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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家破人亡I

  音乐停住,a一ld才从拐角处轻拍着巴掌出来:“进步很快,汇演的时候你会不会惊艳全场?”

  邱丽丽手忙脚乱地解开胸口上的结,将t恤拉下,她心中的羞臊幸好被运动后的面红耳赤所掩饰,这才容她故做从容:“能不出丑就不错了。”

  转眼半月过去,a一ld一直没来球馆,再来时,他楼下简单招呼一下,便匆匆上楼打球,不似以往,楼下久坐长聊。邱丽丽上楼拿东西,发现a一ld竟站在走廊尽头的镜子前。

  “你在那干吗?”

  “照镜子呀!难道只能你们女人照镜子?噢,我刚还问它了,‘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世上最帅的男人?’,它没理我!”

  邱丽丽翻他一个白眼,揶揄道:“也许它睡着了,你再耐着性子问啊!”说完,拿好东西转身下楼。

  待邱丽丽走开,镜面中间位置,a一ld轻拍几下,再看几眼,才下楼来。

  “lily,意念假肢的资金问题解决了吗?”

  “我没跟你说过这事吧?”

  “没没吗?”a一ld托着腮帮子,看着邱丽丽。

  小熙一旁赶忙解释:“a一ld你记错了,那次丽丽姐不在,你随口问,我也就随口说了几句。”

  邱丽丽轻噢一下,没再说话。首先,资金问题属商业秘密,她并不觉得自己与a一ld已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其次,她也确实不清楚赵建民资金紧张到何种程度。

  话说上次,魏伯家出事虽影响了赵建民的心情,但邱丽丽态度的缓和却让他回去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夜好梦,从相识,相恋,结婚,一直梦到产检,但最后一刻,梦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公,我进去做b超了,你外面等我。”

  赵建民冲邱丽丽笑笑,门口排椅坐下,可他刚坐下,钱馨宜竟挺着肚子,不远处,冷冷看着他。

  这冷冷的眼神,牵引着赵建民中了魔咒一般朝她走去,钱馨宜却转身拐进另一条走廊,他喊她,可越喊,她跑得越快,赵建民不得不快步追上,周围尽是模糊影像,他只盯住她。忽然,钱馨宜又一个转弯,隐入了人来人往。

  他大叫一声“馨宜”,无人应答。

  这时,赵建民想起了邱丽丽,忙按原路返回,可b超室,根本不见人,赵建民不知是跑得急,还是心着急,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呼喊“老婆,丽丽,丽丽,老婆”,亦无人应答。

  他终于喊到声嘶力竭,白天骤然变黑夜,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医院只他一人,他哑着嗓子最后喊了声“老婆”,寂静如夜,而夜,黑得像死去了一样,让人怀疑不会再天亮。

  “老婆!”

  赵建民从梦中惊醒,一看,六点未到,一夜的美梦欢喜,抵不过结局的心有余悸。

  他再无睡意,起身洗脸刷牙,刷得满嘴泡忘了吐,看着镜子发呆,心想:馨宜如果没堕胎,肚子应该像梦中那样大了吧?如果堕胎了,又会怎样?

  他透过镜子,忽然看见,孙金因为钱馨宜堕胎,事后安排的那间病房

  他看见孙金带着理发店的小伙子进来——钱馨宜今天出院,头发得接回原来的模样。

  小伙子一开始还试着聊天,“美女”来“美女”去的叫了几遍,可钱馨宜根本不搭腔,小伙子讨了个没趣,只好闭嘴,一根一根地将头发接上。

  孙金进来时,看见泡在杯里的手机,到门口嘱咐一句,不久,小弟带回了同款。与此同时,钱父在家有些坐立不安,女儿从未用这种口吻冲他,他隐隐觉得出事了。

  恰好,隔壁张阿姨从门口路过,见钱父着急模样,关心道:“老钱,馨宜是不是头受伤住院了?我今早去x医院病房看我以前的老领导,看到馨宜了,我还喊了一声,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钱父一听,急忙锁门直奔医院。

  医院里,出院手续已经办好,孙金拉着钱馨宜的手走出病房:“馨宜,我们回家,家里再休息一段时间。”

  钱馨宜甩开他的手:“那是你的家。”

  孙金再次拉起她的手:“别闹了,我们回家再说。”

  钱馨宜再次甩开他的手,径直朝前走去。孙金碍于周围眼光,只好耐着性子跟着,至安全通道口,他一把将钱馨宜抱进。

  “馨宜,我错了,我下手太重了,但我是爱你的。回去,你拿烟灰缸砸我,甚至拿刀子捅我,我绝不吱吱。”

  钱馨宜冷哼一声:“孙金,你是现在才下的重手吗?当年你车上强奸我,下手不重吗?当年你借高利贷给我爸又告他进去,下手不重吗?你这一出又一出的戏,演得还不够浓墨重彩吗?请别再说你爱我,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钱馨宜推开他,独自走楼梯下去,没走几步,电话响起,是父亲,她稍做犹豫后接通。

  “馨宜,爸爸很久没好好给你烧顿饭,今天下班后过来,我给你炒几个爱吃的菜。对不起,爸爸这几年对你关心太少了”

  下午,钱父掐好女儿平时下班时间准备饭菜,钱馨宜也掐好平时下班时间回到钱家,进家门时,钱父正在上最后一道汤。

  父女俩同去洗手,钱父看着镜中的女儿,心疼道:“馨宜,你瘦了!”

  钱馨宜也抬头看着镜中的父亲,她觉得父亲的神情有些不对,但镜像常常失真变形,她并没上心。

  饭间,钱父不停给女儿夹菜:“多吃点,把肉都长回去,女孩子,太瘦了,没力气。”钱父光给女儿夹菜,自己那碗饭一口未动,好似摆设。

  “馨宜,我再也不赌了。”

  如果父亲所诺当真,这应是钱馨宜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她虽没作声,但眼中尽是惊喜,但她的沉默,令钱父以为女儿不信,又强调一句:“真的,我再也不赌了,这几年,我真是”

  钱父看着女儿,眼神很坚定,但坚定中又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以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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