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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滚滚的锣鼓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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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九年七月十日天空灰蒙蒙的阴沉,厚厚的云层笼罩着碛雍原,隐隐约约看到北山的大概轮廓,蜿蜒起伏的山势若隐若现;热风吹起黄土台塬的灰尘带着浓烈的火药味,呛的使人窒息;炎热的天气依然带给人炙热的惶恐不安;两座高大的土塚依然座落在台塬上,蕴含着神秘的摇摇欲坠的帝王的形象;弯弯的后河流淌的白水,荡起一些波纹,脉脉的向东萦绕在狭窄的台塬之间;河岸上的柳树曲曲折折的依傍在泥土里,厚厚的树皮流露着沧桑,枝条垂在荡漾的水里,划在波纹上,重新留下了痕迹;青草在炎热的气氛中耷拉在岸边,释着青青的绿色;麻雀在草丛里打架,一会儿窜上了树梢,一会儿打斗在水面,灒起了小水花,它们活跃的追逐在天空里,唧唧咋咋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柳树上的鸟巢挂在树杈上,乌鸦时不时的一声惨叫,悠远的声音带给人一些凄凉;一边盖着的四十五度的瓦房零星的座落在田地间,苍苍的大树围绕在房舍周围,形成颓败不堪的村落,每座房舍的根扎在厚厚的黄土台塬上,依然经得起风吹雨打,沉稳的村落中演义一个个可歌可泣的故事。

  王文燕看到鸽子窝里的鸽子栖栖遑遑的在咕!咕!叫,一会儿飞向天空,短暂的飞翔,惶惶恐恐又飞回了鸽子窝里,栖息在窝里的木棍上,心神不宁的抬头眺望着,随着气流中的火药味,听见东边遥远的枪炮的声音,李善存老汉焦急的蹒跚着,从农田里回到家里给王文燕说:“文燕,赶快躲起来,要打仗了,你听,枪炮声”

  王文燕这时才意识到情况的紧急,她喊:“富来,富田,翠翠,快打仗了,快躲起来。”

  刘巧儿,周云雀也从屋子里跑出来了,他们焦急的躲藏着,李善存老汉拿着他最心爱的烟锅,刘巧儿包裹了几件衣物的包袱给李富来塞在手里,周云雀也拿着包袱,手里拽着翠翠,文燕也背着小包袱,李福田机警的拿着经常玩的弹弓,背着包袱,王文燕听见外面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狗吠声,有地上跑步的声音,公鸡c母鸡嘎!嘎!的声音,声音在沸腾,李善存老汉嘴里仍然擒着烟锅吸了一口烟给周云雀说:“云雀,你把孩子们领到鸽子窝去,你把他们照管好,我不叫你出来,你不要出来,记住了没有?”

  周云雀接着给李善存老汉说:“爹爹,你带孩子们躲起来,你不要管我。”

  李善存老汉有点生气的说:“云雀,你要听我的话,我这一把年纪,啥也不怕,孩子们离不开你,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真的就生气了。”

  周云雀又接着说:“爹爹,孩子们不能没有您,您也行动不方便,您躲起来。”

  李善存和周云雀正在争执着,刘巧儿走过来给周云雀说:“云雀,你领孩子们躲起来,我和你爹在外面看着,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把孩子们照顾好就行了,你要听你爹的话哩!”

  周云雀无奈的看着刘巧儿c李善存他们期待的眼神也就不再争执了,给李富来说:“富来,你是他们中的老大,你要照顾文燕,富来,翠翠,富来你听清楚了没有?”

  李富来慷慨地回答:“娘,我听清楚了,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李福田也慷慨的说:“娘,还有我哩!”

  文燕和翠翠抬起头看着周云雀呢喃说:“娘!你不要担心,我们能自己照顾自己。”

  外面的人的喊声越来越大了,周云雀给孩子们说:“富来把他们领到鸽子窝去。”

  王文燕,李福田,翠翠他们陆续走进了鸽子窝的暗道里,周云雀跟踪在孩子们的后面,刘巧儿守在了洞口,李善存在院子眺望着,了解外面的动静。

  枪炮声越来越近,孩子们静静的躲在里面,鸽子惊慌地眺眺这边眺眺那边,没有在天空飞翔,时不时有一两只飞上天空立即又飞回来了,可能也在打探动静,火药味越来越浓,一拨子身穿赭绿色的军人,头戴着钢盔,弯着腰,双手紧握着抢,向西逃窜,不停地向后看看,可能后面有追兵,一拨又一拨的向西逃,越来越多。

  李善存老汉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官兵,他回头跑到窑洞里给刘巧儿说:“官兵多的很,给云雀说,不要有惊动,静静的藏在里边。”

  刘巧儿给周云雀传着外面的消息,给周云雀说:“云雀,你爹说,外面官兵多的很,不要有惊动,要注意着哩!”

  周云雀看着孩子们受惊的面孔,她把王文燕和翠翠抱在怀里,抱着她们的头部,声音微弱的给她们说:“不要怕,一会官兵过去就没事了,别怕。”

  李富来机警的清澈眼睛沉稳的保持着冷静,蹙起的眉头衬托着长长的睫毛,显出少年的阳刚之气,抿密的嘴唇和高高的鼻子继承一个碛雍原人的憨厚的本质,他爬上了鸽子窝从鸽子窝窥探着院子的外面,他给李善存打着手势让李善存回到屋子里面,示意他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大拨的官兵向西逃窜,一个个像惊弓之鸟,这么狼狈不堪,当官的还在骂骂咧咧的喊着,威逼着,看见至高点闪着子弹射出的亮光,还有炮弹爆炸的火光和浓浓的黑烟,飘荡在天空,卷起了一团团的黑雾,遮挡在云雾间,他们互相激战着,激烈的争夺着胜负,李富来静睛地看着,正在看着的时候,有个兵荷着抢创入了院子,李善存看见后也藏了起来,这个兵跑到窑里在锅台前揭开了前锅,一看没有什么,锅盖扔到了一边,又揭开了后锅,一看锅里炕着的馍片,喜出望外,抓起几块馍片,跑了出去,跑着吃着馍片,周云雀他们听见来的官兵心里像吊着重锤,心好比压在嗓子眼,给文燕和翠翠小声说,不要出气,暗道里静谧的好像寂静的密封着,官兵跑出去的时候,她的心才松了一口气,又给孩子们状状胆。

  李善存看着官兵出去又尾随在后面,观察着每个动静,鸽子窝里的鸽子也没有一个去天空打探了,也一个个猥琐在窝的里边,咕!咕!咕!的叫声在继续着,浓烟萦绕在了院子的上空,蔓延到了房子里边,李善存怕烟传到暗道里又拿来了几捆玉米秸堵在了暗道的洞口,他们在李善存的照料下藏在里边,外面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震耳欲聋,喊杀声响彻云霄,震撼着这个黄土台塬,黄土台塬在颤抖。李善存老汉活了这么多年还没经过如此交锋的喊声,他默默地佩服在心里,他给刘巧儿说:“外面仗打的激烈的很,不要弄出惊动声,给云雀他们说说,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要坚持住。”

  王文燕和翠翠心里有些惊恐不安,周云雀抱住她们的头,不停的摩挲着头部,安慰着她们,李富来和李福田也呆呆的一动不动,听着周云雀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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