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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妖蟒斗龙

  正想之际,古鼎上龙形青光大亮,而鼎体上铭文已是一阵阵急闪,似若预警之兆。纪凌天心里盘算道:“古鼎光芒如此急促,怕是我所言不假,必主那龙出世在即。若为真龙,则必有异宝相随,此若不去,更作何想!”

  一念盘定,纪凌天即简略收拾行装,打点好衣剑,留书一封,以书镇压住。出了门,锁好门户,就望阳顼居处疾步而去。

  敲了三声门响,阳顼睡眼惺忪,开门一看,见是一身常服穿戴的纪凌天,嘴里打着哈欠道:“凌天,原来是你啊,这么晚了,干嘛还不睡觉,跑我这里干嘛。”

  纪凌天闪进门内,小声将古鼎现出异象,恐主真龙出世一节说与他听。阳顼听后心中狂喜,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吧,飞龙泽内必有真龙蛰伏,这下应验了罢。”

  不候阳顼说完,纪凌天就已抢白道:“速速整理行装,与我下山去。”阳顼点头答应,正待回身收拾,却被纪凌天一把拉住,道:“千万别了留书一封,否则点卯之时你我不在,势必引人怀疑。”阳顼应了,简单收拾一下后,留书一封,就与纪凌天乘着夜黑无人,下了山去。

  二人下了山,纪凌天取出古鼎作为指路罗盘,取道朝着北方而去。

  行不多时,就有一片深茂广密的黑松林在眼前,林内奇松怪柏,夜雾萦绕,地上芳草如茵,清溪潺潺。纪凌天将一道真元渡入青铜古鼎之内,古鼎即自行飞浮向前,实是引导前路。

  阳顼跟在纪凌天身后,走着走着,闲看头上一轮银月挂梢,不禁叹道:“月尚正亮,咱们就已启程赶路,说是晓行夜住,披星戴月,也是无可厚非。”

  纪凌天一壁厢走着,一壁厢观察古鼎所示方向有误差无,至听到阳顼如是说,这才回道:“阳兄不知其中缘故。这尊古鼎乃是一件天地少有的灵器,方才是就是凭它所显形象我才能断定是北方飞龙泽有龙将出。鼎光闪烁急促,惟恐其中有甚变数,未免迟则生变,故此乘夜攒路。若是去迟一刻,也难保异宝不落他人之手。”

  阳顼取出挂在腰间的牛皮水囊,拔开塞口,往口里倒了些甘甜山泉,解解口渴。跟着,把水囊递给纪凌天,自己从纳物袋里取出两块面饼,自用一块,把余下的一块给了纪凌天。

  纪凌天结果水和面饼,边喝边吃,在黑松林里走了大半夜,快临日升之时方才走出。穿过黑松林约莫又是走了二三十里的地方,一直稳稳当当飞悬在前的青铜古鼎骤然铭文大闪,异样的神气。

  纪凌天见状,心知原委,遂朝背后已然困倦乏累却依旧强振精神的阳顼道:“阳兄,振作起精神来,古鼎已是现出异象,怕是已经快到飞龙泽了。”

  阳顼听到这里,这才精神为之一振,骤然龙精虎猛,满面元气,忙跟上数步,问道:“到飞龙泽了吗?”

  纪凌天轻嗯一声,旋即把手指向前面不远的青铜古鼎。阳顼顺着纪凌天所指方向望去,见那尊古鼎正自乱颤,四周鼎体上的古篆般铭文闪亮,光发如霞,照射出三四丈远的地方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光景,纪凌天目送前方,只见前头里许的地方有三四座险峻巍峨的高山状如围桶,中间是一块极大的空地。正值金乌东升之时,金霞万道,灿烂绚丽,将那山上露华未干的枝叶照得金光闪闪,好似碎金,极是焕丽。

  蓦然间,从前方的山林飞出一群黑翼剪尾,体型小巧的飞鸟,聚集如幕,叽叽喳喳的朝着天之一方飞去。纪凌天见如此清峻险修,青翠如黛的山光天色,不禁心悦,正欲欣赏,却自山坳间传出一声苍越龙吟,直上云霄。

  龙吟声下,大地震颤,似有八荒六合咸来宾服的霸绝之气,纪凌天与阳顼相对一视,大喜道:“不负一夜劳顿苦行,果是飞龙泽在前。”

  纪凌天和阳顼一齐加快脚下的步伐,转眼即至群山跟前,面前有一条山道直通山内。纪凌天和阳顼顺着山道往前越走越近,耳中那阵阵低沉龙吟已是越清晰入耳。

  山道两旁便是不知名种的松柏乔杉,异石磊磊堆就,香草密萝丛生缠结,附山扪崖,生得极是茂盛。耳畔泉流淙淙,鸟鸣啾啾,时有一两头梅花鹿闪过道前,纪凌天见此世外桃源,心中甚是钟爱。

  阳顼一遍游走,一边赏玩幽景,一眼瞥见前头一箭之地有大团大团的白气盘旋萦空,结似庆云,光彩隐隐。阳顼指着半空里萦绕着的白色云气,朝纪凌天道:“凌天,你看,那里有一团白色云气聚集不散,可能就是在飞龙泽那里。”

  纪凌天顺势一看,果有白气如雾,萦绕天半,心里颇有疑怪,旋道:“既显异象,则必是个异处,咱们前去看个究竟即可。”

  二人当下提气疾步而去,很快就走至了山道尽头,举帘一观,发现竟有一座十余亩大小的巨泽隐在此处。大泽之内水色极青,底下块块碗大的卵石斑斓多彩,水似温泉,翻涌滚烫,那一团团白气就是从大泽水面上浮升上去的。

  纪凌天与阳顼埋伏一边,不敢靠得过近,因为往往修炼得道的天地神兽都具有辨息识人的本能,十里远近,无所不知。

  二人躲在一处大石后面,仔细盯着飞龙泽内动静。看了好一会,却发现并无多大的异常,风平浪静的,并没有任何异象。阳顼本就体乏犯困,就生出些不耐烦道:“凌天,你这小鼎还是指示不灵验呐。这泽下之龙看样子近期是没有出世的打算啊,看来咱们是要白跑一趟咯。”

  说时,靠着石背就要假寐一会。方在此时,却有一阵怪风吹来,霎时冷气森森,吹得树倒竹断,一声厉啸从风中传出。跟着,一头丈长的吊睛白额虎从迎面一处地势较矮的山崖上跃下,黄黑鬃毛,獠牙外露,排如刀戟,森森而列,极是威武凶恶。

  猛虎跃跳而下,落在飞龙泽边上,蓦见一头云背斑羚正在泽边饮水,旁若无人。猛虎向食斑羚梅鹿,怎会轻易放过填饱肚子的机会,微伏虎躯,蹑足轻步,一点点向云背斑羚靠去。斑羚灵智不高,又无察觉危险的本能,自然难以发现身后正有一只猛虎伺机要吃它。

  纪凌天凝神细观,方一呼气,那猛虎已是一步窜前,张扬虎爪,将那头云背斑羚瞬间扑倒在地。虎口盆张,一口咬住云背斑羚的细颈,登时血溅,斑羚无奈撒蹄挣扎,却已徒然。

  猛虎死死咬住云背斑羚的脖颈,猛一用力,登听一声咔嚓声,已是咬成两段,血流满地,腥味浓烈。那恶虎用爪子推了推已然气绝的云背斑羚,见确已死透,这才低下头去好好享用云背斑羚的血肉。

  正在那恶虎肆意享用云背斑羚之时,纪凌天发现迎面高峰几块足有斗大的巨石似收了大力竟是一齐翻滚落下。那恶虎鼻息一嗅,似觉不妙,正要逃走,不料一条七八丈长的青鳞巨蟒已是从山顶盘旋而下,挟着阴风惨惨,鬼雾滚滚,飞窜而下。

  电光火石间,已是接近,蛇口猛张如缸,将那头先时尚自威风八面的吊睛白额虎一口咬住,那虎惨嚎数声,巨蟒将头上扬,连番吞了几次后,就将其吞入腹中作食去了。

  纪凌天看得目瞪口呆,一旁本来惬意假寐的阳顼闻听动静也一下子惊醒,看个心惊肉跳,哪还有半分睡意,登时神智无比清醒。纪凌天运目细细看去,发现那蟒体长足有七八丈有余,双目赤血,头扁牙利,遍体密鳞,坚如精钢,在日光映射下透出些妖异的青光,煞是恐怖。

  纪凌天见此大蟒口喷浓雾,贴地游行,却是其疾如飞,全然不似无足之物,脑海里登时就冒出一个名字,禁不住说了出口:“青灵妖蟒。”

  阳顼平素不喜看书,这些灵兽邪物自是所识无几物,可是好奇心又是天盛,只得向纪凌天求教,随问道:“青灵妖蟒?此蟒名唤青灵妖蟒吗?”

  纪凌天点头道:“不错,此蟒就是青灵妖蟒。我曾在一本中看过关于此蟒的记载。此蟒天生具有强大掠食能力,不仅捕杀大型灵兽,就连同属蛇蟒一脉也是进食之列。青灵妖蟒最喜捕杀灵性强大的灵兽,可以籍此增进修为,传闻青灵妖蟒修炼至足够年限,就会凝结出一粒蛇府内丹。若得此丹受用,定可修为猛涨。”

  说时,那青灵妖蟒已是游至飞龙泽一畔,满地沙石飞走,大片抱围树木被轻易撞折扫断,一时风烟大起,惨昏不明。青灵妖蟒围着飞龙泽游走几圈,似是在守候时机一般,也未下泽,只在岸边静候。

  渐渐已至午时,已至久未有动静的飞龙泽开始翻滚起大片大片的水泡,丝丝袅袅的白气不断从泽底升涌而上。泽面水波越翻越烈,跟着就是波翻浪涌,声势渐大,忽然整座飞龙泽周围十里之地猛烈一震,好似泽底有什么东西正破出水面。

  突然,飞龙泽中央飞出一道丈宽水柱,望空冲射,水浪如幕,滴水如雨,喷珠碎玉,煞是好看。内中,一条白龙随之沸腾而出,一看竟有十丈之长,飞上山空,夭矫盘曲。

  日光下,一头龙首狮尾,通身雪白的巨龙飞腾冲天,神俊不凡,气吞寰宇!

  一见白龙飞出泽底,青灵妖蟒立时随之绕山盘旋而上,扬首朝着那条白龙吐信嘶鸣。那条白龙见是青灵妖蟒,也不惧它,爪生云雾,长吟一声即朝着青灵妖蟒吟啸而来。

  青灵妖蟒见白龙飞身冲至,把那巨大蟒尾缠在一块大石之上,猛一甩出,那大石立然飞将出去,砸向白龙要害位置。白龙久居此泽,灵性早通,怎不知青灵妖蟒意图,不过凭它今日修为,这条青灵妖蟒它是不放在眼里的。

  白龙龙爪倏地前挥,将劈面飞至的大石抓个粉碎,立化齑粉。青灵妖蟒见此攻无效,奋将蟒身耸起,狂吐红信,蟒口内喷出一团惨碧色毒雾。白龙眼见一团毒雾喷出,立时张大龙口,喷出一道玉霜般白的龙气将毒雾瞬间驱散。

  青灵妖蟒大怒,将蟒身一腾,与白龙龙躯缠绕在一起,鳞片互相剐蹭,发出极为尖锐刺耳的声音。白龙乃是天生神兽,自然力大无穷,不过青灵妖蟒也非俗物,两下里都将对方死死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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