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独臂
树上摇篮内，绸缎包裹着婴儿，鸟儿欢快地在摇篮边上蹦蹦跳跳，发出悦耳的鸣叫声，逗得小家伙咯咯大笑。
摇篮晃晃荡荡，小家伙笑得更欢，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吱吱呀呀地说着自个的语言。
火红的小鸟儿，侧着头似乎在倾听，随后拍拍翅膀，瞬息间消失在丛林深处。
咔嚓！
悬挂摇篮的树枝，慢慢断裂，越来越承受不住摇篮的重量，最后一分为二，摇篮急速地砸落下去。
“不要啊！”
罗文武大声地喊到，伸手下意识去接住下坠的摇篮，却发现四周空荡荡，哪有什么摇篮，全身早已布满了汗珠。
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么的熟悉，破旧的桌椅，破旧的床，破旧的屋子，那不正是他呆了十几年，历经多次修补的茅草屋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味，很浓很浓，浓到沧鼻。
他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左臂一阵剧痛袭来，痛得龇牙咧嘴的，侧头看去，整个手臂空荡荡的，断口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还有一丝鲜红渗出。
是了，左臂在张家村入口，給罗东旭那龟孙子給斩断了，性命是保住了，可以后就成独臂侠了。
年纪轻轻的小伙，四肢不健全，恐怕以后是很难娶到媳妇了，按老头子说得，现在这副土模样，怕是只能捡哪些别人挑剩的傻姑娘了。
吱呀一声！
破门被轻轻推开，姗姗抱着盛满清水的脸盘，右手挂着面巾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武哥哥，你醒了！”姗姗显得有些羞涩的说道，熟练将面巾浸湿拧干，伸过来给他擦拭身子。
罗文武下意识的躲避，才发现在自个光着膀子，不，应该说全身只穿了条叉裤，双腿间还微微鼓起，顿时脸颊有些发烫，连忙找被子遮住身体。
“别动！你伤口还没好，郎中说不能移动，你昏迷的三天里，一直发着高烧，爷爷和干娘嘱咐我，按时用冷毛巾給你擦拭身子！”姗姗脸色微红，手上却不停地用冷毛巾給他擦拭身体。
长大后的姗姗好看多了，正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的话，如此近距离接触，罗文武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尴尬，一股清香的处子味很好闻，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着她白皙细长的脖颈，胸前微微凸起的双峰，不由咽了咽口水，下身不由更挺。
“姗姗妹妹，那个啥，小雅妹妹还好吧，老头子呢？”罗文武找了点话题转移视线，不让姗姗看到自个的囧态，那也是他心中的疑虑。
“小雅没事，一直嚷着过来照顾你，爷爷去罗府了，那日行凶之人，让爷爷射箭給废掉了右手！”姗姗娓娓道来那日他昏厥后发生的事情。
罗东旭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挥刀要了他的小命，百米之外几箭射来，直接穿透手的经脉，废掉了整条右臂膀。
射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墓园的守墓人，罗文武的师父，也是养父，那个老不正经的老罗头，罗府曾经的仆役。
谁也想不到老罗头这个曾是罗府的奴仆，还是一个神箭手，一出手就废掉了曾经少主的右臂膀，不仅如此，还射杀了几个护卫和家丁，连猥琐锦衣少年也难逃射瞎，成为独眼龙的命运。
不过，这都是隐秘的事，张家村听到马贼来袭，全部男壮丁出动，手持自制的弓箭，聘请工匠打造的长刀，骑上马匹追上来，将罗族年轻一辈的几人和随从围住，趁混乱之下射杀了几人，要不是念着罗府的香火情，那日恐怕没有一个人能离开。
罗文武可以想象到罗氏几个龟孙子吓破胆的模样，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解气，等伤养好了，必定让几人付出更重的代价，罗东旭和那猥琐锦衣少年，在他的生死簿上早已画掉。
看到姗姗累的满头大汗，罗文武有些心虚，眼神总不自觉地瞥着人家胸前的位置，身体上的反应，她也有所察觉，那早已微红的脸颊，像是在白嫩的脸上涂过的胭脂，特别的好看。
“姗姗妹妹，哥哥醒了，以后不用妹妹給哥哥擦拭身体了，哥哥虽然没了条手臂，生活还是能自理的！”罗文武笑着说道。
“不行，干娘说以后姗姗来照顾哥哥的生活起居！”姗姗将面巾放入水中，低头坚决地说道：“再说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失去一条手臂！”说着抽泣了起来。
“傻妹妹，我是哥哥当然要护着你们了，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往哥哥这里跑，多少会有人嚼舌根，以后怎么找到好人家！”
“我不管，我要一辈子照顾哥哥和爷爷！”姗姗有些羞怯地说道，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跑了出去。
罗文武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情况，小妮子这是脑袋是不是烧坏了，他现在可是个四肢不全的废人，独臂的废人。
话说这是不是老头子那不厚道家伙的主意，还是干娘的意思呢，是怕他以后真找不着媳妇，还是怕自个往后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呢？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感觉左臂疼痛没那么严，穿好衣物，走出茅草屋。
姗姗是个勤苦的女孩，自小没有父亲，母亲一手拉扯着姐妹俩长大，不似大户人的孩子，很多东西要亲历亲为，生活很独立，要容貌有容貌，身材嘛还是有的，性格也好，谁能娶到这样的姑娘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正拿着装满衣物的木桶，往小溪的方向走去，敢去是看到自个多日换下来的衣物没洗，帮忙去清洗一遍。
“这妮子真是个好姑娘！”罗文武喃喃自语，待姗姗走远了，才敢走出屋外，不然这好妹妹又得嚷着郎中嘱咐不可下床行走，躺床上养伤，若是躺个十天八天，整个人不发霉才怪。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擦涂了胭脂，如姑娘的脸蛋，煞是好看。
左臂空空荡荡，微风一吹，衣袖摇摆，罗文武叹了口气，缓步走向老头子的茅屋。
对于自个的身世，他不只一次去探究，也将老头子灌醉套话，反反复复还是说自个是个弃婴，自小溪内捡来，不知姓名，也不知亲生父母何人。
不过，从小到大，总是做相同的梦，他还是个婴儿，躺在摇篮里，悬挂大树之上，有火红的小鸟陪伴，又或是在摇篮四周漆黑，只闻阵阵鼓声，沉闷压抑，似上古先民祭祀，鼓乐沉闷庄严，反复无常的梦境。
老头子的屋内，陈设很简单，床和桌椅，油灯上方悬挂着一个普通的摇篮，据说就是他小时候躺过的摇篮，捡来的没有扔掉，留给他当个念想，研究过无数次，发现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摇篮，没有关于自个身世的任何线索。
罗文武思索了片刻，伸手将一摞黄符纸塞于怀中，从墙上取下老头子的长鞭，悬挂腰间，单手拿起铁楸扛在肩上，走出屋外，往墓园里走去。
姗姗在溪边洗衣服，还没有回来，趁这时候赶紧溜，不然等小妮子回来，规规矩矩地躺床上，否想出去溜达。
墓园内很寂静，偶有几声乌鸦的声音，一路行走，看到杂草丛生的土包，上面依旧有自个压过的黄符，昏睡的这几天，墓园又添了新坟，崭新的招魂幡，密密麻麻画着看不懂的符文，空气中还弥漫着香烛的味道。
看到这座新坟上，也压着黄符纸，罗文武有些诧异，按理说入土不过七日，死者亡魂头七归来，不应该以黄符镇棺，老头子是抽了什么风，不怕死者家人找麻烦。
驻足片刻，他摇了摇头，迈步走向墓园的深处，远远地看到残破断裂石碑，那是罗家的墓群，待走近看到土包上的黄符纸，他一点也不意外，前面的新坟压过符纸，老头子一定来墓园巡视过，定将罗吴两家的土包补上黄符纸。
想来自个要不是断了手臂，重伤昏睡，早被这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了。
罗文武将肩上的铁锹放下，围绕着罗家的墓群绕了一圈，最后选定一个土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单手挥动铁锹挖了起来。
有些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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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晃晃荡荡，小家伙笑得更欢，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吱吱呀呀地说着自个的语言。
火红的小鸟儿，侧着头似乎在倾听，随后拍拍翅膀，瞬息间消失在丛林深处。
咔嚓！
悬挂摇篮的树枝，慢慢断裂，越来越承受不住摇篮的重量，最后一分为二，摇篮急速地砸落下去。
“不要啊！”
罗文武大声地喊到，伸手下意识去接住下坠的摇篮，却发现四周空荡荡，哪有什么摇篮，全身早已布满了汗珠。
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么的熟悉，破旧的桌椅，破旧的床，破旧的屋子，那不正是他呆了十几年，历经多次修补的茅草屋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味，很浓很浓，浓到沧鼻。
他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左臂一阵剧痛袭来，痛得龇牙咧嘴的，侧头看去，整个手臂空荡荡的，断口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还有一丝鲜红渗出。
是了，左臂在张家村入口，給罗东旭那龟孙子給斩断了，性命是保住了，可以后就成独臂侠了。
年纪轻轻的小伙，四肢不健全，恐怕以后是很难娶到媳妇了，按老头子说得，现在这副土模样，怕是只能捡哪些别人挑剩的傻姑娘了。
吱呀一声！
破门被轻轻推开，姗姗抱着盛满清水的脸盘，右手挂着面巾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武哥哥，你醒了！”姗姗显得有些羞涩的说道，熟练将面巾浸湿拧干，伸过来给他擦拭身子。
罗文武下意识的躲避，才发现在自个光着膀子，不，应该说全身只穿了条叉裤，双腿间还微微鼓起，顿时脸颊有些发烫，连忙找被子遮住身体。
“别动！你伤口还没好，郎中说不能移动，你昏迷的三天里，一直发着高烧，爷爷和干娘嘱咐我，按时用冷毛巾給你擦拭身子！”姗姗脸色微红，手上却不停地用冷毛巾給他擦拭身体。
长大后的姗姗好看多了，正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的话，如此近距离接触，罗文武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尴尬，一股清香的处子味很好闻，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着她白皙细长的脖颈，胸前微微凸起的双峰，不由咽了咽口水，下身不由更挺。
“姗姗妹妹，那个啥，小雅妹妹还好吧，老头子呢？”罗文武找了点话题转移视线，不让姗姗看到自个的囧态，那也是他心中的疑虑。
“小雅没事，一直嚷着过来照顾你，爷爷去罗府了，那日行凶之人，让爷爷射箭給废掉了右手！”姗姗娓娓道来那日他昏厥后发生的事情。
罗东旭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挥刀要了他的小命，百米之外几箭射来，直接穿透手的经脉，废掉了整条右臂膀。
射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墓园的守墓人，罗文武的师父，也是养父，那个老不正经的老罗头，罗府曾经的仆役。
谁也想不到老罗头这个曾是罗府的奴仆，还是一个神箭手，一出手就废掉了曾经少主的右臂膀，不仅如此，还射杀了几个护卫和家丁，连猥琐锦衣少年也难逃射瞎，成为独眼龙的命运。
不过，这都是隐秘的事，张家村听到马贼来袭，全部男壮丁出动，手持自制的弓箭，聘请工匠打造的长刀，骑上马匹追上来，将罗族年轻一辈的几人和随从围住，趁混乱之下射杀了几人，要不是念着罗府的香火情，那日恐怕没有一个人能离开。
罗文武可以想象到罗氏几个龟孙子吓破胆的模样，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解气，等伤养好了，必定让几人付出更重的代价，罗东旭和那猥琐锦衣少年，在他的生死簿上早已画掉。
看到姗姗累的满头大汗，罗文武有些心虚，眼神总不自觉地瞥着人家胸前的位置，身体上的反应，她也有所察觉，那早已微红的脸颊，像是在白嫩的脸上涂过的胭脂，特别的好看。
“姗姗妹妹，哥哥醒了，以后不用妹妹給哥哥擦拭身体了，哥哥虽然没了条手臂，生活还是能自理的！”罗文武笑着说道。
“不行，干娘说以后姗姗来照顾哥哥的生活起居！”姗姗将面巾放入水中，低头坚决地说道：“再说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失去一条手臂！”说着抽泣了起来。
“傻妹妹，我是哥哥当然要护着你们了，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往哥哥这里跑，多少会有人嚼舌根，以后怎么找到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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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武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情况，小妮子这是脑袋是不是烧坏了，他现在可是个四肢不全的废人，独臂的废人。
话说这是不是老头子那不厚道家伙的主意，还是干娘的意思呢，是怕他以后真找不着媳妇，还是怕自个往后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呢？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感觉左臂疼痛没那么严，穿好衣物，走出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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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小到大，总是做相同的梦，他还是个婴儿，躺在摇篮里，悬挂大树之上，有火红的小鸟陪伴，又或是在摇篮四周漆黑，只闻阵阵鼓声，沉闷压抑，似上古先民祭祀，鼓乐沉闷庄严，反复无常的梦境。
老头子的屋内，陈设很简单，床和桌椅，油灯上方悬挂着一个普通的摇篮，据说就是他小时候躺过的摇篮，捡来的没有扔掉，留给他当个念想，研究过无数次，发现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摇篮，没有关于自个身世的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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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在溪边洗衣服，还没有回来，趁这时候赶紧溜，不然等小妮子回来，规规矩矩地躺床上，否想出去溜达。
墓园内很寂静，偶有几声乌鸦的声音，一路行走，看到杂草丛生的土包，上面依旧有自个压过的黄符，昏睡的这几天，墓园又添了新坟，崭新的招魂幡，密密麻麻画着看不懂的符文，空气中还弥漫着香烛的味道。
看到这座新坟上，也压着黄符纸，罗文武有些诧异，按理说入土不过七日，死者亡魂头七归来，不应该以黄符镇棺，老头子是抽了什么风，不怕死者家人找麻烦。
驻足片刻，他摇了摇头，迈步走向墓园的深处，远远地看到残破断裂石碑，那是罗家的墓群，待走近看到土包上的黄符纸，他一点也不意外，前面的新坟压过符纸，老头子一定来墓园巡视过，定将罗吴两家的土包补上黄符纸。
想来自个要不是断了手臂，重伤昏睡，早被这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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