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梦》正文 18、刀俎鱼肉
此人好大的口气，众人纷纷转过去瞪着门口的那人，文向阳见他高大威猛，披着一身羊皮，脸上几许血丝，肌肉几欲膨胀，走起路来形似一头猛兽。
原来此人就是粘罕（汉名：完颜宗翰）。粘罕哈哈大笑道：“两位兄弟，你们好不讲义气啊，这么大的事都不等等我。”
宗望和金兀术忙站起身来，两两相望之后，宗望道：“哪里哪里，粘罕啊，你可别误会，我原以为这汴京要数月才能攻下，哪知兀术几日便拿下了，这才没有等你啊。”
“哦？四太子初出茅庐，便建此奇功，日后定是我大金的猛将啊，看来我们这些老将得挪挪窝了。”
金兀术还是那一套，把功劳都推到文向阳身上。
粘罕把眼神瞪向文向阳，见他畏畏缩缩，只将好东西尽数藏进袖底，便有些不屑，眼神中有一种“就他？”的神情。
“哦，先生竟有如此厉害，这倒惹得我粘罕有些皮痒，我们来摔一跤吧。”
说罢，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双手早已向文向阳扑去。文向阳只感觉一头猛兽奔自己而来，赶紧连身闪躲道：“粘罕将军，在下草莽一名，怕玷污了将军的名气。”
粘罕也不回答，三下五除二便追到了文向阳，双手夹住他的脖子，往身后一甩。
他如同一块铁板砸在了地上，立时伤筋错骨，全身麻木，想爬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觉全身像是松掉了一般，身上的金银珠宝掉落一地。
大堂众将领哈哈大笑，纷纷指着文向阳乐得合不拢嘴，那眼神就像看着动物园的猴子。
金兀术实在忍不住，上前拦道：“粘罕，他可是我帐下的人，你下手别太重啊。”
“竟然是四太子帐下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我若是下轻手，别人岂不会说我瞧不起你？”
“粘罕！”
金兀术捏紧了拳头，但想到他建立的功业和他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又不得不松手道：“你我也数月未见了，就让我与你摔几跤吧。”
两人刚准备动手，宗望喝道：“好了好了，眼下两位庸主还未擒获，你们倒好，在这里玩闹起来了。这让宋人看到成何体统？”
粘罕这才住手，拍了拍手心没有说话，金兀术赶紧扶起文向阳。
文向阳像跟老虎打了一架，一时间哪都疼，看着自己搜集的珠宝散落一地，又赶紧一瘸一拐扑在地上收拾，抱起东西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里把这粘罕的祖宗问候了一遍。
金兀术转过头去道：“还是说正事吧，眼下两位庸主还在这后宫之中，到底该如何攻破还得从长计议。”
“别从长计议从短计议，你们也累了，这最后一战交给我吧，我这就率500人马端了他的窝。”
众人都心照不宣，知道擒获徽钦二帝是不世的功勋，三人都想抢功，而金兀术却不想和粘罕撕破脸，正无奈之时只听韩常道：“我只带300人便可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擒获。”金兀术转头冲他笑了一下，韩常果然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粘罕看着韩常，有气不能发，又转头看着自己帐下的完颜昌，完颜昌立马领会，一抖身上的铁甲道：“就这些文弱书生，千金公主，何需300人，我200人便可拿下。”
金兀术愣了半晌，心下迟疑，自己总不能说100人将他们拿下吧，这完全不可能。
现场气氛越发尴尬，宗望没有办法，只好道：“那就这样吧。”
完颜昌赶紧快马加鞭赶出去，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
这些人完全把徽钦二帝当成餐桌上的羊肉，都想先下手为强。文向阳看得真真切切，却也无法阻止，长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帮助他们破城。也难怪李师师对他百般辱骂。
他不想再呆在这里，拖着脚步抱着金银珠宝出去，众人正在争论头功，也没有心思观察他的死活，他也好乐的清闲，看着这繁华富庶的京城，一丝丝叹气，不自觉就来到关押李师师的宫殿。
李师师见着他就烦：“你还来干什么？”
文向阳坐在她身边，放下金银珠宝，揉着腿道：“你还生我的气？”
“明知故问，若不是你，这东京城怎么会破？”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自有天数，你信不信？赵佶父子命里本就有此一节，这是历史定棺的事。”
“莫名其妙！”
“天下自赵佶以来，民不聊生，纷乱四起，这些我说的没错吧？你以为你满腔正义，就是对的吗？你保的只是赵佶，若赵佶继续做皇帝，这天下该是个什么样子，你想过吗？”
李师师一时哑口，想到这些年徽宗皇帝做的事，都是些伤天害理，荼害百姓的作为，这才惹的民吠四起，这个结果也应了因果报应的真理。但想到文向阳的所作所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你冠冕堂皇，无非是想替自己的良心找一个借口。”
“我问心无愧，如果能救赵佶，如果赵佶还有救，我定会助他一把，但他昏庸无道，宠幸奸臣，周邦彦不就是这么死的吗？皇帝昏庸，可百姓是无辜的……”
“你能救天下百姓，就不能救救皇上吗？”
“这国家的事，我哪管的了？金国人誓要灭了赵宋，这两位皇帝自然难逃命运。你也就别费心思了，我这里弄了些珠宝，你看着拿，出去后好好做人吧。对了，那尊金鹤你可得给我留下啊。我拼了老命才弄来的。”
“国家都亡了，我要这些珠宝有何用？你就想个办法救救皇上吧，哪怕留条命也行。”
这一句话，足足震慑到了文向阳的内心，他从来没觉得一个国家对于一个人有这么重要，这国破家亡的时候就不缺精忠报国的人，何况她只是个女人，再想想自己，身为七尺男儿却只知一味敛财，还真有些惭愧。
但见她一心只想着皇上，心下又有一丝心酸，知道这历史上李师师与皇帝有一腿，但没想到她一个风尘女子竟如此重情重义，叹道：“如今他们已被金军逼迫至后宫，怎么能救？除非他们自己出来投降，并且答应金军的一些条件，或许能留条命。”
说到这，他木然惊觉道：“对啊，只要他们投降，不就能保命吗？”
“皇上怎么会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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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此人就是粘罕（汉名：完颜宗翰）。粘罕哈哈大笑道：“两位兄弟，你们好不讲义气啊，这么大的事都不等等我。”
宗望和金兀术忙站起身来，两两相望之后，宗望道：“哪里哪里，粘罕啊，你可别误会，我原以为这汴京要数月才能攻下，哪知兀术几日便拿下了，这才没有等你啊。”
“哦？四太子初出茅庐，便建此奇功，日后定是我大金的猛将啊，看来我们这些老将得挪挪窝了。”
金兀术还是那一套，把功劳都推到文向阳身上。
粘罕把眼神瞪向文向阳，见他畏畏缩缩，只将好东西尽数藏进袖底，便有些不屑，眼神中有一种“就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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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也不回答，三下五除二便追到了文向阳，双手夹住他的脖子，往身后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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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众将领哈哈大笑，纷纷指着文向阳乐得合不拢嘴，那眼神就像看着动物园的猴子。
金兀术实在忍不住，上前拦道：“粘罕，他可是我帐下的人，你下手别太重啊。”
“竟然是四太子帐下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我若是下轻手，别人岂不会说我瞧不起你？”
“粘罕！”
金兀术捏紧了拳头，但想到他建立的功业和他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又不得不松手道：“你我也数月未见了，就让我与你摔几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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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这才住手，拍了拍手心没有说话，金兀术赶紧扶起文向阳。
文向阳像跟老虎打了一架，一时间哪都疼，看着自己搜集的珠宝散落一地，又赶紧一瘸一拐扑在地上收拾，抱起东西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里把这粘罕的祖宗问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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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看着韩常，有气不能发，又转头看着自己帐下的完颜昌，完颜昌立马领会，一抖身上的铁甲道：“就这些文弱书生，千金公主，何需300人，我200人便可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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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见着他就烦：“你还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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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若不是你，这东京城怎么会破？”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自有天数，你信不信？赵佶父子命里本就有此一节，这是历史定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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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自赵佶以来，民不聊生，纷乱四起，这些我说的没错吧？你以为你满腔正义，就是对的吗？你保的只是赵佶，若赵佶继续做皇帝，这天下该是个什么样子，你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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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救天下百姓，就不能救救皇上吗？”
“这国家的事，我哪管的了？金国人誓要灭了赵宋，这两位皇帝自然难逃命运。你也就别费心思了，我这里弄了些珠宝，你看着拿，出去后好好做人吧。对了，那尊金鹤你可得给我留下啊。我拼了老命才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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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她一心只想着皇上，心下又有一丝心酸，知道这历史上李师师与皇帝有一腿，但没想到她一个风尘女子竟如此重情重义，叹道：“如今他们已被金军逼迫至后宫，怎么能救？除非他们自己出来投降，并且答应金军的一些条件，或许能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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