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阴谋 第四节
郑常怀道：“出了敝号大门，向左一转，走不多远，就能看见一座来顺酒肆，旁边有一条胡同，胡同里就有一家捏泥塑的小店。据说是从先秦开始，祖上就以捏泥塑为生，世代相传至今，已有了上千年的手艺。捏出的泥塑却是惟妙惟肖。少侠要买泥塑的话，可先去在下说的这家看看。”
世无尘点了点头，问道：“郑镖头在这京兆府中，可是有比较相熟的画匠？”
郑常怀不好意思的道：“郑某乃一介粗人，不懂文墨风雅，也一向瞧不上他们那股酸腐的娘劲，故而素来不愿与文人结交，所以并不认识画匠。不知少侠此问有何用意？”
世无尘“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明日还烦郑镖头让人出去寻一位画功稍好的匠人前来，在镖局内等候，世某到时侯自有用处。”
郑常怀道：“在这京兆地界，画匠倒是很多，明日一早，郑某就命人重金去请一位有名的画匠来此，专侯少侠调派任用。”
这时，严雪寒张嘴一连打了两个哈欠，世无尘看在眼里笑道：“这会应该是快有五更天了，世伯与郑镖头可能都已困了，剩下的事情待明日见过那任天行后我们在做商议吧。二位，世某这就先行告辞回房去了。”说罢起身向二人各施一礼，转身轻轻出了房门，还与来时一般，悄悄的回到自己房中，翻身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日巳时，世无尘方才起来，洗漱完毕。刚出房门，就见一人站在门外不远之处，见他出来，赶忙走近跟前道了声好，接着问道：“世老爷吩咐郑镖头命人去请的画匠已经请到，此时正在偏房中等候。不知世老爷何时用他？可是要他作画？是否要小的将他带来？”
世无尘道：“嗯，是要他画一副图像，你快去请那位先生到我的房中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他。记着帮他备好作画要用的笔墨等物，一并拿来。”那人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去了。
过得片刻，那人带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到了世无尘的房中。待那下人出去，世无尘口述样貌，叫那书生按他所说，画了一副人物画像。待画好后，世无尘拿起来细细的看了一时，觉得与自己心中所想之人颇为相似，较为满意，便给了那书生一些银两当做奖赏，就将其打发去了。
书生走后，世无尘等到那画上墨迹干透，将画卷起拿在手中。也不在镖局用饭。出了大门，径直去了郑常怀所说的那家泥塑小店。
走到泥塑店门口，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汉，正坐在那里捏着什么，身边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已经捏好的成品泥塑。缓缓看去，但见那些泥雕，颜色鲜艳，对比强烈。一眼望去，给人以明快醒目的感觉。取材立意又极为广泛，戏剧脸谱c吉祥图案c神仙魔怪c历史人物等无所不有。狼豺虎豹，造型洗练夸张，神情生动，活灵活现。与他在别处所见的那些泥刻石雕相比，却是大不相同，别具一格。
世无尘看了一会，走上前去向那老人问道：“老伯，你可能看画捏物么？”
那老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来看向世无尘道：“这位公子，不是老朽在这自行夸口，我的这门手艺乃祖上所传，莫说看画捏物，就是公子只用口述，老朽凭空也能捏的出各样物事。绝对与公子的描述离不了十。不知公子来到小店打算是要捏个什么？”
世无尘将手中的画拿到了那老汉面前，展开说道：“就捏这个画中之人。”
老人向画看了一会，说道：“这个确实容易，不知公子要捏几个？尺寸需要多少？”
世无尘笑道：“一个足以，半尺来高就行。”看了看天又问道：“老伯，请问需要几个时辰便可捏好？”
老汉道：“后日间，公子来取就行。若是公子没有时间，留下一个地址，只要是在这城中，到时老朽找人去送到公子的下榻之处也成。”
世无尘闻言笑问道：“老伯，捏这么一个小人，就能需要两日时间么？”
那老汉解释道：“公子可能对老朽的这个营生不很了解，俺的这门活计呀，对手艺的要求非常讲究，必要心灵手巧且极具耐心之人才可做得。老朽至今还没有找到这般合适的传人，所以小店之中只有老朽一人做活，这几日间活又来的很多，最快的话也只能是到明日夜深了，那个时候公子也不方便来拿，还望公子能够耐心的等候两日。”
世无尘道：“老伯，小可的这个急着要用，能不能给我先捏出来，我多给你一些银两便是。”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锭五两的元宝，交到了老人手中。
老汉接过递来的元宝，心中十分欢喜，笑着说道：“公子出手还真是大方，你就将这副画放在这吧，大概两个时辰老朽就能做好，那时公子便可以过来取了。”
世无尘道：“如此，我就在此多谢老伯了。”说完回身走出胡同，他也不回镖局，而是走进了胡同口的那家来顺酒肆。
这会已过了未时五刻，酒肆中用饭的客人不是很多。世无尘上到二楼，见楼上此刻空无一人，就选了一处靠着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像酒保要了壶茶和当地的一些特色菜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正自吃的起劲，忽听背后一响，又觉一阵疾风袭来，猛的将头一偏，只听当的一声，一枚梅花镖已钉在身前桌上，深入寸许。急忙转头来看，只见一道白影从身后窗中急跃而下。顾不得细想，胡乱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撂与桌上，打开身旁窗户，一纵身，急急追了出去。到得街上，人来人往，世无尘左观右望，再哪里还能认得出那道白影。他思绪飞转，突然心道一声：“不好！莫要因我一时起意，平白害了别人性命。”随之身形一晃，已窜入旁边的那口胡同。只见他施展上等轻功，足不点地，如雷电一般，霎那之间便到了泥塑店的门前。
世无尘停下脚步，定睛一看。那老汉依旧坐在那里，正照着自己留下的那副画像，专心致志的捏着手中的泥巴。
老汉正捏的入神，听见声响，转头看见世无尘站在那里，笑道：“这还不过半个时辰，公子怎么就这般着急？”
世无尘见这老汉没事，心下已是大宽，笑道：“小可方才去前边酒肆用了一些饭菜，出来觉得左右无事，远处又去不得，只好便回来了。”
老汉道：“公子之意是要在这里等待么？那就请屋里来随便坐吧，老朽要专心做活，没空陪公子说话，还望公子能够见谅。”说罢低头专心干起活来，再不理采世无尘一眼。
世无尘先是向周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而后又凝神听了半晌，发觉周遭并无异样。这才舒了一口长气，放下心来，暗自寻思道：“刚才那人是谁？为何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偷袭于我？难道是怕我将这画中之人捏成泥偶？若是这样，却又为何不来杀这老汉灭口？如此，岂非更为轻而易举。若不为这泥人，那又是为了什么而来？”一连串的想了很多问题，一时之间倒也想不明白，摇了摇头，缓缓走进店内，赏玩起了店中的那些泥塑。
过了很长时间，店里那些东西已被他看了不下数遍，渐渐的开始有些不耐，想和那老人攀谈几句，又怕打扰到人家做活捏坏了泥偶，白费了这许多功夫不说，去见任天行前要再捏一个，时间也必然不够。想要去别处转转，又担心老汉的生命安全，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听那老汉开口说道：“泥偶捏好了，公子请过来看看，与公子拿来的这画中之人像是不像。”
世无尘忙走过去，接过泥偶，端详半天。说道：“像，真像，老伯果然是技艺绝伦。”
那老汉呵呵一笑，说道：“整个京兆地界，单说这门手艺，老朽要说自己排在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听他话中的意思，似是对自己刚刚捏好的这个作品，也是相当满意。
世无尘等了一时，见手中泥塑表层已干，随手拿起了一张桑皮纸，将泥偶包好揣入怀中。心想：“既然泥偶已经捏好，眼前老汉的性命怕已无碍。再者说来，方才的那人，若是为了这泥塑而来，绝对不会去酒肆对我出手。稍晚时，还要去见那孩子，当下还是快回镖局为好。”随即说道：“有劳老伯了，小可告辞。”说罢出了胡同，急步向镖局而去。
世无尘回到房中，稍息了片刻。只听门外有人来叫：“世老爷，晚饭已经备好，严总镖头命小的来请您去饭厅用饭。”世无尘回了句：“知道了，我这就马上过去。”便出门去了饭厅。来到饭厅，他与严雪寒几人寒暄了几句，随便吃了一些饭菜，就告辞出来，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夜行服饰。待到天色渐暗，他也不走房门，却从窗中跳出，轻声来到墙边，跃出围墙。认了方向，一路向东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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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无尘点了点头，问道：“郑镖头在这京兆府中，可是有比较相熟的画匠？”
郑常怀不好意思的道：“郑某乃一介粗人，不懂文墨风雅，也一向瞧不上他们那股酸腐的娘劲，故而素来不愿与文人结交，所以并不认识画匠。不知少侠此问有何用意？”
世无尘“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明日还烦郑镖头让人出去寻一位画功稍好的匠人前来，在镖局内等候，世某到时侯自有用处。”
郑常怀道：“在这京兆地界，画匠倒是很多，明日一早，郑某就命人重金去请一位有名的画匠来此，专侯少侠调派任用。”
这时，严雪寒张嘴一连打了两个哈欠，世无尘看在眼里笑道：“这会应该是快有五更天了，世伯与郑镖头可能都已困了，剩下的事情待明日见过那任天行后我们在做商议吧。二位，世某这就先行告辞回房去了。”说罢起身向二人各施一礼，转身轻轻出了房门，还与来时一般，悄悄的回到自己房中，翻身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日巳时，世无尘方才起来，洗漱完毕。刚出房门，就见一人站在门外不远之处，见他出来，赶忙走近跟前道了声好，接着问道：“世老爷吩咐郑镖头命人去请的画匠已经请到，此时正在偏房中等候。不知世老爷何时用他？可是要他作画？是否要小的将他带来？”
世无尘道：“嗯，是要他画一副图像，你快去请那位先生到我的房中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他。记着帮他备好作画要用的笔墨等物，一并拿来。”那人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去了。
过得片刻，那人带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到了世无尘的房中。待那下人出去，世无尘口述样貌，叫那书生按他所说，画了一副人物画像。待画好后，世无尘拿起来细细的看了一时，觉得与自己心中所想之人颇为相似，较为满意，便给了那书生一些银两当做奖赏，就将其打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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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泥塑店门口，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汉，正坐在那里捏着什么，身边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已经捏好的成品泥塑。缓缓看去，但见那些泥雕，颜色鲜艳，对比强烈。一眼望去，给人以明快醒目的感觉。取材立意又极为广泛，戏剧脸谱c吉祥图案c神仙魔怪c历史人物等无所不有。狼豺虎豹，造型洗练夸张，神情生动，活灵活现。与他在别处所见的那些泥刻石雕相比，却是大不相同，别具一格。
世无尘看了一会，走上前去向那老人问道：“老伯，你可能看画捏物么？”
那老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来看向世无尘道：“这位公子，不是老朽在这自行夸口，我的这门手艺乃祖上所传，莫说看画捏物，就是公子只用口述，老朽凭空也能捏的出各样物事。绝对与公子的描述离不了十。不知公子来到小店打算是要捏个什么？”
世无尘将手中的画拿到了那老汉面前，展开说道：“就捏这个画中之人。”
老人向画看了一会，说道：“这个确实容易，不知公子要捏几个？尺寸需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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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道：“后日间，公子来取就行。若是公子没有时间，留下一个地址，只要是在这城中，到时老朽找人去送到公子的下榻之处也成。”
世无尘闻言笑问道：“老伯，捏这么一个小人，就能需要两日时间么？”
那老汉解释道：“公子可能对老朽的这个营生不很了解，俺的这门活计呀，对手艺的要求非常讲究，必要心灵手巧且极具耐心之人才可做得。老朽至今还没有找到这般合适的传人，所以小店之中只有老朽一人做活，这几日间活又来的很多，最快的话也只能是到明日夜深了，那个时候公子也不方便来拿，还望公子能够耐心的等候两日。”
世无尘道：“老伯，小可的这个急着要用，能不能给我先捏出来，我多给你一些银两便是。”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锭五两的元宝，交到了老人手中。
老汉接过递来的元宝，心中十分欢喜，笑着说道：“公子出手还真是大方，你就将这副画放在这吧，大概两个时辰老朽就能做好，那时公子便可以过来取了。”
世无尘道：“如此，我就在此多谢老伯了。”说完回身走出胡同，他也不回镖局，而是走进了胡同口的那家来顺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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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正捏的入神，听见声响，转头看见世无尘站在那里，笑道：“这还不过半个时辰，公子怎么就这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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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无尘等了一时，见手中泥塑表层已干，随手拿起了一张桑皮纸，将泥偶包好揣入怀中。心想：“既然泥偶已经捏好，眼前老汉的性命怕已无碍。再者说来，方才的那人，若是为了这泥塑而来，绝对不会去酒肆对我出手。稍晚时，还要去见那孩子，当下还是快回镖局为好。”随即说道：“有劳老伯了，小可告辞。”说罢出了胡同，急步向镖局而去。
世无尘回到房中，稍息了片刻。只听门外有人来叫：“世老爷，晚饭已经备好，严总镖头命小的来请您去饭厅用饭。”世无尘回了句：“知道了，我这就马上过去。”便出门去了饭厅。来到饭厅，他与严雪寒几人寒暄了几句，随便吃了一些饭菜，就告辞出来，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夜行服饰。待到天色渐暗，他也不走房门，却从窗中跳出，轻声来到墙边，跃出围墙。认了方向，一路向东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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