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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岁月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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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骤然,虚空之上出现一个老者,嘴中吟唱着,胯下的小电驴缓缓转动,下一刻便出现在远方的天际。

  看着远方那座堂皇大气的山峰,老者面色露出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却是怀念。

  “山莫大于之,史莫古于之!”

  看着巍峨的山峰,老者好似却透过了岁月长河,自其中捞起了那些碎片,亦或是泰山之灵自身的记忆。

  “你当真要执意如此?事到如今,尘埃落定,你这又是为何?”一道斥喝声自高空起。

  “当年水火之争是你赢了,我不否认,所以我遵循约定断了这方世界跟脚。”浑身散发着儒雅气息的中年男子依旧直行。

  每走一步,这儒雅中年男子的身形便消散一分。

  “可是你们做的太过了,如今我就算拼得这残余魂魄不要,也要跟你们几位讲讲我的道理。”

  异像骤生。

  一抹淡蓝色身影由高空直直下坠。

  “自身大道没争过你,你还真以为我打架都打不过你?”

  儒雅中年缓缓前行,心中默念。

  这方天地啊,我终究还是要做那个罪人,即便不愿。

  极远处。

  三位人影皆是注视着眼前一截时间长河。

  神情肃穆。

  其中一人身旁气象环绕,微微佝首。一人手持念珠,满身金光。还有一人以身入道,依稀可见模糊身影。

  “水神那个小家伙的真灵居然苏醒,恐怕是动真格了”模糊身影逐渐显形,原来是位双鬓微白的中年道人。

  身旁佝首的读书人抬起头,似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的道,我有许些看不透了。”

  离二人较远盘膝而坐的人袈裟附体,微微一笑。

  时间长河里,数不清的“溪流”凭空断掉,只剩下寥寥几条。

  从外往里看去,镜像里所反映的皆是一个年轻人。

  他姓周。

  龙溪古镇。

  年轻人坐在厚土巷中,眼色茫然。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经历这一遍又一遍的人生。

  关键在于,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作为一个局外人去旁观着自己的过往,或者说,是那个时间的“现在”?

  年轻人伸手去触摸旁边门栏,并不真实啊。

  “方易之”

  年轻人低下头,声音哽咽。

  他已经知道了方易之的死的直接原因在于他。

  方易之,你和我说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为什么到最后,你确要如此行事。

  渐渐,不闻哭声。

  良久之后。

  一声微叹。

  “周一墨。”声音醇厚中正。

  年轻人如遭雷击。

  他缓缓抬头,声音颤抖。

  “方方易之?”

  修长身形,恍若神人。

  他,一身青衫。

  青衫儒士再次开口。

  “周一墨,我,可能不能能算真正意义上我,我只是一道时间长河中每个时期聚集而成的残念,能现形于此,难如登天,但是此地特殊,我才能够勉强凝聚残魂维持一丝真灵不灭,才得以在这里和你见上面。”

  青衫儒士眼色柔和,继而抬头看着虚空。

  他指指点点,天幕逐渐破碎。

  “真是拉得下脸啊,这三位竟然连起手对付一个小辈。”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这道青衫再次一叹。

  “周一墨,我能以这种形式存在的时间不久,我有几句话,你认真听。”

  年轻人双目虽依旧无神,但是较之之前,已有神采焕发。

  年轻人正襟危坐,如稚童请教学院夫子。

  两人有一番对话。

  无人知晓。

  “成了吧?此人意志坚定,确实殊为难其磨灭。”中年道士悠然出声。

  僧人起身,不怒自威。

  “耗尽我等六载时光,灭尽无数时间错流,便是上次对付那兵家老儿也不过如此了。”他继续说,“若这样都不能将其磨灭,那就太没天理了。”

  读书人虽有老态,但容貌青年模样,他嗓音如籁。

  “天理吗?”

  这个人,至圣先师。

  其余两人身份,不言而喻。

  忽然,这一截时间长河剧烈抖动,似是承受不住,就要开裂。

  三人刚欲再加上重重禁制,里面有一人从时间长河中走出来。

  他一袭白袍,左右有两柄飞剑环绕。

  年轻人没有出声,他左脚先起,两步。

  右脚落下时。

  练气境界直上十二。

  年轻人神色快意至极,冲天而起。

  他朗朗出声:“不管你们是出于何种目的,过往事,今日一并了结,我周一墨不会讲同样的道理,既然你们不听,那就”

  年轻人身形消散,只留其声。

  “打到你们听为止。”

  老人终于走到了这里。

  儒释道三教合力打造的磨灭湖。

  儒雅中年没有再向前,他有些倦了,他抖了抖沾满紫金鲜血的衣袖,自言自语。

  中年看不惯他们很久了,都是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圣人吗?

  儒雅中年直起身子。

  看着四边逼近的三教圣人,他闭上了眼。

  还是拳头不够硬啊,当年没保护的了此方天地,现在连你被如此的欺压都毫无办法啊。

  儒雅中年有些疑惑,他明明早已力竭,为什么他们没有顺势把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残魂扼杀,不忍下手?

  他嘴角扯了扯,他想到了那个可能就在前方遭受着三教气数磨灭的年轻人。

  他睁开眼,看到许多人。

  有个熟悉的人,表情玩世不恭,想想自己刚刚还狠狠揍过他老爹呢。

  弟子左右提剑向自己望来,似笑非笑。

  还有手捧儒家典籍的年轻学子。

  一身红衣的小女孩,她浅浅淡然。

  骑鹿女子,一身仙气。

  有两人手握天雷。

  身下一条巨大水龙的少年,动作夸张。

  俊美少年远眺前方。

  宫装少女头露龙角。

  高大女子及身后年轻人武运昌盛。

  许许多多,儒雅中年看不过来。

  但是最前面的两人,儒雅中年知道。

  一人亭亭玉立,胸有不平。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位年轻女子以火神之体强势崛起,杀尽世间不入正道的江水正神一百零九位,焚尽天下万水。

  而另一位,就更有意思了。天生道体剑胚,若不是这一世周一墨太过于耀眼,恐怕就是这位眉如远山的女子为天下剑道之冠。这座天下恐怕也容纳不下。

  愿成功。

  儒雅中年笑了笑,再次闭眼。

  四抹流光在另一番天地中闪烁。

  不见身影。

  有一年轻人悍然出拳,只觉自己出拳越发快速,整个拳意浑然天成,每一拳都结结实实打到了其余三人的身上。

  三人踉跄后退。

  “周一墨,当真以为我们不能奈何你了?”

  道人从虚空万道中硬生生扯出一把道剑来,剑身承载万法,法相天成。

  读书人口吐天宪,神态庄严。

  僧人闭眼,身后显现上百个相同的僧人,皆身泛金光。

  白袍年轻人虚做了个喝酒姿势后,迎身而上。

  他心中默念。

  “量道”

  此时九州天下那座最宏大的那座山峰上。

  有一把剑。

  剑身有锁。

  剑动,有白虹一闪而逝。

  那一战老者没有参与,但他却能够截取世间长河为自用。

  最后的那一战老者也没能看到,毕竟他只是一道分身而已,但最终那个白衣年轻剑客放下了手中长剑,舍弃了自己的肉身,以一点真灵再度堕入了无边红尘之中。

  “唉,何必呢,纵使入道又如何?”虽不曾亲眼见到,但那些圣人之间的蝇营狗苟他却猜的到。

  “罢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抉择,这最后的局当由我来帮你完善。”

  说着,老者浑身上下的行头一变,胯下的小电炉也就消失,一身附有太极阴阳鱼的道袍极为合身,手中的那柄拂尘之上有太上二字富有道蕴。

  “时间万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希望你们当初做的是对的,倾尽整座天下布下这棋局,执子者也深入其中甘心当一枚棋子。呵,好大的手笔。”

  在老者的眼中这座象征九州天下的山峰其实并不完整,好似在当初那一战之后,就始终缺少了山巅,即便是是以圣人之力也不可能完全补全。

  下一瞬,老者持着拂尘出现在泰山山顶,此刻上面却不再是空空落落,而是站立十数位这方世界顶尖的人物,即便是这些人收敛身形,但这才开始觉醒的泰山也有些承受不住,幸好山体之上弥漫着一股力量,足以抵消这种威压。

  感觉到老者的气息,众人尽皆微微恭着身子,“见过道祖。”

  这山上众人尽皆都是神仙中人,恐怕距离最低也是那显圣境界,只是也都比不过眼前的老人,纵使这仅仅只是一道分身。

  虽说有些猜测,但那一身儒袍朝天冠,明显是读书人的中年走出一步,道:“不知道祖唤我等何事?”

  老者开门见山,“自然是说一说这天下的规矩,尔等应当知晓,这天地宛若新生,承受不住尔等身躯。”

  这一日,卫星也都观察不到泰山的情况,好似有一层迷雾将整个泰山笼罩,但看着又是透彻无碍的,让人难以安心。

  当然,这几日发生的惊变太多,也让普通人的神经变的大条一些。

  最终山上众人还是达成了一致,只是没人知晓这规矩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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