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自卑
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是灵术师们的表演。之所以说是表演，而不是争斗或是厮杀，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只是在表演。
陈雪吟上台表演了一招水灵法系的流水落花，潘攀表演了一招土灵法系的落土飞岩，冷若泠表演的是风灵法系的风卷残叶，楚安歌则使出了一招雷灵法系的电闪雷鸣。虽然都只是五灵法系的初级灵术，但却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叫好。对于下人和贱民而言，灵术并不容易见到，尤其眼下是个太平的光景。即便是那些上人们，有的修灵一辈子都还使不出初级灵术，至少在十五岁的年纪便能将初级灵术使得如此得心应手的那真是寥寥无几。
四大家族的血液天赋果然名不虚传！众人纷纷称赞。
陈洛也看得入神，这是他头一回见识五灵法系的灵术。虽然平日里耳濡目染，他对于灵术也有一定了解，但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五灵法系分别由水c火c雷c风c土五灵所组成，依次相克，而四大家族中各族的血液里据说分别流淌着一种灵力天赋。
楚安歌又使了一招驱雷掣电，那是一招十分华丽的招式，天空中的闪电如烟花般绽放，照得整座比武场一阵阵彻亮，引得台下女性观众一阵阵尖叫，陈雪吟也不能自已地为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欢欣鼓舞。
陈洛心里好笑，这是个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啊！既好赌又好色，黄赌毒齐了俩，身为名门望族的后代，就不能在公共场合收敛些么？想到这儿，他又觉着自己好笑，那都是贵族们之间的事情，他一个贱民瞎操什么心呢？
“真厉害啊！”身旁，梅来仪感叹道。
“是啊，谁让人家是贵族，咱是贱民呢？生来就得服气啊。”陈洛叹了一声，自嘲道。很快，自嘲的情绪又酝酿出了几分自卑。
梅来仪回头望了他一眼道：“你刚才才说过的，别人可以当咱们是下人，但咱们自己不能当自己是下人。”
“我本来就不是下人。”陈洛苦笑着摇摇头。
他的心头就像是给人狠狠拧了一下，鸡汤归鸡汤，现实归现实，如此惨淡的现实又叫他如何自我安慰呢？台上这几位年龄正相仿，莫说拥有天才之名的楚安歌，就是平日里疏于练习能懒则懒的雪吟，他恐怕也不是对手。他们之间的差距，哪怕这些年他片刻不曾松懈，一有闲暇便习剑练功，也依然于事无补，为什么？凭什么？只是因为出身么？要说出身，他可是楼兰太子，比起这些贵族来身份只高不低，一定也拥有修炼灵力的天赋，可斜雨为什么就不能教他几招呢？！
想到这里，陈洛狠狠捏紧了拳头，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他并未注意到，即便所有人的目光都仰视着场上那些风光无限的灵术师们，却还有两人正暗暗为他担心，一个便是他的叔父，当年的楼兰大将军，斜雨似乎猜到了陈洛此刻的心思，他之所以不教陈洛灵术自有他的苦衷。而另一人则是笛月，她可不在乎场上那些王孙贵族们是如何惊艳，她眼里装的只有陈洛一人。
灵术师的表演落下帷幕，该轮到武士们上场了，而陈洛的心情已跌至谷底。他活了两辈子，自以为看透了世态炎凉，自以为能做到宠辱不惊，可这些年素来平和的心态，在现实的残酷面前瞬间崩塌了。他的上辈子死得莫名其妙，他不想这辈子连活都活得莫名其妙！
参加比武的人数一共三十二人，按照单轮淘汰赛制切磋武艺。这三十二人里可谓是鱼龙混杂，甚至混着混着连虾米都混了进来——陈洛显然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那个龙。虽说他不会使用灵术，但他好歹是斜雨精心调教出来的弟子，矮子里头拔将军嘛，对付这些同样不懂灵术的同龄人自然是得心应手，加之心头那股子狠劲正好无处宣泄，很快他便突出重围，每一次战斗都不超过三招便将对手击倒，轻松杀进决赛，竟也获得了不少观众的关注与叫好。
“洛哥哥很厉害呢！”笛月兴奋地连连鼓掌。
“看起来，陈洛成长了不少嘛。”陈作仁扭头与站在身后的斜雨说道。
“多亏老爷的栽培。”斜雨躬身道。
“切，一个三脚猫水平的下人，这点功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潘霸天不屑道，他甚至还高看了陈洛一等，因为陈洛连下人都算不上。
“潘兄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他只是个下人，剑术却能练到如此程度，才令我高看一等。”冷宁看得津津有味。
“有什么好高看低看的，下人便是下人，连蠢材都算不上，个头再大的蚂蚁那也是蚂蚁，一脚便能碾死。依我看，这种无趣的比武以后就不要再举办了，浪费时间。”楚天平抱怨道。
“哦？以楚兄高见，如何才算有趣？”陈作仁问。
楚天平随口道：“没有灵术师的战斗就跟街头地痞流氓斗殴一样，又有什么意义？当然是要有灵术师参战了。”
“楚兄，今日是我的喜日，难不成要孩子们互相厮杀不成？到时候若是见了血，怕是要不欢而散吧。”陈作仁说道。
“哼，怕流血还当什么灵术师，陈兄怕的是自家孩子拿不出手吧。”潘霸天冷不丁地回了一句。
听闻此言，陈作仁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潘霸天这句话颇给他心头添堵，可他一时半会儿又没法回击，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句事实，也是他的一块心病——长子雪径一心从政，小女雪吟生性贪玩，当初只有次子雪御适合修灵，只可惜
“潘兄言重了，言重了。”冷宁忙打圆场道，“要不这样吧，既然眼下比武已经打到了决赛，不如改一改赛制，另选两位灵术师与决赛的二位武士过招，诸位看如何？”
“这也行吧。”陈作仁本想说的是‘这还打个屁’，可再一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聊胜于无，”楚天平摇摇头道，“那就看看那些粗鄙的武士们能撑几个回合吧。”
比武场上，梅来仪终于在一场鏖战之后战胜了对手，跌跌撞撞闯入决赛，得意洋洋地与一旁已经休息了很久的陈洛说道：“怎么样？哥们不赖吧？待会儿休怪哥们剑下不留情哦！”
陈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朝不远处的潘攀指了指说道：“待会儿你的对手是他，千万别给我留情。”
“什嘛？！”梅来仪眼前一黑。
烈日正当空，潘攀摇晃着肥硕的身子一步一颤走上比武台，一把玄铁大刀扛在肩上却似乎毫不费力，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颗插着牙签的肉丸子。
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虽说有几回潘攀醉酒后调戏雪吟，被陈洛与梅来仪联手一顿毒打，可那毕竟是因为潘攀醉得不省人事，并无还手之力，眼下，单凭刚才潘攀展示的那招落土飞岩，他梅来仪便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住的。
看着潘攀肥头大耳的样子，梅来仪多少心虚，哆嗦了两下才迈开步子走向比武台。
陈洛在身后提醒他道：“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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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灵术师们的表演。之所以说是表演，而不是争斗或是厮杀，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只是在表演。
陈雪吟上台表演了一招水灵法系的流水落花，潘攀表演了一招土灵法系的落土飞岩，冷若泠表演的是风灵法系的风卷残叶，楚安歌则使出了一招雷灵法系的电闪雷鸣。虽然都只是五灵法系的初级灵术，但却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叫好。对于下人和贱民而言，灵术并不容易见到，尤其眼下是个太平的光景。即便是那些上人们，有的修灵一辈子都还使不出初级灵术，至少在十五岁的年纪便能将初级灵术使得如此得心应手的那真是寥寥无几。
四大家族的血液天赋果然名不虚传！众人纷纷称赞。
陈洛也看得入神，这是他头一回见识五灵法系的灵术。虽然平日里耳濡目染，他对于灵术也有一定了解，但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五灵法系分别由水c火c雷c风c土五灵所组成，依次相克，而四大家族中各族的血液里据说分别流淌着一种灵力天赋。
楚安歌又使了一招驱雷掣电，那是一招十分华丽的招式，天空中的闪电如烟花般绽放，照得整座比武场一阵阵彻亮，引得台下女性观众一阵阵尖叫，陈雪吟也不能自已地为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欢欣鼓舞。
陈洛心里好笑，这是个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啊！既好赌又好色，黄赌毒齐了俩，身为名门望族的后代，就不能在公共场合收敛些么？想到这儿，他又觉着自己好笑，那都是贵族们之间的事情，他一个贱民瞎操什么心呢？
“真厉害啊！”身旁，梅来仪感叹道。
“是啊，谁让人家是贵族，咱是贱民呢？生来就得服气啊。”陈洛叹了一声，自嘲道。很快，自嘲的情绪又酝酿出了几分自卑。
梅来仪回头望了他一眼道：“你刚才才说过的，别人可以当咱们是下人，但咱们自己不能当自己是下人。”
“我本来就不是下人。”陈洛苦笑着摇摇头。
他的心头就像是给人狠狠拧了一下，鸡汤归鸡汤，现实归现实，如此惨淡的现实又叫他如何自我安慰呢？台上这几位年龄正相仿，莫说拥有天才之名的楚安歌，就是平日里疏于练习能懒则懒的雪吟，他恐怕也不是对手。他们之间的差距，哪怕这些年他片刻不曾松懈，一有闲暇便习剑练功，也依然于事无补，为什么？凭什么？只是因为出身么？要说出身，他可是楼兰太子，比起这些贵族来身份只高不低，一定也拥有修炼灵力的天赋，可斜雨为什么就不能教他几招呢？！
想到这里，陈洛狠狠捏紧了拳头，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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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术师的表演落下帷幕，该轮到武士们上场了，而陈洛的心情已跌至谷底。他活了两辈子，自以为看透了世态炎凉，自以为能做到宠辱不惊，可这些年素来平和的心态，在现实的残酷面前瞬间崩塌了。他的上辈子死得莫名其妙，他不想这辈子连活都活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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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陈洛成长了不少嘛。”陈作仁扭头与站在身后的斜雨说道。
“多亏老爷的栽培。”斜雨躬身道。
“切，一个三脚猫水平的下人，这点功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潘霸天不屑道，他甚至还高看了陈洛一等，因为陈洛连下人都算不上。
“潘兄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他只是个下人，剑术却能练到如此程度，才令我高看一等。”冷宁看得津津有味。
“有什么好高看低看的，下人便是下人，连蠢材都算不上，个头再大的蚂蚁那也是蚂蚁，一脚便能碾死。依我看，这种无趣的比武以后就不要再举办了，浪费时间。”楚天平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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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兄，今日是我的喜日，难不成要孩子们互相厮杀不成？到时候若是见了血，怕是要不欢而散吧。”陈作仁说道。
“哼，怕流血还当什么灵术师，陈兄怕的是自家孩子拿不出手吧。”潘霸天冷不丁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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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梅来仪终于在一场鏖战之后战胜了对手，跌跌撞撞闯入决赛，得意洋洋地与一旁已经休息了很久的陈洛说道：“怎么样？哥们不赖吧？待会儿休怪哥们剑下不留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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