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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旧地重游心偶然

  无情想起这人,不禁皱了皱眉,就算他没有听到暗器的声音,也该听到那人走动的声音啊!

  难道那个用毒针的人竟会有如此高的轻功本领?

  无情曾听师父说过,他们龙腾家族的人一向以轻功为最,如今世上,恐怕再也难找比他们轻功更好的人了。

  可是刚才那个人的轻功不是同样高绝吗?高得一点痕迹声响也没留。

  难道师父说惜了?或是在夸在其辞?

  无情又向四周巡视了一番,他那猎鹰般的眼睛仔细地检查过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虽然如此,他多少也知道了一点,有人要杀他。

  但这人究竟是谁呢?无情屏住了呼吸,侧耳静静地听了听四周,四周除了松涛声,鸟鸣声和野兽的叫声,什么都没有。

  良久,良久,无情才确定了周围除了他以外。已没有一个活人,他才放开步子,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路已到了尽头。

  所谓的心头就是无路可走的意思,再往前走便是一处绝壁。

  忽然,无情发觉眼前白影一晃,一个苗条的身影正站立在崖边。

  无情大吃一惊,莫非这人想寻死吗?他双目凝视着那个俏生生的背影,待她一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便跃过去出手救人。

  此刻,他和那人的距离只不过一丈多远,出手完全能够来得及。

  那穿白衣的女子站在崖顶,双目望着崖下,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无情一步步轻轻向那女子走去,那女子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那女子站了良久,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雨哥,我知道你不会死的,虽然爹爹他们已这么认为,但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死的。“无情听到“雨哥”两个字,不禁浑身一震,“雨哥”,这是多么熟悉的两个字。

  他不敢大声呼吸,希望那女子再喊一声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他说来,虽不是在喊他,可是他听在耳里却说不出的舒服。

  果然,那女子又喊了,而且不止喊一声,而且连续不断地喊道:“雨哥………

  雨哥………雨哥…………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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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来呀,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我找得好累,好辛苦,可是你放心,一天找不到你,我一天不会罢休的。

  无情越听越是奇怪,越听越是糊涂,心想,这女子口中的“雨哥”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这女子会如此的悲伤。

  那女子站在崖边,痴痴地向下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回过身来。

  无情本以为她要寻死,万没料到她猛然回身,一个躲闪不及,正与那女子撞了个面对面。

  那女子一回身,突见身后站着个男子,不由得“啊”的一声,向后恐慌地倒退了一步。由于害怕,她忘记了自己的身后己无路可退,那女子只觉一脚踏空,身体己不由自主地向崖下坠去。

  无情一个箭步纵身上去,身形如同闪电一般,他的手已拉住了那女子的手,无情臂上微一使劲,那女子已被他拉了上来。

  无情这才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但并不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可是却非常动人,并不一定美丽的女子就谈得上动人,往往,美丽的女子很多,动人的女子却很少。

  这是一个极为动人的女子;她身上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柔嫩雪白的肌肤,那漆黑闪亮的双眼,那殷红娇小的朱唇,和那小巧微翘的鼻子,无一不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动。

  无情只看了这女子一眼,“心头不禁也是一阵震动,但却不是因为这女子的外貌、却又因为这女子的外貌。

  所谓不因为这女子的外貌,是因为无情的震动不是为了这女子的动人之处。

  因为这女子的外貌,却是因为无情看了这女子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无情仔细回想着,难道以前认识这女子?或见过这女子?

  回想良义,无情还是无奈在摇了摇头,他的脑中是一片空白。

  那女子却没有看无情,只是痴痴地转过身,口中哺哺地道:“你不该救我,你该让我下去的,在下面一定可以找到他,当年,他就是从这里下去的。”

  无情听了这话,不觉一愣,他本不希望那女子对他存有丝毫感激之意,因为原来就是他将这女子吓得掉下崖去但也没想到这女子会责怪他。

  无情从她的话中,慢慢地顺味过来,心道,这女子口中的那个“雨哥”一定是从这里掉下去了,这女子一直认为他没有死,每天都到这里来等候他回去。

  一想之下,无情也颇为感动,他从未见过如此痴情的女子,他怔怔地看着那女子,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那女子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无情,忽然目中绽出激动的火花,她失声道:

  “你………你…………”

  她的双目向上一扬,紧紧地盯在无情额上的伤疤之上,接着又道:“你这里…

  ……也有一个疤痕?…

  无情奇怪地点了点头,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双目紧盯着他,颤声问道:“你………你叫做什么?”

  无情摇了摇头,他绝不能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一个陌生人的,他本可以说个假名,可是,不知怎地,他却不能也不想在这个女子面前撤谎。

  那女子忽然抢前几步,冲到无情的面前,一把抓住无情的手,道:“你………

  …告诉我,你是不是叫郭无雨?”

  郭无雨?

  无情愣了愣,这是一个多么奇怪而又熟悉的名字,就像面前的这个姑娘一样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

  忽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中闪过,好象要给他点什么启示,可是他只不过是一闪而过而已,待他再要去追想,却已什么都没有了。

  无情茫然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那女子一呆,随即又追问道:“认错人?难道你不是雨哥?她仍在挣方、着不肯相信无情的话。

  无情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郭无雨,绝不是。”

  那女子听了此言,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无情,眼中却连一点相信的意思都没有。

  她看了无情半晌,口中又哺哺他说道:“怎么会?怎么会?你和他长得如此相像,你怎会不是他?”

  无情苦笑着道:“天下相像的人大多了,不是吗?”

  那女子听话仍然在摇着头,她手指指无情脑门的疤痕,激动地问道:那么就请你告诉你,你脑门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无情一呆,他未想到那女子会问出这种问题。

  是啊,他脑门上的疤痕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呢?无情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这女子提了出来,他才开始想。

  但有一点,他绝对明白,自己脑门上的这个疤痕不是与生俱来的,可是,那脑门上疤痕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无情不禁张口结舌,他伸出手,摸了摸脑上的疤痕,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白衣女子一直在盯着无情,一直在注视着无情的一举一动,此时她看见无情说不出话来,更加以为自己没有认错人,目中已盈满泪水,道:“你………仍然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

  无情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的确不认识你。”

  那女子抓住了无情的臂,由于太用力,她的指甲已掐入了无情的臂中,急切地道:“雨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阿颖,阿颖啊!“

  无情听了这个名字,心中又是一阵颤动,这是一个多么动听的名字,不过,无情仍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再看那个叫阿颖的女子,双目之中流露出迫切的样子,口中急急他说道:“你难道已忘了我吗?真的把我给忘了吗?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我是阿颖啊!你额头上的这个疤痕就是我造成的啊!“

  无情更是不解,他又摸了摸脑门上疤痕,莫名其妙地看着翁颖。

  翁颖紧抓着无情的手臂,一刻也不肯放松,主怕一放手,她昔寻多年的雨哥又会突然不见。

  无情被她抓着,有些哭笑不得。想从翁颖的手中挣脱出来,可是一看到翁颖那凄苦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

  只听翁颖道:“现在,你可曾记起我了吗?”

  无情不知该如何回答,翁颖见他不答,不由得追问道:。怎么,你还未想起来吗?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吗?“

  无情苦笑了一声,缓缓地道:“我……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翁颖一挥手,大声道:“不,不,你是,你就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你若不是雨哥,为何还会到这里来?”

  无情道:“姑娘,你弄错了,我来这里来就纯属偶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翁颖仍在挣扎着道:“不,不是这样的,十年,虽然已过了十年,但你并没有变多少,我看得出来的,十年来,这山下除了九姨和雷叔,根本没来过其他人,你………你为何不肯承认,为什么?”

  无情不知该如何是好,翁颖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忽道:“你是不是还在误解我爹爹,不肯原谅他当年由于莽撞而造成的错?”

  无情更加听不懂了,他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安竟是在说些什么,他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已不早了,无情忽然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使命。

  他猛然醒悟,一把推开了翁颖,冷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对不住。”说完,他一转身走了。

  翁颖被无情推得跌坐在地,她没有想到无情会如此用力地推开她,她没有爬起来追上去,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口中仍是哺哺地道:“不,我没有认错,没有认错,是他,一定是他!”

  翁颖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无情走的方向追去,好不这容易找到了她的雨哥,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让他从自己的面前走掉呢?

  翁颖放足追去,可是无情却早已没了踪影,翁颖追了良久,却连无情的人影都未见到,不由得一下子瘫软在地,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逃避?他为什么要装做不认识我?”

  无情并没有走远,翁颖瘫软在地的时候,他就在附近一棵树上,听着翁颖的自言自语,他莫名其妙地觉得心中有一阵阵的痛意。

  只见翁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忽然迟疑地又道:“难道………难道我………

  我是在做梦不成?”

  因为没有人能这么快的在她眼前消失的,而刚才的那个男人,却像幽灵一样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翁疑点了点头,道:“或许我真的在做梦,真的在做梦。”

  她叹息着,无语地坐地上爬起来,默默地走在山路上。

  无情看了这情景,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待翁颖走远,他略微清了清头脑,猛一转身,朝自己的目标走去。

  夜幕很快就临近了。

  仰望夜空,蓝色的苍穹覆盖着美丽的外衣,苍穹里群星闪闪烁烁。

  夜空像是天鹅绒一般在无情的头顶上张开着,深逢而高远。

  树林里黑黝黝的轮廓是夜色里色彩最浓重的一抹。

  夜色,自然很美,可是谁又能看出在这夜色中隐藏着多少罪恶。

  远方飘来一块乌云,很快地将那皎洁的月光给笼罩了。

  山路并不好走,弄不好就会坠入深涧之中。

  无情走得很快,他似乎对这里的山路了如指掌,他觉得这里的山路就算是让他闭上眼睛也能摸得清。

  夜风,山风,并不像无情想像的那么猛烈。

  想反地,却很柔和,柔和得令人心醉!

  无情回忆着他白天的那番奇怪的经历,不知怎地,那女子的脸又出现在脑海里,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女子。

  无情为这女子的痴情所感动,在这以前,他与老鬼生活的那段日子里,他总以为人与人之间本是冷酷的,没有感情的,可是今天,他知道自己错了。

  无情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能有一个如此痴憎爱分明的女子来对自己,那该是多好啊!

  这个念头一闪即过,无情的唇边闪过一丝笑意。

  讥笑。

  他在笑自己,笑自己的那个荒唐的念头。

  乌云终于飘过去了,天空上的月亮变得更为皎洁。

  无情的脚步走得飞炔,不一会理见到了一座庭院,院门的上方横着一块匾,匾上写着两个字“翁宅”。

  无情见了这两个大字不禁一阵心跳,这个匾看起来已很陈旧,大约应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无情看了看这座庭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见这庭院的主人是谁,非常想知道。

  可是,猛然间,他忽又想起了一件事,他所身负的使命,他之所以以来这里,不就是要杀这个人吗?

  无情定了定神,微一提气,正准备跃墙而入,忽然,只听“吱呀”一声,院门已随声而开了。

  无情急忙响旁一闪,还未等他隐藏好,一个男人便大踏步地出来了。

  这人穿青布衣衫,满头自发,但他的面容看绝不像他的白发一样苍老,虽然岁月在他的脸上写下了挡不住的痕迹,便他的脸仍显得那么有力。

  无情望着走出来的这个人,不禁愣住了。

  难道这就是翁白头?

  这就是那个人称武林第一大侠的翁白头?

  无情的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翁白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猛然间,他又有些奇怪,平时自己从未这样胆小过呀,为何今日却变得如此了呢?

  他又抬起了头,看了看翁白头,仔细地看了看,心中更是奇怪,自己从未见过这人,为何会有这种惧意呢?

  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今天,是怎么了呢?

  只见那翁白头两眼望着前方,神情有些呆滞。

  无情看着翁白头,一时忘记了他此行的任务,翁白头为何深夜出门?他的目光为何又如何呆滞?这两个问题已激起了无情的好奇心,使他忍不住想知道下面会发生些什么。

  翁白头的目光虽然呆滞,但动作灵敏异常,他一出门,便目不斜视地朝山下走去。

  走了一段路,就出现了那个岔道,那个通向悬崖的岔道。

  翁白头在岔道口顿了顿,低下头似乎在沉思。

  无情悄悄地跟在翁白头的身后,和他保持了好长一段距离,他不敢与翁白头太靠近,生怕被翁白头发觉。

  翁白头一停下脚步,无情紧跟着便也收住脚。

  翁白头站在岔道口,似乎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忽然抬起头,向那条岔道走去。

  无情一楞,奇道,那条岔道难道有什么古怪?翁白头为何深夜更半去那里呢?

  难道会有什么事?

  就在无情微一沉思的工夫,翁白头的人影早已不见。

  无情抬起头,不觉一愣,翁白头已不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心中暗暗称赞道:

  “好快捷的身手,果然不凡!”

  他凝了凝神,发足追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情已远远地看到了那座悬崖。

  崖上,有一个人正孤零零地望着。

  山风,吹动着那人的衣衫,也吹动着那人的白发,那人坐在崖边,凝神俯视,过了很久,忽又仰天长叹。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忽然站起身,对着崖下轻叹一声,道:“雨儿,随我来,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一转身,便向来的路走过。

  这人转过身,他的头微仰着,月光正好倾泻在他的脸上,此人正是翁白头。

  无情见翁白头转身,立刻闭住呼吸,隐蔽在树后一动不动。

  他的头却不老实,不时悄悄伸出偷偷地望,他听了翁白头说了那句后,心中实在纳闷。

  翁白头在叫谁?让谁跟他来?他送谁回家?

  无情向四周看了又看,难道这地方还会有其他人?但他仔细地看了又看,除了他和翁白头以外,别说人影,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无情只觉身边一阵冷意掠过,不用看,他已知道了。

  翁白头已从他的身边走过,无情向翁白头的身后看去,他的身后却连一个人也没有。

  可是他明明是说要送什么叫雨儿的人回家,可是那个人又在哪里呢?

  无情无暇细想,又追了过去,翁白头走路的速度很快,只要他一不留神,翁白头便会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的。

  无情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他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翁白头这一次可真的是下山了。

  虽然是深夜,但是他走路的速度仍然像飞一样,若是换了别人,早已跟不上了,可是无情却毫不在意地敏捷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一面走一面暗自庆幸,庆幸翁白头没有发现自己。

  显然,翁白头对山路很熟,他走路的时候,眼睛根本就不看着路,仿佛眼前是一条平坦的大道一样。

  此刻的无情,一步不慢地跟在翁白头的身后,他似乎早已忘了自己身负的使命,他只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刺激和新鲜感。

  翁白头究竟要干什么?这是无情最想知道的事情。

  翁白头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目的地在等着他。

  无情也越跟越有劲,甚至忘了注意周围的一切。

  长路漫漫。

  黑夜也和长路一样漫漫。

  虽然这夜的月亮很亮,但黑夜仍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宽宽的街道上,已没有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翁白头下了山,神色但然地走在大道上,看起来似乎与白天行走没有什么两样。

  这就是说,他所要做的事并不是见不得人的,可是,又有什么事一定要在深夜里做,而不在白天正大光明地做呢?

  无情的脸上全是茫然,他搞不懂翁白头究竟想做什么。

  长长的大道上,只有这两俱悄然无声的行走着,无情跟在翁白头的身后,时现时藏,好在翁白头也没有发觉。

  突然,由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了四个人,四个青衣人。

  四个青衣人站在街头,一字排开挡在路中,目中透着冷冷的光,他们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翁白头。

  翁白头却显得若无其事,他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仍疾步朝前走着。

  四个青衣人做然地望着翁白头,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好象根本未把翁白头放在眼里似的。

  无情躲在一旁,惊异地看着那四个人和翁白头,他知道一场恶斗一定是不可避免的了。

  翁白头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眼看就要走到那四人的面前,那四个青衣人齐地将手臂一伸,只见“咧”的一道白光,道路已被青衣人手中的剑封住了。

  翁白头顿住了脚步,他将双手负在身后,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五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忽然,剑光一闪,四个青衣人一齐出剑,四柄长剑一起刺人翁白头的咽喉。

  翁白头不慌不忙地将袍袖一挥,也不见他如何出手,那四个青衣人竟齐齐刹刹地定在当地,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无情呆了一呆,他站在翁白头身后较远处,不可能看到翁白头施了何种手法,可是,他在那四个青衣人出手的一刹那,无情看出了这四人的武功并非是江湖上的三流角色,均是些一等一的高手。

  而翁白头居然在一招之间同时将这四人制住,先不看他用的是何种手法,只看这四人被他轻轻制住的这一举动,便已够让人目瞪口呆了。

  无情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他也在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唐突出手,如果自己出手的话,恐怕躺下来的不会是翁白头了。

  再看翁白头,他单脚一点,身体轻轻跃起,已从那四人的头顶跃了过去,那身法突然变得奇怪。

  无情立刻追了上去,用自己的全力追了上去,他未想到翁白头会有这样快和身法,简直比闪电还快。

  无情奋力前追,甚至敢隐藏自己的身形,因为翁白头的速度实在太快,无情不得不使出全力,哪里还顾得上隐形。

  翁白头的速度越来越快,无情追在后面,过不多时,他不觉已有些吃力,他抬头望了望前方疾行的翁白头,心中更是吃惊不小。

  只见那翁白头脚步如飞,而且甚为轻快。一点吃力的样子也没有。

  无情的脚步越来越慢,翁白头的脚步却越来越快,因而他们俩的距离也就越拉越远了。再不一会儿,翁白头便只剩下了一个影子。

  无情暗惊,他鼓了鼓劲,加快了脚步,一鼓作气追了上去。

  转眼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但无情的这股力气并不是源源不绝的,没有维持多久,便又慢了下来。

  终于,翁白头离他越来越远,没过一会,翁白头的身影竟消失在无情的视线之中。

  无情大急,心道:这可该怎么办?难道就让翁白头这样白白的从他的眼前消失?

  无情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他又向前急奔了几步,可是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无情愣在当地,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吗?

  他摇了摇头,不,不行。

  无情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地看不见月亮的踪迹,天气突然间变得很快,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里,又该去哪里找呢?

  无情低下头,沉思片刻,身形一闪,便向翁白头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追了片刻,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墙大院,无情走到大院门口,霍然见到大门上横着一块匾,匾上着两个大字:任府。

  无情皱了皱眉,心道,任府,这是什么地方?

  他抬眼看了看这大院四周,觉得这家门户甚是气魄壮观,从外表来看,决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也绝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并不是每一个有钱的人家都能造出如此壮观的庭院的。

  无情想到这里,戒备之心突起,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了预备接受随时会发生的事情。

  其实,因为他刚刚涉世,对一些人物,出了名的人物还不太了解。

  住在这任府里的人物在江湖上可算是拔尖的了。

  在江湖上,提起任府,或只要说出是任府的人,一都要退避三尺。

  任府里的主人自然也姓任,他的名字叫任天狂,只听这个名字,便可以想像得出这人有多狂妄。

  这个名字并不是任天狂一生下来就有的,起初,不叫做任天狂,相反的,他的父母为他起的名字却是一个很小心。

  很平凡的名字,至于那是个什么名字,江湖上已无人记得,恐怕连任天狂自己都已忘记了。

  现在的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是他成名之后为自己取的。

  任天狂很傲,为了他的名气,更为了他的武功。

  武功,可以说是任天狂这一生来最是引以为做的东西了。

  任天狂自幼便对武功很有兴趣,加之他家财万贯,他的对他又是宠爱之极,对任天狂百依百顺。

  因此,他请了许多武术名家教任天狂武功,再加之任天狂的天赋,使任天狂的武功一天强过一天,他的名气也一天大过一天。

  当他成名的那一天,他就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任天狂,为了他的这个名字,他很得意,因为他认为,只有这个名字,才真正的配得上他的人,配得上他的武功。

  成名后,有不少人来找他比武,所有的人出他家大门口的时候,都是躺着的。

  任天狂对找他比武的人下手都是很重的。

  那些人大多都是很年轻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每次任天狂和他们比武时,总是尽出自己的可能下重手,但要不出人命。

  在任天狂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恐惧,他今年已四十五岁,他害怕,害怕有一天,这些曾经与他比过武的人会超过他,大大的超过他。

  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先把他们废了。

  也正因为如此,任天狂的名气越来越,名气越大,他的恐惧感也越大,因为他维护自己的名声,保持自己的名气,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任天狂越来越头痛,为了这些原因而头痛,他越想摆脱就越不可能自拔。

  谁都以为在这所大宅子里的人本该是快乐的,可是又有谁能想到,任天狂的心中所深藏的恐惧呢?

  无情站在任府的大门外,向四周张望,想找到翁白头的踪迹,无奈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看了半晌,一时不觉也迷失了方向。

  呛站在原地,不住地徘徊,不知道从何处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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