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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丨这是什么地方

  车穿过秦琼路进入一条幽深的街道,街里人来人往,叫卖声,小商小贩来往不绝,车只能缓慢向前挪动。

  天将暗,满月依稀显现。快到小街尽头。两旁商户的灯也陆续亮起来。

  向右拐进化工路走了一段,破旧的厂门口前,二蛋背着帆布双肩包,手里拿着工兵铲。

  两人四处张望,直到看到我的车向他俩驶来。

  “你怎么才来二蛋伸出手腕让我看他新买的不知真假的“劳力士“上的时间指针。

  “不好意思兄弟,刚才堵车了!我无奈地说道。

  “走吧,有事上车再说。”我说。

  我让张莺坐在副驾驶,二蛋坐在后面。二蛋这货几天都不洗一次澡味太大。

  “你拿着工兵铲干吗。“我问

  “哥们打狼啊!二蛋嘻皮笑脸道。

  “这年月,那还有狼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我笑道。

  汽车缓缓驶出市区,天己经暗下来,不过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可谓皓月当空。不用开车灯,路况都晴晰无碍。

  张莺显得很是开心,穿着一身流行款式的迷彩军服,显得英姿飒爽。淡妆画得也很清雅,丸子头看着格外干练,显然己是好好妆扮了一番,车里的气息立时芬芳开来。

  二蛋大晚上外出还戴着墨镜,真是装逼不分昼夜。穿着花格子上衣,深黑色裤子,头发依旧油光,像极了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的倒爷。

  一边开着车一起回想着那天在二蛋家两个人的对话。

  二蛋躺在我的身边,狠抽了一口烟,伸手拿出一手串道:

  “你看这是什么

  我仔细看了看。

  不就是用破石子串起来的手串吗,品相比地摊货还差,上面锈迹般般,坑坑洼洼甚是丑陋,似铁非铁,似石非石。

  “一串破石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屑道。

  二蛋瞪起眼,

  “老乌,你整天在店里呆着,呆傻了吧,这可不是普通的物件,是天石!懂吗你,天上的石头。”

  这是一位大师送我的,前一段时间兄弟有幸碰到一位高人。

  他告诉我,我其实底子不错,俗话说奇人必有奇相。但可惜邪气缠身,正能量太低。世间最大的风水不是阳阳宅,而是自己的身体。所谓人吉地灵就是这个道理。唯有陨石的强大能量,才能使人扶正去邪,否极泰来。

  随后大师分文不取地送给我这串天石手串,你还别说,兄弟这些日子自从戴上它,想什么来什么。

  你也不是外人,说完他下了床,从床底一堆杂物中拿出一个破鞋盒,小心翼翼的打开给我看。

  只见鞋盒内,胡乱放着几搭百元面值一搭的齐整全新的人民币,足有七八万。

  没想到几天不见二蛋成了个土财主。

  二蛋义正言辞道:

  “对天发誓,兄弟这些银子,可都是正道来的。说完拿了二搭给我。

  “以前兄弟帮我不少,今天连本带利还给你。

  看着二蛋真诚的表情,拿着崭新二万大钞,心里暗自感动。

  这哥们虽然在外人看来象个二流子,不拘小节。但关键时候骨子里总有一股子硬气。

  这也是我俩能狼狈为奸到今天的原因。

  二蛋用两手把头发往后捋一捋,神秘地说道:

  “咱县的柏山不说你也知道,柏山山顶有块两人高的大石头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就在离咱镇上不远的山脉中,小时候放假孩子们常偷摸组队去玩。

  那里半山腰到处是破庙的残垣断壁,唯独山顶有一块大石,当年我还在那石头上撒过尿呢。

  老辈人都叫那块石头叫灵石。至于怎么叫灵石谁也不知道。对,现在想起来,那块石头表面凹凸不平,千疮百孔,颜色黑里带红,和你的手串有些相似。

  二蛋一拍我的肩膀:

  “对头,那块大石的确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那天陪大师一起去游玩,他告诉我,那是块天石,课本上叫陨石,这家伙穿越时空几千年前飞到柏山上。地近它草木繁盛,人近它家财富足。

  此石能量最强的时候,乃是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他告诉我十五月圆之夜只要在灵石旁呆一晚,可以保十年富贵,百邪不侵。

  当时我也不大信,但自从得了这手串后,这才几天光景,你看看。

  二蛋得意道。

  俗话说,发财遇朋友。想起之前对二蛋的不离不弃,深感自己的英明正确。

  “那还等什么,现在咱就去!我急忙道。

  “现在不行,我们要等到它能量最强的时候八月十五去,同时要注意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都知道这个秘密,过两天,柏山估计就人多得上不去了。“二蛋神秘道。

  我说:

  “也对,天下财只能少数人得。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这就是马太效应。

  思绪回来,车行在蜿蜒的山间公路上,异常静谧。回头看张莺己进入了梦乡。

  二蛋递给我一支烟,俩人边喷烟吐雾,边听着车里音响放着的闽南歌《爱拼才会赢》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那通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歹命

  总吗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此刻别有一番滋味。

  顺着崎岖的山路下去,远处的柏山雄伟屹立,夜色下,像一头雄狮卧在荒凉的群山周围。

  柏山因长满墨绿柏树而得名。柏树是一种长寿之木,常种在墓旁或陵园旁边,但是不易栽活,只有阳光水份土壤都适宜才能存活。

  说来也奇,柏山周围的山脉大都杂草丛生,树木凋零,唯独这柏山郁郁葱葱,枝繁叶茂,说明此地风水绝佳。当然也可能是沾了那块大灵石的光。

  车顺路转入沟里的小窄路,路周围有很多小煤窑的废墟,大都是前些年村民滥挖滥采后被国家勒令停止后留下的。

  天上满月如镜,山谷清幽。

  我拍一拍张莺,

  “快到了妹子,别睡了!

  张莺睁开眯离的双眼,用手揉一揉,看看车窗外道:

  “很美啊,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虽然没有荷塘,但深谷月色也很美!”

  张莺从小在城里长大,所以对山里的一切都感兴趣。

  很快穿过最后一个山弯弯,就到了柏山脚下。

  我笑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摸金校尉三人组呢。”

  张莺也开心道:

  “那我就是雪莉杨了,可惜乌哥不是胡八一,胡八一多帅啊!

  “行了行了,你乌哥我对盗墓那种损阴德的事不感兴趣,雪莉杨嘛,觉得还凑合。张莺转身捂嘴偷笑。

  三人下车各自背上自己的行囊,我把那些水果月饼装入大面袋背在身上。

  “let’s g一,上山”

  二蛋前面带路,张莺在中间,由我断后。

  二蛋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把工兵铲,很专业的边开路边走。

  我从路边树上折了两根粗树枝,用随身携带镰刀的把杂枝修掉,给张莺递了过去。两人手里有了支撑,明显上山轻快多了。

  山上寂静的可怕,但也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鸟鸣声,张莺从刚才的欢快变得紧张起来。

  “乌哥,跟紧我,我怕。“

  “怕什么,前后都有你两哥,没事。

  说心里话,我背后也凉嗖嗖的,尽管不是月黑风高,但大晚上旷野深山一定阴气太重,很容易想到鬼。

  过了半个钟头,山顶近在眼前。

  但诡异的是山顶被一团云雾罩着,什么也看不清。按往常,那块大石头己经清晰可见了。

  越上走,那团云雾近在眼前,仔细一看云雾停滞不动,呈淡红色并闪透着光芒。

  这个异相过去从来没有听老人说过,深山闹鬼倒是听说过,但那都是小时候大人嫌小孩不听话,用来吓人的鬼故事,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

  二蛋停止了脚步,沮丧道:

  “兄弟,那位大师没告诉我这个时候会出现带闪的云雾啊,这是不按套路走啊,怎么办怎么办还往前走吗

  张莺也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一瘫倚在身边的灰石边坐下,头上出了不少汗。也拿不定主意。

  二蛋和张莺也坐过来。三人都发出无声的叹息。

  雪亮的月光下,山顶的风嗖嗖从耳旁吹过。

  二蛋打破短暂的平静,

  “这样吧,用我的老办法决断!掷硬币,如果三次是阳面咱就去一探究竟,自古富贵险中求。如果三次阴面,或两次阴面阳面咱都打道回府,这也是命,咱认命。”

  其实看三人的表情,都想知难而退,但心里不落忍,还充满侥幸。

  “好吧!“张莺和我异口同声。

  二蛋不知那个裤兜里拿出一枚黄色的铜钱,双手合十做冥想状,看似在心里默念,也不知道他是在念要进去还是要回去!

  第一次掷下去,铜钱原地转了几圈落定,三人一看是阳面。

  个个忧心重重,张莺额头上开始冒汗。

  第二次掷下,还是阳面。

  张莺欲哭无泪,二蛋的脸拉了好长,张着大口不断喘着粗气,我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哥们,最后一次了!

  铜钱掷下,在石板上划了一个圆圈,停下来立着。

  我们三人爬在地上像赌徒似的盯住铜钱,齐声叫了起来。

  “背面,背面,背面。“

  这时,风一吹,铜钱缓缓地倒了下来。

  三人怒目圆睁。

  还是阳面!!!!!!

  张莺猛地紧攥住我的手,能感到她手心己经冒汗了。头倚在我的肩上哭起来,我知道她不想进去。

  可如果我和二蛋进去,留她一个人在外面,她也害怕。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

  “别怕,万一里面有大金元宝呢,以后你就可以做真正的白富美了,而我和你哥也就是土豪了。“

  张莺转涕为笑,

  “乌哥,你尽想好事”

  一对粉拳拍打在我的胸口,

  “哦,别打了肝疼”

  二蛋二话不说,背起背包拿起工兵铲一声不响往那团云雾里走去。

  我和张莺紧随其后。

  那团粉红云雾里还在间歇地闪着光,不知什么原因。

  三人谨慎小心地亦步亦趋进入云雾。

  三人进入云雾边缘的那一刹那,全身好象都被电了打一下,全身哆嗦酸麻好象重新投胎般疼痛。

  过了一会,三人搀扶着走了大约五六米后,那块卧睡如虎的灵石依稀到了眼前。

  与小时候所见不同的是,灵石通体里呈脉冲式间歇透闪着光束。

  突然,三人抬头看天才发现,满满的月亮不见了,只看到漆黑的夜空中,不断闪烁亮如钻石的北斗星座,满天星光璀璨,这样的夜色因为常年煤炭焦化空气污染己经多少年没有见到了!

  只有在电视里西藏或内蒙草原上才能看到,这辉煌如梦的宝顶苍穹。

  惊喜过后,转念一想,不对。

  “怎么回事,月亮怎么突然没了这太荒谬啊。是在做梦吗”

  我们三个人互相用力掐对方,都疼得直叫。也没醒来。

  结论,这不是梦,而是他妈的现实。

  没有了满月,我们还呆这儿干吗我说。

  二蛋也很沮丧,唯独张莺还在疼痛之余仰望星空,明亮的眸子楚楚动人地转过来看着我:

  “哥,咱呆在这儿吧,多浪漫啊!“

  二蛋铁青着脸,

  “咱明年中秋再来,这种天相变化估计和这团雾有关,这团雾很少见,明年就不会再有了!

  “行,我说道。

  大家转身要往回走,没走两步,四处传来婴儿般的嘶吼,此起彼伏,由远及近,相当恐佈。

  “不好,是狼的嘶鸣。“二蛋叫道。

  “不会,狼在咱们这儿早就灭绝了,八七年改革开放以后,咱们这地方整天开黑煤窑井下放炮,还有开采露天煤都揭山皮了,己无狼的生存之地。近几十年,你们谁听说过这儿有人见过狼,那怕是见过一颗狼牙也好。”我说。

  “哪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会有这么多狼呢。张莺哭着蹲在地上。

  我深深有种不祥之感。

  也许此地己非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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