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梦》正文 21、亡国
金兀术却哈哈大笑道：“文先生，你立了首功，这本就是该奖赏你的。”文向阳转头白了他一眼，语气尽量平和道：“这人的肉，酸。我吃不习惯。”这话一出，宋人纷纷效仿。
满场宋人都不买账，气得完颜昌拔刀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都给我拉出去点了天灯。”
金兀术略微皱眉道：“你能将天下的人都杀完吗？杀得就剩你一个人？”粘罕犟不过他，只好不做声。
宗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此次攻宋大家都没想到会如此成功。不过我认为四弟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自然不能滥杀无辜，要不然这南朝百姓都会视我们为蛮夷。兀术啊，你有什么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啊？”
金兀术向众人行了礼，道：“我以为，大宋根基稳固，我大金却不想跟着同化，倒不如找一汉人立国治统，我们坐收渔利。”
粘罕马上反对道：“那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攻下汴京，又要拱手相让吗？”
“不这样也行，粘罕你不是能征善战吗？此次又立下大功，莫不如让你来统治这偌大的宋国？”
“不行不行，我还是习惯住帐篷，这庭楼阁宇的，我住不习惯。”
“连粘罕将军都不愿意呆在这里，试问有哪个金人愿意在此久留呢？”
宗望打断道：“好了好了，兀术啊，你觉得立让谁来管理大宋好呢？”
“赵氏王朝言而无信，贻害百姓已非片刻时光，自然不能再立赵姓宗室，我觉得该立一个契丹族的汉人，就让萧庆或者张邦昌来做最好。”
话音刚落，宋臣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此人头顶二尺乌沙，高八尺，身材瘦小，约莫三十岁左右，器宇轩昂，满腔正义道：“赵氏王朝立根久矣，百姓享福一时，若轻易更改，必使天下糜烂不堪，外臣斗胆劝言，请各位将军切勿行此不义之事。”
这话一出，立时有几个宋臣赶紧附议。
金国人包括文向阳在内，目瞪口呆。
方才李若水惨死之状，这些人可是亲眼所见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不怕死的站了出来。文向阳正眼看了看那人，他微续胡腮，神态自若，全然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心下对此人的勇气感到敬佩。
金兀术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御史中丞，秦桧！”
“秦桧？！”文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是一个没读过历史书的人都知道秦桧是个大奸臣，他还真没发现秦桧居然还有这一面，愣了半晌，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就是秦桧？”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汝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秦桧一死不足惜，只是这天下大势定久，切不可断然更张。”
文向阳看着他器宇轩昂，满腔正义，不禁愣道：“你，你拿错剧本了吧？这是你说的词吗？”
旁边粘罕见他的声音比自己的还大，一时间气从心头起道：“小小的御史中丞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来啊，拉出去砍了。”
秦桧侧过头去，也不求饶。
“且慢，此人杀不得。”文向阳又站出来了。
“怎么又杀不得？”
文向阳虽然知道秦桧是个奸臣，但确实对于南宋与金国媾和贡献不小，若此段历史没有了他，还不知该是个什么情景，何况眼下他忠肝义胆，不像是个奸臣，赶忙道：“秦桧乃是宋朝士人心中的楷模，如若杀了他，必然会使天下士子不满，到那时……”
“到那时便又如何。一群书生耳，安敢与我大金对抗？”
这种见识，金兀术自然是看不上的，忙道：“粘罕，这夺天下需要我们这些将领，守天下还得是这些士子啊。我大金建国不久，何必在士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呢？”转头又对文向阳道：“不过秦桧此人，口出狂言，实在不能忍受，这样吧，将他一同俘到我北方，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金戈铁马。不过这赵氏王朝，今日一定得废，不能再让他苟活。”
宗望也站起身劝道：“两位也就别争了，眼下汴京城刚破，百废待兴，具体怎么做，还是待我上奏皇上，请他来定夺吧。这赵氏宗亲眼下决不能呆在汴京，粘罕啊，你战功卓著，独当一面，就由你先押送这两位庸主回朝，如何？”
粘罕心中不愤却也不敢违抗军令，只好答应。
终于议完了事，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许久之后，将赵佶父子一干人等全部押送了出去。
酒过三巡，金兀术颠颠倒倒，无比舒心，拍着文向阳肩膀得意忘形。
“文先生，此次讨伐京城，你功勋卓著，日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文向阳见到今天的一幕幕，心里胆寒至极，这历历在目的事彻底敲醒了他，自己跟着这一群土匪，早晚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之魂。
但眼下没想到办法脱逃，只好举杯笑道：“将军切莫这么说。这汴京城也已经攻下了，我要的不多，金银珠宝将军也给够了。在下别无他愿。”
金兀术有些疑惑道：“文先生向来爱钱，今日也会嫌多啊？”
文向阳笑道：“钱财毕竟身外之物，再说了，跟着将军混，日后何愁没有钱财？来，干！”
两人喝得不亦乐乎，只把韩常冷落在旁，一个人拼命喝着闷酒。
酒罢，众人散场，文向阳早已喝得昏天暗地，醉眼熏熏，他想如此来麻痹自己，哪知古代的酒根本喝不醉，无奈只好装着烂醉如泥起身走出大殿。
来到大庆殿门口，见地上有一纸书信，捡来一看，原来还是李师师写给宋徽宗的那封信，上面一番苦言劝皇上投降，说得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其中片段他没有记住，只记住了最后李师师附的一首词，乃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词为：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满场宋人都不买账，气得完颜昌拔刀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都给我拉出去点了天灯。”
金兀术略微皱眉道：“你能将天下的人都杀完吗？杀得就剩你一个人？”粘罕犟不过他，只好不做声。
宗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此次攻宋大家都没想到会如此成功。不过我认为四弟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自然不能滥杀无辜，要不然这南朝百姓都会视我们为蛮夷。兀术啊，你有什么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啊？”
金兀术向众人行了礼，道：“我以为，大宋根基稳固，我大金却不想跟着同化，倒不如找一汉人立国治统，我们坐收渔利。”
粘罕马上反对道：“那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攻下汴京，又要拱手相让吗？”
“不这样也行，粘罕你不是能征善战吗？此次又立下大功，莫不如让你来统治这偌大的宋国？”
“不行不行，我还是习惯住帐篷，这庭楼阁宇的，我住不习惯。”
“连粘罕将军都不愿意呆在这里，试问有哪个金人愿意在此久留呢？”
宗望打断道：“好了好了，兀术啊，你觉得立让谁来管理大宋好呢？”
“赵氏王朝言而无信，贻害百姓已非片刻时光，自然不能再立赵姓宗室，我觉得该立一个契丹族的汉人，就让萧庆或者张邦昌来做最好。”
话音刚落，宋臣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此人头顶二尺乌沙，高八尺，身材瘦小，约莫三十岁左右，器宇轩昂，满腔正义道：“赵氏王朝立根久矣，百姓享福一时，若轻易更改，必使天下糜烂不堪，外臣斗胆劝言，请各位将军切勿行此不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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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御史中丞，秦桧！”
“秦桧？！”文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是一个没读过历史书的人都知道秦桧是个大奸臣，他还真没发现秦桧居然还有这一面，愣了半晌，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就是秦桧？”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汝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秦桧一死不足惜，只是这天下大势定久，切不可断然更张。”
文向阳看着他器宇轩昂，满腔正义，不禁愣道：“你，你拿错剧本了吧？这是你说的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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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侧过头去，也不求饶。
“且慢，此人杀不得。”文向阳又站出来了。
“怎么又杀不得？”
文向阳虽然知道秦桧是个奸臣，但确实对于南宋与金国媾和贡献不小，若此段历史没有了他，还不知该是个什么情景，何况眼下他忠肝义胆，不像是个奸臣，赶忙道：“秦桧乃是宋朝士人心中的楷模，如若杀了他，必然会使天下士子不满，到那时……”
“到那时便又如何。一群书生耳，安敢与我大金对抗？”
这种见识，金兀术自然是看不上的，忙道：“粘罕，这夺天下需要我们这些将领，守天下还得是这些士子啊。我大金建国不久，何必在士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呢？”转头又对文向阳道：“不过秦桧此人，口出狂言，实在不能忍受，这样吧，将他一同俘到我北方，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金戈铁马。不过这赵氏王朝，今日一定得废，不能再让他苟活。”
宗望也站起身劝道：“两位也就别争了，眼下汴京城刚破，百废待兴，具体怎么做，还是待我上奏皇上，请他来定夺吧。这赵氏宗亲眼下决不能呆在汴京，粘罕啊，你战功卓著，独当一面，就由你先押送这两位庸主回朝，如何？”
粘罕心中不愤却也不敢违抗军令，只好答应。
终于议完了事，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许久之后，将赵佶父子一干人等全部押送了出去。
酒过三巡，金兀术颠颠倒倒，无比舒心，拍着文向阳肩膀得意忘形。
“文先生，此次讨伐京城，你功勋卓著，日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文向阳见到今天的一幕幕，心里胆寒至极，这历历在目的事彻底敲醒了他，自己跟着这一群土匪，早晚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之魂。
但眼下没想到办法脱逃，只好举杯笑道：“将军切莫这么说。这汴京城也已经攻下了，我要的不多，金银珠宝将军也给够了。在下别无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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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向阳笑道：“钱财毕竟身外之物，再说了，跟着将军混，日后何愁没有钱财？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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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罢，众人散场，文向阳早已喝得昏天暗地，醉眼熏熏，他想如此来麻痹自己，哪知古代的酒根本喝不醉，无奈只好装着烂醉如泥起身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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