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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6、辨灵术失效?

  雨似瓢泼,飞燕难留。

  夜如黑布,白昼迟来。

  远处的潦河,风卷水波,明明只是内陆的一条小河,却翻涌出了豪江大浪的感觉。

  雨落而下和浪头连在一起,拍打着河岸和岸上的回澜塔。

  回澜塔金光阵阵,与缠在其上的电蛇噼里啪啦,打得火热。

  秦素到得塔下之时,恰好又是一条电蛇消失殆尽的时机。

  他耸了耸鼻子,一股焦臭的味道在大雨中仍旧清晰可闻。

  趁着电蛇还没生起,秦素凑近了回澜塔。

  此塔远处看时,似是年久失修的模样,塔檐砖块零碎,杂草飞长。

  如今到了塔下,秦素才发觉,虽然这塔一副破败的模样,但根基却未动分毫。

  塔基是六块长方形巨石垒成,平平整整线条分明。塔身则是长约半尺的青砖一块一块互咬在一起。

  塔前有七级青石台阶,也是一块块完整的青石条子。

  秦素此时正一级一级拾阶而上,每一步都异常谨慎。

  前三步还算正常,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到了第四步时,忽然一阵缈缈梵音缓缓传入耳中。

  初闻梵音,他精神为之一震,旋即便感觉浑身一松,整个人犹如被一双温暖厚重的大手包裹着,从身体到灵魂都仿佛被一种清静祥和的气息环绕。

  就连身上被大雨冲刷掉的温度都全部回来,此刻的温暖让秦素变的满足无比。

  他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一脸安详的端坐在了台阶上。

  此刻秦素内心宁静,无欲无求,就连来这回澜塔的目的都已在他的念头里消失。

  轰~

  噼啪~

  秦素刚端坐不久,天边乌云再次发出一声闷响,一条电蛇又缠在了回澜塔上。

  他猝不及防被巨响震醒,从那种玄妙的感觉中抽离。

  浑身那种湿答答冷冰冰的感觉又猛的涌了出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举目望去,电蛇却只在回澜塔四层以上纠缠,似乎对底下的秦素视若无睹。

  秦素又看了四周一眼,不知目前是个什么状况,至于出手更是无从谈起。

  看了一会儿,他发现电蛇真的不会到下面来,胆子便大了不少。

  再次抬腿向上走了一级台阶。

  噼啪~

  头上电蛇陡然响起,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要响得多,而且在噼啪声中他隐约中听到了一声哀嚎。

  秦素惊醒抬头望去,发现那电蛇头部露出痛苦之色,但它看秦素的眼神却多了一丝热切,似乎在催促着秦素往台阶上走。

  “这是什么意思?”

  电蛇这一丝人性化的表情,被秦素捕捉,他立刻驻足停了下来。

  按照传说来看,那所谓的孽龙和这电蛇必然逃不开干系。

  也就是说,这家伙明显是个大反派啊!

  从刚才的梵音不难推论出,当初奉县乡绅们请来的高人,不是佛家高僧也和佛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么多年了,他只是上了几级台阶,就能听到梵音传唱,当时的高人多厉害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自然而然的,被高人镇压在此那么多年还活蹦乱跳的孽龙实力也可见一斑。

  而刚才听到的梵音想必就是那位高人留下的警示,提醒后来人不可再上前。

  当然,这些都是秦素的推测,具体是个啥子情况,就得穿越回去才能知晓了。

  很遗憾,秦素不具备这种大神通。

  所以他现在有些举足不定,万一真要是把孽龙放出来,自己可真就造了大孽了。

  如此一想,秦素便有了决断。

  他就着雨水,抹了一把脸,从台阶上退了回去。站在塔基下面,遥遥看着电蛇。

  电蛇见他回去,果然大怒,腾转着身子似要从塔上冲下来。

  但每当它要下来时,塔身就会发出金光阻挡,它每冲一次电光就暗淡一分。没过得几次,这条电蛇便再度消失。

  秦素有些暗暗庆幸,及时止住了脚步,要不然就真酿成大错了。

  他又向后退了一点,整座回澜塔都可直视无碍。辨灵术下金光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弱了不少,似乎和电蛇的对抗也消耗了它很多的力量。

  轰~

  天边再次响起一道惊雷,秦素马上转头看向潦河。但这次潦河里却再没有亮光腾起,也没有电蛇再缠绕塔身。

  雷又响了几声,余音袅袅,似在催促潦河里的亮光,但始终不见河底再有东西腾起。

  乌云一滚又是一声轰隆巨响,巨响过后,云层却渐渐开始淡了起来,雨幕也慢慢变得薄了不少。

  秦素站在远处,若有所思,停了半晌。

  见那团诡异的乌云全部消失,这才慢慢的向回澜塔靠近。

  此时回澜塔身金光也渐渐向里面缩了回去,休养生息,等待着几年后电蛇再次卷土重来。

  没了电蛇亘在中间,秦素心里少了些负担。

  “这会儿上去应该不会对镇压电蛇有什么影响吧?”

  自顾自的在心底问了一句,也没人给出答案,但秦素却已经抬脚再次踏上青石阶梯。

  一级c两级c三级,秦素顿了顿。抹了抹头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脚步再次一动。

  四级

  他闭着眼在第四级台阶上等了半晌,却没再听到那缈缈的梵音传唱。

  少顷,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回澜塔,又看了一眼渐渐平静的潦河河面。

  舒了一口气,噔噔噔连上了三级。

  直到登上了第七级台阶,也没再有异象出现。他不由松了口气,一半庆幸一半失落。

  庆幸的是,没有再出现梵音,因为这会儿已经不会有惊雷了,如果听到梵音的话他可能就会永远沉在其中了。

  但是也有一些失落,没了梵音这塔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一场奇遇或许就此错失。

  秦素有些不甘心,匆匆迈了几步,几乎将身子贴在了回澜塔上。

  触手是冰凉的砖面,一道道被雨水冲刷的痕迹仍旧清晰可见。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又伸出一只手指刮了刮墙面,完全没了刚才金光大作的神奇模样。

  “不对”

  秦素一愣,四处张望了几眼,视界里到处都是素描般的线条世界。

  他又回头打量回澜塔,塔基,墙砖,甚至上面的白色墙粉,都与肉眼所见没有差别。

  辨灵术在回澜塔上竟然失去了效果!

  秦素立即眉飞色舞起来,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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