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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荆灵山

  却说腾峰在林中寻得一阵却仍不见二人踪迹,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悻悻而返。待回小屋处,犹见两个包袱两柄剑,却只自己独自一人在这荒山野林,心下失落不已。腾峰心中忆起几日来与杏儿在一起的大小往事,时而欢喜,时而忧伤,只觉虽才几日却如同相识数年一般。现下却不知日后还能否相见了不!须得寻她,不管天涯海角,定要寻得杏儿与她在一起,待回山之后见过师父便去寻她心中计议已定,更无疑虑却也顾不得腹中饥肠辘辘,收拾好包袱挎在身上便向荆灵山方向急奔而去。

  虽是腾峰脚力甚好,但总是须寻食休息,更因前几日为杏儿寻公公而增加了路程,故直至第四日清晨方才行到荆灵山下。见到此情,腾峰想起初下山时与齐二叔在此依依不舍却又满怀激动的分别,不由得会心一笑。此一别便是三月有余,直至到了这山下即将相见之时才觉想念万分。

  腾峰依着青苔石阶快步而上,一路经过三个小亭到得一处平坦之地,却又沿着一条小径行到崖旁一条吊桥边。只见十丈长的吊桥之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腾峰快步而过,待到吊桥另一端,却又是一坡石级,只是变得宽大起来,却仍是青苔斑斑。依级而上行得莫约里许,到得一个亭前——此亭已然比适才那三个亭子大了许多,亭檐处书着“翠微”二字。

  腾峰站在亭边俯望,那吊桥已然变得渺小模糊。看了一阵,腾峰回身又依级上行,行了莫约一柱香时间,不远处已然变得熟悉起来。那是一块偌大的空旷之地,周边皆是参天大树相绕想起儿时刚上山不久第一次练剑便是在此处,那时倘用一柄木剑,想到此处不觉手微微欲动,将包袱和一柄剑往地上一扔,手中另一柄剑早已出得鞘来,凭空舞起一个剑花,待得剑花还未消尽,另一剑花又起。腾峰身形晃动,剑花重重叠叠,一时人剑不分

  正舞得兴起,身后一个激动的声音道,峰儿,你回来了?

  腾峰人正跃在半空,闻得声音便知是齐二叔到了,落得身子急奔过去将齐二叔一把抱住。

  这说话者正是齐敏,莫约五十上下,须发俱已花白。

  齐敏与腾峰拥得一阵道,好啦好啦。让你师父瞧见又得说你没出息了。

  腾峰放开手来,问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么?

  齐敏道,好好,好得很呢。腾峰心中快活,脸上笑意满满。

  齐敏往后瞧了一眼,走过去拾起地上的包袱和剑,拉着腾峰道,先回阁里再说罢。

  腾峰应了一声,二人便并肩向前行去。

  一路上腾峰啧啧呱呱的将路上见闻说个不停,齐敏只是微笑听着,只偶尔会询问一些情由。

  二人从空旷之处向东而行走了二里来路,行到一坡石级之前——这石级却甚是宽长。上了石级,前面便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大平地,四角摆放着四个大石雕,分别是龙,马,麒麟和一只奇怪的半兽人像。平地之后便是依山而建的一排阁楼,门扁上书着大大的“一清”二字。

  时清晨朝阳初起,云海微涌,金光照在阁楼之上宛如人间仙境。

  腾峰走到阁门之前大叫道,师父,你的宝贝徒儿回来啦。

  阁中一个声传来,我甚么时候有过一个宝贝徒儿?只养过一只不听话的小猴儿罢了。

  只见一个瘦高的老者站在阁厅中央,身着青色衣衫,披发长须,皆已雪白,飘飘然有神仙之貌。

  腾峰走进阁厅,脆在老者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时齐敏早已端得茶盘而出,腾峰脆在地上向老者献茶,笑道,那您见过会磕头敬茶的猴儿么?那老者正是腾峰的师父——一清剑桂南子。

  桂南子笑道,出去游历几个月吃了些苦,嘴上还是这般不着调,看来是还不够。快起来罢。

  腾峰站起身子道,有其师必有其徒嘛。再说,谁说我吃苦了?我在外面过得好着呢。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在桂南子面前转悠了一圈,以展示他身上华丽而脏乱的衣衫。

  桂南子将茶杯放在桌上,坐了下来,笑道,也就是你蔡三叔肯为你花这没用的钱。来,说说这几个月都干了些甚么。

  腾峰对着齐二叔笑了笑,道,还请二叔给我拿些吃的,饿得厉害。

  齐敏便转身去了。

  腾峰也坐了下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从下山之时一直说将起来

  过得一阵,齐敏便整治得一大碗面条,另有二个荷包蛋加在上而来。腾峰一边吃面条一边说,不久便说到蔡林的小茶馆,当下便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了一番当时的惊险情形。待讲完那天之事,腾峰向桂南子问道,师父,那枊大侠怎地叫我师叔?

  桂南子道,你师伯也就是我的师姐是柳康的祖母,他不叫你师叔叫你甚么?只是当年有些往事唉,不提也罢

  腾峰见师父不再往下说便道,原来如此。

  桂南子笑道,怎么,做我徒儿不曾辱没于你罢?

  腾峰道,那是自然,师父我跟你说,还有更奇的呢当下又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至于有的事该省却也省却了,比如说与杏儿在一起的些许事情。后来说到与杏儿的公公交手过招,腾峰又大肆吹擂了一番。待得讲完腾峰又问道,那人是甚么人?竟如此的怕您老家?还有,他为什么会说您叫项桂呢?

  桂南子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正色道,不曾想到你竟会遇着他

  腾峰见他收起笑意,脸色凝重,想来必是大有情由,当下也不多问,只待桂南子往下说。

  桂南子又道,如今你也在江湖上走了一遭,也算是江湖之人了。而将来,你也不可能在这山上终老一生,迟早须是回到江湖上去的。至于你的身世家仇,你自个儿也是清楚的,自不必我来多啰嗦。所以有些事我也不必相瞒我本名原叫项桂,是当年楚国项氏后裔

  桂南子顿了一顿,叹息一声,又道,我项氏一族起兵反秦之后,后又与刘氏共争天下,而终刘氏得胜是以建大汉,而我项氏一族则为避让祸端而隐姓埋名没于偏远之地。而其中我祖上这一支族群却是世代习武,传至我祖父辈已是江湖上名振南北的武学世家——时天下已然太平,我项氏自也不必过于躲躲藏藏。我年少之时尤其好武,习遍得家传武学之后倘不知足,却又走遍大江南北遍寻名师。前后共拜得十余位授业恩师,兼得各家所长。其中我这赖以成名的一清剑法便是一位在华山上隐居多年的道长所授,除此他还授与我二篇内功心法,这其中一篇便是你所练的子午周天运气法。过得几年,我技艺有成之后离开华山,度过黄河,在北方拜得一位名师习得震雷掌法——现这二项绝技皆已传授于你。

  待到三十余岁之时,我已然罕逢敌手——也正是那几年在江湖上行走结识的你父亲,那时他倘只是一介书生罢了,唉这一晃便是三十余年过去了如此我又在江湖上行得数年,常被武林同道认为天下第一。而那时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年轻人,自称是樊哙后人,却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并屡次向我挑战,或一年三次,或三年一次,虽每次都败在我手下,却次次皆是进步神速后来得有几年不见,而我也厌了这江湖之事,易名为桂南——我们项家从本南方而出。后花尽钱财得建这一清阁便归隐在此处。不料那人却又重现江湖,并又找到我这里来。而此次我为绝后患,并未急着与他动手,却邀他在林间亭子中对饮了一次。直至那时我方才知道他原来叫樊邵。他为人习武极是痴狂,亦好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为了胜我竟千里迢迢远去西域学得甚么烈焰掌法,又跑到东海学甚么寒冰掌法——他总认为之所以输给我,并不在剑法之上,而是因为我有一套震雷掌法,他却在掌法无甚造诣,嘿嘿那次见他之时,已然觉得他神智有些不清,想必是被这乱七八糟的掌法所害,唉

  为了躲个清静,让他从此不再相扰,在比武之前我便与他定下一个赌约——若是他胜出,除了我这天下第一的虚名属他之外,我这一清阁也属他。而要是我胜出,他须得带一个物事儿方能再上我这荆灵山来

  说到这里桂南子停了下来,腾峰连忙奉上茶,桂南子呷了一小口,接着又道,这物事儿便是我项家霸王当年用的楚戟,此戟又名曰“鬼神”。是当年项家先祖项梁用一块天外飞石炼造而成,此戟长一丈二尺九寸六分,重一百二十九斤六两

  腾峰惊道,那么重能使么?

  桂南子突然被打断,白了他一眼道,还记得我授你的枪法单手十八挑么?

  腾峰道,当然记得,熟得不能再熟了。

  桂南子道,那正是当年霸王的使戟手法,只不过我们后人略有所改罢了。

  腾峰睁大眼睛,心道,不知这戟在我手中倘能使否。这时又忽然想起师父的事情还未讲完,又献上茶水,笑道,您接着讲。

  桂南子便又道,当年霸王兵败之后,自裁于乌江,后楚戟不知所踪。百余年来前,我祖上便开始寻访此物,而到现在倘未得知半点消息。我当年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寻访过此物,后不始终不得消息便罢了。

  腾峰见师父停了下来,便问道,那您和樊老前辈的比武

  桂南子瞪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我胜出,否则你还能这里听我讲故事么?他那甚么烈焰掌,寒冰掌本不是一路功夫,却非要强行加以练习,到头来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把戏罢了,为此还将自已搞得不三不四。

  腾峰心道,也并非是些不三不四的把戏罢然又想来,在师父面前自然是把戏,想必那时樊老前辈亦刚学成掌法,而如今自不可同日而语

  桂南子道,就说到这里罢,你且先回房休息,待到晚上来我房间,我有话同你说。说完便起身欲回房,却忽想起甚么,转身又道,齐二你也一起过来。

  二人领诺,桂南子便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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