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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英灵之召唤

  亚娜的朋友很少。

  在平日里,办公完后总是喜欢在教堂之顶,眺望着远处的阿尔斯特湖和更远处的柯尔布兰特公路桥,看着远处白帆点点,天鹅起舞,抒发内心的无限思念。

  朋友虽说少,但并不是没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那个小姑娘就和她很投缘,因为后者似乎好像也父母双亡?

  算了算了,这种问题亚娜可不想管,突袭了神秘财团关押人质的地方后,亚娜就把集团的股份大量卖给德国政府,目的很简单,哪怕是政府入股也不能让那个明显有魔术背景的财团争夺股份。

  处理好这个一百多亿欧元的烂摊子后,亚娜亲自前往了布莱克尼斯区,曾经的小渔村现在是汉堡富豪们居住的地方。

  穿过山腰上狭窄的石子路,可以看到街道两旁各具特色的花园别墅,在最深处有一座巨大而奢华的别墅,低调的坐落在易北河岸,却无人知晓里面住了什么人。

  这就是就是隐秘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所属的别墅了,伊莉雅一直居住在这里,陪伴她的,也只有两个女仆。

  亚娜觉得她们俩的处境很相似,所以经常看望她,反正她们俩的身高也差不多,何况还有共同语言,因为她,同样也要参加圣杯战争了。

  从伊莉雅那里取得了圣遗物后,亚娜告别了她,在夜深人静时挑了个僻静的好地方准备进行降灵仪式。

  她没有选择让时钟塔代为寻找圣遗物就是因为圣遗物是需要挂牌出售的,能进入大英博物馆的文物能是等闲之辈么?像当年降灵科的一级讲师,矿石科君主肯尼斯阁下就花了几千万大洋买了个戒指不是么?亚娜虽然掌握的资产也很可观,但其中大部分都是需要周转的流动资金,属于她自己的和艾尔尼亚斯家族的真的很少,当然不能花那么多钱了。

  所以她和伊莉雅签订契约,一方面是在危机重重的圣杯战争中有个照应,另一方面,曾在时钟塔进修的亚娜水平可仅次于埃尔梅罗教室里那个奇才。

  在冬木的圣杯战争分析中表明,御主实力越强,从者实力越强这种定律就不必多说了。

  哪怕是再强大的英灵,也会因为传说等因素而有致命的弱点,计谋和魔术师本身的水平也是相当重要的,圣杯战争中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否则召唤出强大英灵不就等于圣杯到手了么?

  轻轻的把散发淡淡香气的紫檀木锦盒打开,亚娜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圣遗物——黑色镶底,遍布金纹的龙袍碎片,看上去应该是衣角的一部分,即使沉淀了千年,内部的华贵气韵依旧让人心生敬畏。

  亚娜盯着它,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降灵仪式成功了,就可以召唤出传说中的英灵了啊

  事实上,亚娜之所以能召唤出那位帝皇般的英灵,除了和亚娜本身的中国血统有关,同样和汉堡的地理位置有关——这是个多河的城市,一共拥有超过两千四百座桥,坐落于易北河,阿尔斯特河与比勒河入海口处的汉堡,条件得天独厚。

  而那位少女英灵,恰恰与水,与河有不可磨灭的关系。

  准备的过程很简单。

  亚娜刨开草坪上的积雪,刻下召唤阵,然后用新鲜的血液灌注。

  由于召唤阵很大,因此除了自己的血外,还需要一些牲畜的血液辅助,直至灌满整个召唤阵,让它变得赤红。

  亚娜看着天空中冲破雪夜的银月,在这万籁俱寂的午夜时分,召唤时机终于成熟。

  圣遗物被少女放入阵中。

  那么——

  亚娜缓缓开口。

  “设定。”

  “宣告。”

  “帝陨而落,化灵而升。”

  “江河搅动,四海升腾。”

  “天将风来,以壁隔之。”

  “若愿响应圣杯之召,则答之。”

  “此身——”

  “愿为征战。”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吾为灾厄天谴神罚愿承者。”

  “穿越抑止之轮而来。”

  “则此躯,愿为汝而生死!”

  炫目的金色风暴自召唤阵中爆发,化作灿烂的龙卷,在亚娜震惊的目光中,这块被确认为废物的圣遗物在召唤阵中散发金光,轻轻颤抖,直到那抖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

  魔力急剧消耗着,亚娜动用全身的魔术回路,咬牙坚持着。

  所有的积雪和草丛被无可抵御的巨力压入地面,匍匐着,颤抖着,为帝王的威严而发出敬畏。

  在亚娜看不见的地方,全城的桥也在一同颤抖,一同摇摆,河水在无形的压迫下缓缓下陷,冰面层层爆裂,共迎那位皇帝的现界。

  亚娜感到了一阵阵嗡鸣声,金色的龙卷无声的消散,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月光依旧明亮。

  “召唤成功了么?”亚娜的眸子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按正常情况,这样的召唤很成功!

  可人影呢?亚娜有点懵逼,这种情况她可没考虑过。

  “就是你召唤朕么?”一个清冽如解冻冰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亚娜的头顶上?

  这时亚娜才想起来,召唤阵附近,好像就是一片巨大的树林啊

  她猛然抬头。

  “唔”

  那一刻的对视,仿佛漫长得犹如一生。

  那位身穿龙袍的皇帝,嘴角荡漾着些许轻柔的笑意,清隽的脸庞上,漆黑如墨的瞳孔看着她,不怒自威,散发着身为王者的威严。

  她斜倚在粗大的树干上,慵懒而高贵。娇小的身躯套在宽大的龙袍中,全身散发的那种自信,那种让人打心底的敬畏,冲斥着这片天地。

  “问,你就是朕的御主么?”

  “嗯”亚娜不由自主咽下一口唾沫,“是。是我。”

  “这里啊是个好地方。”穿着龙袍的少女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突然微微一皱,“只是,缺少了什么。至于你,可以叫我rider,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御主咯~”她的目光停留在亚娜身上,笑意动人。

  亚娜突然也笑了:“嗯。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至此,契约成立!”亚娜伸出右手,血红色的三划令咒已然成形,妖冶而美丽,四周的树林也随之摇曳起来。

  灿烂的烟花突然在夜空中炸开,冲散了漫烂的雪花,万紫千红的布满天空,让亚娜看呆了:“怎么可能?”

  “嗯还是有明白人啊”rider站在树干上伸了个懒腰,眸子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今天正好是小姐你的生日啊,我和特卡莎的礼物还满意吧!”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穿着雪地靴的米卡亚一路跑过来,和亚娜抱了个满怀,“生日快乐!”

  穿着龙袍的少女英灵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米卡亚脚下的雪地靴,又看了看苍穹之上皎洁的银月和远处的城市,轻声念道:

  “暮江平不动,”

  “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

  “潮水带星来。”

  “这是?”亚娜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

  在灿烂的烟火为背景下,少女英灵居高临下,微笑道:“抒怀重生之情罢了,其名为——春江花月夜。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参战?”

  这话中的凶戾之气,亚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2002年的3月,积雪消散的汉堡春日,亚娜与她的从者rider,首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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