&q,如果胡先生真有&q学问的良心&q,他的&q良心&q会给他满意的答复!

  ⑩胡先生又批评我说:

  前面被他认为有&q病&q的四十人,无论征引或论断,不是断章要义,即是之牵附会,乃至张冠李戴。例如以&q四角之不料&q与地圆说近似,根本不是毛子水先生说的。

  胡先生举&q一&q例以及证&q四十人&q,不知道是哪国的证明方法?

  就算此法可行,也必须这&q一&q例能证明出他骂对了才算数。

  我在原文里特地注出毛子水此意出自《中国科学思想》一文,注出来源,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胡先生既不肯翻书,我只好翻给他看:

  我们细想&q四角不揜&q的话,便可知道我们古代的哲人把地圆看作当然的事情了。因此地圆,所以天园。若使地方,天便方了!这是这句话的解释。不然,我想古人绝不会用这样童稚的辩词来说明地的不方的。

  毛子水想古人&q绝不会&q如何如何,胡先生也想毛子水&q绝不会&q如何如何,从而替毛子水辩解。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毛子水在说些什么?胡秋原替毛子水回护些什么?

  以上对胡先生的批评,都证明了胡先生下笔千言,只能唬唬小百姓。稍有防疫本领的人,随手抓胡先生的&q意见&q,一抓就碎了,一点也经不住真知识的锤炼!我批评他天马行空、大言欺人,丝毫没有冤枉他,试看他的话:

  学问之事,如谓有病,只有一种,即&q强不知以为知&q。

  老子曰,&q不知而知,病也;圣人不病,以其病病&q是也。假使如此,假使我所指出的不误,李敖君的病可严重极了。

  胡先生写这段话,绝没想到假使不如此,假使他所指出的误了,该怎办?此段引用《老子》的话,胡先生若能在道德经中找出来,我请客。《老子》书中只有: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此段标点我负完全责任,并准备任何人提出异议)。

  此乃真正的&q老子&q!真正我们家老子的原装货!绝不是胡先生家里的冒牌老子!胡先生这样代老子乱&q曰&q,我还能说什么吗?我只好套他的话而说:

  由此可见胡秋原之所谓老子,不是老子,只是他的幻想。这不是他的过错。这是我们国文教育的责任。

  胡先生在天马起飞前被老子绊了一跤,很难为情,只好再大言一番以为烟幕。他的大言是&q抖搂哲学&q:

  龚定庵也说过了:&q九州生气恃风雪,万里齐啥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搂,不拘一格降人才!&q但天公不会抖搂的,还是五万万人各自抖搂。超越前进之意,即是希望人人拌搂。

  &q人人抖搂&q关乎胡先生的根本思想(超越前进),所以不能轻轻放过。胡先生所引龚定盒的诗不知&q在哪一本书上抄来的&q?因为龚某人压根儿就没&q抖搂&q过!在&q定盫文集&q,(涵芬楼影印同治刊本)的续集中,可以看到他的原句是&q我劝天公重抖擞&q(&q已亥杂诗三百十五首&q)。胡先生不知&q搂&q该是&q擞&q,也许把&q擞&q硬认成&q搂&q,且在文中连&q搂&q了四次,一方面可证其热情奔放,一方面可证手民无罪。所以,我只好把胡先生骂我的活替他重温一次:

  这究竟是真正不识字,还是有意利用遮眼法或催眠术呢?

  答案有两个,请胡先生自己去挑吧!他若不挑,我就要怀疑他是在哪个学校学&q国文&q的了!(至于他抄错论语泰伯篇,引错&q塑泥歌&q,用错&q宁馨儿&q,歌颂&q倭寇&q……这些&q泡沫问题&q我一概懒得答他了,让他陶醉去吧!&q)

  胡秋原&q剪除枝叶&q的成绩

  分数

  〔说明〕这块空白,我请胡先生的读者去评分。评分的标准是胡先生所引用的梁启超的&q规则&q:

  希望集中一点,而且针锋相对,剪除枝叶。倘若因一问题引起别问题,宁可别为专篇,更端讨论。

  从这条规则来看胡先生那种刺刺不休的冗长文字,看他该&q剪除&q的&q枝叶&q有多少?他说了多少&q不相干&q的话?引起了多少无谓的问题?他骂别人有&q挥霍性&q,而他自己,却正是一位暴珍文字的人儿!(文岭:不学无术还不是最糟糕,无术而又冒充有术攻击有术之士才最可气。)希望胡秋原&q毫无怨言&q

  胡先生望有&q君子协定&q,他的协定是:

  每次的辩论,纵不能得最后的结论,但如作战一样。

  应有每一战役之胜负。如何才算胜负呢?当一方面的论点,被对方指出自相矛盾,与事实冲突或不相干,而不能提出合理的辩护之时,便应当自认失败。

  他说他一定照以上的规矩参加辩论。

  如果我自己不检失态,因而遭受百倍报复,我将毫无怨言。

  如果我一部或全部论,点被驳得辞穷理屈,我一定撤销一部和全部主张。

  胡先生是&q君子&q,而现在,正是胡君子&q应当自认失败&q的时候!因为他的&q论点&q,已在前面被我分别指出何处不合学术水准与君子词令、何处&q自相矛盾&q、何处&q与事实冲突&q、何处&q不相干&q!

  为胡先生计,现在似乎是他&q撤销&q&q全部主张&q的日子。

  因为他已说&q传统派是注定没落的&q,&q胜利归西化派,任何人看得出来。&q大势所趋,胡先生又何必挽狂澜呢?即使有&q一百个青年不像李敖&q,跟着他跳栏赛跑,又何补于超越前进的不能成立?胡先生十年前曾幻想用&q新医&q来代替西医中医;今天他又幻想用&q新糖&q来代替洋糖土糖。他的悲哀在根本不知道绝无第三条路好走;又根本不知道他是传统派中的一枝一叶。

  他只会在潜意识上随风而去,去做那天马行空的好梦。但终其生,他将枯守在传统派的枝头,用迎风招展的姿态,去招展李敖大全集他那面&q超越前进&q的旗子!

  一九六三年三月二十七日

  〔附记〕文中所引徐道邻先生的文字皆收入他的《论政治与学术》及《论社会与文化》两书(皆中央文物供应社版)。

  《文星》第五十四期一九六二年四月一日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