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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叶落不知数

  还没等秦风完全缓过劲来,兰蕙又下达了练功命令。

  同样的,等秦风摆好姿势,兰蕙便把他点住,让他动弹不得。

  “师弟,一开始念头多不要紧,初学的人都是如此。发现走了神,回头继续念咒就行了。接不上就从头再来。”兰蕙教导师弟。

  “知道了,师姐。”

  不念咒,秦风根本没法克服韧带关节带来的痛楚。

  接下来,便是上次打坐镜头的回放——万念狂奔,思绪纷乱。

  秦风按照师姐教的方法,发现走了神,就赶紧回头,继续意守念咒。

  不知不觉中,秦风进入了梦乡。

  ——

  秦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

  “咦,我不是在练功么,怎么睡着了。”秦风有点惭愧。

  兰蕙隔空挥了挥手,解除了秦风的禁锢。

  秦风一手扶地,想要站起来。不曾想才站起半个身位,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他发现,自己的下肢完全没了知觉。他怀疑自己的下肢是不是已经因为缺血坏死。

  索性一仰身,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躺着真好。

  只是,下肢又痒又麻,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好半天,秦风才缓过劲来。

  兰蕙坐在一旁,完全无视秦风的狼狈。

  ——

  早餐又是水果,只是品种有所不同。

  “师姐,营养师说,人的食谱之中,必须有一定的脂肪特别是蛋白质成分。否则可能会营养不良。所以完全吃素是不科学的,应当吃一些肉。”秦风试图用科学的概念来说服师姐,争取吃到肉食。

  “不要和我提那些又腥又臭的东西。现在让你吃这些食物,除了帮你戒绝口腹贪欲,还为你排除体内的毒素。”兰蕙一脸的决绝,堵上了秦风的嘴。

  又腥又臭?排除毒素?哪门子理论!

  秦风心有不甘,却是毫无办法。

  这里连个厨房都没有,食物完全掌握在师姐手中,认命吧。

  话说回来,今天的水果,好像味道不错耶。还是说,打坐了一整晚,饿了的缘故?

  ——

  “师姐,吃完早餐干什么呢?”秦风问,一边用手揩着嘴角旁的果汁。

  兰蕙递上了一块纸巾,说道:“师弟,等下就知道了。”

  吃完,兰蕙招呼秦风一同漫步竹林。

  没想到师姐有如此雅兴。

  清晨,竹林小径,两个年轻男女在林中漫步。

  姿容妙曼,身着古典长衫c身材婀娜的丽人走在前面;步伐矫健,着装现代的男子跟在后面,画面有点古怪。

  关于长相,秦风觉得自己是长得挺英俊的。

  不大不小的眼睛,规规矩矩的眉毛,大众化的嘴唇,乍一看,五官好像没多少闪光点,但你得看组合不是?自己的五官和谐地组合在一起,这就是英俊。

  再说表妹讲过,自己的鼻子中正挺直,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脸型刀削般棱角分明,有点像雕塑里面英雄人物的造型,阳刚硬朗,男性味十足。

  还是表妹有眼光。

  遗憾的是身高长到一米七八就不长了,离自己一米八的目标还差两厘米。

  还好秦风生在穷人家,从小做惯了事,加上喜爱运动,身材匀称健美,腹部的豆腐块清晰可见,算是有所弥补。

  只可惜和这么英俊的小生厮守了两天,师姐好像熟视无睹,让秦风微微有点受挫感。

  不急,来日方长。

  ——

  两人来到一组高大的竹子下面,兰蕙指着竹子道:“这组竹子刚好和周围的竹子隔开。等风吹过,你记下这组竹子飘落的竹叶。”说完递给他一支签字笔和一本本子。

  说话间恰好风起,竹子上便有竹叶飘落下来。还好,入秋不久,气候还不怎么冷,还没到落叶的季节,落下的竹叶不多。再过一段时间就难说了。

  但是想要看清楚有多少竹叶掉落下来,也不是易事,需要全神贯注,极力分辨才能勉强数清。特别是竹身之间相距甚密,枝桠交错,光线昏暗,想要看清楚落叶更是谈何容易。

  “师姐,为何要去数落叶?”秦风不解。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按照我说的要求做便是。”兰蕙断然说道。

  “是,遵命。”

  师姐走了。

  不过中间走了又来。为的是抽查秦风记录的数据。

  说抽查也不对,她只是来给出正确的答案,告诉秦风实际的差距。

  “二十片。”秦风报告最近一次吹落的竹叶。

  “不,师弟,应该是二十五片。”

  “哦,少数了五片。”

  说话间,一阵风吹过,又有落叶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秦风忙不迭赶紧数数。

  就这样,秦风默默地数着飘下的落叶,直数得两眼昏花,眼神呆滞。他把一双酸痛的眼睛揉了又揉,心中只恨秋风不解风情,多管闲事,来得那么勤。

  而成绩是越来越糟,被兰蕙测出后面的误差不断扩大。

  唉,无聊的功课,恼人的秋风。

  看看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肚子已经咕咕直叫,秦风收好纸笔,往回走去。

  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师姐嗔怪的声音从她的卧室传出:“师弟,我还没喊你,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秦风拾级而上,来到师姐的卧室。门开着,看见师姐正坐在一张竹制的美人椅上,手捧着一本书在看。

  “师姐,我饿了,给我吃的。”

  兰蕙挥了挥手,说道:“你不好好按我的要求完成任务,自作主张跑回来,罚你去练功房打坐。”

  “啊,什么?这个时候还练功啊。”

  “快去,服从命令。”兰蕙不容辩驳地说道。

  秦风没法,现在不是和师姐抬杠的时候,心里嘟囔了一句:“暴君。”到隔壁打坐去了。

  说是惩罚,其实兰蕙并没有让师弟打坐多久。不一会儿,就喊秦风过来用餐。而且水果的量比平时多了一些。

  秦风因此也明白,师姐所谓的惩罚不过是做一个姿态,表明自己的命令不可违抗。

  秦风狼吞虎咽地吃着水果,兰蕙坐在一旁解释为何要他去数落叶。

  “师弟,你见过老虎看准了猎物,悄然伸出爪子出击前的神态么?”

  秦风摇了摇头。

  “那么,猫或者猎犬准备出击时的神态总见过吧。”

  秦风想了想,答道:“见过家里的猫伏击麻雀的场面。”

  “嗯,都差不多。这些动物出击前的全神贯注,凝聚了它们全部的精气神,一般的人,精神的集中都难于达到这种程度。我这样训练你的目的,是要你达到可以随时随地c长时间意志力高度集中的状态。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况且,这样的训练,和你打坐冥想是相得益彰,一动一静互为补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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