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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以系统对系统

  高耸的大楼一共三十层,里面是一群自称天道的执法者。

  他们代表公平与正义,游走在无数位面中行执法之权。

  在大楼第十七层,这是所有执法官都会去到地方,也是这栋大楼唯一没有执法官存在的地方。

  除了今天——

  陈毕蹲在折凳上,嘴里叼着烟头。

  准确的讲,陈毕目前还不是执法官,他变成了保安。

  “该死的老巫婆。”

  没错,从上一个任务结束后,他就被谢流云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

  活动范围围绕着电梯,方圆不超过十米。

  “其实这里就是一个监狱吧,说什么保安都是骗人的。”摸一摸口袋,烟已经抽完了,陈毕只能从地上的烟头里挑选较长的反复使用。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三层以外的楼层,本想着探索一番。

  无奈,陈毕回头望去,只见一道巨大的铁门阻隔了自己的视线。

  那门的风格与大楼完全不同,冷冰冰的金属材质仿佛与光线绝缘,乌黑的表面刻画着各式各样的图腾。

  仅仅喵上一眼,陈毕略有些心悸的合上眸子。不知为何,这大门竟给人一种强大的压力,迫使所见之人臣服。

  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在十七层停下。电梯门缓缓开启,谢流云高挑的身影从中踏步而出。

  陈毕站起身正想开口,谢流云撇了他一眼,抓起他的手腕朝着大门走去。

  挂坠对准黑色大门,光芒闪过。

  轰——

  只见那光芒顺着大门上的图腾间隙,像是一条小蛇似的游走一周。大门中间便是出现一条缝隙,旋即向着两边慢慢开启。

  门内的情形,很像是大学里的图书馆,一个接一个书架整齐列开。

  只不过上面没有书,只有数不清的古朴木盒摆在上面,每个盒子下面都是一个铁质标签,记载着这栋大楼里所有执法官的名字。

  谢流云带着陈毕来到写有他名字的木盒面前,伸手将木盒子抱在怀里。

  “什么是系统。”

  谢流云突然抛出一个问题,陈毕愕然。

  他本以为她会指责自己的冲动,所以脑子有些糊涂,不由楞了一下道:“系统会让人迷失自己,膨胀自私自利”

  “不对。”

  谢流云开口打断,微眯的眸子看着手中木盒,轻轻摇头。

  “系统仅仅是入侵位面的病毒,与人何干。”

  没等陈毕说话,她再次问道:

  “执法官为什么与系统战斗?”

  这次陈毕没有着急回答,深思熟虑一番,看着谢流云道:“惩处不公,维护正义。”

  “错。”

  谢流云眉头轻蹙。

  “我们只是位面的清道夫,我们对接的可不是那些土著,而是整个位面。陈毕,你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你站的位置太低。”

  “我们的执法权本就不针对那些普通人,若是高等武力位面,哪一位的手中不曾沾满鲜血?即便是自诩正义的侠客,也难保手里没有老弱妇孺的生命,你真的能够将黑白分的清清楚楚?”

  谢流云将木盒放到陈毕手中,另一个金黄色的挂坠被她用力摁进木盒顶端的插槽内。

  “即便是你最厌恶的东西,也正是我们执法官最强力的武器。”

  伴随着话语,木盒缓缓开启。

  丝绒绸缎做成的垫子上,四颗米粒大小的宝石闪闪发光。

  不需要解释,陈毕一眼就能认出它们。

  绿色宝石:医仙系统

  紫色宝石:心魔系统

  黄色宝石:黄金眼系统

  粉色宝石:魅惑系统

  这四颗宝石,代表他成为执法官到现在经历的四个位面,以及四段肮脏不堪的回忆。

  谢流云握住自己的挂坠,移到陈毕的眼前。

  两柄造型古朴的长剑相互交叉,每一个剑柄处都有三颗不同色彩的宝石灼痛了陈毕的眼眸。

  “同流合污还是据为己有?”

  陈毕表情瞬间冷冽,讥讽的嘲笑。

  沉默片刻——

  “噗嗤。”

  看着陈毕愤怒的表情,谢流云嘴角露出迷人笑意,不复刚才冰山美人的模样。

  “我就猜到你这个木榆脑子会这样。”

  看着面前女人嚣张的样子,陈毕有些发恼,突然伸出手在她整齐的斜刘海上狠狠搓揉:“小屁孩子,你再跟我吞吞吐吐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屁股。”

  “有本事你就来呀。”谢流云拍开陈毕的手,不屑的耸耸鼻子,眼神中羞涩一闪而过。

  这种很久不曾发生的举动,像是回到了培训时的美好日子。

  一个温润的青年举止彬彬有礼,一个高冷的女孩气质高贵优雅。

  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他偷偷摸摸的咸猪手,总是不断挑战她的底线。

  谢流云喜欢像温顺的猫咪一般靠在他的怀里,用青丝在他的鼻尖拨动。

  陈毕喜欢将她公主抱在怀里,倾听她风铃般清脆的笑声,那时的她声音还不像现在这样沙哑。

  直到固执的陈毕在考核中坚持自己的想法,成绩滑落到垫底。谢流云出色的表现让她成为诸多学员里的骄子,这种差距一直延续到工作里。

  同样第一次出勤,陈毕心力憔悴的回归时,谢流云的挂坠已经化为透明水晶。

  当他第二次回归时,谢流云已经拥有两把长剑离开了下三层,两人的差距像是雄鹰和雏鸡一般越来越大。

  陈毕不再和她形影不离,连对话也逐渐变少,毕竟能谈论的东西早就不在一个频道。

  看似短短的三个月,实则已是三年。

  “既然你有不同的看法,那就快点说出来。”陈毕硬邦邦的声音打断了暂时的平静,惹来谢流云的白眼。

  “系统是没有办法被销毁的,即便是天道也只能将它们监管起来。但是系统吸收能量不可被控制,避免他们升级成为更难对付的麻烦,劳动改造必不可免。”

  说正事的时候,谢流云认真的样子才更像一个管理者。

  “系统就像枪支,在歹徒手里就是凶器,但执法官不一样。”

  闻言,陈毕指了指上面,接道:“因为我们有天道的监管?”

  “没错,每次出勤前领取,出勤结束后放回盒子。既能协助执法官完成执法,还能消耗它们积蓄的能量,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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