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飞蛾扑火
本是初冬之际，此刻包括赵龙在内的所有赵家之人，仿佛都感受到来自隆冬的寒意，全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的热血澎湃瞬间锐减大半。
若是能侥幸逃出生天，估计有大部分人都不会僵持在此。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有人尝试着悄悄向后面退去，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渐渐的，原本看似铁板一块的赵家后人，变得七零八散，各自为营。
“你们干什么！？”
赵员外怒喝一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也丝毫改变不了众人心底萌生的退却之意。
毕竟，关乎生死之由，少有人能做到慷慨赴死，笑往九泉。更何况，在死亡面前，人都是心存恐惧的，但凡有一线生机，人们都会尽力去争取。
这无关人性，而是出于本能。
赵龙轻轻一叹，眼睛不禁模糊起来，他不怪自己这些后人，但凡是有一丝生机，他都愿意让给自己的后人，他们还年轻，还有无限种可能。
他，真的累了。
“前辈，放过他们可好？”赵龙望着红袍神秘人，压低嗓音，轻声开口道。
“放过？呵呵”红袍神秘人轻笑一声，“你有资格同本座谈条件么”
“我愿将我本命精元献给前辈，助前辈早日登临仙路之巅，只求前辈放过他们”赵龙望着红袍神秘人抱拳求道。
“为了一群蝼蚁值得吗？”红袍神秘人沉吟道。
“我愿意”赵龙目光落向下面慌乱的众人，低声开口。
“好，如你所愿。”红袍神秘人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一勾。
只见，赵龙浑身光芒大盛，由眉心之间射出一道金光，随即一颗晶莹剔透如同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金色珠子逐渐凝聚而成。
红袍神秘人伸出手掌，金色珠子瞬间脱离了赵龙的掌控，划出一道弧线，轻轻落在他的掌心之上。
失去了金色珠子的赵龙，面色变得萎靡不振，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片刻之间，已是一名须发尽白的老翁，比赵员外看起来还要苍老几分。
“还请前辈遵守承诺”赵龙抱拳，有些吃力地对着红袍神秘人说道，话音刚落，由于失去了法力催动，整个人便一头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寒风萧萧，呜咽着掠过树梢，掠过山头，掠过每一个人的心底，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不再言语。
沉吟良久，红袍神秘人把玩着珠子，漫不经心地对着底下一干人等说道：“本座修行至今，“承诺”二字自是看得尤为重要，可是”顿了顿，继续说道：“与我大成之计相比而言”手指轻轻一弹，金色珠子顿时四分五裂，化作一片齑粉，消散一空，“不值一提！”
噗！
赵龙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随着金色珠子碎裂开来，其面容之间满是死气弥漫，顷刻之间便已如同弥留之际的归岁之人，只是面色之中全是不甘之意。
“老祖！！”
“老祖，是我们害了您啊！”
“老祖，我们对不起您！”
“宁为战死，岂甘屈天！”
“”
人群之中，不乏血性之辈，看到老祖为了自己等人做了如此之多，却落得如此下场，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
“不不要”赵龙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来，他心里很难受，若是以往看到自己的后人有如此血性，他定会拍案叫好，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保护他们的能力了，不，甚至可以说自保能力都没有。
“大家一起上，跟这妖怪拼了，为老祖报仇！！”
“为老祖报仇！！”
“杀了他！！”
“”
怒吼声此起彼伏，众人拿起身边顺手的东西，石头，凳子，砸烂了的桌子，甚至鞋，朝着红袍神秘人疯狂的冲将过去，没有畏惧，没有顾忌，有的只是一腔不死不休的热血。
犹如飞蛾扑火一般。
仅此而已。
夜，很静。
静的只能听到萧萧的风声，一片死寂。
夜，很冷。
冷的如同冰雪里潜行，阵阵刺骨的寒意。
一滴泪水从赵龙眼角滑落，滴答一声掉在地上，如同心一样，摔成了几瓣，“完了什么都没了都没了都没了”
他双目无神，愣愣地望着地上倒下的尸体，不觉间，声音沙哑了。
赵家上下百余人此刻全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干枯，无一活口，四周一片死寂，任由风声低吟浅唱，赵龙都如鲠在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再言语。
飞蛾扑火的故事，总会有人赞美，可是现实不会，现实是残酷而又无情的，它只会给予冷冷地打击和讽刺。
“蝼蚁而已”红袍神秘人吸收着最后一道血气，整个人变得更为真实起来，瞥了一眼气若游丝的赵龙，淡淡地道，“你已是步入仙门之人，何苦为了这些蝼蚁黯自神伤”
赵龙没有开口，怔怔地望着红袍神秘人，双目无神，面色之间死意弥漫，隐隐带着些许解脱之意，慢慢闭上眼睛。
“还差一点”吸收完最后一道血气，红袍神秘人目光落在一心求死的赵龙身上，随即摇了摇头，叹道，“弥留之气已无用处”
“嗯？”红袍神秘人目光一转，落在了角落里一名少年的身上。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明月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凉北望。”无意间看到，分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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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侥幸逃出生天，估计有大部分人都不会僵持在此。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有人尝试着悄悄向后面退去，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渐渐的，原本看似铁板一块的赵家后人，变得七零八散，各自为营。
“你们干什么！？”
赵员外怒喝一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也丝毫改变不了众人心底萌生的退却之意。
毕竟，关乎生死之由，少有人能做到慷慨赴死，笑往九泉。更何况，在死亡面前，人都是心存恐惧的，但凡有一线生机，人们都会尽力去争取。
这无关人性，而是出于本能。
赵龙轻轻一叹，眼睛不禁模糊起来，他不怪自己这些后人，但凡是有一丝生机，他都愿意让给自己的后人，他们还年轻，还有无限种可能。
他，真的累了。
“前辈，放过他们可好？”赵龙望着红袍神秘人，压低嗓音，轻声开口道。
“放过？呵呵”红袍神秘人轻笑一声，“你有资格同本座谈条件么”
“我愿将我本命精元献给前辈，助前辈早日登临仙路之巅，只求前辈放过他们”赵龙望着红袍神秘人抱拳求道。
“为了一群蝼蚁值得吗？”红袍神秘人沉吟道。
“我愿意”赵龙目光落向下面慌乱的众人，低声开口。
“好，如你所愿。”红袍神秘人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一勾。
只见，赵龙浑身光芒大盛，由眉心之间射出一道金光，随即一颗晶莹剔透如同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金色珠子逐渐凝聚而成。
红袍神秘人伸出手掌，金色珠子瞬间脱离了赵龙的掌控，划出一道弧线，轻轻落在他的掌心之上。
失去了金色珠子的赵龙，面色变得萎靡不振，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片刻之间，已是一名须发尽白的老翁，比赵员外看起来还要苍老几分。
“还请前辈遵守承诺”赵龙抱拳，有些吃力地对着红袍神秘人说道，话音刚落，由于失去了法力催动，整个人便一头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寒风萧萧，呜咽着掠过树梢，掠过山头，掠过每一个人的心底，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不再言语。
沉吟良久，红袍神秘人把玩着珠子，漫不经心地对着底下一干人等说道：“本座修行至今，“承诺”二字自是看得尤为重要，可是”顿了顿，继续说道：“与我大成之计相比而言”手指轻轻一弹，金色珠子顿时四分五裂，化作一片齑粉，消散一空，“不值一提！”
噗！
赵龙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随着金色珠子碎裂开来，其面容之间满是死气弥漫，顷刻之间便已如同弥留之际的归岁之人，只是面色之中全是不甘之意。
“老祖！！”
“老祖，是我们害了您啊！”
“老祖，我们对不起您！”
“宁为战死，岂甘屈天！”
“”
人群之中，不乏血性之辈，看到老祖为了自己等人做了如此之多，却落得如此下场，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
“不不要”赵龙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来，他心里很难受，若是以往看到自己的后人有如此血性，他定会拍案叫好，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保护他们的能力了，不，甚至可以说自保能力都没有。
“大家一起上，跟这妖怪拼了，为老祖报仇！！”
“为老祖报仇！！”
“杀了他！！”
“”
怒吼声此起彼伏，众人拿起身边顺手的东西，石头，凳子，砸烂了的桌子，甚至鞋，朝着红袍神秘人疯狂的冲将过去，没有畏惧，没有顾忌，有的只是一腔不死不休的热血。
犹如飞蛾扑火一般。
仅此而已。
夜，很静。
静的只能听到萧萧的风声，一片死寂。
夜，很冷。
冷的如同冰雪里潜行，阵阵刺骨的寒意。
一滴泪水从赵龙眼角滑落，滴答一声掉在地上，如同心一样，摔成了几瓣，“完了什么都没了都没了都没了”
他双目无神，愣愣地望着地上倒下的尸体，不觉间，声音沙哑了。
赵家上下百余人此刻全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干枯，无一活口，四周一片死寂，任由风声低吟浅唱，赵龙都如鲠在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再言语。
飞蛾扑火的故事，总会有人赞美，可是现实不会，现实是残酷而又无情的，它只会给予冷冷地打击和讽刺。
“蝼蚁而已”红袍神秘人吸收着最后一道血气，整个人变得更为真实起来，瞥了一眼气若游丝的赵龙，淡淡地道，“你已是步入仙门之人，何苦为了这些蝼蚁黯自神伤”
赵龙没有开口，怔怔地望着红袍神秘人，双目无神，面色之间死意弥漫，隐隐带着些许解脱之意，慢慢闭上眼睛。
“还差一点”吸收完最后一道血气，红袍神秘人目光落在一心求死的赵龙身上，随即摇了摇头，叹道，“弥留之气已无用处”
“嗯？”红袍神秘人目光一转，落在了角落里一名少年的身上。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明月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凉北望。”无意间看到，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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