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不负众望
蚌城城外，改换面目的白书生一行，有些辈分老的看着往来的人流，脸上多是些怀念之色。他年，白家一切已成过眼云烟，残老的白书生是再也不愿流浪在外。
就在上个月，他花光了这些年积攒下的银钱，在城外置办了些地产算是老有所终。不过，最终还是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让原府里的老人带着些小辈，去三里原祭拜了一下白家列祖列宗的坟头，再仔细整治了一番，算是有了人气。
再找上门去一一拜访，借着白家以前遗留的的恩惠和老关系，很快他就将首尾都处理了个干干净净。从此世上再无白书生，有的是北方逃难来的流民白七。
蚌城里不是没人对白七怀疑，但大致知到当年惨案的老人，都不再愿意再提起，尤其是对白书生的遭遇感同身受。不止如此，以前和白家交好的几家，都是家主带着礼物亲自拜访，这番做派很是震慑住了一些人。看看这些人背后的家族，不管是因为什么的，只要不是生死仇敌，有些心思的大都趁早收敛。当年参与的几家到现在更是死的死亡的亡，这中间要说没有白书生的影子，谁都不信，谁还去追究。
民不举官不究，对这些早有察觉的市长，只是隐晦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在这隐形活着可以，但再出荒原上的强盗行径那不可能。除了名，该怎样还怎样，毕竟蚌珍是从他们白家手里创造发展起来的，到现在那个蚌城里的老人不感激他们白家。此外在白书生手里还有些关键的技术，是可以长时间保留蚌珍的，这些年城里的交易可从来没断过。也是靠着这个，才让他混的风生水起，不然，早就缴了个干净。
宽敞的复式庭院里，老人和家族里最小的儿郎说着话，将自己这几年的收获一点点揉搓碎了交给他，希望他不要再像自己年轻时流浪在外，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东西，都是老人最近常做的是。时不留人，白书生再回到故里后次年三月安详故去。按老人交代他下不得祖坟，子孙只在最末给他葬了衣冠冢，上标白芨。怕夜长梦多几个儿孙一商量，他们连夜里就把尸体运到巡检司，就这样纵横四十年的白书生伏首了。只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了。
话说在新城逛了整整半月，不是这，就是那的，弄的无名心里满是憔悴。躺在摇椅上，不知他找的是什么时的老物什，被无名翻出来用着挺舒服。手里拿捏着校长的信一边看一边吃味，每天都是些发财，就没点别的新鲜物事。送给清景的礼物，早就在无名手里养着，就不能说点表示。那小东西整天把它当仇人似的，你还得当祖宗伺候着，糟心。
收拾完心情，将校长寄来的本票放书橱里收好，就一头钻进地下室狠狠锤炼自己。晚上，厨房里熬好的五味鸡合着炮制的澡汤让身体内外交感，是无名在一次无意间发现的。疗效至少比原来好得多，至于好多少，他自己也说不准。不过吃食种类多了，也算是好事吧！
光和影来了世间，让这世间绚烂了多，也带来了黑暗。无常监狱位于桑云郡砌市，除了郡府，砌市是桑云郡唯一一个戌级市。在无常这里的，都是些犯了大案要案，家里有钱有势的，或是些有实力的犯人。每个郡都会有一个这样的监狱。103室的门被守卫咔咔敲响，手上带着一双隔绝手套，满是须发的犯人被等在外面的精卫直接摁在地上。用重器锁挟制住犯人手脚，贴着犯人身体安了几个悬浮链球。做完这些，几个精卫才松开手。自始至终犯人都不曾有过任何反应，乖乖束手。
“秦云，邹市人，二十年前伙同悍匪袭击当地地方武装，分赃不均被重伤。”这些我没说错吧，检察官一边翻看档案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全程注视着那双给他深刻的眼。
等了半天，秦云也没说话，接着说道：“刚才我调了你的身体测试，完全还是当年的数据，你现在有个机会可以出去。我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的悬疑不归我管，这里有份文件你同意就签字，”看完表补充了句：“我给你三天。”接着检察官朝门外喊了声“精卫”很快门口两人提起秦云就往外走。门关好后，检察官接着翻看边上的另一份档案，一刻时许，朝外喊到：下一位。
回到监室的秦云，一双黑曜石的双眼，极为纯净的看了看床边的文件。直接就进入真定中，外事不能扰其分毫，下意识彻底隔绝外部感知进入深定，感知着刚才被破坏的神经突触，缓慢的控制距离最近的神经递质，往对面运动浸润修复。这是他进入观楞境的第五个年头，算是因祸得福。过往种种，早在十年前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也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才是真定。
二十年了，时间真是快，看了看外面黑下的天，将门口范模下的吃食掏出来，盘在门口紧一口慢一口吃完。休息会又出于习惯，接着万年不变的打了整整二十多遍十二全拳，直到满头大汗蒸腾而起的蒸汽遮住灯具，才不紧不慢的看着文件的条款，没有什么后直接大模大样的挥散雾气，做给他们看。
此时检察官坐在监视屏幕前，看着白天被他点到名的几名罪犯，或躺或激动或无所谓该干嘛干嘛，人生百态尽显其间。知道这是什么的秦云，直接放弃了这份看起来美好背后却充满血腥的工作。
睡前收拾完，洗漱干净，将文件和饭盒原地放好。时光荏苒，有的只剩下叹息或悔恨吧！也不知外界的子女过得怎样，放下这些，秦云在单间仔细梳洗下自己就和衣而睡。
看了一宿歪瓜裂枣，检察长叫过文书问了下结果。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连衣带鞋帽直接扔焚烧炉里，燃了个干干净净，还不放心的将身体洗了一遍。今天他将迎接他的上司云间，他可不想因卫生被上司整治，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走访多天的教授，在军营里和林宪师徒相聚，精瘦许多的老人身子骨可是够硬朗。一套健体功被老人施展的虎虎生风，林宪不等老师练完，就花费自己购置的药草为老师配制汤浴，看着老师完全浸没身体后才算松了口气。
时间已过去一星期，本来安如泰山的陵城意外的破了，城里到处是断壁残垣，本是富丽堂皇的城主府此刻烟熏火燎。就在子夜，两个不知沉睡多久的古兽，冲出地底裂缝就这样在城外战了起来，各种嘶吼震得丛林簌簌作响，一些承受能力极低的公民，还没醒来就震死在自家床上。
借着城墙碉堡的集群力量，城主吴老忍本来想着，先弄死头城外的古兽。不过，两兽出现的裂缝里，不断钻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古兽，打断他的谋划。早先兽群划拉出来的痕迹，被他们当做前进突击的落脚点，不断冲击城墙上的守军。城上的击技士在正卒的带领下，将破甲束光弹成简编阵，连发形成弹幕打了出去。守在缺口城垛里的甲士，发挥自己的主场，从不同角度刁钻的将一个个兽王不断点射。随后响起的爆弹，混杂的火精将兽群一下子分作两段。抓住机会的正卒借着这个机会，将队伍打散，往往是三三配合或五五配合着成倒钩状出击。剩下的正卒则忙活着施展大威力的攻击，针对毛冒荧光的古兽，往往一击之下就会抽干他们的力气，有些不在意自己的形似骷髅。总有人要牺牲，更何况他们要发挥着团队的核心作用。
黎明时许，不知怎的先是龟~头虎身兽，踩着鸡爪的荒兽鲜血淋淋的往城池方向跑。进入醒身的城主直接将守城重器三焰矛作为枪头向着古兽三连射，一时间轰鸣大作。后头鸡冠赤背鳞皮兽，照着划拉出的痕迹紧追之上。城里的其他都尉伴合着精卫直把陵城作为战场，形成一片光墙，适时地推出去。硬生生将两兽外推几步，才化作点点莹光四散。瞅准机会合为一股的精卫，同时憋出他们最后一股心头血射向天空，被几个都尉舍命灌注始神，临时编织成束箭，照准古兽心口就射了出去。散去这股力的精卫像滩软泥瘫在地上。
收拾完这些，城墙已经糟蹋的不像样子。城主临了抽调些精髓佣兵充作补充。趁着这档口，城外早就集结的兽群像泄了口洪水样趁着城卫抵抗古兽的机会，两面夹击，早就不成样子的防御顿时被冲破。
斜口，城墙完工让焦灼的新城众高层，终于可以松口气。从此斜口以南的广大区域，就是他们新城的后花园。虚惊一场的众人开始做着各种撤退的准备，各自收拾起各自的行李等待南下。次日，位于北槠山深处的申级市陵城凌晨被破的消息传到斜口大营，未预料如此情况的司令几人集体失声。反应过来检察长，不等传讯兵出去抓住对方死死不放，这一变故看的门口健卒直发愣，靠外的参谋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忙掩帐篷。到这时，反应过来的司令才颤声问传讯兵道：“有几人知道？谁传的？”
“北边逃出来的商人，和溃卒”
看着始终镇定的传讯兵，检察长抢声打断道：“你别回去了，在我身边做个护卫吧！”接着神色温和的看着传讯兵道：“路上辛苦了，先跟文书下去好好休息。”
到这，几人也无话可说，沉默良久，还是检察长先一步发声“通告全营”
军营里众人在知道这件事后沉默了很多，一些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直以来，陵城是众人心里最后一根弦，将州城设在北槠山深处，本是一代州主为鼓舞众士气而设，整个槠州至少六成的精华在那里。失去这些，想想就觉得可怕，估计又要南迁。想到这众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底下的兽群敢于反叛涂咸，他们完全是有恃无恐。
除了保持必要的防御，司令果断地撤兵，耽搁的工地更是遥遥无期。本来还准备管杀不管埋的几人讪讪不语，刚回来的后勤处长接了这锅，苦不堪言。闹哄哄的军队就这样散漫的回来了，丝毫提不起士气。
教授和林宪算是知道了裹挟的滋味，从开始的意气风发到现在朽朽老矣的司令精气神全掏空了，回到新城就病了。与此同时大部分靠近山区的城市，都陷入茫然和第一波逃难流，最先开始的是骚动不安的流民群体。不过新城例外，已经品尝过一点公民待遇的流民，比新城任何一位公民都坚决。
三天后，新城经历流言而留下来的流民，得到政府的承诺，给予一部分人公民待遇，城建完工后，直接安排入籍。在惊诧一场后众人心里，再次加深了陵城的心理地位，一根定海神针。很快，恢复平静的新城回来了。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此时此刻的林虎现在就成了穿鞋的一员。虽将自己搁在新城，但他还是将儿子和侄子趁这次局势还算安稳，火速的将他们送往南下列车。
这边校长江流处理好身边的繁杂事物，然后将自己整个人包裹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任凭无名怎样喊都没用，和校长一样情形的还有很多北归的人。
活动于地下工事的侯尉官，凌晨就收到了关于陵城的一切，他得到的命令是驻守原地。擂台赛如期举行，还不知道消息的军士摩拳擦掌，三个擂台一字摆开，同时进行。
“前辈，咱先说好，别上下三滥行不。”，河谷一边说一边格挡。实在退的没地的他反起身子，照着对面脸上就招呼。本还有心情嘲弄一下对方的刘金，倒飞了出去，鼻子也被砸塌了，疼的眼泪不自觉的哗哗淌。抓住机会河谷来了个三连锤，直接把刘金锤趴下。边上裁判直接宣布河谷获胜进入下一轮。
下午，醒过来的校长拉着无名，说是去拜访以前的老同事，手里拿着这次狩猎获得的羞羞草灵精。一路上还不忘交代无名到时少说多做，守些规矩。知道一些材料的无名看着眼前，大门上的材质叹为观止。富，富的含蓄，废灵铁做门，在新城妥妥的大手笔，就这几字：有钱就任性，任性有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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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个月，他花光了这些年积攒下的银钱，在城外置办了些地产算是老有所终。不过，最终还是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让原府里的老人带着些小辈，去三里原祭拜了一下白家列祖列宗的坟头，再仔细整治了一番，算是有了人气。
再找上门去一一拜访，借着白家以前遗留的的恩惠和老关系，很快他就将首尾都处理了个干干净净。从此世上再无白书生，有的是北方逃难来的流民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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