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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湮绝章5:走廊上的水洼

  雨下得很大,稀里哗啦。今天是我转校到ng高中的第一天。走进教务处行政大堂,我收起雨伞,我跟着父亲往前走,才走几步,啪嗒一声,踩到一个大水洼,溅我一裤脚的水。

  父亲问我怎么了,我回答没什么,只是踩到积水洼而已。心想这老师办公的大楼正中这么多积水也没人打理。

  我被分配到高二2班,陌生的同学,我其实很不适应。由于临时转校过来,只能安排我坐到最后一排。这里是按成绩好坏排位置,所以原本坐在后排的,就是“差生”。我同桌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很调皮贪玩的男生,因为他眼神总是游离不定,上课左顾右盼还躁动不已。我在他旁边坐了不到半节课,他上课就偷偷问我“嘿!会打篮球不?下午打比赛缺个人。”

  我莞尔一笑:“打招呼是不是该先问下名字啊。”

  他挠挠头:“是哦,我看看你叫啥?”他没直接问我,而是把我的书本直接拿过去,在书皮上翻看查找我的名字:“洛秦川,哎哟我的吗也!字写得这么好,你学霸吧?”

  瞧见他看我那敬佩又嫌弃的眼神,我觉得这新朋友挺有趣的。也按他的套路回话:“我会打篮球,下午一块儿。”

  “好嘞!”他一时欢喜动静大了些。

  “舒阳你干嘛呢!要跳舞上讲台上来跳!”老师应声呵斥。他随后立刻规矩,然后朝我挤挤眼睛,一脸的委屈。

  这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打球c打游戏c上课开小差看漫画,关系越来越好。特别是我来这里第一次考试成绩下来后,他发现我是“真学霸”。就更加黏上我了,不为别的,平时抄我作业,考试抄我试卷成了他的专属利益。通过他,我又结识了不少朋友,开启了快乐的校园生活。

  期中时,物理课代表生病休学住院。我顶替了这个岗位。在收作业本送教务行政大楼时,我一不小心又踩到了大厅里的水洼。心里埋怨这学校也不修整一下。其实以前没做课代表时,基本就没再来过教务楼。以后过往这里我也就有意避开不去踩。

  就这样,一学期过去了,第二学期开学,我收了整整两大摞物理寒假作业,所以舒阳帮我饱了一摞,我们有说有笑把作业抱到教务楼里面的老师办公室,当然,我肯定也绕着避开了中间的那摊水洼。下来的时候,舒阳和我谈论《海贼王》说得龙飞凤舞,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还继续聊着。我担心他踩到水洼,于是一边听他讲故事一边搂过他的脖子,拖他绕走旁边。

  “你小子怎么喜欢走蛇形路线啊。”舒阳随口问我。

  “像你这样走路不看脚下,踩到那滩水怎么办?”我拽着他继续走。

  他停下脚步,把头从我的手腕中挣脱出来,回头望望,然后对我说:“你能看见一滩积水?”

  “你身后那滩啊~也从没有人清理。”

  他又回头望了望,然后走到我跟前:“已经有4年,没有人看到这滩水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很吃惊。

  他看我这情景,转身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当然,包括我说的那摊水的地方。奇怪的是他如履平地,丝毫没有踩出半分涟漪。仿佛那一滩水就是画在地上的一样。

  他走了几圈后回到我面前:“我看不到任何水洼,而且我也可以在你看到的那滩水上面走来走去,对吧。”

  我点点头,然后从舒阳身边擦肩而过,走到那滩积水前,用鞋尖轻微的碰触那滩水,泛起一轮一轮的涟漪,我的鞋尖也打湿了。

  我问舒阳:“你能看到我脚尖在滴水吗?”

  他丝毫不惊讶:“看不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他拉着我快速离开,带我来到教学楼的屋顶。这几日天气都很好,阳光照射到天台的地面上还能反射出银白色的光,暖暖的天气一扫刚才的诡异阴霾。

  而现在却,一反常态,那个活蹦乱跳的舒阳很安静扶着栏杆远眺楼下。

  “我从初中开始,就在这里读书了。”舒阳缓缓说道,“从我读书时起,就有个传说,说有人能看到在行政楼的大厅有一滩水洼。每隔一两年新生里,就有人声称可以看到。”

  “然后呢?”我追问。

  “学校说那是在造谣,有一个学生倔强,就当着许多学生和老师的面在大厅的中央说有积水的地方打滚。可他的衣服当时并没有半点打湿。但他自己却说衣服打湿了。”

  “你说‘当时’?”我注意到这个词。

  舒阳点点头:“是的,仅仅只是‘当时’,因为就在随后不到1分钟,老师呵斥他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浸出水来,衣物和头发都湿透了。”

  我惊呆了。

  舒阳手扶栏杆:“在场的老师和学生都被吓着了,而且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释。但最后这件事还是被学校封闭了消息。因为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拿了学校的好处,而且那个同学,他,他也转校了,虽然坊间仍有传闻,但在场的当事人拿了钱在公开场合也不再说了。”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那个同学,曾经是我的同桌,而且事发时我本人也在场。”

  我沉默了一下,问:“后来没有人再说看到水洼的事情了?”

  “学校以散布谣言为由,开除了2个学生,所以”

  明白了,我背靠着栏杆,心想我就是所说的阴阳眼?能看到这个东西,反正一个水坑而已,不碰就没事。

  我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的讲解,我明白了!走,打球去吧。”但他依旧愣在那里。

  一个校园怪谈,我恰好看见了而已,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诡异,但既然是这么一件小事引得舒阳这么害怕,我反而有些担心。

  可当我回头时愣住了。

  我强装笑脸的面容也沉了下来,用很严肃的口吻问舒阳:“你那个同桌,真的是转校了吗?”

  他诧异地盯着我:“是是”

  “你在撒谎对吧~”

  他长大眼睛看着我,然后望望四周,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吞咽了下口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因为,当我转身看到的,是此刻,艳阳高照的情况下,天台上布满了类似教务楼大厅中的那样大大小小很多个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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