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樊逸的忠告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一行人在寝舍大门外停住，楚安阳住在地字房，位于山脚下，而陈洛他们则要往半山腰的天字房去。
“走了。”楚安阳瞥了一眼背着雪吟的陈洛，冷冷道别，如晨风般微凉。
陈洛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想说一句‘走好’，却又觉着别扭，而背上，雪吟搂他搂得正紧，再多说什么也显得违心，只好目送她孤独的背影离去。
回到寝舍，陈洛将雪吟安置好，又细心给她的伤口上药，全程雪吟只顾傻笑。
“洛哥哥，我就叫你洛哥哥好了，其实我心里一直有洛哥哥，只是只是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现在我只想要洛哥哥留在我身旁”
雪吟叽叽喳喳‘洛哥哥’‘洛哥哥’地叫着，陈洛听得头大，一边的梅来仪更是听得脸都绿了。
“三小姐，老爷是不会允许高贵的你和我们这样的下人交往的。”梅来仪提醒道。
“来仪说的是，雪吟，你还年轻，不懂其中利害，等再过些年你就会明白，我们这样的下人，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陈洛也劝道。
“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雪吟反问，“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或许之前我也不知道，但经过了这些天，我确定，我知道了！”
陈洛挠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兀自觉得是自己老了，年轻人那些不切实际的恣意随性是理解不能了。
“反正你们是不可能的。”梅来仪愣了半晌才嘟囔了这么一句。
那日下午，学堂有课，雪吟负伤不便前往，陈洛独自而去。一整堂课，他都没有在意樊逸说些什么，这些日子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他想不明白，也心存隐忧。许通幽的身份，楼兰秘史的内容，楚安阳的态度，陈雪吟的转变，绝蛇的出现，等等，他原本只想着安安心心修灵，却不料卷进了一场他看不见也挣脱不了的风波。
想来，心累！
下课后，众学生散去，樊逸将陈洛独自留了下来，二人找到一处僻静处。
“昨晚没人伤着吧？”樊逸问。
“雪吟受了些轻伤，在寝舍静养。”陈洛答。
“老师明白你急于修灵的心思，但室那地方，你们以后还是别去为好，邪得很。”樊逸道。
陈洛点点头，问道：“老师，昨晚我们见到的，是什么东西？”
樊逸摇头道：“此事非同小可啊，或许前阵子神兽道上羽蛇像的坍塌就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只是我们还心存侥幸，唉”
一声叹息，并没有正面回答陈洛的问题，显然，樊逸并未打算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的学生。
陈洛也明白樊逸的苦心，告诉他了又能如何呢？神兽的事情，离他所能及的范围实在太过遥远。
“不久的将来，要变天了。”樊逸双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道，“陈洛，我素来赏识你，是因为你的才华，也因为你的性格，不过，今日我有一句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不要因为那些大义，耽搁了你的前程。”
“大义？”
“年少轻狂，总是不屑于蝇营狗苟，总是将情爱名节看得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一时意气用事颇为潇洒快意，可回过头来，丢了前程，终究唉，老师我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樊逸说着连连摇头。
陈洛不知该说些什么，以他两辈子的阅历，不难理解樊逸的这番劝言，无非是劝他把功利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哪怕不折手段昧着良心。可这种想法总是说着容易，没良心的人早就没良心了，有良心的人还是很难抛开良心。
“唉，老师今日多言了，你瞧瞧，人一旦上了年纪，总是喜欢说教。”樊逸笑了笑，拍拍陈洛的肩膀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在历史的洪流中，立场的选择往往比天赋更能决定一个人的成败，你只要记住老师的这句话便好了。”
陈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过些日子，三院争霸赛便要开始了，主要项目是三人一组进行各项竞赛，你可以提前想想，与谁组队更利于获得最后的胜利了。获得胜利的前三组，将有资格直接获得灵术师头衔。”樊逸又说道。
灵术师头衔！陈洛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机会么？获得灵术师头衔，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是一个这不能进那不能做处处受人限制被人歧视的下人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从一个贱民变成了下人，现在又有机会晋升成为灵术师，这就像是站在风口上，猪也能飞了！
晚上回到寝舍，雪吟在院中摆了一桌子菜，笑意盈盈待他回来，一旁的梅来仪则面如土色。三人吃饭，也算是给雪吟补过了生日，雪吟欢快地回忆着三人过往的趣事，小时候一起打猎捉野味，一起练剑，一起与别的贵族小子们斗架，一起幻想着未来。未来是越来越近了，可惜三个人的心思却是越来越远了。陈洛和梅来仪多在敷衍，各怀鬼胎。
令陈洛惊讶的是，雪吟竟然一丝落寞的神情也没有流露，她仿佛能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中，在那里，她还是三小姐，陈洛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深怕她苦着累着的下人，忠心耿耿。
饭毕，本是到了与楚安阳一道双修的时间，但意料之中，楚安阳并未如往常一样出现在院子门口。或许是昨晚受了惊吓，或许是因为雪吟而生气，陈洛也拿不准，只好感叹女人心海底针，回想起来，那双眸子是那么倔强，那么锐利，一股子永不言弃的精神，而雪吟呢，整日里乐呵呵，天真得让人分不出是单纯还是傻两个完完全全不一样的女孩，就像是冬天与夏天，谁也说不清哪一个更叫人喜欢。
算了，想那么多也是徒劳，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拿到灵术师的资格，为情所困的人才最为软弱吧。
如此想着，陈洛没去陪受伤的雪吟，也没去地字房找楚安阳，而是独自在屋中修灵，以求做到心无旁骛。
“哈哈，心无旁骛，所以只有我孤鹜一个，对吗？”孤鹜笑他。
陈洛正回忆着昨晚使出的那招半成品的瞬身术，便笑道：“孤鹜阿姊，青茫剑可以注灵，你也可以吸取灵元，我是想啊，以后作战的时候，若是你能主动吸取我的一部分阴性灵元，接着就像昨天那样，我岂不是已经能够不离十地用出瞬身术了？”
“切，想得美，我才不屑于做青茫剑那种三流剑所做的事情呢！”孤鹜不屑道。
“说得好像也是，”陈洛琢磨着，“如此说来，我也该去弄一把青茫剑，记得金鸡镇夏禹晋的铺子里就有的卖，贵是贵了点，不知道找三小姐能不能打个折”
“啊呸！君子爱剑，随一而终，懂不懂？还想要第二把剑么？老娘第一个捅死你！”孤鹜骂道。
陈洛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毕竟对方可是个比他多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家伙。
“还记得前阵子路过黑天庙，我与你说那儿存在过神之灵元么？”孤鹜话锋一转，说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
“这一切，我想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孤鹜又说道。
“背后操纵？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操纵神兽？”
“神兽被天神驯服，是不会被凡人所操纵的，但有可能被蛊惑利用。众神创世之后，神兽被众神收归在神域空间，但有少数神兽的部分元魂并不安分，与天神们的意念相左，便会溜出神域空间来为祸人间，最出名的就是这条绝蛇了。”
陈洛挠挠头道：“元魂是什么？这个词听着耳熟。”
“笨！”孤鹜骂道，“我不是与你说过，我就是圣剑废料残余的那一丁点神之灵元所凝结的神之元魂么？你可以理解为元魂就是神之灵元的凝聚体。”
“哦了然！”陈洛恍然大悟。
“绝蛇便是羽蛇身上那一部分不安分的神之灵元所凝结的元魂所构成的神兽分身。”
陈洛挠挠头，又道：“可为什么昨日我只看到了绝蛇的眼睛与蛇信呢？”
“这正是我要说明的，绝蛇还在聚集神之灵元，而这需要耗费时间。所以昨日你所见到的并非完全体的绝蛇，只不过是它一小部分的神之元魂罢了。”
“哦，”陈洛点头道，“也就是说，当神之灵元聚集到一定程度，神之元魂才能出现实体？”
“只对了一半，”孤鹜道，“神之元魂在神域空间便是以实体存在，而在这个空间里，神之元魂要想实体化是需要耗费大量神之灵元的，即便不是实体化，比如我，单说是存在于这个空间里，那至少也是要消耗一定量的普通灵元，这也是为什么每日我需要你提供灵元的原因。”
陈洛总算是弄明白了，说道：“可惜我只能提炼普通灵元，不能提炼神之灵元，否则倒是挺想看看你的实体化是什么模样呢。”
“你真想看么？”孤鹜问。
“什么？”
话音未落，一阵花非花，雾非雾，一个婀娜女子的身形竟出现在眼前！
陈洛目瞪口呆：“阿阿阿姊姑娘剑魂成仙了么？”
要不说仙女就是仙女呢，神之元魂所聚集的实体，那叫一个出水芙蓉，那叫一个一顾倾城，那叫一个等一下
“哎，孤鹜阿姊，你怎么没腿呢？”陈洛问道。
“笨蛋，昨日从绝蛇那里吸取的神之灵元，只够聚集这么多啦！”孤鹜嫣然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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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想说一句‘走好’，却又觉着别扭，而背上，雪吟搂他搂得正紧，再多说什么也显得违心，只好目送她孤独的背影离去。
回到寝舍，陈洛将雪吟安置好，又细心给她的伤口上药，全程雪吟只顾傻笑。
“洛哥哥，我就叫你洛哥哥好了，其实我心里一直有洛哥哥，只是只是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现在我只想要洛哥哥留在我身旁”
雪吟叽叽喳喳‘洛哥哥’‘洛哥哥’地叫着，陈洛听得头大，一边的梅来仪更是听得脸都绿了。
“三小姐，老爷是不会允许高贵的你和我们这样的下人交往的。”梅来仪提醒道。
“来仪说的是，雪吟，你还年轻，不懂其中利害，等再过些年你就会明白，我们这样的下人，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陈洛也劝道。
“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雪吟反问，“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或许之前我也不知道，但经过了这些天，我确定，我知道了！”
陈洛挠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兀自觉得是自己老了，年轻人那些不切实际的恣意随性是理解不能了。
“反正你们是不可能的。”梅来仪愣了半晌才嘟囔了这么一句。
那日下午，学堂有课，雪吟负伤不便前往，陈洛独自而去。一整堂课，他都没有在意樊逸说些什么，这些日子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他想不明白，也心存隐忧。许通幽的身份，楼兰秘史的内容，楚安阳的态度，陈雪吟的转变，绝蛇的出现，等等，他原本只想着安安心心修灵，却不料卷进了一场他看不见也挣脱不了的风波。
想来，心累！
下课后，众学生散去，樊逸将陈洛独自留了下来，二人找到一处僻静处。
“昨晚没人伤着吧？”樊逸问。
“雪吟受了些轻伤，在寝舍静养。”陈洛答。
“老师明白你急于修灵的心思，但室那地方，你们以后还是别去为好，邪得很。”樊逸道。
陈洛点点头，问道：“老师，昨晚我们见到的，是什么东西？”
樊逸摇头道：“此事非同小可啊，或许前阵子神兽道上羽蛇像的坍塌就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只是我们还心存侥幸，唉”
一声叹息，并没有正面回答陈洛的问题，显然，樊逸并未打算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的学生。
陈洛也明白樊逸的苦心，告诉他了又能如何呢？神兽的事情，离他所能及的范围实在太过遥远。
“不久的将来，要变天了。”樊逸双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道，“陈洛，我素来赏识你，是因为你的才华，也因为你的性格，不过，今日我有一句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不要因为那些大义，耽搁了你的前程。”
“大义？”
“年少轻狂，总是不屑于蝇营狗苟，总是将情爱名节看得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一时意气用事颇为潇洒快意，可回过头来，丢了前程，终究唉，老师我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樊逸说着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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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师今日多言了，你瞧瞧，人一旦上了年纪，总是喜欢说教。”樊逸笑了笑，拍拍陈洛的肩膀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在历史的洪流中，立场的选择往往比天赋更能决定一个人的成败，你只要记住老师的这句话便好了。”
陈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过些日子，三院争霸赛便要开始了，主要项目是三人一组进行各项竞赛，你可以提前想想，与谁组队更利于获得最后的胜利了。获得胜利的前三组，将有资格直接获得灵术师头衔。”樊逸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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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心无旁骛，所以只有我孤鹜一个，对吗？”孤鹜笑他。
陈洛正回忆着昨晚使出的那招半成品的瞬身术，便笑道：“孤鹜阿姊，青茫剑可以注灵，你也可以吸取灵元，我是想啊，以后作战的时候，若是你能主动吸取我的一部分阴性灵元，接着就像昨天那样，我岂不是已经能够不离十地用出瞬身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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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君子爱剑，随一而终，懂不懂？还想要第二把剑么？老娘第一个捅死你！”孤鹜骂道。
陈洛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毕竟对方可是个比他多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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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
“这一切，我想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孤鹜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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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被天神驯服，是不会被凡人所操纵的，但有可能被蛊惑利用。众神创世之后，神兽被众神收归在神域空间，但有少数神兽的部分元魂并不安分，与天神们的意念相左，便会溜出神域空间来为祸人间，最出名的就是这条绝蛇了。”
陈洛挠挠头道：“元魂是什么？这个词听着耳熟。”
“笨！”孤鹜骂道，“我不是与你说过，我就是圣剑废料残余的那一丁点神之灵元所凝结的神之元魂么？你可以理解为元魂就是神之灵元的凝聚体。”
“哦了然！”陈洛恍然大悟。
“绝蛇便是羽蛇身上那一部分不安分的神之灵元所凝结的元魂所构成的神兽分身。”
陈洛挠挠头，又道：“可为什么昨日我只看到了绝蛇的眼睛与蛇信呢？”
“这正是我要说明的，绝蛇还在聚集神之灵元，而这需要耗费时间。所以昨日你所见到的并非完全体的绝蛇，只不过是它一小部分的神之元魂罢了。”
“哦，”陈洛点头道，“也就是说，当神之灵元聚集到一定程度，神之元魂才能出现实体？”
“只对了一半，”孤鹜道，“神之元魂在神域空间便是以实体存在，而在这个空间里，神之元魂要想实体化是需要耗费大量神之灵元的，即便不是实体化，比如我，单说是存在于这个空间里，那至少也是要消耗一定量的普通灵元，这也是为什么每日我需要你提供灵元的原因。”
陈洛总算是弄明白了，说道：“可惜我只能提炼普通灵元，不能提炼神之灵元，否则倒是挺想看看你的实体化是什么模样呢。”
“你真想看么？”孤鹜问。
“什么？”
话音未落，一阵花非花，雾非雾，一个婀娜女子的身形竟出现在眼前！
陈洛目瞪口呆：“阿阿阿姊姑娘剑魂成仙了么？”
要不说仙女就是仙女呢，神之元魂所聚集的实体，那叫一个出水芙蓉，那叫一个一顾倾城，那叫一个等一下
“哎，孤鹜阿姊，你怎么没腿呢？”陈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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